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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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裏萬籟俱寂。

明媚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給冷清的橡拭帶來了一絲夏的暖意。當微風輕輕撫過樹葉。總是在出和傍晚高聲歌唱的鳥兒們,此時也格外的安靜。空氣中瀰漫着海風特有的鹹聞、甜美的花香和腐敗落葉的氣味。

帕格和湯馬士在林中的小徑上悠閒的散著步。他們漫無目的遊蕩在這寧靜的森林中,似乎心情也變得格外明快。帕格找到一塊石頭坐了下來,他轉向自己的夥伴。

“你也沒想到你母親會這麼容易發怒,不是嗎?”湯馬士微笑着“不,其實她懂得該如何處理事情。她看過其他孩子的選擇。再説,我們在廚房裏與其説幫忙不如説是添亂。”帕格點點頭,他回想起自己在給做蛋糕奧範(alfan)送蜂時將整個罐子裏的東西都讓此出來。又在從烤箱裏端盤子的時候把所有的麪包片打翻在地。

“哦,湯馬士,我想我今天又把一切都搞砸了。”湯馬士笑了。他是一個高大強壯的男孩,有着黃裏透紅的頭髮和一雙藍清澈的眼眸。儘管他也會像一個淘氣的孩子一樣到處惹麻煩,但或許正是這無時無刻不浮現在臉上的充滿友善的微笑使得他在城堡裏頗有人緣。他是帕格最好的朋友,也正是這個原因,使得帕格在鎮裏的孩子們中頗有地位,因為所有的孩子們都將湯馬士當酌挫袖一樣的擁戴。

“其實你並不比我蠢多少,你不會忘記把臘高高的掛起來。”湯馬士自嘲的説。

帕格裂裂嘴“不過就另一方面來説,至少公爵的獵犬十分高興。”他説着,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不過你可真的把她給惹火了,不是嗎?”湯馬士跟着夥伴一起笑了起來“她簡直氣瘋了,其實那隻狗在被她轟走前只有機會咬一小口。其實,她更多的怒氣是針對神父的。她説選擇不過是一大堆的老頭子和工藝師傅們在一起煙鬥、喝啤酒、和胡扯些不知從那裏聽來的言蜚語來打發一整天。所謂的選擇只是一個形式罷了。她説他們早就決定好了要選哪些孩子。”

“這並不是她個人的想法,所有的婦女們都這麼説。”帕格回答道,然後他衝湯馬士笑了“不過,這想法大概也沒什麼不對的。”湯馬士嚴肅起來。

“她真的很不喜歡這個特別是在他不在廚房裏監工的時候,她總會特別易怒。我想她自己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一大早就把我們趕出來,以防把更多的怒氣撒在咱們身上。至少是撒在你身上。”他出狡猾的笑容“我看她最喜歡的就是你了。”帕格再一次笑起來“是呀,我想那是因為我很少惹麻煩。”湯馬士用胳膊重重的給了他一下“你的意思是説你很少被抓住吧!”帕格咯咯的笑着從他的襯衫裏掏出彈弓。

“如果我們能帶回幾隻鵪鶉什麼的做晚餐,或許能讓她的心情好一些。”湯馬士微笑着點頭同意“或許她會的。”他也拿出自己的彈弓。兩個孩子都是出的彈弓手,湯馬士是鎮上所有孩子中最好的,而帕格也只是比他略遜一籌。不過憑着小小的彈弓想打下在空中飛過的鳥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使他們能找到一隻正在休息的鵪鶉,也有很多的因素決定是否能擊中獵物。不過,他們還是很高興能找到一件可以消磨時間並暫時忘記選擇的事情。

兩個孩子誇張的悄悄在地上匍匐前進,扮演着獵人的角。湯馬士帶領着他的同伴向離這裏不遠的池塘前進。在一天裏的這個時候,幾乎不可能指望發現什麼獵物,除非他們的運氣好到撞上一隻胖的飛不動的鵪鶉。然而,如果真的能有這樣的發現的話,那也只能是在池塘附近了。卡瑞德小鎮東北部的森林遠沒有南方的的大森林那麼兇險,常年的砍伐和開墾使得陽光輕易的就刺破了稀疏的樹冠,湧進林間的空地,將光明温暖的空氣帶進每一個角落。而陽光在幽深黑暗的南部森林中是本不可能被找到的的。城堡裏的孩子們來這裏玩耍已經有年頭了。只要來一點想象力,這片拭就會成為一片奇蹟之地,充滿了冒險的綠世界。很多偉大的傳説故事都發生在這裏。英勇的逃,恐怖的任務,生死相搏的戰鬥,而這一切的見證就是高高聳立在這裏的永遠沉默的古老大樹,它默默的注視傾聽着這些即將成人的孩子們宣着他們童年的夢想。惡的生物,強大的怪獸和殺人如麻的叢林強盜,他們與之戰鬥着,並以正義的力量將其擊敗,但是,死亡總是伴隨着這些英雄,當他死前喊出最後一聲吶喊時,他的同伴不由得悲痛的落淚。最後規定的時間到了,他們必須結束戰鬥,馬上回到城堡去吃晚飯。

