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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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和我們說好那事，所以我們才熱情相助，誰想他們這般反覆無常，原來竟是說話當放的人！”芬兒越發叫得厲害。

童野難看的眼睛瞪著她，兩眼直噴火。

“聽說這裡有刀佬面賣？”外面又來了許多人，有人一來就打聽。

“我們可是專門來吃刀佬面的。”有五六個人擠到前面。

“現在還沒有刀佬面吃。也許要過些天。”有人應了他們一聲。

“不對。前些天可是臺階上那闊眉須的男子在外面發傳單，說今起唐氏甜餅鋪改賣刀佬面，味道好得很呢！”一個人揚手上的一頁傳單。

人群中有人好奇地拿過傳單看了看，驚道:“真是說今唐氏甜餅鋪有刀佬面賣呀！”

“我們也有拿到傳單。”又有幾十個人從街道兩頭湧了進來。

“我們要吃刀佬面…”不必說，這些人都是田家主僕請來的戲角。

童野正要轟開嚷著要吃麵的人，幾個官差擠了進來，興奮地道:“給我們一人來一碗刀佬面！”田伶曦站在童彤背後，嘴角浮起個勝利的笑。

為首的兩個官差正是童家兄妹初到瓜州城時，被人誣陷甜餅有問題時遇到的那兩個人。童彤連忙上前解釋:“幾位差爺，此事有所誤會…”田伶曦跟走上來道:“的確有所誤會。唐家甜餅鋪因鋪裡有許多貨未處理完，所以刀佬面開業改在十天以後。”

“這不存心耍人嗎？”那兩個官差打量著童家兄妹覺得面，想了一陣想起數天前曾有道，一個便冷笑道:“原來是你們？才來瓜州城時，你們的甜餅差點吃死人！”回頭看看身後的幾個同伴，“這對兄妹會誆人得很，那天…”這官差也夠厲害。把那天事情給誇大其辭。他們這時來莫不是敲詐勒索？童彤連忙從袖子裡摸出一塊沉沉的銀子，打斷他的話，往他手上過去。

田伶曦卻搶先一步，將一個東西到他手上，那官差捏了捏，冷冰冰的很硬沉，喜悅地拿起一看，卻是一塊黑沉的銅牌，看到上面的字樣，嚇得臉一變。張目結舌地看著田伶曦。

“要吃刀佬面十天後來吧。十天後，唐家甜餅變成童氏刀佬面，為大家敞開供應！”田伶曦朗聲道。

童野走了過來。雙手抱在前，若這官差再鬧，他便要不客氣了。

那官差把牌子還給她，看看童家兄妹，又看看她。表情恢復正常，看著他道:“好吧，我們十天後來吃刀佬面！”童野張口駁，童彤拉拉他的衣服。田伶曦儼然主人，拱手相送官差們，“十後請大家來品嚐天下第一好吃的刀佬面吧！”另個官差看著她。半笑道:“吹什麼吹？十天後我們若是吃不到天下第一好吃的刀佬面，可是要關你們的鋪子，讓你們在瓜州城呆不去。”

“一言為定！”田伶曦自信地道。

“大家十天後再來吧。”那幾個官差離開時。喝散了圍觀的人們。

鋪前漸漸安靜下來。

童野生氣地看著田家主僕，“你們得逞了。”田伶曦笑著將手上的牌子放回衣袖裡:“童姑娘可是同意了。”童彤動作極快抓著她的手，好奇地道:“不知田姑娘手上這是什麼，剛才竟能唬住官差。”田伶曦大方地把它翻過來，上面有個趙字。這應是瓜州趙大人家的牌子。

“哼！”芬兒氣哼哼地道，“還不快幫我接好胳膊？”童彤向童野遞個眼神。童野上前拉著她的手接好胳膊，她甩甩手臂，拿起田伶曦手上的牌子，得意道:“我們和趙大人可是有情的，所以那幫人看到這牌子，自然得俯首是瞻。”

“天下再沒你們這樣賴皮的人了。怎麼有強迫人家做什麼生意的？”童野不滿地道。

財發和財富從鋪裡終於走了出來，今晨開業就象演戲一樣，劇情不斷變化，到現在他們才回到現實。

“好吧，十天後我們賣刀佬面。”童彤大聲決定，看著田伶曦，“你們既然買下所有甜餅，鋪裡還有許多貨，你們找人搬走吧。”田家主僕喜上眉梢，田伶曦連聲道:“好！我們這就找人來搬甜餅！”童彤把手往她面前一伸，泰然道:“你剛在眾人前說，要幫我們投資開刀老面鋪。既然要開，而且要號稱天下第一刀佬面，這鋪子可得開好一些。再有想讓我童家兄妹出來開這面鋪，沒過成千上萬的出場費，這天下第一的刀佬面就這樣問世，恐怕童家的祖宗不答應。”芬兒秀目驚張圓，“我們幫你們開鋪賺錢，你們倒敲詐起我們了？”田伶曦卻笑呵呵地從懷裡掏出厚厚一疊銀票，“五千兩，夠麼？”童彤擺擺手，不屑道:“這天下第一的刀佬面就值這麼點錢？”

