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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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猜对了。

“谢谢你,朱女。”

“谢我什么?”

“谢谢你把款子给琪琪与瑜瑜。”朱智良忍不住问:“常,你是怎样猜到的?”

“呵,许许多多蛛丝马迹。”

“说来听听,大侦探。”

“譬如说,那条录音带,怎么一寄寄了一个月才到我手上。”朱女笑笑“被你看穿了。”常道:“幸亏你不是犯案,不然一下子被人侦破,录音遗嘱早在你手中,你好心安我们,把它寄去横滨,又嘱人再寄回来,可是这样?”朱女只笑不语。

看到她一双耳朵烧得透明。

“张家骏这人,实在好笑,”常说“他到底有多少张遗嘱,哪张是最合法的?”朱女不出声,像是在动脑筋,看看如何措辞,过一刻她说:“张家骏向我求过两次婚。”常忍不住讽刺她:“我以为你们情如兄妹。”朱智良说:“想听故事就别急急加注解。”常不语。

“一次在我十九岁,那时他还不认识你们,他要求我别离开这个城市,放弃留学。”但是朱智良年轻好胜,对前途充憧憬,只想出人头地,哪里会得考虑这种仓猝的求婚。

少女朱智良缩了缩鼻子,模样趣致,拍拍她兄长的肩膀,调皮地说:“十年后,家骏,十年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常讶异道:“可是你说你他。”朱智良苦笑答:“得远远不够。”

“后来因为内疚,得他比较多?”

“我一直尊重他。”常算一算期,朱智良去伦敦留学的第二年,她才认识张家骏。

因为在年轻不羁的朱智良身上失望,所以他挑选成解事的常,一个极端的相反。

人们第二次挑对象,要不就同第一任一模一样,要不就完全不同。

朱智良轻轻说:“琪琪差些就是我的孩子,你明白那种觉吗?”常自嘲:“我没有那样痴心的男友,我没有福气享受那种觉。”朱智良低下头“我有我的学业要继续,读法科那种紧张同八年抗战差不多,若不能毕业,前途也就完结。”朱智良的要求高,常讪笑,像她,有什么学历?不也挣扎着活下来了,且生存得不错。

“终于毕业,租了套袍子上台领文凭,兴奋了十五分钟,总结了十年寒窗,又得匆匆回来找工作,彼时张家骏已同你分居,他再次向我求婚。”那次,朱智良的口气不一样,她叹口气,摊开手“家骏,我出师未捷,你让我赢几次官司再谈婚嫁好不好?”她已经比较懂事了,知道男人向一个女人求婚,是至高的尊重。

以前她以为一生中起码有十多二十个异向她求婚,但是在大学七年,四周围都是野心的年轻人,什么都可以商量,但绝对不是早婚。

张家骏带些赌气带点心酸,他说:“我像是一生都在等你似的。”朱智良笑答:“你也没闲着。”这是事实。

张家骏失望而去,认识了冯季渝。

朱智良说:“从那个时候,我开始寂寞,也开始后悔。”她想同张家骏再论婚嫁,但太迟了,他已将这段情升华,他真正把她当作知心老友看待。

与此同时,朱智良发觉耗尽她一生最好时光读回来的学历,在都会中虽不致于多如牛,也车载斗量。

张家骏与冯季渝分开时相当沮丧。

“我不是好丈夫。”朱智良鼓起勇气,暗示:“要不要作第三次尝试?”

“永不。”

“永不说永不。”他拼命摇头“以后只找红颜知己。”

“我是你知己。”仍尽量做一次努力。

“但是,朱女。”他取笑她“你已老大,早就不是红颜。”完了。

世事古难全,他足足等了她十五年,将近等到时他心意已变。

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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