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挫陶森和約為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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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國武林,各種家派極多,難以勝數。可是追溯本源,大抵出自少林。例如以武當這等大家派,事實上亦是出自少林。只不過聲名已盛,歷史亦久。二來有佛道之別,所以與少林完全分開,成為內家武功的淵源主。
但除了武當這一類的大宗派之外,其他的小家旅,大多仍然自認是少林的分支。
因此大家一聽趙羽飛居然是當今少林方文水心大師的師侄,輩份如此尊崇,無不肅然起立致敬。
李鎮有意無意地四下掃瞥,可就發現他認為值得注意的兩人,都沒有起立。
當大家坐下之後,繼續飲食之時,首席上就有不少人,先後前來向趙、李二人敬酒。
這時場面氣氛更加熱鬧了,使得趙、李兩人,幾乎沒有時間去注意那兩個可疑之人。
直到酒過半席之時,有幾個人過來敬酒,忽見那個其貌不揚,個子矮小的人,也在這些人當中。
李鎮得到趙羽飛的暗示,當下向其中一個人請教姓名,接著就問到了這個被他們注意的人。這時雙方相距不過五、六尺光景,看得清楚,但見此人年約三十左右,全身上下,除了一股森厲之氣外,便再也沒有特別之處。
李鎮道:“這位仁兄貴姓大名呀?”那人道:“區區陶森。”他答話之時,目光一直盯住趙羽飛。顯出一副很不禮貌的態度。
李鎮道:“原來是陶兄,久仰得很。”陶森突然把杯子摔在地上,發出瓷碎之聲,十分清脆,因此全場的人都可聽到。”全場頓時靜寂無聲,所有的目光,都向他們這邊望過來。
只聽陶森冷冷的道:“本人可以說是第一次踏入江湖,是以不敢當李總鏢師之言。”眾人一聽,敢情這廝故意惹事。只因像久仰這一類話,在江湖上可是常用的口語,並非真的大名望之人,方可當得。
趙羽飛微微一笑,道:“陶兄原來是因此而不高興。”右方發出一陣響亮的笑聲,頓時把眾人目光又都引過去。
這陣大笑之聲,原來是那個老者所發,他接著高聲說道:“這倒有趣,看來趙大俠是大人大量,一定不肯追究姓陶的無禮了?”陶森瞪眼道:“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那老者哼一聲,道:“別急,等你過得這場風波,再找老夫也不遲。”陶森道:“本人先對付你這老鬼,有何不可?”那老者嘿嘿冷笑,並不回答,可是誰也看得出老者不是害怕陶森,而是讓趙羽飛有爭口氣的機會。趙羽飛果然說話了,他態度口氣安詳如故,道:“陶森兄,你可知道這一位老前輩是什麼人?”陶森道:“我不認識他。”趙羽飛道:“那麼在下告訴你吧,他就是赫赫有名的蒲毒農,三十年前,曾經列名天下四大高手之中。”全場之八一聞蒲毒農之名,大都嚇了一跳,因為蒲毒農除了武功高強之外,最險炙人口的,還是他使毒的功夫。
因此,大家都深怕蒲毒農一旦出手使毒,連旁觀之人,也遭池魚之殃。
但每個人儘管心中戒懼,卻沒有一個捨得走開,怕錯過了這一場好戲。
陶森哦了一聲,道:“原來是蒲毒農,難怪他膽敢目中無人,不把本人放在眼內。”蒲毒農道:“那不見得,如果你繼續你的,老夫也不一定打算從中干涉。”陶森似乎在考慮,所以沒有立即開腔。
趙羽飛面上仍然含著微笑,道:“陶兄大概是衝著區區而來的,是不是?”他既不是傲然責問,也不趁機讓陶森與蒲毒農鬥上一場,仍然把事情包攬在自己的身上。這等風度,已使許多明眼人大佩服。
