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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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吳三桂才轉過頭來對拉克申道:“對不起了,髒了你的營帳,等此事過後,我必有所報!”拉克申雖久聞吳三桂“殺神”之名,可今才終於得以見到吳三桂血腥的一面,對待這等已是毫無還手之力的重傷俘虜,這個殺神竟也可以如切瓜一般連斬了七個,若是換了旁人恐怕真是下不去手。不過不能否認,吳三桂此招確實是震懾住了這些扎魯特傷兵。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口供。不過這個殺神卻是自己千里迢迢請回來的,請神容易送神難,若是為這幾個俘虜而得罪了吳三桂,那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拉克申一臉陪笑,道:“將軍不必客氣,拉克申既然已決心投靠遼東,那我地一切便都是遼東的,將軍任意處置便是。”吳三桂從進入這個營帳便一直鐵青的臉終於緩和了一些。

沒想到這個拉克申倒也識趣。

“好。看你年紀尚輕,又是真心投靠遼東,待此處事了,你便隨我一同返回遼東。到冰凌學院學上一年半載的,多長些本事。將來自有你用武之地。”拉克申既然想要投靠遼東,當然早將遼東一些基本情況打聽明白。這冰凌學院在遼東的重要他也略知一二,從冰凌學院出來的人雖不敢説個個拜將稱侯,可一生榮華富貴卻是肯定的,現如今遼東軍中,這些年輕的將領,那個不是從冰凌學院出來地,自己若能有機會進到冰凌學院學習一回,將來前途必然是不可限量,可比自己現在當地這個人口不到一萬的奈曼族族長強上萬倍,何況投靠了遼東,便再也不用為族中老少的衣食住行擔心,再也不用害怕每到冬季,有族人有缺糧餓死。拉克申難以抑制自己動的心情“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謝將軍厚愛,拉克申終身難以報答,小人願在此立誓,此生只忠於吳將軍一人,若有違此誓,不得好死!”

“好了,起來吧,一切待此行結束再説不遲。”吳三桂此時除了對兩位夫人地下落關心外,對這種小事本難以提起神。拉克申見吳三桂興致不高,不敢再打擾吳三桂,不過他也知道吳三桂這位外第一人所説的話,斷沒有不做數地道理,自己只要安心等待便是。過不多久,負責審問扎魯特傷俘的吳習手拿着幾份供詞來見三桂。不等吳習參見,吳三桂急道:“快將供詞給我拿過來!”吳習將幾份供詞遞給吳三桂。吳三桂一目十行,很快便看見了其中一份,這才抬頭問道:“這幾份供詞你可都看過了?所述是否一致?”吳習點頭道:“基本一致,不過可惜地是他們現在也不知吉賽的下落,只知大軍向西行去。我已命探馬一路向西追去,想來用不了多久便會傳來消息。”吳三桂將乎中供詞遞給吳洪和吳苟兩人,長嘆了口氣,道:“這支跟在夫人身邊的騎兵連確實不易,竟能在近萬追兵下保護兩位夫人十幾天,只是不知現在還剩下多少人。”吳洪也已看完供詞,抬頭道:“不錯,據這些傷俘所講,他們是在四天前追上了夫人行蹤,卻被二百餘人攔住了去路,整整戰了半才終將這斷後的二百餘人全部殲滅。可嘆這二百餘人竟無一人投降,全部喪生,真不虧是我遼東的勇士!”聽着這幾人的嘆,一邊的拉克申更是心驚不已,遼東軍竟只靠二百人便能阻擊萬餘騎兵的半之久,雖然最後全軍覆沒,可吉賽率軍趕到自己部落時,死傷卻有千餘人之多,遼東軍竟能在一比五十的情況下消滅近十倍的敵人,若非此時親耳聽到,他決不敢相信,難怪當吉賽到自己部落時情緒低落,好美的他,在當晚竟未讓自己找人為其陪寢,讓自己逃過一劫。吳三桂本沒有注意到拉克申的表情,而是自言自語的道:“兩位夫人自被追殺已有十幾,當時逃得匆忙,並未攜帶乾糧,真不知他們是如何撐得下來。後面又有近萬追兵,唉,真是若了她們了!”説到此處,吳三桂彷彿已經看到兩位夫人此時容顏不整的樣子,心中一急,道:“吳洪聽令!命親衞團五營立即起程,每營間相距五十里,一路向西嚴密搜查夫人下落。”

