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為卿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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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婚約、什麼王練之、什麼桓玄將一切都統統拋到腦後,此刻她只屬於他一個人,誰都別想奪走。

君羽垂下手,忽然很絕望地哭了,像個孩子般顫慄地泣。明明不能再心動,然而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像是對他的嘴有了依賴,漸漸墮落其中。倘若能這樣一直沉淪下去,即便是萬丈深淵火海刀山又有何妨她閉上眼,放任自己他舌間輕輕顫慄,逐漸忘乎所以。

這種熱烈的回應,似乎刺了謝混。他忍不住俯首,一遍遍親著她臉上的滾燙的淚。那種暖暖的體,有一種讓人淪陷的慾望,從臉頰一直吻到耳,像是燎原的烈火,蔓延到她纖細的鎖骨。君羽忽然身體一僵,覺有隻手已經探進了衣衫內,謝混伏在她耳邊息道:“這樣你可滿意”

“公主”

“子混”此時天微亮,呼嘯一夜的風已經停歇,雪地裡傳來隱隱的呼喊聲。

“練之。”君羽驀然警覺,掙扎著脫出他的懷抱。謝混卻不肯放鬆,反而加重了臂上的力量,一邊低聲說:“別管他們。”一邊開始練地解她的衣帶。

顯然明白看經典小說來>書農書庫他要幹什麼,她努力想推開借衣的手,聲音已帶了哭腔:“我求求你,別這樣”謝混充耳不聞,纖長的手指來回折騰始終不曾停下動作。他不敢肯定此時放手,以後還有沒有勇氣繼續,如果現在饒了她,此去經年,還有沒有機會集。

“公主”

“子混”一陣陣的呼喊聲越來越近,在口外盤旋。君羽又羞又愧,扭擺著極力不肯配合。焦躁的心情陡然起謝混一絲怒意,他毫不憐憫地強按住她,伸手探入衣襟猛地朝下一撕,清脆的裂聲響,她頸下大片的肌膚立刻暴出來。

“放開我”君羽終於忍無可忍,狠命推開他,慌亂地裹住身體。謝混驟然鬆手,眼裡的灼熱一點點褪散,理智也開始剋制思緒。他深深吐息,看著她站起身,快步跑到口,忽然又回過頭來。

君羽望著他,眼裡滾動著灼熱的熒光:“我雖然喜歡你,但還不至於放棄自尊,如果你以為這樣就算彌補,未免太輕賤我了”她反手在臉上魯地一抹,轉身奔出去。謝混緩慢地收攏手心,只攥到一小片撕裂的衣裾,猶帶著體溫留下的暖意。

遠遠的風中傳來她的聲音:“本宮在這裡”巫山不是雲中風雪刮在臉上,刀割般的銳疼。外的幾個人聽見動靜,立刻奔了過來。

“公主,你沒事吧”王練之搶在最前面,這一天一夜,他幾乎沒怎麼閤眼,風塵僕僕的人也憔悴不少。君羽略退了退,出手將散發別到耳後,低下頭道:“我沒事,連累你們費心了。”裴紹氣吁吁地追來,將她上下打晾了一番,眼裡多了幾分好奇:“你這衣裳”君羽慌忙掩住前襟,耳郭都燒成了透明的嫣紅:“哦我追張貴人的時候,從懸崖上掉下來,衣服被刮破了。”她說著心虛地別過頭,生怕被人發現什麼。

裴紹挑了挑眉,眼裡還有幾分懷疑,故意問:“子混呢公主可曾見到他”

“不必擔心,我在這。”清冷的聲音響起,眾人遁目望去,謝混不緊不慢地從山裡走出來,一身貂氅蓋在身上,出頸肩清峭的線條,面上雪淨如常,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平淡。

他走到君羽身後,停下腳步,目光在她臉上迂迴一瞟,若無其事地轉開。王練之的視線落到他們之間,呆了一呆,心裡突然生出不安穩的情緒。這一天一夜,他們都在一起,雖然說不出哪不對,可總是怪怪的有點彆扭。

君羽向旁邊避開兩步,故意躲著謝混,她奔到崖邊大口氣,俯瞰著一望無際地曠野,朔風凜凜,滿地白雪皚皚,蒼莽連綿至天地盡頭。

到底該怎麼辦她現在滿腦子都很亂,進一步是萬丈深淵,退一步是滿路荊棘,要不是先前猶豫不決,怎麼會把自己到進退兩難的境地那個人就在身後,可是她沒有勇氣回頭,思緒紛雜如織,像團亂麻般剪不斷理還亂。真想從這裡縱身跳下去,再不用管這些是非糾纏。

遠處傳來馬嘶聲,側耳聽去竟像幾千匹馬放任縱馳。片刻不到,那馬群就從遠處一線錫灰中伏現出來,轉眼成了破閘的水,滾滾席捲而至。

隊伍奔到百步開外,為首的黑衣男子一控韁繩,撥轉馬頭急急剎住。他身後的百餘扈隨紛勒馬,也隔著十來丈停下來。那人掀去頭頂的風帽,雪屑拍打在臉上,出剛毅的線條。

無須看的太清,也知道來的人是桓玄。

桓玄翻身下馬,將鋼鞭丟給隨從,踏著及膝的厚雪,一步一步朝崖邊走來。君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腳跟忽然一軟,雪塊伴著泥漿簌簌滑落,滾下山崖。眾人臉微變,提心吊膽地望著她。謝混和王練之都邁出幾步,眼中出難以掩飾的緊張。

“別過來”君羽轉身大喊,刺耳的風嘯蓋過了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虛渺。

桓玄收住腳,在離她不遠處的雪地停下,單膝跪倒:“臣等駕來遲,請公主回宮”君羽遙望著他,已恢復了先前的警惕:“你怎麼知道本宮在這兒”桓玄垂下頭,盯著前方的積雪回答:“公主私自出宮,太皇太后降旨,派臣親自來您回去”說著掏出裡所藏的狴犴金牌,亮給她看。

“我如果不回去呢”君羽冷冷道。

桓玄微怔,拔出間的佩劍,反手扎進雪窩裡:“那臣就在這裡等著,一直等到您回心轉意。”他單膝跪到地上,雪水淹溼了大半截褲管,臉上卻渾然不覺,帶著決絕般的堅毅。

僵持許久,君羽終於嘆了口氣,認輸道:“好,我跟你回去。”她平靜地從懸崖邊退轉身,慢慢走過去,桓玄見狀立刻上來相扶,被君羽輕巧地躲開。她皺了皺眉,眼裡似有說不出的厭惡:“不用了,本宮自己會走。”

“是。”桓玄只好忿然收手,恭謹地退到一邊,生怕她跑了般,始終追隨在左右,保持著不到半步的距離。

著鵝大雪,君羽在刺骨烈風中走著,雪絮紛紛揚揚從天降落,像道無形屏障,為眼前蒙上一層惘。望著前方漫天風雪中佇立的人,她只覺口一窒,剎那連呼都成了難事。

謝混就站在百步之外,遠遠看著她面走來。烈風吹著他墨緞般的長髮,勁瘦身軀的筆直。君羽踟躇著垂下頭,每邁出一步,都彷彿拖著千斤的重量。短短一段距離,卻像隔了萬水千山,怎麼都走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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