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小說全本完結局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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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小說全本完結局)番外篇簡一墨蘭亭箋紙桃花在線閱讀全集:小說全文全集番外尾聲全本完結局番外篇大結局離開長安後,君羽與謝混輾轉到洛陽,又搭著一艘小船渡過了橫絕浩淼的大江,來到了淮南。因為江東躲避戰亂,比北方相較安寧,於是他們刻意放慢了行程,一路上且行且住,倒像是新婚的月旅行。

到達吳郡的時候,謝混早說當地的風景十分幽美,就帶著君羽泛舟湖上游賞山水,玩累了在湖畔的吊樓裡歇歇腳,飲茶觀景。他以前忙於爭權,一直無暇欣賞各地的風光。現在終於有了空閒,能像尋常人一樣無牽無絆,享受最平凡的喜樂。

君羽就沒有那麼從容,偶爾想起王練之,還是有些遺憾。無論桓玄的死,還是王練之的走,給她都留下了抹不去的陰影。或許他們都是聰明的,知道她心有所屬,索選擇了這種成全的方式,讓她一生也不能釋懷。

這一切自然瞞不過謝混,他是何等心思細膩之人,看在眼裡卻從來不點破。他雖然對君羽瞭如指掌,不肯再用玩人心的手段去收服她,只是一直在旁默默開導,給她留下足夠的餘地。

不是他放心,而是君羽早在他股掌之中,從最開始不著痕跡的引誘,一步步讓她落入羅網,死心塌地的愛上他,不再受任何人蠱惑。即便她與桓玄訂婚,與王練之成親,他亦都能順理成章地搶回來。

反反覆覆,多少次他不忍傷她,又不得不這麼做。

也許愛到最深,本就是終極的佔有。

而他為此,也將放棄自己畢生的追求,不能再踏進廟堂一步,甚至淪為後世恥笑的臠。可那有什麼關係呢,他從來不屑別人如何猜想,只要能攜著心愛的人歸隱山林,不擇手段又何妨上元燈夜,他們並肩躺在太湖的小舟上,月光很亮,望著千波湧的湖面。君羽突然問:“子混,從一開始你就在算計我吧”謝混側過頭來,深湛的眸裡映著一江湖水,豔麗到極致。他用力環住她,目光溫柔攝人:“你若是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大不了我忍痛割愛,放你走就是。”

“我後悔有什麼用,都已經成這樣了。”君羽瞄了眼他輕描淡寫的樣子,嘆道“我只是不明白看經典小說來>書農書庫,你那麼辛苦得來的名利,一下子化為烏有,就不覺得可惜”謝混嘴角勾起笑意,淡淡道:“要說不不可惜,也是假話。凡是成大業的人,仇恨和情愛些東西,必須藏在無人知曉的地方,絕不可顯出來。我自問沒那個本事,也做不到那一點,不如求仁得仁,過自在逍遙的子。”

“你真的這麼想”君羽半信半疑的問。要他被迫著接受命運,多少有些不甘心吧。

謝混又是一笑,抬手撥開她額上的亂髮:“只要有你在,我便不後悔。”

“沒出息”君羽笑了笑,無比自然地抱住他,將上去。謝混亦縱容地回吻,輕輕擦上她的額頭、面頰、嘴,最後把頭埋在她柔軟的烏髮裡,捧起一縷髮絲在間細細品過。

朦朧,白將晞,小舟順水漂,過了提樑橋再穿六曲橋、石拱橋。江南如畫時節裡,偶爾聽見一聲悠遠的鳴叫,人已醉在滿船清夢之中。

那是東晉最後的幾年,戰禍替頻繁。他們的子安逸而閒適,外面的世界卻經歷了一場翻天覆地的浩劫。先是劉裕廢殺晉安帝,立琅琊王為恭帝,改年號為元熙。後來蕭楷化名馮跋,偽裝成鮮卑後裔,殺死高雲擁立為北燕天王。

他曾派人打聽過謝混與君羽的下落,然而每次都石沉大海,找不到一點音信。也許他們是真的厭倦了世俗,躲到一個隱蔽的角落,浮生度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後來,蕭楷也漸漸失去了耐,不再派人尋找。不知不覺又過了兩年,他和馮熙出使建康,想到烏衣巷,就去私訪了一回。