“是!”吳洪得令而去。拉申克本來還想勸吳三桂,大軍已連續行軍一一夜,昨天夜裏只歇了不到兩個時辰,恐怕全軍體力不佳。可當他出營看到已整裝待發的兩萬餘遼東軍時,他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第一百零五章連夜追敵只見已經連續行軍一一夜的遼東軍此時看上去依舊是那般神抖擻,毫尤疲憊之。拉申克不暗自嘆:遼東軍確實是百戰雄師,看來這片草原早晚必屬於遼東。遼東五營騎軍分成五路向西而行,吳三桂親自率近衞團二營行在中路,以便其餘各方有消息傳來時,自己能以最快速度趕到。大軍向西行了十幾個時辰,各方探馬不斷傳回消息,卻使終沒有兩位夫人的下落。吳三桂雖然心急,可眼看天已近‮夜午‬,大軍連續行軍,就算是鐵打的也受不了。再説夜裏行軍,視線有限,就算真有吉賽留下的珠絲馬跡也容易被忽略。吳三桂只好下令全軍休息,待明一早再行上路。第二天天沒亮,吳三桂正裹在毯中休息,卻聽遠處有人打馬正向自己這邊趕來,也許是昨天夜裏出去探路的騎哨,吳三桂一想起兩位夫人,馬上神起來,起身後正見吳習來找自己。

吳習見吳三桂已經起來,高興的道:“軍長,好消息,剛才有探哨回報,説在離此三十里的一處小山丘發現了蒙古騎兵的屍體,看裝扮正是吉賽部下…”

“噢,快召集全營集合,馬上開拔,早飯便吃些乾糧吧,待找回兩位夫人,我再好好謝謝這些弟兄!”吳三桂一聽有了消息,也是大喜,顧不得一路辛勞。半個時辰後,吳三桂已率軍趕到探哨所提的小山丘,此處留守的探哨馬上上前稟報道:“啓稟軍長,此人已經證實正是吉賽部下,部中彈而亡,而且我們還在前面不遠處發現了七具扎魯特部軍卒屍體。他們同樣是中彈身亡,我已經將彈丸取出,正是我遼東軍長槍所用彈丸。不過未曾發現我遼東軍戰士遺體。”

“看來吉賽必是在此追上了兩位夫人的行蹤,不過為何只有吉賽的部下屍體,卻不見咱們人呢?按説咱們的人決對沒有功夫帶走陣亡將士地遺體。”吳習有些疑惑的道。吳三桂走到幾具屍體前仔細看了看,道:“不用想了,吉賽他們必是在夜間追上了兩位夫人,才會在長槍下吃了個小虧。應該是夫人派人引開了敵軍。而在茫茫夜中,想要找到幾個人,不亞於大海撈珍,也許負責引敵的弟兄僥倖逃了。而且從這幾具屍體的僵硬程度看。應該是在前天夜裏的事情。

唉,不知夫人他們現在又在何處了。”

“軍長不必着急。如此説來夫人距咱們最多也不過是一天兩夜的路程,我馬上派人給其他各營傳信。讓他們加快搜索速度,如果一切順利,這兩天就應該就能找到兩位夫人。”吳習在一邊勸道。

“希望如此吧!命探哨仔細搜索,決不能放過任何線索。其餘人跟我繼續向西行進。”吳三桂説完已上了戰馬,率先衝了出去。而此時的吉賽子也並不好過。當心竅,在踏平了營寨後,吉賽命其餘人押着大批糧草回營,自己卻率一萬鐵騎誓要追到那兩個讓他一見難忘的美女,卻沒想到他這一舉動不但給自己全族埋下了禍,甚至讓整個南蒙成了他地殉葬品。

