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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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平壤城的主帥是朝鮮大將白傲天。白氏在朝鮮亦為一名門大族,歷史上白氏人物輩出。其始祖的白宇經原為蘇州人,唐朝時為仕,官至吏部尚書,後為人所陷逃亡至新羅,新羅宣德王寵之,援以左僕
司空兼大司徒之官爵。至李氏王朝,白家子弟更是能文能武,人才輩出,白傲天更是其中翹楚。他自幼好舞槍
,又拜了當年朝鮮兵曹判書為師,學習兵法,後受朝鮮王賞識,積功升為大將,官至一品,負責守衞平安道,包括平壤府、寧邊大都護府、義州牧。白家子弟中為官為將者也不在少數,且多在北方為官,此次遼東軍入遼,首當其衝的便是是白氏一族。在連番大戰中,白氏一族為保衞朝鮮,抵抗遼東軍,萬餘族人倖存的不到兩千,白傲天作為白氏一員,恨不能殺盡遼東軍,為族人報仇。而且白傲天自幼
讀史書兵法,崇拜儒家思想,自幼便養成了忠君為國的忠貞之志,生平最敬佩的便是那些忠貞不屈的志士,在他看來,自己一世不過幾十年,只有像那些英勇不屈之士
芳千古才算沒有白活一回。所以他雖明知就連朝鮮王也已投靠了遼東,可他卻絲毫不為所動,一心想着要為朝鮮盡忠,要為死難的幾十萬朝鮮軍民報仇。可惜白傲天卻忘了,自己祖輩也是漢人,與遼東軍
着相同的血
。他更不明白,史書只會由勝利者來書寫,在今
朝鮮必敗的情況下,他卻螳臂擋車,不自量力,想要阻止遼東一統朝鮮,將來的史書上,也許
本不會留下他的大名。就算留下一絲痕跡,恐怕也只會留下罵名,説他不知深淺,竟妄想與遼東大軍相抗,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以此來警示世人,遼東是不可戰勝的。
白傲天接到部下傳信,説城外有人接近,不敢大意,遼東軍圍城已有十幾天,可只要自己不派兵出城,遼東軍卻從未有人接近平壤,難道遼東軍真要攻城了,才會派人與自己接觸?帶着滿腹疑問,白傲天馬上率親衞趕至城上。這時朝鮮王也已趕至城下,白傲天身為一品武將,自然認得朝鮮王。不等李宗開口,白傲天已跪倒在城頭上,哭述道:“參見吾王,吾王聖體可還安好?臣以為再也見不到萬歲了…”城上朝鮮軍卒一聽城下之人竟是朝鮮王,馬上也隨着白傲天一同跪倒在地,齊聲道:“參見吾王!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李宗看着城上成千上萬的朝鮮軍民齊齊的跪倒在城頭上,淚水更是止不住的了下來。顧不得腿上重傷,掙扎着從單架上站了起來,在兩名遼東軍卒的摻扶下,顫抖的道:“眾卿平身!”此時的朝鮮王心情
動,也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過他身邊的兩名遼東軍卒卻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在來前,祖大壽便已反覆叮囑二人,李宗此時雖然已不再是朝鮮王,可他身份特殊,萬萬不可大意。決不能讓李宗與城中朝鮮軍會合。迫不得已之時,准許二人便宜行事。這便宜行事,便是説若李宗不知進退,二人可以將他就地格殺。所以這兩名遼東軍卒相互一打眼
,一手攙扶着李棕,另一隻手卻悄悄按在
刀之上。只要這李宗再有什麼不軌行為,恐怕就是血濺五步的下場。李宗此時也察覺到了兩名遼東軍卒地動作,心中一驚。警醒過來。急忙對城上白傲天道:“白將軍,往
之事不必再提,我已不再是朝鮮之主,只是遼東吳三桂將軍手下一安撫使而已。如今朝鮮全境已盡歸遼東。白將軍又何必一意孤行,執意頑抗到底呢?不如早早降了遼東。不但可以保全城中幾十萬百姓
命,白將軍一生榮華富貴也是不在話下。也許你我還有同朝為官的之
。”李宗口中雖然是在勸白傲天投降,可心中卻如同滴血一般。朝鮮文武百官無數,就是一品大員也有十幾位,平
