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突然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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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襲擊,一下子讓津門內的大軍回不過神來,再加上對南城的防禦實在太輕視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竟然有近萬的兵馬成功越入城內。
“果然夠狠呀!”許平嘖嘖慨着。劉佔英這時帶着兵馬朝城內殺去,現在恐怕已經和趕來的周家軍拚得頡破血
。這種不要命的蠻橫作風,別説周家軍耗異了,恐怕是諸葛再世都會目瞪口呆。
“準備炮火!”許平思來想去,見天武營的推進越來越遲緩,立刻喝令道:“迅速發去軍令給天機九營,命他們停止對東門的攻擊,後退五里,我們要炮轟東門。”
“可是…”工匠們對於許平突然的命令有些驚訝,但看了看距離,還是搖了搖頭,戰戰兢兢地説:“炮火的程不一定有那麼遠,即使轟也轟不進城呀!”
“沒關係!”許平一邊命人迅速送去密令,一邊沉着臉説:“天武營都打得那麼拚命,我們總不能光在這裏看着吧!只要我們炮轟東門,到時候可以幫他牽制一部分兵馬,緩解天武營的入侵壓力。”
“是…”其他人一聽也不再有疑義,趕緊派人多方傳信。信鴿不停地放飛,一個個斥候兵也馬不停蹄地趕去。雖説天武營的態度確實很討厭,但畢竟大家都是同一戰線,這時候不支援確實也説不過去。
“劉佔英真狠呀!”這是眾人一致的慨,大明確實太平許久,很多人已經遺忘開朝之戰時的艱辛和痛苦。唯獨倍受屈辱的天武營還是那麼鐵血,用他們的行動告訴世人,什麼才是真正的開朝大營御林軍。
現在能做的就?等待天機營從東門撤退。許平看着天武營戰士毫不猶豫地衝進城時,頓時心生慨。天武營帶來的不只是五萬大軍,更是一種全新的風氣、一種來自開朝之戰的侵略
。
周家軍和天機營都太謹慎了,雖説謀略十足,卻缺少這種不要命的血。天武營蠻不講理的打法,會瞬間攪亂之前有些畏首畏尾的格局,讓他們記起戰爭是滿地的血河、堆積如山的屍骨。
等了兩、三個時辰,天武營的兵馬已經成功衝進八成。津門城門第一次響起廝殺之聲,但天機三營依舊對着東門猛攻。
或許是他們也收到天武營進入城內的消息,現在打得更是賣力,幾乎用上兵家最為忌諱的添油戰術,全軍不要命地開始攀爬城牆,如洪水猛獸般沒有停止的趨勢,攻勢更是空前烈。
惡鬼營傳達的軍令彷彿人間蒸發一樣,南坡上的炮火已經架設好,只等着狂轟東門了,甚至連火把都早早舉在手上。這時眾人等得有些惱怒,天機九營難道要蔑視軍令嗎?斥候兵已經出去大半天,但他們卻一點撤退的意思都沒有。
許平更是氣得雷霆大發,一邊煩躁地來回走着,一邊怒吼道:“現在還不後撤,難道天機營已經到了無視軍令的地步?太放肆了!”眾人都對天機九營的態度倍惱火,看着士氣高漲的攻城部隊更是咬牙切齒。
這時杜宏倒是低着頭沉思,見許平雷霆大怒,一副言又止的樣子。忍了好一會兒後,還是怯怯地説:“主子,我
覺很是奇怪。”
“你説説哪奇怪了!”許平沒好氣地狠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士氣高漲的天機三營更是怒從中來。這幫王八蛋,再這麼拖下去,劉佔英會在城裏遭到圍剿的。
“屬下總有個奇怪的覺…”杜宏眼裏閃過一絲冷
,皺着眉頭説:“似乎,有人專門在截殺雙方的傳令兵和斥候兵。
現在兵荒馬亂,信鴿有時候會嚇跑,這不足為奇,但不可能連斥候兵都嚇跑吧?目前的情況,似乎和雙方戰鬥突然離掌控有關係!”
“真有此事?”許平迅速冷靜下來,腦子飛快運轉,思索這匪夷所思的情況。這年代的軍令傳達主要依靠斥候兵和飛鴿傳書這兩個管道。有些人害怕軍令被敵人半路截獲,往往會在其中選擇一真一假以惑敵人。
有時候斥候兵確實會被阻殺,信鴿也會因為害怕而逃跑,但就算是這樣,每份軍令都會派出不少人馬分幾路悄悄前行。
信鴿也會放飛許多,就算斥候兵被阻截,但韻子總不可能每隻都抓到吧。再看一下天機九營的攻勢,連半點停頓都沒有,顯然他們本沒收到這份軍令,對南坡上架好炮火的事一無所知。
許平頓時急成熱鍋上的螞蟻,炮火已經準備就緒,要是這麼耗下去,恐怕還沒等開火,天武營就會被打得潰不成軍,甚至會被城裏的周家軍剿滅。
“主子,要不轟東南城角吧!”孫正農看許平焦躁得臉都黑了,猶豫一會兒後還是咬着牙説:“不管怎麼樣,天武營這一打,咱們總不能一直看着吧?再不開火的話,劉佔英那邊可就不好受了!”