吉賽本以為自己一萬大軍,要抓兩個美女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別説他們身邊只有四百餘人護衞,就是再多十倍,也沒放在吉賽眼中。可偏偏就是這四百餘名遼東軍卻給了吉賽一個又一個教訓,自以為草原雄鷹地吉賽在草原上追逐了四天,才終於找到了這些人行蹤,跟在人家身後三天時間,才追上這隊遼東軍。可一仗下來,卻又讓本已欣喜若狂的吉賽如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寒徹心肺。僅僅二百餘名負責斷後的遼東軍竟用長槍、手雷讓一萬大軍止步於陣前,雙方整整戰了大半天的功夫,在傷亡了近兩千人後才將已經彈盡糧絕地二百遼東軍團困在山丘之上。可沒想到在這個時侯,僅剩幾十人的遼東軍,竟還敢向自己近萬大軍發起衝鋒。一時大意地吉賽現在還在後悔當時逞什麼英雄,如果下令箭的話,自己在大軍也不會在這些遼東亡命之徒地垂死掙扎中,再次陣亡二百餘人,這些可都是他的族人兄弟啊!

看着兩軍陣地上兩百餘具遼東軍的屍體,卻沒有一個俘虜,吉賽終於正視起這支一直被自己視為獵物的遼東小隊,現在他的心已經弱了許多,更多的是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可他沒想到就在他追擊這支遼東小隊時,他自己的部落竟已被遼東軍踏平。當他得到這個消息時,被驚得目瞪口呆,一把抓住前來報信的軍卒,狠命的搖着他的肩膀,口中怒吼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遼東明明在進攻朝鮮,如何會為了這一小隊人馬派大軍入南蒙,難道他就不怕林丹可汗找他麻煩嗎?”那名被吉賽抓得已經有些不過氣的士卒,勉強道:“族長,我還聽説林丹親率八萬大軍找遼東軍理論,最後卻被遼東軍六萬大軍打得大敗。八萬軍卒戰死大半,其餘全被俘虜,現在已被押回遼東,林丹也已在陣前自盡身亡。聽説林丹在臨死前命本及所有軍卒投降了遼東,現在本帶着林丹的遺體正在返回汗山路上。吳三桂還發出懸賞,只要將族長行蹤報告於他,便可得黃金千兩,若是能斬殺族長,可得黃金萬兩之多!”

“什麼?林丹竟敢敗了?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天啊!我追的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人?竟能引來所有的遼東騎兵?”吉賽被這一連串的變故打擊的昏頭轉向。更可憐的是他死追了人家十幾天,竟還不知所追的到底是什麼人。被他鬆開的軍卒長出了口氣,才小聲道:“我聽人家説,咱們追的正是吳三桂的兩位夫人…”剛剛上口氣的軍卒只覺混身一輕,竟已被吉賽舉在空中,低頭才看到吉賽圓睜的雙目,只聽吉賽咬牙切齒的道:“你是説那兩個美人是吳三桂的夫人?”那名軍卒只覺得要斷氣了一般,忙連連點頭,吐出最後一口氣道:“是,現在整個草原上已經傳遍了,所有人為了遼東開出的萬兩黃金都在找族長的行蹤。”吉賽只覺心中一寒,將那名快要斷氣的軍卒扔到一邊,自言自語道:“天啊,我竟然想要搶殺神的老婆?我真他媽的是活膩了,難怪會引來遼東騎兵,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吉賽的表弟波特雖然也被這些變故驚得不輕,可他平裏作為吉賽的智囊素有急智,上前叫醒吉賽,道:“大哥,如今咱們扎魯特部已被遼東踏為平地,林丹也已自盡身亡,看來南蒙咱是呆不下去了,反正此處距離西蒙也已不遠,咱們手下還有近萬弟兄,乾脆投了西蒙,等將來咱們勢力大了,再回來找他吳三桂報仇不遲!”

“投西蒙?西蒙又不是傻瓜,他們為了咱們這不到萬人而得罪遼東,為自己引來禍水?恐怕咱們一到西蒙,便會被他們拿了咱們於遼東,換取一個人情吧!”吉賽雖然心急,卻不糊塗。