陶森道:“不錯,我聽說你是少林寺第一高手,心裡不服氣,倒要瞧瞧你有什麼本事?”趙羽飛道:“區區豈敢如此自誇,但無論如何,陶兄既然開了口,區區倒是不能置身事外了,只不知陶兄有何見教?”陶森冷冷道:“我要你猜一猜,我是什麼門派出身?”趙羽飛道:“就這樣猜嗎?”陶森道:“不錯。”蒲毒農冷嗤一聲,道:“你不一手,就要人家猜,有欠公平。”眾人也都隨聲附和,陶森掃了大家一眼,道:“反正他猜不中,也沒有什麼損失?”趙羽飛對這個外表平凡普通的人,已經大為高估,認為他的才智見識,都有過人之處,若然單單比鬥才智見識,恐怕名滿江湖的蒲毒農還不是他的對手。
他這種看法,所據的理由是:陶森提出的問題,聽起來似乎既欠公平,又沒道理。殊不知其中大有學問。因為大凡是一
高手,除了武功之外,更須在觀測之道,也有過人之處才行。
要知一個人達到名滿天下之時,當然已經身經百戰。在無數次的拼鬥較量中,往往有不少敵手是來歷不明的,因此,能夠闖得過這些風的高手,必定是具有
妙過人的觀測之術,才可以很快就看出對手的底細,包括長處和弱處,以及門派來歷等等。
這種觀測的特殊能力,每一個一高手都須具備,可是卻不是每一個都曉得這個道理。
目下這等情形,正是極好的例子。蒲毒農乃是一高手,他本身當然具備這個條件,但他卻不曉得這個理論。
趙羽飛卻知道,同時亦曉得對方,正是從這理論發出推理的法門。換言之,他用此一方法,即可試出對方的深淺,如果趙羽飛認為無須猜測,或同意蒲毒農的看法,或是猜得不夠高明,就顯示出他智力方面的限度。
在一瞬間,趙羽飛已經決定不要隱藏自己的實力,因為他今一言一動,均將傳播天下,是以須得展示他的鋒銳,方可使威名遠播和深入人心。
他心意一決,當下仰天一笑,道:“陶兄以前可曾與區區見過面?”陶森道:“沒有,咱們從來未見過。”趙羽飛道:“這麼說來,你竟要區區在一面之間,馬上就猜測你的門派來歷,而又不讓區區從武功招數上觀察一下,是不是?”陶森道:“正是。”趙羽飛道:“不但如此,你剛才還自稱是第一次踏入江,如果這話不錯,則此地雖是高朋滿座,亦沒有人認得你了?”陶森道:“是的。”趙羽飛道:“好,區區就嘗試一下,猜猜你的來歷。”這話一出,全場一下子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了。
所有的人,包括蒲毒農、李鎮在內,都覺得趙羽飛此舉,未免太近於神話式了,正因如此,大家格外替他緊張,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猜中。”趙羽飛卻從容不迫地道:“陶君以如此少的資料,便叫區區在這等盛大場面之中猜測,居然一點兒也沒有欠公之,這等作法,可以說得上相當棘手。
據這一點,區區推想陶兄的武功,也必定走狠辣惡毒的路子。”陶森這回連是與否的表情都沒有,自然也沒做聲。
趙羽飛又道:“以陶兄當眾捧杯,以及設法引起全場注意的行為來看,陶兄本質上是個驕傲之人。可是你的外表,卻如此平凡普通,固然體貌是天生如此,沒有辦法。但衣服裝飾,卻全在人工,但在這一方面全無特徵,可見得此是你所修習的武功,使你變成如此。”他推論至此,陶森不由得有了表情。
蒲毒農則在趙羽飛語氣稍頓之時,喝了一聲彩。
趙羽飛繼續道:“由此推論,陶兄的武功,亦是陰毒路數無疑。”陶森忍不住道:“那麼你究竟猜出我是哪一門派之人沒有?”趙羽飛笑一笑,道:“別急,這就要說到啦,區區從陶君的口音中,聽出乃是豫北一帶之人,但在那一帶,卻沒有以武功陰毒狠辣見長的門派。”座中有人高聲道:“也許他是到別處學藝的,亦未可知。”一發言之人是誰,此刻大家都不關心了,因為趙羽飛的推理算測,竟是如此的微玄妙,扣緊入心,現下全場之人,想知道的是趙羽飛將有什麼結論?這個結論,究竟對是不對?
趙羽飛向發言之處微笑一下,含有謝他關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