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度春育枕下藏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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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无拳无勇,亦无办法可以抗拒,唯一的武器,就是她的智慧,而用言语发挥此一力量。
她一方面使自己冷静下来,冷静的如同置身事外一般。另一方面,则迅速地考虑此一局势,假设各种可以解决的办法。
首先必须使对方说出他的意向,这是使模糊的思想,变得具体和有条理的最佳方法。如果仍然含含糊糊,则他决计不能用言语表达。这也是令人恢复理智的第一步工作,有些人往往凭一时冲动,而作出某一件事,而付诸事实,他自家本不明白这个冲动的得失利害,抱着干了再说的想法。大凡是在这种糊混不清的冲动下做的事,十之八九,会铸成大错的。
蓝冰心以冷冷的声调,却是将的手法,道:“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打算怎样做?”厉斜道:“我先与你
乐一番,当然你
不
到快乐,那是另一回事。”蓝冰心道:“哦,你打算占有我的身体,是也不是?”厉斜道:“不错,你反对不反对?”蓝冰心道:“目下谈不到反对与否,只不知你大
得偿了之后,便又如何?”厉斜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蓝冰心道:“我知道了,你玩过我之后,就把我
死,或者丢到一边,永不理睬我。”厉斜道:“你猜错了。”他把捏住她玉颈的手往下面滑动,恣意地抚摸她那富有弹
的肌
,接着又道:“我玩过体之后,还把你带在身边,好让你有机会暗杀我。直到你自认失败,咱们再谈下一步。”蓝冰心极力装出对这个男人的捏模全然无动于衷的样子,事实上她也是血
之躯,当然不能没有反应。
她依然冷淡地道:“那很好,虽然我已不打算暗杀你,但我愿意跟随你,看你有一个怎样的下场!”厉斜道:“你说谎,你岂肯放弃暗杀我之心?难道你不打算为夫报仇了么?”蓝冰心道:“我已经尽力试过,却失败了。可见得报仇之举,实是超乎我能力之外,所以我已没有责任啦!”
“哈!哈!”他仰天而笑,道:“这等道理,听来倒是新鲜不过。”他这时已停止了抚摸她的动作,甚至眼睛已离开了她的身体。因为这短短几句的谈,的确使他恢复了理智,不由得记起了艾琳,于是,也就想到有一个困难,使他不能实现把她一直带在身边的计划。
说来也很简单,那就是如果他实在想得到艾琳的话,则身边岂可有一个像蓝冰心这种累赘?
再说艾琳给他的密信中,曾经提到此女身世堪怜,务请宽大善待的话。假如他此刻玩了她,若被艾琳得知,岂不是一切告吹?上面的想法,是基于利害得失所作的分析。在情上,当蓝冰心宣布放弃报仇时,他就大为心软,不想伤害地了。因为这个女人,是如此温柔美貌,又富于才情,与他曾经谈得十分投机,已经产生了相当的情
。所以在
情上,他亦不愿伤害她。
厉斜双眉紧紧皱起,很不高兴地道:“起来把衣服穿上。”蓝冰心道:“什么?把衣服穿上?”厉斜不悦地道:“还要我说几遍才听得明白?”蓝冰心一点儿也不紧张害怕,因为尽管厉斜似乎很不高兴,但他眼中的恶光芒,已经消失了。
她仍然躺着不动,问道:“你为何突然不要我了?”厉斜出现凶狠的表情,道:“你自愿把体送给我享受的话,我可不拒绝。但玩过之后,咱们各走各路,你休想得到好处。”蓝冰心道:“你是不是希望我自愿送上门呢?”厉斜不由得目盯凝视着她,心中大为疑惑。敢情这等情况之下,她的确好像是希望与他玩玩。
