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情海難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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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軍逃者已遠,留下或者逃之不及者皆投降保命,金國攻此城實是輕而易舉。

金軍每繞行一街,必定引得降軍一陣吆喝歡,夜無群自是過足英雄癮頭,唯一遺憾者是師妹竟然不見,無法瞧及此幕,故在遊行之際,仍不斷搜向兩街人群,希望發現師妹在場。眼看即將到達總兵府,赫然發現師妹竟和宋兩利站在府前大門,轟得他滿心怔詫,第一閃念即是師妹怎可背叛自己前來會見舊情人?!一股爭風吃醋使他未能自制,喝吼道:“小妖道你敢投助遼狗,本王今要你抵命!”蛇劍連同骷髏腦袋往總兵府牌樓,嵌在頂處,他已忍受不了,掠身強撲過來,想親自逮捕宋兩利。

夜驚容見狀忙喝:“師兄豈可無禮,小神童乃師父派來破陣,請別莽撞!”知喊話無效,無雙笛斬將而出,封住夜無群獨尊簫,氣得對方急道:“師妹怎可受其惑,師父若有傳令,我豈會不知?快快過來,莫要受其妖法矇蔽!”連攻三招皆被擋去。

夜驚容不動怒:“師兄再胡來,莫怪我要生氣了!”臉容一拉,已現怒意。

夜無群最是不肯惹心上人生氣,終忍下來未再搶攻,嗔道:“師妹怎老是護著這乞丐小妖道,不怕損及大金國顏面!”夜驚容冷道:“若非他,黃龍城豈能如此容易被得!將軍且得查明狀況,莫要冤枉好人!”完顏宗翰雖霸氣卻也不笨,已瞧出端倪,然家事怎可外解,道:“都是自家人,本帥自會查明一切,裡邊再談!”轉向餘都姑:“餘先鋒,善後工作便予你!”餘都姑領命而去,完顏宗翰始下戰馬,走向夜無群,道:“皇侄請跟我到裡頭問清詳情,自給你滿意答覆!”夜無群冷哼,先行入內。

完顏宗翰轉向夜驚容道:“容兒也入內吧!義父知你甚有分寸,一切自會秉公處理。”他雖認夜驚容為義女,夜驚容卻從未喚及義父,畢竟此來自師兄,她可從未行過相認之禮,故仍以將軍相稱,隨後引帶宋兩利入內。

軍師楊樸一直在旁觀瞧,他乃唯一證人,尤其宋兩利不但是漢人,且具一股親切,實不忍他受誣陷,當替他解危便是,故仍跟入內廳。

廳堂幾乎被燒燬,唯黃龍廳受損一半,另一半仍可遮風擋雨,護衛整理幾張完整太師椅,完顏宗翰居中而坐,被無群坐於左側,軍師楊樸居於右側,夜驚容則站立宋兩利身前以護駕。宋兩利則覺想笑,自己乃大宋國人,竟要受金人審判,實是荒唐,然為了夜驚容,暫時忍忍便是。

夜無群劈頭便喝:“小妖道,你藏身於此,若非和遼狗勾結,怎能活命至今?難道有妖法不成?”宋兩利道:“不錯,我便是有妖法,要去哪便去哪!”夜無群冷笑:“可惜那套只能唬別人,休想唬得我等,你還是乖乖認罪,看在前次宋金聯合有功,關你幾年便沒事,否則必取你命!”夜驚容嗔道:“師兄你風度到哪去,怎講話如此低俗,且簡直是非不分!”夜無群頓覺失態,然面對宋兩利猶升一股把持不了嗔意,尤其想及去年宋兩利使金,自己在父王面前出糗一事,他幾難忍受,縱使失態又如何?道:“我只在我真相,出征在外,不得不小心,師妹請見諒。”夜驚容氣得七竅生煙,不知從何說起。

宋兩利自想替她解決麻煩,終開口說道:“三太子,你正和中原道家天神三太子一樣,偶爾瘋瘋癲癲,我懶得跟你一般見識,在此遼城,漢人通商多得是,我乃到此一遊,亦礙不著你;當然你自難以相信我來此一遊,但我說是來收拾蛇妖女李鳳顏,你信或不信?”夜無群冷道:“憑你也要收拾蛇妖女?恐怕難了!”宋兩利道:“我身上有數百個毒牙孔!”翻開雙臂,仍見細細麻麻紅痕,且全是兩孔一記,清楚可知乃毒蛇噬咬沒錯,夜驚容原先不知,此時瞧來實悚目驚心。