裏各個滿口仁義道德,忠君為國,可待遼東大軍入境,兵臨城下,除了這白傲天外,竟再無一人有此壯舉,就連自己這個朝鮮之王也是舉城投降,心裏真是無比慚愧。
白傲天此時已依言起身,可聽到朝鮮王此話,再看到朝鮮王腿雙上包裹着的傷布,面一變,死死盯着城下兩名遼東軍卒,怒道:“遼東狗賊真是欺人太甚!竟敢如此
待吾王。吾王不必擔心,我馬上派人
吾王入城!”説完對身後軍卒喝道:“來人,打開城門,
吾王入城!”城上幾千軍卒齊聲應道:“是!”馬上有人拉弓瞄準了城下兩名遼東軍,引箭待發,只要兩人敢有稍動,馬上便要二人命喪黃泉。別有人向城牆奔去,要打開城門,
接李宗。可李宗如何敢輕舉妄動,不説身邊兩名遼東軍卒時刻威脅着自己的
命。就算自己真的不顧自身安危,又能幸運的逃
虎口,順昨入城,可如今李氏一族全在遼東軍手中,難道自己能不顧他們的死活嗎?若是遼東軍氣惱,自己李氏一族幾千人豈不是要人頭落地?李棕只能在城下喝道:“慢!”白傲天只得一停手,喝止了手下。李宗暗自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這白傲天不顧自己,強行令人營救自己入城。
“白愛卿不要誤會,遼東軍並未待我,所有投降的朝鮮軍民也都無恙。我腿上之傷是因為急於到平壤來見將軍,一路鞍馬勞頓,磨得破了皮,並無大礙,還是遼東軍為我包紮。”白傲天急道:“那也不行,吾王乃我朝鮮一國之君,豈能被人對待,待我請吾王入了城,再詳談不遲!”説着又要令人出城。李宗這時才真地急了,這白傲天確是忠君為國,可為何如此呆板,竟絲毫不知變通,難道他就不明白朝鮮此時已是昨
黃花,就算自己真能安然入城也不可能憑一座孤城東山再起,恐怕只能白白送了
命,更會連累李氏一門及無數無辜百姓。
“白傲天,你即還認我為主,為何卻不尊王令?難道你不知我已禪位於吳三桂吳將軍,他才是今朝鮮之王嗎?為何還要率着這幾十萬軍民苦守平壤,負於頑抗,難道你不知道遼東軍實力之強,實非人力可擋,你真地要困守平壤嗎?”白傲天沒想到自己一心為國,李宗竟會如此數落自己,虎軀一震,委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身體彷彿一下子重了百倍,動作緩慢的再次跪倒在地,向着李棕連磕了三個響頭。
李宗雖遠在城下,可也看得清清楚楚,這白傲天額頭竟是血紅一片。剛想勸説白傲天,不想白傲天卻已站起身形,搶先道:“臣一生無愧於天地,對吾號令更是無有不從,只是這次卻請吾王恕臣抗命不尊,我白傲天即為朝鮮之臣,平壤之守官,便當守這朝鮮之地,就算是死也死得壯烈,斷不會投靠他遼東吳家小兒,作那忍辱偷生之事,不然還有何顏面立於世間!如何面對我白家死難的族人和為抗擊遼東身死地朝鮮軍民!臣也知此等大罪按律應誅九族,只是臣眼下卻還有留得這有用之身,報效朝鮮,以抗遼東,待將來黃泉之下,臣必負荊請罪。”
“你…”李宗雖明知白傲天這番話不是特意針對自己,可白傲天這幾句話卻如利刺刺在李宗心上。自己又保嘗願意投靠遼東,可為了李氏一族血脈能繼續
傳下去,為了朝鮮幾百萬軍民能夠活下去,李宗不得不降。過了半響,李宗才緩過氣來,道:“白將軍,難道你就不為城中幾十萬軍民想想?你難道想讓他們與你一同與這平壤城共同殉葬嗎?”白傲天聽後竟自豪的道:“如今平壤城中六十七萬軍民,都是我朝鮮的英雄,人人與我同心,更與遼東軍有着亡國滅族、毀家殺親的血海深仇,那怕戰至最後一人、
盡最後一滴鮮血,也誓與遼東血戰到底,決不會投靠遼東。”此時平壤城中這六十七萬軍民大多是從朝鮮各地逃難至此,確是與遼東有着三江四海的仇,心志不堅之輩早在遼東軍攻陷自己家園時使已放棄了放抗,甘當遼東順民。正是有了這些人的支持,白傲天才會如此堅決的反抗遼東。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抗擊遼東的路上,決不作那軟弱無能之輩。白傲天説此話時,故意放大了聲音,城上近萬朝鮮軍卒聽後,只覺得熱血沸騰,剛才還有一些人見到朝鮮王竟充當了遼東的説客,心中有了些想法,可此時早已將這種想法拋到了一邊,齊聲叫道:“誓與遼東血戰到底!血戰到底!”看着這些已有些瘋狂的朝鮮軍民,李宗也是無可奈何,這第一