湯馬士抬起頭來,透過茂密的樹叢和灌木,他已經可以看到池塘的邊緣了。他爬過去,用手扒開拭邊的灌木,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他愣了一下,立刻輕聲叫道:“帕格,看!”在岸邊,站立着一隻高大的雄鹿,它高傲的抬着頭,似乎覺到了什麼,它環望四周,尋找着讓它不安的來源。它是一隻年齡很大的動物,頸部的鬃幾乎都變成了白,頭上的鹿角猶如國王的皇冠一般的碩大華貴。

帕格很快的數了一下“整整有十四個分叉!”湯馬士點頭表示同意。

“它一定是這個森林裏最年長的鹿了。”雄鹿將注意力慢慢的轉移到了男孩們躲藏的地方,一隻耳朵微微豎起。孩子們一動不動的靜靜的趴在地上,躲在茂密的灌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在沉默中僵持着,雄鹿漲了張鼻孔,似乎打了個噴嚏,最後終於轉過身去,將頭伸進清澈的湖水中,平靜的享用甘甜的池水。

湯馬士用力的把帕格的頭扳向一邊。順着湯馬士所指示的方向,帕格看到一個身影正在無聲無息的走向池塘邊的空地。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穿着皮製的上衣,幾乎和叢林融為一體的綠鬥蓬。他的背上挎着一把長弓,鑑別着獵人的匕首。他綠的兜帽被在身後,他正走向那隻美麗的動物,小心的邁着每一步。

“那是馬丁(martin)。”湯馬士小聲説道。

帕格也認出了公爵的首席獵手,一個同帕格一樣的孤兒,馬丁在城裏被稱作長弓馬丁,同他高超的箭術同樣引人注意的是他神秘的來歷。長弓馬丁很喜歡孩子們,在城堡他對其他人總是很冷淡,但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耐心且友好的對待每一個孩子。就像每一個首席獵手一樣,他同時也是公爵的護林員,他每天都要離開城堡,到森林中去,甚至一個星期都不會回來。他追蹤遷移到森林裏來的動物,強盜以及盤踞在附近的土匪,還有可能造成其他危險或火災的任何因素,保證着這片土地的安全,他在城堡裏從來沒有為公爵策劃過一次崦叢活動。他卻總是有時間和孩子們在一起,他深的眼眸總是充滿了友善,他會不厭其煩的回答着圍坐在他身邊的孩子們提出的各種問題或整晚的講述卡瑞德的各種傳説故事。他似乎永遠都是寬容和善的,這使他在城堡裏顯得與其他的行會大師們完全不同。

馬丁走到雄鹿身旁,輕輕的觸摸它並輕撫它修長美麗的頸部,雄鹿抬起頭,靠向馬丁的手臂“如果你們慢慢的走過來,不要出聲,它也會讓你們撫摸它的。”馬丁温柔的説道。

帕格和湯馬士互相看了看,然後走出藏身的灌木,他們沿着池塘的邊緣慢慢的走過來,雄鹿注視着他們,頭跟隨着他們的移動而緩緩轉動,眼中出警惕的目光。馬丁輕輕安撫着它。湯馬士和帕格一直走到獵人的身邊,馬丁輕聲説“慢慢的,不要嚇着它。”湯馬士首先伸出手,雄鹿警惕的注視着他的手指,帕格也走上前去,雄鹿退卻了一步。馬丁對它輕聲唱着一種帕格從未聽過的語言,然後,那動物便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了。帕格輕撫着它的後背,柔軟温暖的皮讓他想起了曾經撫摸過的皮外衣,但與那不同的是,在他的每一手指下,都能清楚的覺到一個生命脈搏。