夜無群冷道:“那又能證明什麼?”宋兩利道:“證明我跟她搏鬥,然後殺得她!”夜無群道:“你也可以針刺偽裝!”宋兩利道:“我神經病不成?”夜無群冷笑不語。

宋兩利道:“我乃大宋小國師,爾等未賜坐已失國體,還在此興師問罪,實是貽笑大方;今事我不願追究,卻也不願在此讓你們指指點點,告辭!”拱手拜禮,便要退走。

夜無群冷哼:“想走,還早!”騰身一掠,直擋宋前頭,獨尊簫橫起便要攔人,宋兩利喝地翻掌便要突圍。

夜驚容嗔叫:“師兄你瘋了不成?”攔笛切來,想護住心上人,豈如夜無群存心讓對方出醜,一動手即耍出“七龍天”手法,勁氣猛從簫孔竄冒,夜驚容能擋去三數道,卻無法擋得全部,另有兩道已穿衝而至,夜驚容大駭,急道:“阿利快閃!”宋兩利豈是昔吳下阿蒙,突地耍出五方法門之“水”字訣,身形怪異扭轉,那招“水柔功”頓耍開來,竟然輕易閃過兩道勁,這且不止,宋兩利右掌猛翻,一道勁轟得夜無群跌退一步,眾人皆詫,其怎有如此神功。

夜無群臉面難掛,嗔喝:“學了妖女蛇功,還說未曾串通,找死!”那“水柔功”確若靈蛇軟弱如水,當然讓人聯想蛇妖女。夜無群且認為方才大意始受波及,此時猛提八成功力,獨尊簫一砸,存心討回顏面。那簫影過去,勁風大作,威力非同小可,夜驚容見狀大駭:“師兄怎可使出殺招!”無雙笛趕忙封去,一式“玉笛撼乾坤”以封其“金蕭破天地”之威猛殺招。乍見簫笛雙影如蛇如龍猛滾,宋兩利落身其中,簡直若入蛇籠,四面八方全是長蟲亂飛。

夜無群、夜驚容原是師兄妹,共同拆招不下千萬回,此時鬥上自是難分難解局面。夜無群已見不快,冷道:“師妹怎可幫助外人?”夜驚容道:“是你無理取鬧!”夜無群道:“蛇功妖招已甚明顯,無從狡賴!”宋兩利道:“要看妖招我多得是!”突地耍出“地”字訣土撥鼠功夫,身形如蝦彈入簫影笛光之中,且見他哇哇怪叫,雙手不斷東撥西掃,那原是厲害無比之簫影笛光霎時散開,四處亂彈,已失章法。

夜無群一時失準,怔詫跳開,心念閃起:“是何妖招?!”夜驚容卻欣喜不已,直道:“妙招!”掠至一旁,對心上人武功進,甚為欣

宋兩利一招得逞,風光落地,呵呵笑道:“中原道法多得是妖招,你還要試嗎?”夜無群冷哼:“只顧耍手段,低級功夫!咱再戰三回,必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想再出招搶回面子。

此時完顏宗翰已瞧出宋兩利並非徒耍花招,其雖出手亂無章法,卻勁道厚實,且有夜驚容一旁助陣,夜無群再纏下去,終得不了好處,遂道:“夜先鋒且住手,待問清他來意再說!”夜無群縱甚自負,然對義父仍且尊敬,故立即收招,冷道:“你最好說清楚,否則不管是金人是宋人,難逃王法制裁!”宋兩利聳聳肩,不想理他,腦門早應一旁靜默之楊樸想法,道:“楊軍師你不是收得極樂聖王飛鴿傳書?信上不是寫明瞭?”楊樸拱手:“確有此事!”立即拿出傳書,予完顏宗翰,夜驚容暗喜:“這可好了,省去百口解釋!”夜無群冷哼:“能寫什麼?”完顏宗翰張開瞧去,書中果然寫明小神童先行潛進黃龍城,可配合攻擊,完顏宗翰瞧得哈哈暢笑:“原是這麼回事,實是誤會誤會!”夜無群急道:“師父到底如何寫法?”搶至完顏宗翰身前,抓來傳書即瞧,臉陡變,完顏宗翰道:“聖王字跡你該認得!”夜無群冷目瞪向楊樸:“何不早說!”楊樸怎肯說出原因,拱手道:“屬下以為並不重要,故您未問,自忘了說明。”夜無群哼哼喝喝,亦難以責備,瞪目瞧著傳書想挑病,卻仍不可得,一時窘在該處,不知如何是好。

完顏宗翰立時喊向手下:“賜坐!”宋兩利終得椅子坐下,夜驚容滿意一笑,但仍護其身旁,以防師兄突擊,完顏宗翰道:“小神童助陣有功,待滅遼之後,當請阿骨打皇帝賜封閣下,絕不虧待!”宋兩利回應不敢不敢。