的勸降只能以失敗而告終。不過李宗並未死心,一連幾
,每
來到城下,苦苦勸説。開始白傲天還每
來拜見朝鮮王。可幾
後白傲天竟避而不見,朝鮮王的聲威在城上守城軍卒眼中已是蕩然無存,十幾
後,就是連城上軍卒也無人再理朝鮮王,只剩下朝鮮王自己在城下唱着獨角戲。
轉眼吳三桂的半月之期將至,李宗卻未能説服城中一人出城投降,看到吳三桂親率吳三輔、王順共計三萬大軍趕到平壤城外遼東軍營,李宗便知道平壤城完了。城中幾十萬百姓恐怕是九死一生。李宗這幾勸降無果。吳三桂也早已知道,他對城中這個朝鮮大將白傲天也十分
興趣,沒想到朝鮮已淪落到今
的境地,竟還有人會為了朝鮮作這孤膽英雄。看來每個民族到了最後地時刻都不缺乏白傲天這種英雄。若不是雙方水火不容,吳三桂恐怕真有心結
這位朋友。只是自古以來。各國的上位者卻少有這種與敵決戰到底的氣勢,若是朝鮮王寧死不降。朝鮮決不會如此輕易易手,各地反抗民眾必然是層出不窮。可是事情沒有如果,朝鮮王李宗即已降了,朝鮮各地除了平壤外,已再無超過百人的反抗軍,與初到朝鮮時,朝鮮全民皆兵的情況相比,反差竟是如此之大,看來這都是朝鮮王李宗的功勞。既然城中這幾十萬軍民不知好歹,執意要與遼東軍為敵,吳三桂也已下了決心,便讓他們見識見識遼東軍的手段,對那位自己頗為欣賞的白傲天,吳三桂知道,此時最尊重他地作法,便是讓其為朝鮮
盡最後一滴血,為朝鮮盡忠。當下吳三桂顧不得歇息,連夜召集各部將領開會,佈署攻城事宜。因何可剛要率軍駐守南方,鎮壓心懷不詭之人,祖澤沛也已率隊返回海軍,所以平壤城下只有祖大壽、吳三輔和王順所率各團,好在隨着遼東民兵有百姓地遷入,各團分守各地的軍卒已全部歸隊,加上吳三桂的三千親衞,及三萬民兵,此時平壤城下已有九萬餘人。
遼東軍人數雖然不如朝鮮軍,可現在遼東軍已不是攻光州時的遼東軍,彈藥充足地遼東軍,別説是攻平壤,就是再打一次朝鮮戰爭也是足夠了。如此以來,平壤城必然是手到擒來。所以吳三桂此時並不需要什麼計策,任何計策在決對實力面前都是不值一提。所以吳三桂只是簡單佈置了各部任務,祖大壽率一團攻西城,吳三輔率三團攻南城,王順率四團攻北城,同時吳三桂命各團調一個營,由自己親自率領,攻打東城門。同時三萬民兵平均分為四部,配合主力部隊,作好後勤保障。各部依令去作準備,總攻時間定在第二
早八點。
就在眾將即將散去時,李棕再次求見。事已至此,李宗還是不死心,想要做最後的努力,希望吳三桂能對平壤城手下留情。吳三桂心中也不想再打什麼攻城戰,雖然自己已有十足把握攻下平壤,可此戰一開,不僅朝鮮軍民必然死傷無數,遼東軍也不可能實現零傷亡。要知這些朝鮮軍民若是不死將來可都是遼東地百姓,那怕他們始終不肯真心投靠遼東,就是用他們來作苦力也是好的。而遼東軍卒更是個個寶貝,能少死一個,遼東便多一分力量。因此吳三桂再次給了李宗最後一個機會,也是給了平壤城中幾十萬軍民最後一個機會。他命各部明攻城只炮擊平壤城,算是給平壤城中百姓一個警告,待後
,再全面攻城,到時是再有執
不悟者,則不要怪遼東軍手下無情了。能得到吳三桂這個答覆,李宗已經非常高興,只要見識了遼東火炮地威力,想來必會有人回心轉意。第二
,平壤城外遼東軍架起了五百門各式火炮。城中許多朝鮮軍民從未見過遼東火炮,不知這些黑傢伙到底有何用處,可待吳三桂一聲令下,五百門火炮如同五百隻噴火巨龍,一枚枚炮彈落在城牆內外,僅僅是巨大的聲響便已嚇傻了許多百姓,更別説一枚枚實心彈擊穿了城牆,無數開花彈將城上守城的軍卒炸得血
橫飛。只是一輪攻擊而已,便已讓城中軍民惶恐不安,彷彿世界末
到來一般,腳下的大地在顫抖,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許多人只是呆在原地,不知躲藏,隨即被一枚枚炮彈炸得屍骨無存。
第九十三章威懾百姓遼東軍按令,今只是要給朝鮮軍一個警告,並不想開始攻城,所以遼東軍為了節省彈藥,每一刻鐘才一輪齊
。可即是如此,每個城門仍有百餘火炮集中
擊,僅僅兩個時辰而已,天
不過剛剛近午,平壤城北城城牆便已在無數人的驚叫聲中垮塌了十餘米長。