“族長放心,那是林丹未死之時。如今林丹自盡身亡,南蒙也已降了遼東,遼東與西蒙直接接壤,以遼東這幾年平女真、戰大明、徵朝鮮,還有此次死林丹的種種戰績,誰會相信他對西蒙便沒有野心?再説,就算遼東想要與西蒙和平共處。西縈的巴圖爾洪台吉又豈會甘心?雖然他們直到今也未曾統一,可這些人在與南蒙、北蒙戰時,卻是意見一致。這些年來他們到底打了多少仗、死了多少人?如今眼看着南蒙被吳三桂的遼東軍佔了去,他們又怎麼能不眼紅?再説在他們身後還有羅剎和西藏喇嘛教的人暗中幫忙,就算巴圖爾洪肯息事寧人,那些野心的羅剎和西藏喇嘛教也不會同意地。若是等遼東再消化了南蒙,到時別説是草原上,恐怕就是這天下能與之為敵的也不多了。所以只要咱們進了西蒙。無論投靠那家。他們恐怕歡還來不及,咱們怎麼説也是近萬鐵騎,在西蒙又沒有基,正是最好的打手。”波特仔細的分析讓吉賽眼前一亮。不過波特最後的話卻讓他很不高興。

“波特,為什麼自己就只能給人充當打手一職。那咱們的滅族之仇便再也沒有機會報了嗎?”

“族長,投靠西蒙只是權益之計。只要撐過了最開始的困難階段,讓西蒙認同了咱們,咱們便可在西蒙重新發展,若是再能聯繫上羅剎和西藏喇嘛教的人,便可不斷髮展壯大,等有朝一咱們統一了西蒙,便是咱們找遼東報仇地子。”説到遼東,波特也是恨得牙癢癢,自己地父母兒恐怕都已葬身於戰火之中,遼東既與自己有如此滅族毀家之恨,自己身為堂堂男兒,又豈會不思報仇。

“好,就依你所言,咱們便去投奔西蒙,若是他們不待見咱們,咱們便一路向北,去投北蒙的察哈爾王。不過,在走之前,咱們還得去辦一件事…”

“大哥,還有什麼事要辦?如今整個南蒙的所有部落都在找咱們,一旦被遼東找到,咱們恐怕命不保,若不是重要的事,咱們還是快快投奔西蒙算了,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不,這件事不辦,我如何能嚥下這口惡氣!嘿,他吳三桂不是為了兩位夫人才來滅我全族地嗎?我若是不擒了他的兩位夫人讓吳三桂後悔,我吉賽便白來這世上走這一朝。”

“大哥不可啊!若是為了這兩個女子耽誤了咱們地行程,被遼東軍趕上來,咱們恐怕再難以逃出。”波特一聽吉賽竟還要打吳三桂兩位夫人主意,忙勸道。僅是聽説吉賽在追擊他的兩位夫人,吳三桂便能不顧與南蒙開戰,率遼東六萬騎軍深入草原,若是得知吉賽擒了他地夫人,就算自己躲到天涯海角,恐怕也難逃遼東軍的追殺。

“不必多言,我意已決,那隊遼東小隊距咱們不過幾十里,咱們卻有近萬大軍,用不了多長時間。待擒了那兩人便是我自己不用,也可以作為進見巴圖爾洪台吉的禮物,想來巴圖爾洪決不會拒決如此特殊的禮物,正可挑起他們之間的戰爭,就算遼東真的殺到西蒙,也是先殺巴圖爾洪。到時我到要看看他吳三桂戴着頂綠油油的帽子還有何面目面對天下英雄!”説到此時,吉賽彷彿已看到吳三桂羞憤的樣子,心中痛快無比。波特知道吉賽向來倔強無比,下了決心的事情,很少會改變主意,有勸他的功夫,還不如率軍將那隊遼東小隊殲滅。也就不再勸阻,反而道:“既是如此,族長那咱們就快上路吧,儘快擒了那隊遼東軍卒,也好早趕到西蒙,省得在此擔驚受怕。”