夜無群忽生一計,道:“他既然是大宋聯軍派來助陣,得再助我等攻下上京臨潢府,甚至其他遼京,直到逮著天祚帝為止!”只要對方參戰,製造死亡陷阱自多得是。

完顏宗翰道:“不知小神童意下如何?”夜驚容暗暗叫好,如此將能夜相處,不再分離。

宋兩利應夜驚容想法,然自己另有收拾陰陽老怪任務,若重疊,豈非難為,幾經思考後,道:“現在倒是可以,但如若我師父另有任務派遣,可得離開!”反正師父多得是,屆時亦不失信。

夜無群冷道:“找藉口嗎?”宋兩利道:“你要害死我,一兩月已足夠,不必搞個一輩子!”夜無群心事被窺,登覺窘愕,立即偽掩,冷笑:“要害你,不必耍何手段,兩軍戰爭難道要保你安全!”完顏宗翰笑道:“兩國聯軍,以和為貴,小神童既願助陣,一兩月光景已夠,畢竟破了黃龍城,遼國無大將,滅亡在即,咱一鼓作氣收拾對方便是。”楊樸道:“若講時機,應立即搶攻,否則天祚帝可能開溜!”完顏宗翰道:“正合我意,代下去,只留一夜,明晨立即出兵攻遼上京臨潢府,收拾耶律延禧這昏君!”夜無群道:“既是明出兵,宋兩利一向負責潛入敵區,當今晚便要動身。”宋兩利一愣,這傢伙回招實快。

夜驚容道:“他有傷在身,難道不能休息!”夜無群道:“征戰沙場,誰能無傷,搶先機最為重要,何況路上仍有兩天兩夜時間可休息,應足夠。”夜驚容仍想爭,宋兩利卻道:“好吧!反正留下來更無聊,我先去收拾昏君,你們等著破城便是!”完顏宗翰哈哈暢笑:“小神童果然大將氣魄,但若真的傷勢不妥,請別勉強,以免傳出本帥不夠厚道。”宋兩利道:“吵架都有力氣,作戰豈會手軟?只怕大金軍隊趕不及,讓昏君給逃了!”完顏宗翰笑道:“必定跟上!小神童大可放心。”夜驚容道:“我跟他一併前去。”夜無群變臉:“師妹,隻身深入敵區,甚是危險。”夜驚容道:“小神童都能去,大金國也該派人,那個人就是我。”夜無群仍是不許:“你我並肩作戰已久,怎可分開?”夜驚容道:“難不成分開後,你便成了軟腳蝦!”拜向完顏宗翰:“屬下心意已定,望將軍同意。”完顏宗翰素知夜驚容外柔內剛,此事若不答應,她將暗自潛去,畢竟是聖王掌上明珠,且又是女,怎可以一般軍系看待,遂暢笑道:“去吧!大金不但男人行,女人亦是豪傑,義父支持你!”夜驚容登時欣笑:“多謝將軍成全!屬下告退!”拜了禮,立即拉著宋兩利速速退去,宋兩利呃呃怔笑,亦拜禮而去。

夜無群詫道:“義父怎可同意讓師妹涉險?”完顏宗翰笑道:“你難道不了解她個?喜歡她便罷,但老是鬥向小道士,她早不滿,你也失了風度,再此下去,她將恨你一輩子!”夜無群道:“孩兒只怕小妖道施了術,師妹仍不自知。”完顏宗翰道:“一切等收拾遼軍再說,畢竟仍有段路要走,是你的跑不掉,非你的強求無用。”夜無群自知道理,終強忍情緒,且等機會再說。然為窺師妹去了何處,已藉整軍理由告別而去。

完顏宗翰輕輕一嘆,道:“名花美女千萬,怎老是單戀一朵花,實是要命!軍師可有方法?”楊樸道:“情一事最是戀,非軍事可以理治,屬下亦無他法。”完顏宗翰道:“此且順其自然,唯對攻遼京一事,可有意見?”楊樸道:“黃龍城已破,還國必亂,那耶律大石應會回軍搶救,但已差上千裡,只要神速攻擊,應無問題!”完顏宗翰頻頻點頭:“一切便由軍師安排。”兩人再談瑣事,始各自回房休息。

