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08 第24夜·修羅都市 (16) (作者: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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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天藍休閒裝的男生從街角走來,他表情冷冷的,雙手在褲袋裏,腋下夾着一個厚厚的牛皮紙包。

阿章打開門,看了眼他帶的包裹,然後揚起下巴,示意他到樓上。那門有些狹窄,曲鳴微微勾起頭,側身踏入走廊,阿章在後面關上門。

賭博在修羅都市屬於非法,但賭業從來就沒有絕過。這間賭館是以一家普通酒吧作掩護,樓下的酒吧帶有一個小型舞池,旁邊是幾間包房。這會兒酒吧還沒開始營業,兩個服務生正靠在酒櫃上抹拭酒具。

像上次一樣,阿章領着曲鳴上樓,然後穿過走廊,推開盡頭的大門。

門內是賭場大廳,中間擺放着輪盤賭的長桌,旁邊是幾張玩二十一點、擲骰子的專用桌,上面都鋪着綠的絲絨。賭館規模並不大,大廳可容納二三十人。

因為是地下賭場,大廳周圍窗户都封了起來,牆壁上垂着厚厚的布簾用來收聲音,光源來自大廳頂部的幾盞吊燈,無論外面是白晝還是黑夜,這裏都是燈火通明。

柴哥坐在一張賭桌後面,慢悠悠削着雪茄,然後用火柴點上,了幾口,等紅紅的火光亮起,才悠閒地抬起頭,看向曲鳴。

柴哥吐出一口煙霧,“東西呢?”曲鳴把牛皮紙包放在桌上,推到柴哥面前。

柴哥拆開紙包,把照片拿出來。那張照片是在草坪上拍的,沒有用閃光燈,照片上週圍是黑的夜景,一個女生赤身體地跪在中央,唯一個光源來自她腹下那隻蘑菇狀的草坪燈。

她屈辱地張開腿,對着鏡頭分開陰部,女羞澀的秘處在燈光下纖毫畢,紅像被人蹂躪過的花朵一樣圓張着,口還掛着一道濁白的。女生把臉側到一邊,羞恥地展示出自己被人的陰部,一隻手從照片外伸來,抓住她圓潤的房,迫使她往前起身體。

柴哥本來是隨手翻翻,被這張照片挑起了興趣,一張張看了下去,不時笑出聲。

“難怪她急着拿回來呢。”柴哥拿了幾張放在口袋裏,把剩下的放在手裏拍了拍,帶着嘲諷的口氣説:“小子,算你識相。照片既然拿來,你可以滾了。”曲鳴頎長的身材彎了下來,似乎有話對柴哥説。柴哥手中夾着雪茄,靠在椅背上,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

曲鳴眼神平靜得近乎冰冷,他俯下身,忽然伸出手臂摟住柴哥的脖子,一把將他拖到賭桌上,接着左手抄起柴哥剛才削雪茄的利刃,抬手捅進他腹部。

曲鳴的動作又快又狠,就像在球場上一樣,沒有給對手任何機會。他身高臂長,發達的肌充滿了爆發力,這一下蓄力而為,一下就把柴哥胖的身體拖到桌上。左手搶過刀捅進他腹部的同時,右臂挾住他脖頸,右手順勢摀住了他的嘴巴。

作為年青人,曲鳴的力量和速度,是柴哥這樣的中年男人所不可比擬的。柴哥也想不到他會在自己的地盤動手,等他意識到曲鳴真的想殺他時,腹腔已被利刃刺穿。

柴哥眼睛鼓起,像一頭瀕死的野豬,在賭桌上拚命掙扎。他手裏的雪茄掉在桌上,照片像雪花一樣飛開,濺上片片鮮血。當曲鳴捅到第三刀,被扼得不過氣的柴哥終於掙了曲鳴的手臂,嚎叫着向大門撲去。

曲鳴騰身躍起,以一個隔人扣籃的動作,身屈起膝蓋,狠狠撞在柴哥後腦勺上。柴哥通的撲倒在地,身下的地毯立刻被腹部的鮮血染紅。他伸出手,竭力扒住大門,一邊發狂地叫喊。

曲鳴跳下來正落在柴哥背上,巨大的衝擊力幾乎把柴哥的腸子從腹中踩出。

曲鳴神情冰冷,右手扳住柴哥的下巴,把他腦袋扳起,出喉結,左手的利刀伸過去,在他的喉嚨上用力一切,割斷了他的喉管。

柴哥的狂叫立刻變成一篷血沫從氣管飛出,發出絲絲的鋭響。曲鳴把刀頂在柴哥腋下,冷靜地挑斷了他的筋腱和大動脈。柴哥身體搐起來,扒在門上的手指僵硬地滑下,手臂拖在地上。

曲鳴左手的傷口傳來劇痛,他卻毫不在意,只用膝蓋死死抵住柴哥的背脊,左手一刀一刀在他肋上刺着,直到膝下的身體不再掙扎。

賭場的慘叫聲平靜下來,曲鳴站起身,天藍的休閒裝已經沾滿鮮血。他走到賭桌旁,拿了支雪茄,用沾血的刀慢慢削好,然後把刀扔在綠絲絨桌面上,點着了一口。

透過淡藍的煙霧,柴哥的屍體以一個僵硬的姿勢趴在門邊,血跡洇濕了身下的地毯。

曲鳴靠在椅背上,用食指摸了摸鼻子,吐了口煙。

汽車馳入車庫,駕車的男子下車打開車門,一雙動人的紅高跟鞋從車內伸出,然後是温怡靚麗的身影。她剛作過美容,烏亮的頭髮盤成髮髻,頸中掛着一串珍珠項鍊,穿着一襲合體的紅肩長裙,看上去豔光照人,嫵媚之極。

温怡拿着手袋,婷婷嫋嫋走進樓內,那個充當保鏢的男子跟在後面。温怡在外面有自己的住處,但因為要管理賭場,在樓上也設了卧房,平時在裏面休憩。

她上了樓,不經意地朝走廊看了一眼,卻發現賭場的門開着。一個男生正坐在裏面。

温怡走過去,微微皺起眉頭,“是你?”曲鳴側身坐在輪盤賭的長桌上,一手隨意撥着輪盤。

温怡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阿柴呢?”房門在背後合上,兩米高的巴山拿着一金屬球堵在門口,旁邊站着十幾個年輕的男生,每個人臉都繃得緊緊的。保鏢上前護住温怡,一手進口袋裏。

一個身材瘦小的男生走出來,扶了扶臉上過大的黑框眼鏡,認真説:“你問柴哥?警方在追查六年前一起殺人案,他出去避風頭了。”温怡一怔,阿柴走了?他因為犯了命案,在山區躲了好幾年,去年才偷偷回來,幫温怡打理賭場,怎幺會突然一聲不響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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