“來人,傳我命令,大軍即刻起程,追擊遼東軍,不生擒那兩個婆娘,誓不罷休!”近萬紮魯特騎兵隨着吉賽再次踏上征程。

與吉賽相比,由杜鳳和罕貝所率領的這隊逃難的遼東小隊情況更加不妙。自當從大營逃出後,因是深夜,四處又是兵荒馬亂,他們竟然直到天亮才發現,自己竟走錯了方向,本來應該一路向東,直接回遼東,可現在竟是在向西而行,此時再現掉轉馬頭已經來不及了,外一吉賽還沒有撤走,守在那裏,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杜鳳等人只好繼續錯下去,想來身邊還有一連騎兵護衞,只要不遇上吉賽,就算遇上小股的強盜或是心懷歹意之徒也足以自保,待風聲過後,再繞路回遼東不遲。也幸虧杜鳳等人走錯了方向,才沒有被吉賽率軍追上。不過他們也沒有料到那個吉賽竟是了心竅,竟會率萬餘兵馬在他們身後步步緊追。待一路向東的吉賽一直沒有發現那兩位美女的行蹤,掉轉方向,尋跡追上杜鳳等人時,已是七八天過去了。好在杜鳳等人一路上從未放鬆警惕,在吉賽距他們尚有十幾里路,警哨便已發現有敵來襲,為保護兩位夫人安全,騎兵連副連長親率一半軍卒在一處山丘負責阻擊敵軍,而杜鳳則在連長顧長武的護衞下繼續逃難。雖然留下的人都知道此戰九死一生,可沒有一人退縮半步,他們將自己的戰馬給了戰友,希望他們能多幾分保命的本錢,自己卻本沒有想過還會有生還有希望。為了兩位夫人,就算是粉身碎骨,他們也是無怨無悔。在他們頑強的阻擊下,終於為杜鳳等人爭取了半時間。

不過從這一刻起,杜鳳等人就再也未能好好休息片刻,每都是在被追逐中度過。戰馬還可以撐下去,草原上最不缺的便是青草,可人卻受不了,當逃難而出,不但未帶乾糧,就是金銀也沒有幾兩。開始沒有吉賽的追擊,眾人還能用上好戰馬向遇到的蒙古百姓換了些乾糧、鹽巴等生活必需品,勉強維持下去。可自從吉賽追上來後,為了躲避追軍,他們再不敢輕易暴行蹤。可即使如此,也從未徹底擺拖敵軍。有幾次都是險之又險的逃過一劫,僅剩的二百餘遼東軍卒,幾次為了掩護杜鳳和罕貝而不得不分兵引開追軍,所以此時還能跟隨在杜鳳身邊的只剩下不到百人而已。眾人中最弱的罕貝若非心念吳三桂和自己的孩子,發了她強烈地求生慾念支撐。恐怕早支撐不去了。即使如此,眾人也是疲憊不堪,只希望遼東能早派來大軍,接應自己回家。可他們一直不敢與人接觸,所以直到現在也還不知道吳三桂已率率大軍進入南蒙,來尋她二人。今天距當吉賽攻破大營已經十四天了,眼看着天又一次黑了下來,眾人緊張的心情稍有放鬆。只有在漆黑的夜掩護下。自己才能歇上一會,夜敵軍無法清楚找到自己,更無法愉愉靠近,在這一望無限的草原上。十幾裏外的一支火把都如同白天的太陽一樣顯眼,寂靜的草原更無法掩蓋萬馬奔騰的聲音。疲憊地眾人尋一處小山坳。安頓下來,卻又不敢點起火把。只能藉着天上地一點月取出前幾殺的一匹戰馬剩下的馬。眾人不敢攏火,只能以生為食,就着涼水,勉強下嚥。雖然還剩下一點前些換回的乾糧和食,可百餘遼東軍卻沒人吃上一口,那是給杜鳳和罕貝兩位夫人留地。若是讓兩位美若天仙的夫也跟自己一樣生吃馬得滿嘴鮮血,不説兩位夫人會如何,就是這些遼東軍卒恐怕寧死也不會答應。

杜鳳總算練過武藝,還有些神,可罕貝卻因天氣寒冷,再加上連地驚嚇,發了燒,雖不十分嚴重,但若是不能儘早醫治,早晚會要了她的命。吃過乾糧後,杜鳳將罕貝抱在懷裏,兩人相依互相取暖。其餘遼東軍除派出地崗哨外,都聚在杜鳳周圍抓緊時間休息。誰也不知道下場大戰何時開使,更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着回到遼東。罕貝躺在杜鳳懷中,緊緊抓着杜鳳的手,小聲道:“鳳姐姐,你説咱們還能不能回到遼東?若是真被敵人抓住了,咱們該怎麼辦?”杜鳳輕輕拍了拍罕貝光滑的額頭,道:“你就放心吧,你可是桂哥哥的寶貝,要是桂哥哥知道他的小寶貝竟會被人追殺,一定會趕來接咱們回家的,想必他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吧!”罕貝聽到杜鳳提起吳三桂,心中的思念便再也止不住了,晶瑩的淚水也忍不住了下來。

“鳳姐,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去部落救災,便不會遇到這事了,更不會連累姐姐,也許咱們現在還留在家裏哄着兩個小搗蛋鬼玩呢!”