看到已經差不多了,各團彈藥雖然充足,可這些炮彈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這些可都是真金白銀換回來的啊!吳三桂下令停止炮擊,只令李宗再次上前勸降。李宗在城外,親眼目睹了遼東軍火炮攻城,成千上萬的朝鮮軍民葬身炮火之中,這些人原本都是自己的子民,可自己卻只能眼看着他們喪命,李宗真是心如刀絞。一接到吳三桂命令,他跌跌撞撞的來到城下,看着坍塌的城牆,滿地殘缺不全的屍體,未等開口,淚水已先了下來。站在城下大聲哭述道:“城中的朝鮮子民,不要再與遼東大軍為敵了,快快放下手中刀箭,出城投降吧!你們的家人還在等着你們回家團聚。白傲天、白傲天何在,快快出來答話!”過了半響,白傲天才站了出來,此時的白傲天雖已沒有了當
的風彩,滿身灰土,可眼中堅毅的目光卻絲毫不會讓人懷疑他決戰到底的決心。看到朝鮮王在城下勸降,卻不理會,對朝鮮王他實在是不知該説什麼,自己為了保衞朝鮮,可他卻幾次到城門勸降,打擊城中軍民士氣,若非念及往
君臣之誼,白傲天真想令人將其擊斃當場。當下向着遠處遼東軍喝道:“遼東小賊。你們不要得意,不過仗着火器犀利,若你們敢入我平壤城,必叫爾等嚐嚐我朝鮮戰士的厲害,叫你待死無葬身之地!”李宗此時真是後悔莫及,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來這白傲天如此執拗,怎麼就讓他當個這個將軍,眼下遼東軍隨時可以將平壤城化為灰燼。可這白傲天竟還是認不清形勢。難道他就不能暫時委屈求全,
後再圖復朝大計嗎?如今全朝鮮只剩下一個平壤,就算他白傲天真能守住這平壤城,又能如何?不説糧草問題。就算他能堅守上三年五載又有何用?就在此時,突然有人來到白傲天身邊。小聲對其道:“啓稟將軍,北城有部分軍民竟趁着城牆塌陷之機。想要跑出城外,投靠遼東軍。”
“什麼?投靠遼東,難道他們不知道遼東乃我朝鮮生死大敵,與我們有着亡國殺親之恨嗎?他們就處投靠了遼東難道就有好果子吃了嗎?等他們沒了用處,還不是難逃一死?不行,我不能讓他們如此糊塗,馬上派人將北城封鎖,再有敢私自出城者,格殺勿論!”白傲天沒想到竟真有人懼怕了遼東,大怒道。那親兵得令而去。不過可惜的是那些急於逃命的朝鮮軍民卻不領情,這部想要出城的百姓大多都是平壤城中普通百姓,並未接觸過遼東軍,更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至於説亡國之恨,那只是白傲天這等人才有資格談起,這些普通百姓平也未受過朝鮮王什麼大恩,只能勉強混個温飽而已,而此時遼東軍的大炮厲害,再不出城恐怕
命難保。所以在面對阻攔自己去路地人,這些人再顧不上什麼軍令,終於與那名親兵所率的百餘人發生了衝突。
隨着急於逃命的軍民越聚越多,奉命封鎖北城的軍卒也不斷增加,場面已是如一桶火藥,那怕再有一點火花,便會好生驚天爆炸。幸好白傲天及時趕到,白傲天在平壤城駐守七八年,官居一品,不僅在平壤,就是在整個朝鮮也是破有威望,不然也不會有幾十萬軍民聚到平壤,助其守城。想要出城的軍民中見白傲天趕來,懾於白傲天往虎威,不敢開口。最後一名已是風火殘燭的老人搖搖晃晃的來到白傲天身前,跪倒在地,苦苦挨求道:“求大人放我們出城吧,老漢只是想死在自己家中而已!不想做那孤魂野鬼。”隨後又有十幾名普通百姓齊聲乞求道:“大人我們不會投降遼東,我們只想留得一條
命回家與家人相見而已。求大人放過我們吧。”白傲天卻知道這條口子不能開,不然必定軍心不穩,平壤難守。當下面
一沉,道:“國之不存,家將安在?來人,將這亂我軍心之人拉下去,斬首示眾!”面對幾千手執利刃的朝鮮軍卒,這些想要逃命地百姓那裏有敢有反抗之心。剛才討饒之人更是不堪,已經癱軟在地上,只在大叫:“求將軍饒命,求將軍饒命!”白傲天卻
