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碰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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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睿、孫華等人出了市委大門，朝市政府大樓走去，不過是幾步路的事，幾分鐘就能走到了。不過，按照孫華的提議，幾個人還是先找個地方坐坐，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孫華在出了大門之後，便一直緊鎖著眉頭，他的確有點想不通了，為什麼這萬寧市的市委會對他幾番拒絕呢？要知道，這可不單是他一個人哪，與他通行而來的六七個人，哪一個背後沒有點能量？如果說孫華自己一個人，被省委書記委婉拒絕一番，那還說得過去。但這會他們可是七八個人哪，卻被一個縣級市委書記三番四次地拒絕。他很懷疑，這個楊榮松後面是不是有什麼重要人物在支撐著，從而不怕他們了？這也是孫華為什麼在最後不再對楊榮松做進一步壓迫的原因了，他身後雖然有點能量，但畢竟他也在這裡面混了這麼多年了，很多東西不像年幼時那麼衝動了，事事都必須思考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才行。

在孫華看來，如果楊榮松身後有人撐，那他就不太可能會在拒絕的情況下把擔子推給他們的市長。既然楊榮松能這麼做，就肯定有他的理由。這麼一推斷，很可能萬寧市這個市長才是真正厲害的人物。而一結合這個市長的年齡，就更能夠認證了。孫華現在心裡有點懊悔，當初出來太著急了，竟然沒好好調查一下這個萬寧市市長和市委書記究竟是什麼來頭。其實，一直以來的習慣讓孫華心裡從來沒出現過，一個縣級市的領導對他們會以這麼硬的態度。現在真出現了，確實讓他到很意外。

一行七八人一路上都沒說什麼話，大家都見到了孫華那深鎖的眉頭，沒去打擾。等到了咖啡廳小包間之後，蘇瑞龍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孫華！剛剛那個市委書記那種態度，咱們為什麼撤了？難道真按照他所說的去找市政府？這市委書記才是一把手啊！他那分明就是敷衍咱嘛！你對他客氣。他就上臉，你沒看到他剛剛那囂張的樣子，真氣人！依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市委。把其中地利害關係給他擺明了，我就不信，他不會妥協，除非他不想做這市委書記了！”蘇瑞龍確實氣不過。這幾年來順風順水的，哪受到過這種鳥氣？這分明是給自家老爺子蒙羞嘛，要傳出去，他這個蘇瑞龍也沒臉再在朋友圈裡混下去了。

“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自己也氣不過！可是，你發現沒有…”孫華說著，把自己地猜測說了一遍，又說道:“我只知道，這個市長很年輕。但是，我來的時候太匆忙了，沒有好好查一下他有什麼背景！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像他這個年紀，就能當上市長，關係一定得夠硬！他敢這麼幹。總有他的道理！像這種詭異現象你們一直都沒遇見過吧？這能做成市長，肯定有一定的思想覺悟地！”聽完孫華的話後，大家都覺得有理的。這一趟，幾乎所有人都急匆匆的，誰也沒想到。會在一個縣級市碰釘子。不過。這其中有一個人例外，成睿在聽完後。在大傢伙都思考地同時笑了笑，得意地說道:“嘿嘿！這你們就不如我了，你們總笑我來得晚，我告訴你們，我就是因為做了兩手準備，才遲了一步的！要不是我，我想，你們誰是不是該給自家老爺子打個電話問問了？”成睿的話說得不切實，他確實是因為獲知消息太晚，晚到了罷了。只不過，他父親的秘書卻在他出發前給了他一些消息，現在正好可以拿出來吹噓一番。

“哦？聽你這語氣，好像是對這萬寧市有打聽？”在坐的其他人都好奇地望想成睿，等待著他的答案。

“呵呵！這萬寧市市長名叫陳兆軍，現在才二十一歲！他們家的背景還真的不小！”成睿說到這，喝了口咖啡，笑了笑繼續說道:“他父親名叫陳偉雄，中將，副總參謀長！他大哥，原來是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身邊的秘書，也是個紅人哪！現在在中共中央黨校任職！他二哥原來在軍事三處，後來立了大功，調到了軍事指揮學院！這家人算起來也不簡單了！難說我們會不會有仰人鼻息的一天哪！”