“傻妹妹,姐姐怎麼會怪你呢。”杜鳳握緊了罕貝的小手,道:“你放心,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也許明天早上起來便可以看到桂哥哥了。”罕貝本就體弱,此時也有些累了,依言閉上眼睛,過了片刻,卻聽到罕貝小聲嘀咕道:“我想桂哥哥了,還有家裏所有的人!”杜鳳低頭看看已經半睡半醒的罕貝,低聲道:“我也是!不知道桂哥哥現在在那裏呢!”待月上半空,杜鳳和罕貝已經進入了夢鄉,四周的遼東軍也處於睡之中,只有外圍警哨正警惕的望向四周茫茫夜。突然一聲尖鋭的警哨聲打破了草原上的寧靜,營地中眾人立即驚醒,杜鳳騰的站了起來,向不遠處的騎兵連連長問道:“顧連長,發生什麼事了?”顧長武也是一臉茫然,道:“啓稟夫人,屬下也不知何事,不過從警哨聲音長短來看,應該是發現敵情,不過並非大股敵軍。”杜鳳跟隨騎兵連這段時間也瞭解了許多以前不知道的東西,就拿剛才警哨用於報警用的哨音來説,因聲音長短高低不同,可以傳遞許多信息。杜鳳點頭道:“不管敵人多少,既然發現了咱們行蹤,必引來大股敵軍,今夜已不可能在此歇息了,告訴所有人準備撤退。”

“是!”顧長武馬上依令行事。這時外圍警哨也已趕了回來,來到杜鳳面前,道:“啓緊夫人,外面發現敵軍,不過只有三四百人而已,他們未打火把,所以才被他們摸到五里左右時才發現他們。”

“可知來者是否為扎魯特騎兵?”

“距離太遠,尚不清楚。”杜鳳沉思片刻,突然面一緊,道:“不好,來人必是扎魯特騎兵前哨。”顧長武不知夫人為何如此肯定,疑惑的望向杜鳳。

“此時已近子時,一般人如何會在這時趕路?再説咱們這一路行來,所遇不過一些小部落,他們就算舉全族之力也不過能選出幾百騎軍,如何會同時派出?最可疑的是,深夜趕路如何會不點火把?想來只有扎魯特部為了不驚擾我們,才會冒着危險趕夜路,他們大軍也定距此不遠,這三四百人恐怕是為了纏住咱們,以待大軍趕到。快,命所有立即上馬,準備撤退!”

“是!”顧長武一聽也急了,自己雖然只有近百人,卻也不怕這三四百敵軍,可外一如夫人所言,來人只是敵軍前鋒,若待敵軍大部隊趕到,自己恐怕便是翅難逃了。片刻功夫近百遼東軍已準備妥當,這時那幾百敵軍也已趕到距遼東軍一里左右的地方,同時顧長武發現在十里之外竟是火光一片,一條火龍正向自己趕來。

顧長武暗道僥倖,好在沒有打算原地阻擊敵軍,不然此時再想撤退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忙率剩餘軍卒護衞着兩位夫人急忙撤退。來的這些人正是吉賽及其所率大軍。他們早在昨天停晚便已發現了遼東軍蹤跡,夜裏顧不上休息,加緊追趕。為防止打草驚蛇,吉賽特派出三四百前鋒小心隱藏行蹤,本想偷襲遼東軍,就算偷襲不成,也可纏住這些人,待大軍趕到便可將這些人一網打盡。沒想到卻被遼東軍發現了行蹤,聽到遼東軍的警哨聲,吉賽便知不好。忙命全軍點亮火把,加緊行軍,想要追上杜鳳等人。杜鳳看着身後彷彿看不見盡頭的火龍,聽着萬馬奔騰的聲音,心中暗歎:沒想到吉賽竟是如陰魂不散一般,不知這次還能不能僥倖逃,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片草原上嗎?桂哥哥你在那兒啊!怎麼還不快來!