突然,雄鹿猛然向後退去,轉身,然後一躍衝進灌木叢,消失在了拭之中。長弓馬丁笑了笑“這樣很好,不要讓它對人類太友好,不然要不了多久它的腦袋就會出現在某個火爐上的壁飾上。”湯馬士小聲説“它真漂亮。”長弓馬丁點點頭,他的眼睛依然注視著雄鹿消失的那片拭“確實,它很美。湯馬士。”

“我還以為你要殺死它呢,你不是獵人嗎?為什麼——”帕格疑惑的問。

“一個真正的獵人是知道該獵殺什麼動物而不要去傷害什麼動物的。帕格,我只獵殺那些已經太老,沒有生存價值的動物,有一天,白鬃(這裏用的是whitebeard,指代上文的那隻頸部有白的雄鹿)也會衰老,它會再沒有能力像一隻年輕的鹿那樣飛跑,爭奪配偶,到那時候,我會去殺死它。但現在,我讓它繼續自己的生活,享受它的生命,直到那一天的到來,我的箭將會結束一切。”他向男孩笑了笑。

“但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真的出那支箭,或許會,或許不會。”他收起了笑容,似乎在思考當白鬃真的衰老得沒有生存的價值的那一天到來時的情景,一道不易被人察覺的悲傷閃過他的面龐。

“現在,先告訴我,孩子們,你們一大早跑到公爵的森林裏來做什麼?我想在一個夏的上午你們一定還有不少活要幹呢。”湯馬士回答:“是我母親把我們趕出廚房的,我想我們在那裏惹了些麻煩,還有,你知道的,選擇…”他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他突然覺得有些尷尬。馬丁的神秘過去就是當他第一次來到卡瑞德的時候,正是選擇,然而,公爵居然沒有經過行會大師的挑選和認同,就私自任命他成為了獵手大師的學徒和接班人。這種有違傳統的做法立刻遭到了幾乎所有人的反對,但沒有人敢當面指責領主博利克,所以,馬丁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人們指責的對象。儘管一年以後,馬丁以他出的箭術和才智證妹此博利克公爵的選擇是正確的,但仍然有很多人對其所受到的特殊待遇表示不滿。即使是十二年後的今天,也有不少人對長弓馬丁持有不信任的態度。

“對不起,馬丁。”湯馬士乾澀的説。

馬丁寬容的點點頭,但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我明白,湯馬士。或許我沒有經歷過那樣選擇的焦慮,但這些年,我瞭解過很多男孩們在選擇前的煩惱。而在這四年裏,我是和其他的行會大師們站在一起的,我明白你的憂慮。”一個想法閃過帕格的腦中,他口而出“但是你最近並沒有和其他的行會大師們在一起呀!”馬丁點點頭,臉上閃過懊喪的神情“我想是這樣的,你的憂慮是這樣的顯而易見,你可能會看不到一些明顯的東西,不過你,帕格,你很聰明。”湯馬士一開始沒明白他們到底在説什麼,過了一會,才突然醒悟過來“你沒有和其他的行會大師們在一起商討選擇的事情,也就是説,你不準備選擇任何學徒了?!”馬丁豎起一手指在嘴前“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我今年不準備招收任何新的學徒,我已經有一打追隨者了。”湯馬士失望的低下了頭,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成為在劍術大師(swordmaster)凡諾恩(fannon)手下的一名劍客,但如果他沒有被選中成為一名戰士的話,他希望能和馬丁在森林中生活。但現在他的第二個願望已經破滅了。他失落的想着,但很快就又高興起來,或許馬丁不選擇學徒就是因為他——最優秀的人選——已經被凡諾恩選中了。

看到他的朋友在考慮著種種可能並不斷陷入失落和高興中,帕格轉過頭對著馬丁“你離開了城堡快一個月了,馬丁。”他的手緊握著彈弓,問道“這段時間你去哪了?”對男孩的問題馬丁責怪的瞪了帕格一眼,儘管馬丁總是很友善,但他畢竟是獵人行會大師,是公爵的一名助手,而一個城堡裏的男孩是不能如此沒有禮貌的問及一個公爵的助手的行蹤的。

對男孩的問題馬丁責怪的瞪了帕格一眼,儘管馬丁總是很友善,但他畢竟是獵人行會大師,是公爵的一名助手,而一個城堡裏的男孩是不能如此沒有禮貌的問及一個公爵的助手的行蹤的。

然後馬丁對有些不安的男孩回應了一個寬容的微笑“我去了伊萬達(elvandar),阿格拉閏娜(aglaranna)女王結束了二十年來為死去的丈夫——靈王——的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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