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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什麼不重要。”鬱小龍拽著施傑，往後退了一步，“記得你姓菜就行了。”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菜杆氣得怒吼，藏在衣袖裡的手掌隱隱作痛，“敢在你爺爺手上開，今兒還就不讓你死，讓你他媽睜眼看著！”菜杆三步上前，一子穩準狠地打在鬱小龍小腿上，鬱小龍悶哼了一聲，額頭青筋暴起，緊隨而來的痛像扎進神經，他人一晃，栽了下來。

菜杆尤不解氣，正要下第二，徹底把他骨頭給敲碎時，遠處突然駛來一輛車，刺眼的遠光燈筆直地向這裡，把一地狼藉照得無所遁形。

這是一條斷頭路，前一個路口沒有拐彎，那勢必就是衝著他們來的了，菜杆把鬱小龍踹向一邊，著光站了起來。

車在離他們不到五米遠的地方停下了，一道修長的身影從車上下來，姿態拔，光影拉長了身線，光身高就比菜杆高了足足十公分不止。

“什麼人？！”夏琮甩上車門，往這走近，先看了鬱小龍一眼，然後才開口，一臉欠揍的淡然，“我要說是路人你信嗎？”

“他媽……是你！”菜杆這人記不行，入不了眼的尤其忘大，但要說長得好的，優勢就是不隨他主觀意志，夏琮這張臉他當初還真記住了，“你來幹什麼？”

“勸架啊。”夏琮一副你看不出來你不會是智障的表情，“學生會常巡檢，你們在我學校旁邊鬥毆，按道理不該是我來勸，我應該找警察叔叔來的，對吧。”

“你放！”菜杆對他的態度惱怒不已，“當初說不認識，看來真是騙我的了，行，我記住了。”他朝那兩個人使了個眼。

夏琮明顯有所防備，在那人鋼管砸過來時，一手橫肘架住他的動作，另一隻手飛速出拳，將人擊倒在地。

然後不等第二個人回神，用搶下來的子直接打在他腹部最柔軟的部位，那人不住“哇”地一聲吐了，軟綿綿地栽在地上，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一切僅僅發生在幾秒之內，快得菜杆覺得自己不過是眨了個眼，再看過去場上就剩他們兩個還站著了。

夏琮腳踩著那人的口，鋼管一下一下敲他的臉，硬邦邦地似乎磕到了牙齒，聽著讓人無比膽寒，他抬起頭，看向一臉驚愕的菜杆，滿眼陰沉，“還不快滾。”菜杆面如死灰，匆忙中丟下一句“你……你們給我等著”，就頭也沒敢回地跑了。

夏琮扔下沾了血的兇器，走到鬱小龍跟前，腳尖惡意地碰了碰他那條傷腿，“還能走嗎，小龍哥？”鬱小龍臉慘白，忍住了沒發出聲音，他慢慢坐起身，緩了好一會才說:“你怎麼來了？”

“你求救電話都打來了，我好意思不來嗎。”

“我沒跟你求救。”

“行吧。”夏琮笑笑，“那算是我自作多情，誰叫我這麼……”他俯下身，扶他起來時故意壓低了聲音，“看重你呢。”知道是他救了自己，但聽到這樣的話，仍叫鬱小龍有些不適，他推開他，然而這一次卻沒有如以往的，在夏琮眼裡看到戲謔，有的只是真實赤果的嘲。

第十八章關與不關鬱小龍抵著牆，把自己搖搖墜的身體撐了起來，誰能想到如此簡單的動作，居然花費了他幾乎全部的力氣，他手在抖，又溼又滑，一下沒撐住差點又坐回去。

小腿上的疼勁過了，變得有些麻木，他反覆用力，一試再試，直到確定知覺還在，骨頭沒斷為止。

夏琮沒有再假手的意思，站一旁看著，等鬱小龍把自己那副爛泥一般的身軀直了，才面無表情地說:“先上車，我送你們去醫院。”鬱小龍喉嚨裡滾過兩聲，“你來的路上……見到趙菲了嗎？”夏琮瞥了他一眼，滿頭滿臉的血，往常再過硬能打的臉，此刻都醜得叫人看不下去，“多關心你自己吧。”

“見到了嗎？”鬱小龍異常地執著，施傑能找過來，趙菲應該就在這附近，“她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輪不上你英雄救美，放心，躲得好著呢。”夏琮語氣不善，路上他確實碰見了，不知道這邊什麼情況，沒敢冒然帶過來。

鬱小龍點了點頭，這才鬆了口氣，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兩步，把施傑抱了起來。

夏琮撐著車門，半點想要搭把手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麼看著他，鬱小龍腳底沉重，呼像喉嚨裡了個蜂窩，卻也堅持著一步步朝他走去。

到了跟前，他才又看了夏琮一眼，言又止，“那一會……”夏琮“嘖”了聲，似乎對他這時候了還敢跟他提要求不是很有耐心，但語氣稍稍緩了下來，“一會順路接上她，如果她懂事沒亂跑的話。”鬱小龍爬上後座，讓施傑靠在他身上，輕舒了口氣，他的腿一直在抖，手也是，渾身痠痛，後背應該是血了，衣服粘在身上冰涼又刺骨。

他抹了把臉，靜靜地看著前面，覺到有視線落在他身上，他看過去，與後視鏡裡夏琮的目光相接，短短一瞬，他先移開，耳畔隨之傳來到一聲冷淡的笑。

事實證明趙菲雖然沒拿女主劇本，但比女主懂事許多，也可能是嚇壞了，就在夏琮看見她的附近，找了個房子後面堆滿廢紙的角落躲著。

看到她衣著完好，僅手和臉上有幾處擦傷時，鬱小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