在一追一逃中,天已漸漸亮了起來。前面逃跑的遼東軍固然困累難奈。後面地扎魯特部騎兵也是飢腸雷動,雙方只看誰先堅持不下去。

前面逃命的遼東軍突然有一人墜落馬下,頓時引起一陣慌亂。原來是罕貝因高燒不退,昨夜又未休息好。已經漸漸陷入昏之中,剛才雙手一鬆。丟了馬繮,竟被甩下馬背。好在後面遼東騎兵急忙避了過去。罕貝才沒有被戰馬踏傷。一邊的杜鳳見罕貝跌落馬上,忙勒住戰馬一把將昏罕貝拉到自己馬上,抱在懷裏。可這一陣耽擱,卻讓後面的吉賽看到了希望,趁機拉近雙方距離,此時相距遼東軍已只有六七里路而已。而扎魯特部前鋒的三四百騎距遼東軍已只有幾百米。顧長武拍馬來到杜鳳身邊,與杜鳳並馬向前,着冷風大聲問道:“鳳夫人,罕貝怎麼樣了?”顧長武所率的騎兵連本是阿桑族長親衞連,説起來顧長武還是罕貝的表哥,至顧長武這個漢名還是投靠遼東後,才起地。顧長武從小便是看着罕貝長大,剛才見罕貝失足落馬,擔心得不行,一時間也忘了罕貝地身份,直呼其名。杜鳳當然不會在這些小事上怪顧長武,輕輕摸了模罕貝的額頭,才道:“貝兒情況不妙,頭更熱了,若是不能及時醫治,恐怕有命之憂!”顧長武一聽更是着急,連道:“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野,到那裏去給她找藥啊!後面又還有敵軍追擊,這可如何是好!鳳夫人你快拿個主意啊!”杜鳳抱着罕貝可以罕貝混身不斷髮抖,若是在家中,這種風寒小病就算不吃藥,只要喝點薑湯,蒙上大被好好睡一覺也就好了。可在這裏,這點簡單的要求卻也只是奢望。

可大病中地罕貝已經再也經不住馬背的顛簸,若是再顛簸下去,恐怕命不久豈。杜鳳沉思片刻,才終於下了決心,看了看顧長武,道:“長武,你怕不怕死!”顧長武聽了此話,先是一楞,隨後卻是哈哈大笑,道:“鳳夫人,我顧長武為人您還不知道嗎?我何時知道什麼是怕?”

“好,我決不能讓貝兒如此死在馬背上,但凡有一線希望,我也決不會放棄。”説完一指前面一處黑影,道:“你馬上命一排軍卒前面探路,要不惜馬力,儘快趕到那處山丘,若是適於固守,便攏起火堆放起濃煙,通知咱們過去,若是及時,也許還可救貝兒一命。同時命令他們馬上就地設置陣地,至於後面追軍,事到如今,咱們便也只能與他吉鬥上一鬥!

只希望能託到三桂趕來,至於結果如何,便看老天地意思了!”

“夫人!不如我派人保護夫人先走,罕貝便給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決不會讓罕貝有失!”

“不需多言,我與貝兒姐妹一場,如何會舍他而去,快去辦事!”杜鳳幾年來一直跟隨三桂,受其影響,一旦拿出其氣勢竟讓顧長武不敢多言,只能依令行事。半個時辰後,杜鳳等人見到前面那處陰影上真的冒起濃煙,杜鳳馬上令眾人不需再惜馬力,全力向濃煙升起處奔去。可眼看着那處陰影越來越大,卻足足跑了半個多時辰,眾人才趕到山腳下。從山下向上望去,發現眼前這座小山足有近百米高,這在一望無際地草原上已經可以算做高山了。小山四擊雖然不算陡峭,可山石遍佈,寸草不生,山石在歲月的洗禮下已經風化,特別是在山頂竟是一塊足有百噸重的風化巖。杜鳳看後暗自點頭,此處十分適合固守,老天爺終於還是為自己這些人留了一條活路,若是能借此地形撐上一段時間,若是等追兵糧盡而退,或是等三桂率兵來救,自己這些人或許還能有一條生路。

遼東軍這一陣疾馳將後面的敵軍甩出十里有餘,不過遼軍的戰馬卻也已經腿腳發軟,眾人只好下馬,將所有戰馬強拉到山上,準備固守待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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