宋兩利、夜驚容方奔出總兵府,忽必瑞已來,直問狀況如何,宋兩利道:“八通窟聊!”忽必瑞當知去八通窟即在躲人,立即引路。

三人方去不久,夜無群已追出,然人生地不本無法尋得蹤影,問及手下,仍無回應,只好派人打探,以期尋著。

對於師妹作法,他甚難諒解,不停嗔斥宋兩利必用符法,否則怎會如此,暗暗發誓逮著機會,必收拾對方。

忽必瑞引得宋兩利、夜驚容進入八通窟秘室。宋兩利已將狀況說明,道:“不知上京臨潢府,你去打沒有?若有,倒可圖個方便。”忽必瑞呵呵笑道:“不必去上京啦!我最如天祚帝這個昏君,只要黃龍城一破,他必定往中京或燕京逃,畢竟黃龍城和上京城相隔不到六百里,若快馬加鞭,一天一夜必可攻至,他縱有膽,那個相蕭奉先亦無此膽量,所以真正寶窟在燕京,攻那裡才有油水。”宋兩利笑道:“你搬得還不夠?”忽必瑞笑道:“多多益善,若有元寶,誰願意把它往外丟。”夜驚容道:“照你如此說,直接攻燕京不就得了?”忽必瑞道:“照道理是如此,但實際上天祚帝可能玩花樣,上京、中京、燕京、西京四處躲藏,準能累死人,且上京之下即為中京,若不先破去臨潢府,怎可得中京大定府,不破中京,又怎能破燕京,一路由北而下,才能滅去遼國,故征戰路和咱發財路不同,亦即是軍事征戰得一城城掃蕩,咱發財路子只要逮住天祚帝便可。”夜驚容道:“無法先逮天祚帝麼?”忽必瑞神秘一笑:“行不通,畢竟大軍一動,立即現形,怎能比咱打游擊來得快速。”宋兩利應他想法,如若快速逮著天祚帝豈非無財可發?倒不如先撈一票再說,既然金軍掌控,宋兩利當然不願寶藏落其手中,自該支持忽必瑞,故不願點破。

夜驚容道:“這麼說,金軍只有按部就班攻城了?”忽必瑞道:“不錯!至於發財事,咱從長計議!”夜驚容一向淡泊,此次任務只在滅遼,故對寶藏事不甚在意,且能跟心上人並肩作戰,已甚欣喜,遂同意,笑道:“咱便追著天祚帝打轉,一有機會便下手。”忽必瑞笑道:“這才是聰明妙計,戰功讓他們去領,銀子咱自己搬,一切將甚美滿。”宋兩利並無意見,夜驚容當然同意。忽必瑞大喜,立即安排手下先行探路,並備酒菜,大肆享受。及至傍晚始潛身出城,摸往敵陣去了。

鎮守高陽關之守將聞秋山及耶律大石,早已接到飛鴿傳書,黃龍城竟然被攻破,國師耶律威,國母李鳳顏雙雙慘死,金軍已長驅南下,危及上京臨潢府。

兩人不得不找來軍師方墨商量。三人相約秘室秘商。

方墨雖不高,士大夫高雅氣息猶在,聽及此事後,輕輕一嘆:“全是皇上聽信相蕭奉先惹了禍,竟然殺了文妃及太子,得都統餘都姑叛逃,此次他引金軍攻來,恐怕無人能擋。”耶律大石道:“不管如何,我仍是皇室一分子,總該盡點力,可是此時趕回上京已來不及,且童貫又出兵,高陽關亦甚危險,實是左右為難!”聞秋山跳著獨眼,冷哼道:“童貫敢再來犯,叫他脫褲子回去!”方墨道:“大遼氣勢已弱,尤其皇上過於亂,天下皆惡,實師出無名,能否抵擋宋軍,我也沒把握。”聞秋山道:“童貫每戰必敗,軍師毋需多心。”方墨道:“希望如此。”耶律大石道:“我的意思乃前去救駕,光靠西軍太師蔣幹一人,恐擋不了金軍。”方墨道:“將軍既有此意,依屬下看來,或該讓皇上避走燕京,如此方來得及回截,至於此高陽關原在抵擋宋軍,然北方已被金軍突破,若不強抗。固守此關亦是徒然,畢竟金亡遼或未亡遼,其結果完全相同,故必要時,我等亦應撤退並相互結合成新戰力,或可一抗兩國圍剿!”耶律大石道:“此處全憑軍師及聞守將處理,我且快快回師抗金方是正途!”方墨同意,立即替其修書一封,飛鴿傳予天祚帝。

耶律大石則引兵五萬,連夜回師趕往北方以阻金軍。

方墨走出秘室,往北瞧去,天空星不斷,或見天槍狀、蚩尤星旗狀,全是兇星,嘆不已。

聞秋山仍坐鎮關城,一心準備擊敗大宋軍——熾天使書城ocr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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