謝家還是老樣子,劉裕樂於籠絡這些風雅的權貴,並沒有太為難他們。謝晦承擔起家族重任,已經歷練成一個明沉著的老手,他沒有謝混那麼矜傲,善於圓滑變通,短短兩年就打通人脈,成了朝廷的股肱大臣。

小兒輩的謝靈運已長成風姿綽約的美少年,一心讀書遊歷,縱情山水。或許在他身上,還能看到幾分疏狂的影子。蕭楷去的當天,正巧碰上裴紹也在場,眾人想起當年煙雨樓齊聚一堂的情形,都忍不住唏噓。那時候多好,謝混還在,王練之也沒走,君羽無意間闖入,沒頭沒腦地喝下了那杯五石散,引出一段刻骨銘心的糾葛。

如今人去樓空,早已經物事人非了。

他們談論起經年的往事,一起漫步閒走,坐船到了會稽附近的青溪小鎮。

這鎮子雖小,民風倒是淳樸,每月初一、十五貨郎們就開始忙著往這裡趕,兩旁擺滿了路攤,什麼牛馬雞羊、絲綢、脂粉,各種廉價的小玩意,引了不少商客。

他們都是富家出身,什麼稀罕玩物沒見過,對這些廉價的東西自然不放在眼裡,只是圖一時的新鮮。馮熙是關外人,沒見過這種熱鬧場面,隨手拿起一個蒲葵扇,好奇地打量著。

“哎,你到底買不買五文錢一個,可便宜哩”貨郎啃著半崖西瓜,邊吆喝邊吐黑籽。馮熙正要掏包,忽然到有人捅他,蕭楷在耳邊說:“你看那個人,背影好生眼,難不成是我眼花了”馮熙順著他的指點看去,只見柳蔭下的小攤前,有個男子拿著只青紙鳶,不過是驚鴻一瞥之間,有幾分莫明的悉。賣紙鳶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看著他,有些呆呆的,觸到那男子纖秀的指尖時,漲得她滿臉通紅,好一會方才垂下頭去,連錢都忘了收。

路上不時有人頻頻回頭,或咬著耳朵輕聲說笑,或指指點點。那男子只是盯著手裡的紙鳶,目光閒散專注,對周遭的一切視而不見。賣紙鳶的少女便又膽大起來,再次偷窺了他一眼,卻見他沒入熙熙攘攘的人群,匆匆走了。

馮熙眼尖,一個邁步衝過去,攔住那人的去路,大笑著攀上他的肩:“好哇,你一連失蹤了兩年,連個招呼都不打,害我們好找”謝混轉過頭來,仍是溫和樣貌,秀雅且修頎,濃墨般的發因為趕路,不過隨意挽在身後,少了往浮華的影子。

“子混,真的是你,你不是”裴紹眼睛,這才知道他還活在世上,又驚又喜。蕭楷也趕了過來,愕然問道:“我派人打聽你們的消息,一直沒有音信,你怎麼會在這裡”謝混微微一笑,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說:“我隱姓埋名,存心不想讓人知道,沒想到你們還是找來了。”原來,他們屢次遷居,從錢塘遷到會稽,從江州到廬陵,每到一個地方都停留數月,卻從來不常住。最近一次搬到離建康最近的青溪,這裡幽遠僻靜,暫時定居了下來。

“這幾年,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我和君羽買了一院宅子,離這裡不遠,就在前邊的綠楊巷。”謝混拂開撲面的柳絮,邊走邊聊。

越往前走,杏花開得越發濃烈,新雪般的顏沉澱下來,深深淺淺,綿延到最盡頭。青溪畔的綠楊巷,拐過彎角,有一條空心砌成的矮牆,天青的水磨磚,透過鏤空的窗,影影綽綽可以看見院裡的芭蕉。

幽巷小院,門板上的油漆已經剝落了。謝混屈指敲了敲門,就聽見一陣奔跑聲,有人迫不及待地打開門:“喂,你怎麼才回來,飯都涼了”雖是抱怨,卻溢出滿滿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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