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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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心里嘀咕,堂堂一个状元郎,家里连仆人都没有,住这鬼不隆咚的地方,真怪。

雨势更大了,击打屋宅,雨声惨烈。

议事厅内,烛光,在状元郎的白衣衫上明灭着。在幽微光中,高飞扬望着面冷俊的司徒剑沧,那双仿佛能悉人心的眸子,教他不自觉发寒起来。尤其在说明来意后,那望着他的眸越发冰冷,令他头皮发麻。

斑飞扬坐立难安,沈默一阵后,忍不住问:“司徒先生考虑得怎样,愿意帮在下拟休书吗?”

“…”

“呃…是不是不愿意?”

“…”

“是愿意吗?”是怎样?怎不说话呢?

他就是阮罂的丈夫?司徒剑沧打量高飞扬,他苍白清瘦,胆小怯懦,讲话畏畏缩缩,他也配当阮罂的丈夫?不只如此,现下还无地要他写休书,休了阮罂。司徒剑沧着脸,越看越不,一想到这些年他能跟阮罂朝夕相处,就莫名上火了。

“为什么找我写休书?”

“我爹娘因为阮罂一直没能传下香火,所以…”没想到他还没讲完,司徒剑沧就发飙了。

子不能生育便休了她?还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他冷笑。

“呃…”讽刺我吗?

“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骨瘦如柴、弱不风的,还想休?”

“啊?”损我吗?

“可是我休是因为…”

“休对女子来说是极大侮辱,你可有为你夫人前途着想?自私的家伙。”司徒剑沧为阮罂抱屈。这些年亲近皇亲国戚,可他从没把谁放心上,吝于对谁付出情,独独在意他的徒儿阮罂。乍听她被人休掉,他是心疼又愤怒。高家凭什么?一个女子被丈夫休掉,不但将成为街坊笑柄,更甚者一辈子抬不起头,鲜少动怒的司徒剑沧,这会儿瞪着高飞扬的目光,犀利的口吻,令高飞扬面发青,胆战心惊。

“您答应见我,不就是要帮我吗?”

“我应见你,是为了说两个字。”

“哪两个字?”

“滚蛋吧你。”

“那是四个字。”高飞扬还反驳哩,有够单纯。

“对,蠢物,才是两个字。”他轻蔑补上一句。旋即眼郁,缓缓地说道:“高飞扬,你知道我的兴趣是什么吗?我这个人,至大的兴趣就是革杀蠢物。”说着,他忽地重拍桌子,高飞扬跳起,怕得转身就逃,边逃边哭。

“又不是我要休她,是她我的啊,她要我来找您的啊,呜呜呜呜…”臭阮罂死阮罂,每次听她的,他就倒大楣,救命喔…“小顺小顺小顺…回去了快…快啊…”手推开门,砰地一响,门旋即又被身后扑来的一股神秘力量击中,关上了。

嗄?有鬼?高飞扬腿软跪下。

原来门是司徒剑沧扬袖关上的。他冷冷地说:“回来。”斑飞扬颤抖着,转过身。

“司徒大人,别杀我啊。”

“是阮罂要你找我写休书?”斑飞扬用力点头。

“是啊,她我以不能生育的名义休她的,我还不想休哩。”那冷俊的脸庞,忽然缓了表情。

“她可有说为什么找我拟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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