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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如一臉死氣沉沉進亭子，一股坐下，口氣不悅招人拿酒。

「又鬧彆扭？」陸允文和賢信也坐下。

丫環遞杯斟酒，南向如不耐煩要她們留下酒，全遣走後拿起一杯一口乾盡。

「南兄臉怎如此難看？」賢信從沒看過南向如這麼心事重重。

南向如把酒斟滿，又一飲而盡，過半晌才開口「......我很差勁嗎？」賢信與陸允聞面面相覷。

「芙月還是不願回來？」賢信和陸允文早就從香逢那裡聽說，芙月因為南向如娶伊人的事負氣離開南府，現在暫住在香逢那裡。

南向如面凝重又喝一杯「她叫我休了她。」賢信跟陸允文都覺事態嚴重。

「他的，這玩笑也開太大點。」陸允文覺得芙月這女人真不好惹。

南向如手用力握杯，青筋外微發抖的手將酒又送進口「我跟她是不是完了？」

「男人三四妾本正常，你其他室有說啥嗎？也沒有，芙月自己應該明白這點。」陸允文覺得這一切合情合理，是芙月彆扭鬧太過。

賢信聞到不對勁「伊人進門，你有要她身子？」南向如斟酒的手抖一下，灑了一桌子，他索直接口就壺狂飲起來。

「那又如何，新婚之夜，女在旁，在所難免。」陸允文替南向如打抱不平「大不了之後多陪她芙月幾夜就是。」賢信嘆口氣。

「南兄，這樣小肚雞腸的女子，不要也罷。」陸允文拿起另一壺酒斟滿杯子一飲而盡「大不了喝個快，幾後又是一條好漢！來，我陪你喝！」三人喝著悶酒時，賢信發現遠處有一個身影，他以為自己喝得眼茫，眨眼定睛一看「碗兒？」南向如沒有理會繼續灌酒。

「我的眼光果然沒錯，瞧，真正關心你的人在那！」陸允文想起當初蓮花亭旁邊斟酒的丫環碗兒，果然乖巧聽話不吵不鬧，他痴痴笑著朝賢信望去的方向指「那才是一個好子，才是你應該疼愛的人！」遠處的碗兒看見蓮花亭裡的南向如醉眼茫的朝自己看，她想起自己還是丫環給他斟酒的時候，那時的他談笑風生，如今他滿臉只剩枯槁的愁容。她已經好幾沒瞧見他，不知他與芙月談得如何，聽丫環說他在亭子與朋友小酌，才在遠處就已看到他借酒澆愁，面如槁木，不知該不該過去，只敢遠遠的提心望著。

三人醉醺醺的散會，家丁們攙扶著賢信跟陸允文離開，南向如醉臥在蓮花亭桌上，碗兒急忙上前用帕替他抹臉。就是這張臉，給她與她娘一頓溫飽，就是這張臉，與她好幾夜的溫存與纏，就是這張臉，讓她義無反顧的愛。

發```新```地```址5m6m7m8m..c()m南向如糊糊的握住她的手腕，醉眼濛的勉強睜開眼睛「......碗兒？」碗兒一臉擔憂「嗯。」

「我好痛。」南向如一臉扭曲像個無助的孩子。

碗兒心疼的把他頭揣進懷裡，撫著他凌亂的頭髮，一陣鼻酸「沒事，我陪你。」南向如腦裡突然閃過陸允文的話「碗兒......」或許她才是我應該珍惜的人？

「嗯？」她溫柔的抱著他。

「讓我愛你。」那，她也是給醉醺醺的他擦臉，那，他問她是不是愛他，那，他溫柔的觸摸她，那，他說要娶她。今，他承諾要愛她。

她熱淚盈眶。

（二十八）鄭如跟丫環兒從烏言城最大的書店走出來。

「還是沒有，看來很難了」兒垂頭喪氣。

鄭如面無表情「去小書攤瞧瞧。」

「夫人，小書攤多半是仿間小說，誰人家會有經史子集這類的舊書要賣呢。」兒知道雖然主子臉上沒有表情，但是從她執著的態度來看，勢必今個兒沒找著不會輕易罷休。

鄭如沒有理會兒的勸說，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無人的小書攤，這個書攤跟隔壁擠著好幾個人的書攤相比顯得孤單許多。小木桌上整齊擺放幾本書，後頭坐著一個低頭看書的老人，似乎沒有注意到鄭如靠近。

兒也小跑步的來到鄭如旁邊，眼光看向書攤上擺放的書，這下她瞭解為什麼這個書攤沒有人了，全都是一些一般人提不起勁的厚重大書，資治通鑑、論語、孟子......

「夫人！」兒臉上出欣喜的表情，語氣興奮。

鄭如點點頭，面無表情的嘴角稍稍牽動一下。

「是詩經耶！」兒當然非常開心，因為她已經陪著鄭如在各大書店跟書攤找了好幾天。自從上次鄭如把詩經遺落在蓮花亭，等要再回去拿的時候，已經遍尋不到，後來兩人一天到晚跑書市，畢竟對鄭如來說，如果沒有書把她帶離這個世界，現實的她便跟死去般沒兩樣。

小書攤後面的老人家聽到兒的叫聲，這才把埋在書裡的頭抬起來，看看一臉開心的兒又看向面無表情的鄭如。

他看到兩個姑娘先是有點驚訝，但忍不住笑意，微笑的說「姑娘要些什麼？」

「老伯，這詩經怎麼賣？」兒拿出裝著碎銀的繡花袋要掏錢。

老人家忍不住咯咯笑起來「既然姑娘喜歡，就送你們吧。」

「老伯太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