心念转动下,厉斜缓缓的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蓝冰心笑一笑道:“我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打算起身,穿上衣服离开这里,永远不想报仇之事,你瞧好不好?”他也坦白地回答道:“这样最好,你的动作快一点儿,我不喜受你的引
。”蓝冰心穿起衣服时速度很快,转眼就把动人的
体藏在衣物中。
她走出房外,回头望着探头出来的男人,道:“告诉我,你除了不忍伤害我之外,还有什么原因,使你变为一个君子?”厉斜心想,关于艾琳之事,当然不可说出。但另一个理由,却不妨告诉她,于是说道:“我不喜女
,尤其是
第间片刻之
,将使我武力进境,受到妨碍。”蓝冰心释然地笑一下,道:“我会永远记得你,但自家也不知是
是恨!”厉斜仰天一笑,走上来拥住她的纤
向门口走去,一面道:“这样最好了,
中有恨,恨中有
。也许有一天,我会帮你忙,那时你又多了一种
之情。”蓝冰心伸手拉开门房,但却回顾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请你不要杀人。”厉斜没有作声,蓝冰心又柔声道:“不要杀人,因为你获得的
足和快意,决抵不过很多人的痛苦和伤心…”她的话声未完,人已跨出房外,接着走入黑暗中,不久,就传来前面店门开关的声响。
但她的话,却一直在他耳边索绕回响,直到他踏过黑暗中无数屋脊,跃落在沈宇他们的房门外,尚未消失。
房内灯火熄灭,一片黑漆。厉斜着看门外一个记号,便知沈宇和青青都在房内。看这情形,沈宇与青青,当然已经发生了关系。
门上的记号,是一名店伙留下的。厉斜发了一笔银子,就布下了这一个就近监视的眼线。
他运动查听房内的声息,果然听到房内,有两个人的呼声,当下甚为
意,转身跃上屋顶,施展夜行功夫,返回客店安寝。
但在黑漆漆的房间内,沈宇和青莲师太,本没有人睡。
沈宇轻轻道:“厉斜已经离开啦!”青莲师太道:“他竟不窥看或者潜入房来,便离开了,岂不奇怪?”沈宇道:“他已经运功查听过咱们的呼声,确知咱们真的都在这个房间内,才走开的。”他们一同坐在桌子两边的椅上,大有彻夜不寐的意思,因为谁也不肯独据
榻,舒服地睡觉而让另一个坐到天亮。
青莲师太道:“你的江湖门槛,好像得很呢?”沈宇道:“你过奖啦,这也算不了什么。”青莲师太道:“但你提到过当初结识马仲景和于得时两人时,乃是以黑道中盗窃的切口,与他们
谈认识的。这等切口,相信很多老江湖,也不懂得。”沈宇道:“我是从一本书中学会的。”青莲师太道:“那是什么书?借给我瞧一瞧行不行?”沈宇道:“不行,因为那是刻在石头上的。”青莲师太大
意外,问道:“真的刻在石上的?为什么这种黑道玩艺,也要刻在石上?
好像是打算传之后世的经典一般?”沈宇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不想被人带走的缘故吧?”他说话时,一面伸手在脚上摸索,接着起
管,从靴筒内取出一把短刀,连皮鞘一齐取出,鞘上的翡翠宝石,因是在黑暗中,看不出来,及至沈宇点上灯火,受时闪耀出一片光华。
青莲师太接过来,反复检视过,又把短刀拔出鞘,但见微弯的刀刃,光四
,显然锋快无匹。
青莲师太问道:“这是什么刀?看来既锋快又名贵,定非凡品,相信可以吹过发,截金断玉。”沈宇道:“此刀的名称十分特别,所以等闲之人大概不愿得到它,它名为奇祸,你听过没有?”
