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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重回京城頂峰,再次成為世家,這需要景帝點頭。

只可惜,別人都是見面三分情,在景帝這裡,他本找不到說話的機會。

好在景帝不喜歡沈奕,對北境還是相當看重的,從來不壓著北境的餉銀。

或者說不只是北境,四境之內的餉銀,景帝都不會壓著。

景帝說過,四方將士守護的是大齊的國土,是自己的家園,萬萬沒有讓人餓著肚子冷著身體去打仗的道理。

所以站隊這種事最說不好,一個不好就會變成連累全族甚至子孫後代的事。

沈念說那話時也沒有多想,說出來之後方才覺得有些不妥。

他瞅了瞅齊君慕,看他沒什麼表情,心裡有些泛虛。當著皇帝的面,暗示的抱怨先皇,這肯定要被皇帝記在心裡吧。

不過很快沈念就沒有時間想這些了,他們在拐角處遇到了帶人和御輦走來的阮吉慶。

阮吉慶看到皇帝的那刻,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大冷天的他額頭上全部是汗,他差點哭出聲道:“皇上……”阮吉慶是真害怕,齊君慕一個人離開,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可是九族都要被滅的事。他不敢把這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太后那邊。

他怕太后當場命人颳了他,可是皇宮這麼大,他帶著一群人在皇帝經常出現的地方找了遍也沒找到人。眼看著越來越晚,阮吉慶都已經決定以死謝罪了,竟然讓他碰到了皇帝,這可不就是老天有眼嗎?

齊君慕走到阮吉慶跟前,道:“你哭喪呢,回宮。”阮吉慶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他的朝沈念看了眼,然後命人起輦。

皇帝臨走時回頭看了沈念一眼道:“沈卿,明不要忘了去北山的事,朕可還等著你的好消息呢。”沈念道:“是。”回到乾華殿,喝了口阮吉慶端來的熱茶,齊君慕並沒有直接睡下,而是坐在暖爐旁拿起了楊驚雷送來的密信。

齊君慕雖然讓齊君佑去了青州,但對這個名聲在外的二哥他本不放心,一路上都在讓楊驚雷盯著齊君佑的一舉一動,每隔幾天都要發來一封密信,寫明情況。

楊驚雷這人辦事很認真,齊君慕吩咐他秘密監視著齊君佑,那他就把路上齊君佑的所作所為寫的異常細緻。

包括時間地點人物。

細細看完楊驚雷的密信,齊君慕失笑,隨手把密信扔在火盆裡。

用一句話總結,齊君佑這次青州之行,與瑾親王情甚深,一直以來,兩人都是在同吃同住還同洗漱。

與此同時,荒郊野外想要小解的齊君佑再次無語的看著身邊跟著的齊君灼,他咬牙切齒道:“你能不能背過身?”齊君灼再次否認:“不行。”背過身,他做一些小動作便看不到了,萬一留下什麼傳遞消息的暗號,那就不好了。

從來沒有說過髒話的平王,忍不住罵了一句,他覺得齊君灼腦子就是有病。本來他還想著,齊君慕就算安排的在仔細,他還是有機會把齊君慕的打算傳遞出去的。

到時候自然有人把消息傳到青州。

結果,這一路上,齊君灼就這麼死死的盯著他,眼珠子就不再眨一下的。

還以兄弟情深的名義同住在一張上,他摸過的東西被齊君灼燒的燒,用過的東西被這人拿劍砍的碎碎的。

眼看著離京城越來越遠,離青州越來越近,他心急火燎的快要煩死齊君灼了。

齊君佑忍不住道:“怎麼,你又不小解你看著我做什麼,這麼被人看著誰解的下來?”他剛說完,只見齊君灼開始解帶。

齊君佑嚇下了一跳道:“你幹什麼?”齊君灼用那雙泛著淡金光芒的眼睛看著他無辜道:“我也小解,這樣你滿意了吧。”

“我滿意個。”齊君佑瞪大眼睛跳腳道:“我又不是要跟你比大小,你能不能轉過身,就一個眨眼的功夫行不行。就算我求你了行吧瑾親王,我叫你哥行吧,我都快憋出病了。”齊君灼抿嘴冷冷吐出兩個字:“不行。”齊君佑又罵了個髒字,他認命,他不搞小動作,他不傳遞消息了。他再次肯定,齊君慕和齊君灼這兩人都有病,而且病的還不清。

第22章無論齊君佑有多厭惡齊君灼,對他的所作所為有多咬牙切齒,甚至恨不得把這個弟弟給撕碎了,皇帝這邊是相當滿意的。

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能牽制住齊君佑,那就是有本事。況且,齊君佑向來有君子溫潤如玉的美稱,現在被齊君灼盯得是風度全無,偶然還有朝潑婦發展的趨向,這證明他這君子之名也不過是泛泛之稱。

齊君慕這晚折騰了一圈,心裡的火氣散了,整顆心歸於平靜,又吹了半晌涼風,人有些懨懨的,心是又懶又沉的。

在密信被火舌捲入盆中後,他便起身去寢宮,決定先好好睡一覺再說。

今夜很平靜,明天就不一定的。

在阮吉慶服侍齊君慕換衣服時,皇帝發現他眼圈紅紅的。

阮吉慶長得很好,眉眼清秀,人又小巧白淨,這麼紅著眼圈,人看起來可憐極了。

齊君慕對上輩子這個在自己身邊死的也憋屈的內監還是有兩分耐的,於是難得溫聲道:“朕沒事,無需擔憂。”阮吉慶鼻子,他道:“皇上,奴才就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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