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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北帶了藥來,再過幾個月,也就好了。”
“公爺病好之後,什麼時候回國公府?老奴好早做準備。”
“……再說吧。”
“宮中與行宮,都不是公爺該長久待著的地方。”柴伯正道,“於國公府顏面有損。”許觀塵低頭,像個在長輩面前挨訓的小孩兒:“我知道。”柴伯語重心長道:“年節時候,金陵城中就在傳風言風語,說除夕宮宴,公爺坐在皇后的位子上了。年節過後,陛下移駕行宮,公爺跟著來了,行宮來往人物漸多。公爺在行宮,不曾聽聞城中傳言,所以不曉得其中厲害。”
“公爺,我一直不願意喊你‘小公爺’。在老奴眼裡,公爺就是公爺,沒有什麼年歲輩分小不小的。”柴伯飲了口熱茶,長舒一口氣,繼續道:“只是,倘若都如公爺一般任,老公爺留下的定國公府……恐怕老奴入土,也見不到公爺振興定國公府了,說不準,還能眼見著定國公府許多年基業,就這麼沒了。”
“公爺是老公爺生前最喜歡的小孫兒,公爺的兄長,大公子還在的時候,老公爺心疼您,沒叫您像兄長一樣,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讓公爺學的文。那時候就算是天塌了,也有大公子在公爺前邊頂著。”柴伯看著他,神哀慼:“如今天塌了,大公子早也沒了。”
“國公府以武起家,公爺現在習武,也來不及。公爺喜歡修道,唸經打坐,是老公爺帶著您做的事情,老奴不敢多嘴。公爺襲爵之後,不常在府裡,老奴管家,自認不曾出過差錯,也不敢有任何抱怨。”
“如今公爺喜歡……”柴伯喉頭哽,情真意切,“那怎麼能夠?!”默了半晌,許觀塵道:“柴伯,定國公府的榮辱興衰,我會扛在肩上。”
“公爺要怎麼扛在肩上?”
“還是要勞柴伯去各家遠房之中走一趟,尋一個聰慧伶俐的孩子,年歲小些沒關係,我親自教養。再過一陣子,等我的病好了,我同陛下商量商量,搬回府裡去住。定國公府如今靠陛下寵信才能在朝裡站穩,等到定國公府真的站穩了,那孩子也能獨當一面了,我再把國公府給他。”柴伯道:“公爺分明知道,老奴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柴伯是什麼意思?”
“當斷則斷。”柴伯定定道,“從前被病拖著,如今公爺也到了該娶生子的年紀了。”許觀塵再問了一遍:“方才我說的半點也不行?柴伯就、非要我娶
?”
“是。”柴伯點點頭,“開之後,金陵城中各家貴夫人皆有開宴,公爺若是想,一定會有一份帖子是給公爺的。”許觀塵有點頭疼:“我若娶
,豈不是誤了人家?”
“公爺既然知道,娶了之後,自然也就斷了從前。陛下若是看重公爺,就不當再加折辱。”許觀塵起身,無奈到原地轉圈:“沒有折辱……也就只有方才我說的那一條路可選,這話到此為止……”許觀塵朝他做了個深揖:“觀塵一直把柴伯當做長輩來看,柴伯若是還願意幫我張羅府裡事情,觀塵不盡;若是不願意,觀塵也自當給您養老。”
“公爺……”
“還有,先前柴伯記錯了。”許觀塵身形不動,還是躬身作揖,“爺爺喜歡喝陽羨茶,兄長隨爺爺,也喜歡。”許觀塵垂眸:“我不喜歡。”正是裡,天氣暖和些。
許觀塵一路去了摘星臺,反手一撐,坐到了欄杆上,晃著腳吹風。
腳下就是懸崖,今晚月亮不好,他低頭看了看,只看見黑黢黢的一片,別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發著呆坐了一會兒,忽有人從身後給他披上衣裳,用兜帽兜住他的腦袋。
那人站在他身後,開口道:“柴伯又逮著你,要你振興國公府了?”卻是鍾遙的聲音。
許觀塵掀開兜帽,點了點頭:“是啊。”
“那你預備怎麼辦?”
“找個孩子來教養,等國公府好了,就把爵位給他。”鍾遙直言道:“就你那個,府裡上下,只有你一個主子的定國公府,怎麼起來?”
“我也在想。”許觀塵攏了攏衣裳,“國公府以武起家,現在我一個人,在朝裡熬啊熬的,柴伯等不及。”他有些賭氣,道:“從前在雁北一年,也有些小軍功,不如你什麼時候回雁北,把我也一起帶去吧,這樣快些,我身先士卒。”他說氣話,鍾遙也笑道:“柴伯又不是這個意思。”
“從前蕭啟……”許觀塵沉沉地嘆了口氣,“朝裡有的人說我又愚又迂,被蕭啟這偽君子騙了這麼久,還是一腦袋扎進去,還險些送了命,哪裡有點顧命大臣的氣魄。”他撐著頭,指尖輕輕點了兩下:“其實之前先皇急召,我才回金陵的時候,他旁敲側擊,與我說那一番話,我也看出來,他好像是不似從前那樣溫和坦蕩。”
“我不過是還以為自己瞭解他的本,再加上……”許觀塵頓了頓,“定國公府也得有這麼一個契機。”
“先皇看中蕭啟,蕭啟與我又是自小的情,我幫他是再自然不過的。那時候陛下又與我鬧翻了,其餘幾位殿下,才學能力都弱,又都有所顧忌。”
“我倒是想選,卻也沒得選,就梗著脖子,把什麼東西都拋到身後,預備一條道兒走到黑。想著蕭啟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