“没有。”青莲师太摇摇头,这时房内甚是温暖,而他们又都没有去外衣,是以她双颊红润,大有娇媚之致。
“我没有听过,而我也劝你丢掉它。”沈宇点头道:“谁也不喜将一把叫做奇祸的刀子,带在身边,好在我本身就不是吉祥之人,所以带着也不打紧。”青莲师太道:“话不是这么说,此刀既有此名,定然有过这等可怕的历史,才会起这样的名称。”沈宇道:“这奇祸之名,据石经记载,是因为此刀尺寸大短,难当大用。偏又锋快莫匹,无坚不摧。是以带在身上,唯一的用处,是在于一旦为敌人所厄,行将败亡之时,使出两败俱伤招式,拔出此刀,攻击敌人。由于此刀之锋快,敌方的刀剑,遇者摧折,故此定能如愿。但正如刚才所说,此刀尺寸太短,所以纵然能够伤敌,可是自己亦势所不免于难。于是这一把宝刀,就定名为奇祸,据说已有好几个得主,仗此刀威力,与敌人同归于尽。”青莲师太倒
一口冷气,道:“这样说来,此刀实是凶物。”她把刀归了鞘,然后还给沈宇,又道:“你最好不要佩带此刀。”沈字道:“不行,我正为此刀找寻真正的主人。”青莲师太道:“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宇道:“这把奇祸刀虽是在我手中,但我不是它的主人。据那石经上载,此刀属于两蜀杜豪世代相传之宝。把此刀送还给杜家之人,将会得到极丰厚的酬劳。所以我正在寻觅它的主人。”青莲师太道:“两蜀杜家原是著名的武林世家,不过已经势微了近百年之久,好像这一家派,已经消失了,你没有到锦
访寻么?”沈宇道:“谁说没有?但锦
当地之人,甚至已不知道有这么曾在武林中占一席位的杜家。后来得到一点儿线索,一直访到成都。”青莲师太道:“如果杜家已经香火断绝,你找也没用。即使杜家尚有后裔,但衰落到这等地步,你将此刀给了他们,亦不能获得什么酬报。”沈宇道:“不,杜家后人如果得到此刀,就有法子起出一个先代的窟藏,顿时成为巨富。”青莲师太道:“你要钱干什么?你想要多少?”沈宇忙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并非想得到金钱。”青莲师太叹一口气,道:“这才糟糕呢!如果你想得到金钱,我就可以为你办到。你不要钱,问题才严重。”沈宇不能不承认她的话有理,道:“你说得甚是。”青莲师太道:“你既不为金钱,是为什么?”沈宇道:“杜家在武林中,是以刀法见长,我
还此刀,可以学得他杜家的秘传刀法。”青莲师太道:“杜家的刀法,不见得很高明,你学来作什么?”沈宇道:“在石经上说,杜家的刀法,虽然共有十几套之多,但皆是从一招中创生衍化而成。那原始的一刀,深奥博大,杜家多少代以来,从来无一人能够施展。这一口奇祸刀,却可以换取这一招。”青莲师太道:“哦,你此举仍然是针对魔刀而做的了。”沈宇道:“正是,我唯有求得杜家最原始的那一招,也许可以破得宇文登秘传的魔刀。
你可知道,宇文登到了登峰造极之时,每一招都非常简单朴实,毫无花巧,本不能称之为魔刀。”青莲师太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小时候,亲自听徐伯伯讲过魔刀的奥妙。徐伯伯就是神机子徐通,你自然亦听过他老人家的声名啦!”沈宇忙道:“我当然听过啦,他老人家究竟仙去了没有?”青莲师太道:“据我所知,他老人家已归道山,可是没有人见过他的尸体,以他的年龄来说,亦不算太老。加上他为人行事,往往叫人莫测高深。所以我也不敢肯定他是已经死了呢?抑是尚在人间?’”沈宇道:“厉斜正要找他,你可知道?”青莲师太道:“我知道,他为了要寻找宇文登留下的刀经,也就是化绚烂为平淡,已达上乘境界的那一招刀法,所以要找徐伯伯。据说天下之间,徐伯伯是仅余的与宇文登有过来往之人。当时其实徐伯伯年纪还很轻。可是他的雄才大智,却使他能与一代魔王宇文登相
。”沈宇道:“他究竟晓不晓得宇文登的无上心法的藏处呢?”她以不大肯定的语气,道:“大概晓得吧?”顿了一顿,青莲师太又接着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对你说过么?他老人家的事情,总是高深莫测的。”沈宇沉
一下,才道:“他恐怕也会知道,他可是住在巫山中。’青莲师太道:“是的,但你千万别前往,因为他这样吩咐过我们。