本不去理會,大手一揮,自有親衞上前,將其到一邊,片刻後有十幾名軍卒各自提着一顆血淋淋地人頭回來複命。那名老者死不暝目,圓瞪着又目,彷彿在怒視着這白傲天。白傲天看着心煩不已,指着那顆人頭,冷聲道:“給我都掛到城牆上,有再敢胡言亂語,亂我軍心者,定斬不赦!”未等人頭掛上去,剛才聚集起來的幾千百姓早已四散而去,生怕再惹惱了白傲天,落得人頭落地的下場。而此時的李棕還站在東城門下,對城上軍卒苦苦哀勸。可這些朝鮮軍卒卻絲毫不為所動。白傲天處理完北城之事,也未再回到此處,他實在是不想面對李棕。
吳三桂看到李棕地勸降絲毫沒有效果,派人將其帶回,畢竟李宗還有些用處,不能讓他在此時有了什麼意外。隨後又令各部帶回,夜裏嚴防朝鮮軍夜襲,明便是大破平壤城之時。事已至此,李宗也是無話可説,吳三桂也算是仁至義盡,給了自己半個多月時間,可惜自己卻未能勸説一人來投。只是李宗此時心中卻是百
集,也不知是該為這城中幾十萬寧死不降的朝鮮軍民
到悲痛,還是該為還有這些忠於朝鮮之人
到欣喜,他只希望明天地太陽永遠不要生起才好,這樣便可保下城中幾十萬軍民的
命。只可惜太陽卻不會如李宗的心願,依舊不知疲倦的按時升起。今
之戰吳三桂特命兩人貼身保護李宗,不得讓他靠近戰場,以防他情緒
動,闖入陣中,白白丟了
命。李棕不能上戰場,便尋了一處高地,遙望着平壤城,心中默默為城中軍民祈禱,希望他們能逃過此劫。
很快四路兵馬如昨一般將平壤城四面圍住,陣前百餘門大炮排成三排,瞄準了平壤城牆。昨
破損嚴重的城牆,經過城中軍民一夜的修整,已基本恢復。可就算這城牆再堅固,也決不是遼東火炮的的敵手。隨着三聲槍響,平壤城四面再次響起震耳
聾的炮聲。不過因昨
已攻過一次,這回城中朝鮮軍民在看到遼東軍兵圍城牆後,便已紛紛躲了起來,在第一輪炮擊中,損失並不嚴重。不過今
遼東軍是下了決定,要一戰而平此城,所以再不像昨
一般,每一刻鐘才發
一輪。今
城前的五百門火炮,自開火之後,便未曾停歇,對平壤城城牆狂轟亂炸了整整一個時辰,四面城牆先後坍塌了長短不一的一段。隨後遼東火炮向城內及缺口左右做延伸
擊。將城牆內兩百米化為平地,才停了炮擊。四面遼東軍同時向平壤發起了攻擊,幾萬遼東軍高喊着口號,如同狼羣一般衝入平壤城內。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城內竟看不到一個朝鮮軍卒,整座城中壓雀無聲,彷彿一座死城一般。從東城入城的吳三桂見到城中毫無動靜,卻不敢大意,反而更加小心。只令親衞營派出尖刀排向內探路,其餘大軍原地待命。
尖刀排共計六十餘人,全部下了戰馬,手執長槍挎手雷,小心翼翼的向城中行去。吳三桂用手中望遠鏡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一旦情況不對,吳三桂便會馬上令人上前支援。可尖刀排前行了百餘米,卻還未遇到一名敵人。三桂眼看尖刀排的六十餘人已輕轉過一個街角。消息在了自己地視線之中。三桂為了保險起見。又等了近一刻鐘,卻依舊未有消息傳回。就在三桂以為自己過於小心,剛想令全軍前進時,突然聽到城中距自己近二百餘米的地方傳來一陣槍響。並伴隨着手雷的爆炸聲。三桂聽到戰鬥的聲音,反而不再緊張。只有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即然雙方已
上了火,以朝鮮軍的實力。不可能是自己手下
兵的對手,想來一會便會有捷報傳回。過了不到一刻鐘,巨烈地槍聲、手雷聲便已停止,只剩下零星地聲響。三桂估計尖刀排遇到的不過是一支小部隊而已,應該是已經擊退了敵軍,正在打掃戰場。三桂暗自冷笑,朝鮮軍太過幼稚,他們實力本就不濟,竟然還敢分兵抗敵,豈不是自尋死路?可三桂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回來報信,心中再次犯起了嘀咕,要知這尖刀排可是騎兵營中的王牌,全班雖然只有六十人,可其中參軍三年以上的老兵佔了大多數,有幾個已經跟了自己五六年,若不是自己捨不得,這些人到了各團當個連長綽綽有作。久經戰事地他們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可為何不派人回來報信呢?就在三桂疑惑時,突然看到剛才尖刀排行過的路上,一個黑影竄了出來,正在向自己這方狂奔。片刻功夫,黑影已到了身前不到三十米地距離,本來檔在三桂身前,保護三桂的幾名親衞驚叫道:“是二虎!”三桂對自己手下親衞營可以説是瞭如指掌,每個人他都叫得上姓名,當然知道二虎正是尖刀排地副排長。一把推開攔在自己前面的親衞,探頭望去。