“你貪婪！”芬兒叫起來。

“沒誠意？那就別擾了我們做甜餅生意！”童彤揚揚眉，萎黃的面上浮現出一種超然與淡定。

田伶曦嘴角掛笑，“區區俗銀。童姑娘請先開好價，我好回家準備。”童彤夠腹黑的，童野欣賞地看著她敲竹槓。童彤伸出一隻手，在田伶曦面前比了比，然後走進鋪子裡面。

“五萬兩？好說。”田伶曦面不改，追了進去，絲毫不為其震驚。

財發和財富在外面呆如木雞。

芬兒跑進來，不滿地看著童彤，“你簡直就是搶劫！”乖乖，童彤真夠狠，童野跟著走進來，心裡舒服透了，就這樣讓田伶曦損失五萬兩，心中的怨怒消散下去。

童彤微微一笑，挑挑眉。

“我說過，要是玩不起，你們就別來擾亂我們的生活。田姑娘財大氣，不會五十萬兩銀都沒有吧？”五十萬兩銀？

剎那間，一片寂靜，財發和財富表情呆滯。芬兒嘴直哆嗦，“有五十兩銀只管在家坐著享受，還賣什麼刀佬面呢？”田伶曦都驚愣了。童姑娘這是漫天開價，就是五萬兩已經是驚天之價。

童野心中都一震，旋即反應過來。想童彤是要讓田家主僕知難而退。於是在一旁挑釁道:“你們出不起錢，就回家玩去吧，別在壞我們的事！”田伶曦眉頭微動一下。童彤這是為難她們。哼，我田伶曦怎麼會上這種當？

“五十萬兩不是不可以，但我們需約法三章…”田伶曦並沒有被銀子的事嚇破膽，卻是冷靜地和童彤談條件，“蒙家公子把雜院借給你們做。每月以百兩銀為酬，加上打賞的，一個月不過幾百兩銀，便能得你們做幾次菜。我可是出到五十萬兩銀了…除了開刀佬面鋪，每個月是不是童姑娘得為我做上幾次菜呢？”童野暗暗好笑，五十萬兩呢。童彤這一記天雷能劈人粉身骨。再有錢的人，誰會有這麼大方捨得拿五十萬兩贊助別人開個面鋪？

童彤笑著對她眨眨眼，“做幾次菜太不值錢。倘若你真有誠意出五十萬兩的出場費。這筆錢不是小數，我自當報答你的恩情，不只每個月做幾次菜給你吃，每月還拿刀佬面鋪的三成收益分給你。沒準我們以後生意好，十年二十年後這五十萬兩你就賺回來了！”

“哈哈哈…”童野痛快地大笑幾聲。輕視地看著田伶曦，“田姑娘。你們還是回家吧。五十萬兩呀，堆起來是一座山。”

“好！不過你們得盡心盡力開好面鋪！”田伶曦出人意料地竟應了下來。

芬兒顫聲道:“大小姐…”田伶曦擺擺手，眼神十分鎮定，彷彿五十萬兩銀不是銀子，只是泥石，“就這樣。鋪裡的甜餅就勞煩財發和財富拿到外面分發給空人吧。我們這就回去準備銀票，頂多明我們便會把錢送來！”童彤笑著客氣地向她拱一拱手。

一白一藍的兩道影子出了鋪子，從財發和財富的面前走過，他們還如木雞般呆站在外面。

“財發財富進來搬餅…”童彤在門口叫一聲，他們僵手僵足地走進來，“把這些餅搬出去，到廣場上去發掉。”財發轉轉眼睛，緊張地道:“談成了？五十萬兩？”童野拍拍他的背，笑道:“童彤太厲害了。這一下咱們不開刀佬面真是吃虧，畢竟五十萬兩出場費呀。我們童家刀佬面真是天下第一的貴重。”財富張著嘴，一串哈利子掉下，嚇得口詞不清，“真…的…我們不是發…大…大…大財…了？”童彤點點頭，“我可是給了三成收益給田姑娘以作投資回報。”

“五十萬兩，就是近鬥金，也要多少年才賺得回來？只怕田姑娘有天收回五十萬兩，已經沒那福氣享受了。”童野高興道。

童彤白他一眼，他哪裡知道她的心思？她並不是趁機敲田姑娘竹槓，乃是要試一試這田姑娘的來頭到底有多大，天下有多少人有田姑娘這樣的實力？就是歐陽家未必有這麼大的氣魄吧？

“往後每月的收益，拿一成分紅財發和財富。所以，我們不做就不做，做就要做得最好！”

“真的？”財富不敢相信。

“我什麼時候騙過人？而且每個人都要另算工錢的！”童彤笑起來。

財發和財富高興得拉著手在鋪裡跳了起來，如果刀佬面鋪將來生意和方便麵一樣的好，那他們每人每月至少就有十幾兩銀了！一年下來就是上百兩的收入！

“另外，每月分兩成收益給童大哥。”童彤笑道。

童野愣了愣，“我有工錢便成，哪需要分紅？”

“你當我對人不公？本姑娘對人可是公平公正的。”

“好。童野你就收下童姑娘的心意吧。我們去外面發餅！”財發和財富拿起籃子裝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