“喲呵！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有點能量哈！”蘇瑞龍接口說了這麼一句。

“你們也別說，那小子還真有點本事！當初，人家是憑地真本事成了公派本的留學生，後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清華大學畢業了！話講回來，憑他的背景，和這一番成績，當這麼個萬寧市長，也不冤枉！”成睿說著，嘖嘖嘆了一番，又說道:“至於那個楊榮松，孫華你說得還真沒錯！他什麼背景都沒有，我想，他可能就是依仗著陳兆軍才這麼拽地。楊榮松也沒騙咱，說市委書記是一把手，但這個萬寧市啊，還指不定是誰說了算呢！”

“嘿！有意思了！”蘇瑞龍等幾個人聽後都嘆了一番，這些消息他們本就沒去打聽過，就是覺得所要對付的只不過是一個縣級市長，而且事情也不大，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沒想到，這自己要遇到的人，竟然跟自己這些人一個層面上的，只不過別人更有能耐，年紀輕輕就做上市長了，而且還把這個萬寧市搞得不錯，確實有兩把刷子。蘇瑞龍繼續說道:“沒想到，在咱們這個層面上，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看來，這事我們得慎重了。雖然，他們家地關係大部分都在軍方，管不著咱，但也不排除他們家沒有什麼朋友、戰友之類地大能量人物！當然，必要的溝通還是需要地！跟他說說，反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犯不著為這麼一點小事得罪咱！實在不行，恐怕就只能打道回府了！而且，大家個朋友也沒什麼壞事！至於那個楊榮松，唉，就算了！”只要自己這些人不是被一個縣級市幹部壓到就行。都是一個層面的人，也不用在傳出去了之後自己丟人。蘇瑞龍心裡就舒坦多了。

“呵呵！蘇瑞龍，不是我說你！不就是副總參謀長麼？再多的關係，他也是軍方的！當然，慎重是有必要地。莽撞不是我們的特點！只不過，你也說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而且我們這麼多人。沒必要被他一個嚇著了。我可沒你臉皮厚，你不怕丟人，我可害怕！至於那個拽得跟二百五似的楊榮松，我實在是很不舒服！”成睿心裡很不痛快，狠狠地灌了一口咖啡說道。

“成睿！我不跟你爭論這個！”蘇瑞龍不開心了，不過他聽出些什麼，問道:“我算是聽出來什麼了，你不是說你做了兩手準備麼？你這麼說，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們傢俱體的究竟怎麼樣？你給大家說說，有消息大家互通一下。我實在是不想因為這麼點小事而打擾我到家老爺子！”蘇瑞龍跟成睿一樣，也是瞞著家裡出來搞的。讓他查查成睿說出來地那些資料或許可以通過別的手段，但是要想更深入地去查實。恐怕就得利用自家老爺子那一部分的關係了。即使成睿不知道，他也不願意讓老爺子幫忙問，他可不想回去之後挨子伺候。

“沒什麼大不了的！照我說，這個市長應該比那市委書記覺悟高，畢竟是跟咱們一個層面地人物。我們幾個人一起的話。他沒理由不讓步的！”成睿呵呵一笑。他出門的時候，父親的秘書提醒過他一些東西。對於李秘書。成睿還是很瞭解的。別人不同於成睿，是由李秘書看著長大的，他現在即使已經成年了，但對李秘書還是依賴大的，不管大事小事，都會跑去問問李秘書。雖然自成年之後，這種事情少了很多，但從小養成的習慣讓他們都已經自然了。比如李秘書，從小就對成睿關懷有加，只要成睿的做法不過分，他知道某些東西，雖然不透出來，但也不會阻止。如果成睿做得不合適了，他自然會阻止。而這次，成睿覺得，既然李秘書沒有阻止自己，那這件事問題就不大！他哪知道，他李秘書也是覺得成睿所做地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成睿那一段時間回家也勤快，憋悶了許久，也該讓他出來散散心了，所以也沒說什麼。

兩個人的話都落到了在場所有人地耳中，其他大多數人都跟蘇瑞龍一樣，不想利用自家老爺子那一部分的關係去獲知什麼，更不想讓老爺子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而捱揍！既然成睿手裡有消息，能用這種方式獲知自然是最好！省的驚動了老爺子，回去沒什麼好果子吃。只不過，大多數人是這麼想的，但孫華卻沒這麼認為，他總覺得，這中間似乎太過於不合理了。於是，他找了個藉口，讓大家都先聊著，他獨自跑了一趟廁所。畢竟他的年紀比較大，做事也穩重了不少，像這種情況，不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他心裡就不踏實。當然，這個電話不能當著別人地面打，否則，如果真沒什麼地話，那就太丟人了。