這時二虎已經來到三桂身前不過十幾米的地方,可看到二虎的樣子,三桂卻是大吃一驚。此時的二虎,混身泥土,手中的長槍早不知丟到那裏去了,口角鮮血不斷滴出。三桂搶身上前,叫道:“二虎,到底是怎麼回事?”二虎見到三桂,神欣喜,可一張口,一大口鮮血吐出一米多遠。
“師長…”聲音低沉淒涼,若非三桂耳力好,恐怕還聽不到。二虎只説了這兩個字,腿雙一軟,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好在三桂也已趕到了二虎身前,一把抱住二虎。可雙手剛觸到二虎後背,就連久經殺場,見慣了生生死死的吳三桂也不大叫了一聲:“啊!二虎!”這時其他親衞也已趕了過來,開始還不知二虎為何如此虛弱,可每一個看到二虎後背的人都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二虎的背上竟
着五六支長箭,二虎整個後背已是血
模糊,其中兩支長箭只剩下不到半截,箭矢恐怕已經刺透了二虎的身體。三桂剛才要抱二虎時,正模到了一支長箭,才會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二虎,這是誰幹的?其他弟兄呢?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三桂不擔心二虎,同樣擔心剛才一同去探路的尖刀排六十餘名戰士。二虎本就身負重傷,全靠着堅強的意志才跑了回來,可剛才先是開口叫了一聲“團長”一口氣
了出來,已是處於半昏
狀態,可三桂不小心碰了他後背的傷口,雖讓二虎的傷勢雪上加霜,卻巨烈的痛疼卻也讓二虎神志清醒了許多。
顧不得身體的疼痛,二虎一把拉住三桂的手,叫道:“團長,千萬不可輕易派軍入城,那幫高麗子不僅在大街上挖了陷井,所有房屋裏都暗藏着朝鮮軍卒,我們便是上了當,吃了大虧,若不是排長為了讓我報信,拼命掩護我突圍,尖刀排恐怕不會有人倖存。”原來尖刀排按三桂命令進入城區後,便以班為單位,分為五隊,其中一班、二班分從左右沿路前進,三班拖後十餘米,行在路中央,四班、五班則在後面負責斷後。尖刀排行進間步步為營,注意着周圍的一切。開始百餘米未遇到任何敵人。可這一切就在尖刀排轉過街角後,便發生了變化。這些在無數大小戰事中倖存下來的戰士,對周圍的環境有着一種強烈的不詳預
。特別是排長李存壯和副排長二虎都是在京城神機營時便已跟隨吳三桂,至今已有六七年之久,參加過的大小戰事也有幾十場,對身邊的危機更加
,不然也不能在這些大戰中倖存下來。二虎原本負則斷後,李存壯則居中策應,二人
到危險後馬上會合到一起,並命士卒四下查探,卻未發現有什麼不妥。身有軍命在身,二人不敢耽擱太久,便又令各班繼續上路。
尖刀排又向前行進了近百米,依舊未見任何異常,路邊所有大小店鋪也都進去仔細查探過,未見敵蹤。可眾人依舊不敢大意,行進間互相照應。突聽三聲鑼響,李存壯等人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剛想聚在一起,以防不測。可鑼聲剛停,便見大街兩則的屋頂上竟一下子冒出無數手執強弓的朝鮮軍民。他們也不答話,便是一陣箭雨落下,毫無防備的遼東尖刀排六十餘名軍卒當場便有十幾人被中要害,倒地身亡。另有二十餘人
中,傷勢不輕。李存壯馬上反應過來,大聲命令道:“進屋!躲避箭雨!”剩餘十幾名未受傷害的軍卒連拉帶拽的將二十餘名傷兵帶進了街邊屋內,可就在這短短的片刻,又有五人中箭身亡。遼東軍進屋後,馬上仗着火力優勢,倚在門窗處向外面敵軍
擊。尖刀排不虧是
鋭中的
鋭,個個彈無虛發。僅一輪便打死近三十人。可屋外的朝鮮軍民實在太多了,有近千人,又個個不知死為何物,即不躲避,也不隱藏,只知全力進攻,一時間雙方僵持在這裏。