如果违背他命令之人,定必困死山中,这是他说的,绝不会错。”沈宇坦白地道:“假如厉斜前往,我非跟去不行。”青莲师太道:“为什么?”沈宇道:“因为他此行的结果,不外两途,一是正如徐前辈的遗言,困死于山中。若是如此,我虽亦不免一死,但他亦一样丢了命,我
本无须挂虑对付他之事了。第二个可能是,他找到徐前辈的人或遗骇,或者找到了宇文登遗下的刀法,我尚可趁他未曾修习之前,与他作一次决斗。”他拍拍那把奇祸刀,又遭:“那时此刀将派上用场,与他来个同归于尽。”青莲师太对神机子徐通万分崇信,是以认定他们如果前去的话,决计不可能生还,是以对于沈宇的决定,简直焦虑很难以形容。
在灯光下,青莲师太能够清楚地看见沈宇坚决的神,心知他已下了莫大的决心,非跟随厉斜到巫山不可。这决不是用言语就可以劝得动他的,当下定一定神,极力不让忧虑
了方寸。
她只一转念间,竟忽然想出两个阻挠他的方法。当下说道:“厉斜固然是天下武林一大忧患,非对付他不可,但你自身的含冤,父亲的惨死,难道不重要么?”沈宇愣了一下,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青莲师太道:“我昨天晚上,也曾提到过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一些奇怪隐秘之事。像你父亲这种特别的情况,也许从他那儿,可以得到答案。”沈宇连忙问道:“这人是谁?”青莲师太道:“这人也是个女的,姓江名彩霞,与徐伯伯渊源极深,但她却不是好人,因为她原是巫山神女的属下。”沈宇了解地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巫山神女的属下,那当然不是好人了。记得有一次,我听先父与家师闲谈,不知何故提起了巫山神女,因而对她的底细,我大略也知道。还有就是据先父他们推测,美貌的巫山神女,后半生居然闭门隐居,不出世为恶,乃是天机子徐前辈的功劳。”青莲师太叹口气,道:“是的,所以徐伯伯才会在巫山呀,至于那个江彩霞,也是长得十分美貌,而且聪明绝顶,记忆力特强,因此,她所识得的武功绝学,恐柏当世很少人可以与她相比的了。当然她只是识得而已,并不是都修习过。”沈宇道:“她与我的不幸,有什么关系呢叶青莲师太道:“她可能知道令尊何故
情大变,因为她从十三四岁时起,就放
形骸,与她相好过的武林人物,正
都有,真是屈指难数。所以如果她猜不出内中原委的话,恐怕就再没有别人办得到了。”沈宇却记起胡玉真与他说的话,她临别之时曾对他提及起她的家世和父亲,她家本是武林名宿,到她祖父及父亲,曾投效军旅,立下赫赫战功。后来解组林下,她祖父去世之后,她父亲却以为世间打抱不平为己志,所以知道了人间千万不平之事。大概也由于此故,辗转得知厉斜继承了魔刀绝学之事,故此急急访寻一个资质过人之士,授以进修上乘武功之道,以便将来对抗厉斜,或是其他可怕的大恶人。因此,胡玉真在这种情况下,许配与
谷谢家的独生子谢辰。
他想起这件事,便是由于胡玉真说过,她父亲晓得许许多多秘密,都是从来无人得悉的。故此假如那巫山神女的属下江彩霞不晓得的话,也许他应该去向胡玉真的父亲访查一下。
这个想法,他没有说出来,只问道:“江彩霞现在还在巫山么?有多大年纪了?”青莲师太道:“大约是五十岁左右吧,她老早已不在巫山啦,因为巫山神女很不意她对徐伯伯的态度。”沈宇道:“原来如此,那么她现在在哪儿?”青莲师太道:“她在江湖中闯了不久,不知如何竟嫁给一位已获爵衔的将军,听说还生了儿子,现在在
谷县。”沈宇吃了一惊,道:“她的丈夫可是姓谢?”青莲师太道:“是呀,你认识谢家么?他们家传的修罗密手,乃是武林绝艺之一。现在由江彩霞带去了毒龙
法和许许多多奇功秘艺,恐怕更不得了。”沈宇摇摇头道:“我不认识谢家。”青莲师太道:“这真是有点儿奇怪,你不认识他们,却晓得是谢家。啊,恐怕是
谷谢家的修罗密手,正与锦
杜家刀法一样,武林知名,所以你一下给猜中了。”青莲师太暗算自己计划大有成功希望,因为沈宇一谈到家门的不幸时,好像已把厉斜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