進去廁所之後，孫華用隨身攜帶的“大哥大”給父親地秘書打了個電話。

“馮秘書！我父親他身體還好吧？”孫華先是關心了一下年邁父親的身體狀況，雖然沒什麼大病，但畢竟年紀大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雖然自己的父親下來了，但畢竟面子還在那裡，如果真有什麼問題，那可真就倒大樹了。這也是孫華為什麼那麼著急著跑到萬寧來，想要從中撈一點的原因了。哦？是小華啊！老爺子身體還好！你現在在哪裡啊？要不要叫老爺子來聽聽電話？”馮秘書跟了孫華他父親也有好幾年了，年紀比起孫華來，也只不過大幾歲而已。當然，幾年的時間，並不表示他沒辦法知道些什麼東西。

“不用不用！不用打擾他老人家了！我現在在海南辦點事，只不過遇到了點困難，想找你問問看！”孫華當然也不想自己的事會被老爺子知道，雖然老爺子或許不會拿他怎麼樣，但要是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遇到了什麼困難？說說看吧！”馮秘書問道。

“是這樣的！我在海南萬寧準備搞點房地產投資什麼的，但是聽說這個萬寧市的市長似乎有點來頭，他老爺子是副總參謀長。名叫陳偉雄！我總覺得他似乎還有什麼依仗，所以找你打聽打聽看看。免得得罪什麼人了不好！”孫華據實地說道，他知道，在父親沒問起的情況下，馮秘書是不會隨便亂說的。而且。馮秘書也知道自己不少事，要真都說出來，恐怕老爺子還真會氣著了。如果老爺子真想知道什麼，就算自己再怎麼藏著掖著。也沒用，況且如實相告也方便查事！所以，孫華在跟馮秘書談論事情地時候，並沒有隱瞞什麼。

“嗯！好的！我幫你問問！待會再給你電話！”馮秘書答應了一聲之後，便掛上了電話。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地時間，孫華都等得有點著急了，大哥大再次響了起來。孫華趕緊接過電話:“喂？馮秘書嗎？怎麼樣？”

“哦！小華，關於陳偉雄以及他們家，我剛剛打聽了一下。他…”馮秘書把他所知道的關於陳兆軍的背景敘述了一遍。

“這樣啊？也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那謝謝馮秘書了！”孫華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是自己太過了。還真像成睿說地那樣。沒什麼大不了的。憑藉著他們幾個人的能量，還真能夠給這陳兆軍一定的壓力。此時，他也覺得。在萬寧投資房地產這麼一點小事，陳兆軍不可能不給他們一行七八個人地面子。除非，那陳兆軍真不懂得怎麼做人。

剛剛掛完電話，正準備出去呢，便聽到門外響起了成睿的聲音:“我說孫華！你上個廁所不用那麼久吧？看把我給憋的。難道你不知道這個破咖啡廳只有一個男廁嗎？”孫華一聽明白了。趕緊笑著回答道:“哪裡！其實你要上廁所早說嘛！我只不過剛剛覺得不妥，打個電話跟我家老爺子的秘書確認一下。多花了點時間罷了！你再忍會，我馬上出來！”孫華知道，自己這次打電話的行為肯定是被成睿聽到了，如果自己再不主動“招認”了，恐怕待會還要丟臉。當然，現在他也覺得自己臉面丟得太大了，自己的行為，分明是在質疑成睿所得的消息嘛。

“哦？打電話確認啊？呵呵！應該的，應該的！怎麼樣？問到什麼結果了？”成睿明知故問道。

“嗨！沒什麼，還不是一樣的結果，是我太多心了！”孫華從廁所裡出來，一邊洗著手，一邊回答道。他現在可是恨地直咬牙，但又不能明確地表示什麼，只能打著哈哈回答了。

“哈哈！這可是好消息啊！你不知道，剛剛外面那幾個傢伙也很擔心！現在好了，有了你確認地消息，待會你可以幫我跟他們說說！”成睿進去了廁所，笑著說道。

幾個人又湊在了咖啡廳小包間裡，孫華心裡不舒服地把自己確認的消息公佈了出去，徹底打消了其他人的疑慮和擔心。這期間，成睿那副嬉笑地面孔，孫華可是看得非常不。而其他人表面上雖然很照顧孫華的臉面，都紛紛說他這個確認消息的重要。但是孫華知道，這幫人心裡頭其實在笑話著自己呢。但沒辦法，誰讓自己打這個電話讓他給抓著了呢？

就在所有人都商量著該怎麼去找陳兆軍說的時候，孫華的大哥大驟然響起，引了所有人地目光。

一看是家裡地電話，孫華趕緊迴避到一邊接聽了起來:“您好！是馮秘書嗎？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