僅剩地三十名遼東軍牟被朝鮮軍的強力弓弩壓制,無法突圍。只能希望大部隊在聽到槍聲後。來支援自己。可就在這時,剛剛才搜索過的屋子裏,竟然一下子冒出了七八名身強力壯,並手執快刀的朝鮮軍民。剛才因形勢緊急。遼東軍的三十餘人分頭躲避,每間屋裏最多不過五六人。少的只有兩三人,又在集中力抵抗街上的朝鮮軍。對這突出現在室內的敵人沒有防備。而且室內狹小,火器地優勢並不明顯,突襲之下竟被這些人得手,人數少地,全軍覆沒,不過遼東軍死前也未讓這些朝鮮軍好過,他們引爆了身上的手雷,死前又賺了幾個。人數多的在穩住形勢後,很快將敵軍全部殲滅,這些突襲的幾十名朝鮮軍無一生還。短短一刻鐘時間而已,尖刀排六十餘人只剩下九人,集中在兩間相鄰地房子中,分別由李存壯和二虎率領。李存壯用一枚手雷將兩門屋子中間的牆壁炸開,兩支小隊會合到了一起。在這危急時刻,李存壯依舊頭腦冷靜,他知道,僅憑自己這幾個人,固守待援恐怕是不可能了,而且自己若不能及時將情報傳回,恐怕大軍行進間,也要吃大虧,眼前只有突圍一條路可走。當下將眾人叫到自己身邊,道:“眼下咱們人單力薄,只有突圍一條路,若是情報不能及時傳回去,咱們大軍恐怕還要吃虧。所以我命令,咱們分為兩組,我率老李、柱子、鐵蛋、白臉兒五人負責掩護,二虎帶小
、小魏突圍…”二虎一聽李存壯讓自己突圍,急道:“排長…”
“這是命令!別以為突圍便會輕鬆,外面有近千名敵軍,不管是掩護還是突圍,咱們生存地機會基本為零,不過為了城外幾萬兄弟能早有準備,減少傷亡,咱們就是死,也得給我死在師長面前,把情報送到!都聽明白沒有?”雖然尖刀排此時除了排長只剩下八個人,可聲勢依舊不減,同時大聲應道:“是!”隨即個自檢查身上的槍支彈藥,將其擺在最合手地位置,希望可以為自己增加一分生的機會。
李存壯看着這些跟了自己幾年的戰友,眼睛也難免紅潤,本想到明軍中混口飯吃,沒想到最後卻跟了吳三桂。不過那怕就是今天這種必死的情況,李存壯也沒有後悔過,用他的話説,跟了吳師長,這一輩子沒白活,值了。只可惜二虎是自己從村裏領出來的,今天也是凶多吉少,自己怕是要對不住二虎的父母了。小和小魏是眾人中年紀最小的,今年不過十七歲,軍齡卻已有兩三年,希望他們能逃過此劫,繼續跟在師長身邊,替自己保衞師長。李存壯伸手將自己
間的連發短槍遞給二虎。二虎一愣,要知這種連發短槍可以連發六枚子彈,在近戰中威力無窮,只有副連級以上將領才能配帶。自己因為是師長的親衞營,所以待遇一率上調一級,才會配以這種連發短槍。看到李存壯將自己的連發短槍遞給自己,馬上道:“不行,這是保命的傢伙,我不能要。”李存壯怒道:“現在咱們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保命,而是如何才能將情報及時報告師長,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盡一切努力保住
命,突圍出去。拿着!”將連發短槍往二虎手中一拍,轉身走了。片刻功夫,眾人已收拾妥當,李存壯大喝一聲:“老李,你們跟我衝,二虎,你看準了,一有機會,馬上帶小
和小魏突圍,切不可顧及我們,不然我們就是死,也難以瞑目!”二虎
着淚,點頭答應。
李存壯將長槍背在背上,一手握了一枚手雷,未等出屋,便扔出一枚,趁着門外煙塵四起之機,一腳踢開房門,衝了出去。老李等人緊隨其後。五人衝出房門馬上將手中手雷向四面扔出。四周朝鮮軍未曾想這幾名被困的遼東軍竟還敢突圍,被炸了個措手不及,死傷近三十人。可朝鮮軍實在是太多了,馬上便有幾百支利箭向幾人來。李存壯等人也不是莽夫,既然敢正面衝出,決不是毫無防備,幾人中力氣最大的老李和鐵蛋高舉着剛才拆下來的桌板,將其他幾人護在中間。一寸厚的梨木桌面雖然結實,為李存壯等人攔下了大部分箭雨,可還有不少從縫隙中穿入,老李只覺小腿一麻,馬上知道,自己中箭了。可李存壯等人就在自己身後,老李不敢後退一分,只能強忍着疼痛,繼續阻擋着箭雨。李存壯和柱子、白臉趁機又扔出幾枚手雷,將附近幾幢房屋炸燬,上面的朝鮮箭手也落入廢墟當中,久久不見爬出,看來是凶多吉少了。朝鮮軍的攻勢也為之一緩,可馬上便是更加密集的箭雨撲天蓋地的
來。李存壯及柱子、白臉兒也不敢
其鋒鋭,將頭縮回了兩塊桌板當中,只有老李和鐵蛋繼續揮舞着桌面為大家擋箭雨。
等這輪箭雨過後,躲在中間的李存壯等三人毫髮無傷,柱子一拍身前的鐵蛋,道:“好樣的,咱們再來上幾回,沒準不需要援軍,便能將這些狗賊殺盡!”説完柱子端起長槍,瞄準了房上一名朝鮮箭手,槍響人倒。
“嘿,鐵蛋,看咱槍法是不是又有長進?你小子羨慕吧!別急,哥哥知道你舉着桌面沒辦法殺敵,哥哥一定把你那份給你賺回來。”説話間,柱子已又出兩槍,兩名朝鮮箭手中彈跌落房下。可是柱子卻發現身前的鐵蛋有些不對勁。兩人
情雖勝過親兄弟,可提到上陣殺敵,二人互相之間可是誰也沒服過誰,要是以前,鐵蛋早就反駁自己了,可今天鐵蛋怎麼不説話了?難道是生氣了?柱子手中長槍未停。身子卻往前挪了一小步,又幹掉一名敵人後,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旁邊的鐵蛋,卻是驚呆了“鐵蛋!”隨後卻只覺得咽喉彷彿被一團棉花
住了一般,説不出一句話,雙眼也被淚水模糊。此時的鐵蛋雙手還緊緊把住身前的木板,可
前卻被十幾支穿板而入的利箭
出一個個血窟窿。萬箭穿心啊!可鐵蛋為了不驚到他人。竟只是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
。整張臉也因為疼痛而變形,他直到死,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是仍舊用他那堅實的身軀為戰友、兄弟們攔着箭雨。李存壯等人也注意到了鐵蛋。僅看到鐵蛋腳下那一灘鮮血,又聽到柱子一聲慘叫。便知鐵蛋怕是已經犧牲了。眾人沒有什麼豪言壯語,只是飽含着熱淚。手中的動作更快了,一顆顆復仇的子彈
向了四周的朝鮮軍。此時李存壯等人衝出房門不過兩三分鐘時間,卻把周圍近千名朝鮮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這時朝鮮軍的第三撥箭雨也已趕至。鐵蛋已經犧牲了,沒人舞動地木板只能護住小小地一塊地方,圈內幾人忙一矮身,躲避箭雨。可另一面老李的背部卻已經完全暴
在了敵人眼中,十幾支長箭正是向着老李
去。老李因擔任着保護其他幾人的重責,不能躲避,只能一咬牙,只希望這輪箭雨不要
中自己要害,讓自己可以再為戰友們擋上一輪箭雨,自己便是心滿意足了。
就在老李以為自己非死即傷時,一道黑影猛的撲了上來,從身後抱住了老李。老李一愣,這時箭雨已至,十幾支利箭在了老李身後地黑影身上。老李回頭一看,竟是白臉兒。白臉本名叫白連君,卻因長得俊氣,頗有幾分小白臉的潛質,所以眾人只管他叫白臉兒,而不呼其名。數箭地白臉看老李回頭看自己,強
出一幅笑臉,道:“老李,我力氣不如你,可揮不動這麼大一塊木板,不能掩護大家,我就偷個懶,先去歇歇,大家的安全就靠你了,你多受累了!”白臉兒此時地一張笑臉卻讓老李無比揪心。他知道白臉所説的固然是理由之一,可更重要的是自己在寧遠與明軍大戰時,曾為其攔了一箭,救了白臉一命,今
白臉這是來報恩來了。
“兄弟,謝謝你!你放心,只要我老李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倒下!”白臉聽了此話,含笑而去。五人衝出來,不過幾分鐘時間便已死了兩人,老李也是重傷在身。這一切,躲在屋中的二虎看得清清楚楚,眼看着弟兄們命喪黃泉,自己卻只是躲在這裏,二虎心如刀絞,可為了大局,二虎不敢輕舉妄動。不過此時朝鮮軍已連三箭,氣力有些不夠用,又已
殺了兩人,略有些大意。二虎看出便宜,低聲對小
、小魏道:“跟我衝!”説完二虎一馬當先,衝出了房門,一手一支連發短火統,
本無需瞄準,槍口對着四周的朝鮮軍
去。跟在他身後的小
、小魏不斷將
間手雷扔向敵軍,一時間打了個朝鮮軍措手不及。二虎見朝鮮軍已被自己打蒙了,攻勢已援,也不糾纏,馬上帶着小
、小魏轉身向着來時的小路跑去。臨走前向李存壯等人深情的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