“胡説什麼!”眾人頓時譁然一片。打東南的城角,只要炮火稍有不慎就會轟到天機九營。即使沒轟到,光是炸飛的碎石足以要了他們的命。到時候別説打東南角,恐怕一頓炮火轟下去,天機九營的死傷會比周家軍更大。
“不能轟!”陳奇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滿面着急地説:“天機九營只不過是沒收到軍令而已,他們又不是存心要阻撓我們。而且現在炮火的擊還不穩定,萬一有點誤差,轟到城牆下的話,到時候天機九營會先被我們打垮的。”
“是呀,都是自己人,不能這樣!”全場都是反對的聲音,畢竟天機營是朝廷的大軍,更是聖上麾下的第一代御林軍。
要是貿然開火,到時候肯定會誤傷一片,甚至把他們都炸得潰不成軍。到時別説怎麼面對憤怒的天機營將士,就連洛勇那邊都代不過去。朝廷一旦追究起來,更是推卸不了責任。
“轟…”許平為難很久,眼見天武營大軍已經全部殺進城內,城裏的喊殺之聲亂得沒了章法,權衡再一二後,終於還是黑着臉下達軍令:“再次傳令天機三營撤退,半個時辰後不管他們退不退,所有炮火集中起來,給我轟平大城的東南角。”
“是…”軍令已下,眾人也不敢再次求情。這時候不管是誰,臉上都充擔憂,看着城牆下的天機九營,只能期望他們能順利接收到軍令。***半個多時辰的焦急等恃過去丫,眼見黃昏再次來臨,金燦燦的光霞再次覆蓋天空。津門之內,天武營在大街小巷展開空前的亂戰,到處都是拚命砍殺的士兵。
這種混亂的格局早就嚇壞城內的百姓,不少人趁着這機會,攜家帶眷地翻越南城的碎石堆,連滾帶爬地逃跑。在這種時候,誰也不敢再惦記那小小的家產和屋子。
面對遍地的屠殺,生命才是最可貴的東西。百姓們越跑越多,如水般從南門的碎石山上翻過,南城外幾乎到處都是逃難的人羣。
周家軍此時已經無暇去攔截他們了,因為兩萬天武營老兵進城後看似落了下風,但勇猛的作戰風格和突然的侵犯也是讓他們措手不及!周井思慮再三後,只能全力圍剿城裏的天武營,也無法身去幹其他事了。
這時候別説周井,就連洛勇都想不到天武營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殺進城去。防禦調配的不及時,讓天武營徹底抓住先機,將津門內部搞得天昏地暗了。
百姓們逃出城後,無奈地發現津門四周已經全是戰場了。一開始大家都打算往南逃,因為這一面是最為安寧的地方,也是戰爭的真空地帶,只要過了河北就是太平之地。
但現在卻絕望地發現,這一方靜土也遍佈戰爭的血腥。一路上都是餓狼營和天武營在拚殺,到處都是廝殺的士兵,即使想偷溜過去河北也避免不了被誤殺或者掠奪。
越來越多的百姓陷進恐慌之中,因為舉目望去,津門城四周找不到一個安寧的地方。
“怎麼回事?”南坡之上的許平也管不了山坡下這些暈頭轉向的百姓,看天機九營還在轟轟烈烈地打着東門,頓時暴怒而起:“難道真有專門攔截軍令的人?為什麼天機九營現在還不撤軍!”
“主子,百姓越來越多了。”杜宏若有所思地看着南門外四下逃竄的百姓,陰陽怪氣地説了一聲。
誰都聽得明白他的意思,這頓炮火如果真的轟下去,恐怕誤傷的不只是天機九營,連無辜的百姓都會被波及,到時候想和朝廷解釋這事都難。許平現在頭疼得要命,哪還有空再管這些。
他一邊着太陽
,一邊有些鬱悶地説:“到底是什麼人在攔截我們的軍令?不光斥候兵沒了消息,就連飛鴿傳書也是石沉大海沒了回應,這樣的仗還怎麼打啊?”
“主子!”孫正農看許平滿臉無奈,猶豫一會兒後,小心翼翼地説:“其實打與不打全在您,現在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
只要是戰爭就意味着死亡,拖得越久,遭殃的百姓就會更多。”孫正農説得已經夠明白了,平叛之戰一旦順利,即使殺了一千周家軍誤殺三千百姓,都不會有人敢站出來説什麼。
自古就是成者王侯敗者寇,哪一個成功者不是在累累屍骨上成就功名的?失敗者再如何仁慈寬容都逃不過後世的口誅筆伐。這是最現實的情況,也是這時候最有用的理由了。
“白屠,你怎麼看?”面對複雜的情況,許平頓時倍無力。摸了摸臉上一層因為
神疲憊而分泌的油脂,説話的時候已經有些中氣不足。白屠沉思很久,看向城下像無頭蒼蠅一樣
茫的百姓們,眼裏盡是同情。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攜家帶眷?誰不是僥倖地想保留薄產而戰戰兢兢地留在津門?此時混亂的人羣中除了壯丁還有柔弱的婦孺,這樣的場面讓人怎麼下得了手?但聽到城內的廝殺聲,白屠心裏又倍糾結。
戰爭拖得越久死傷就會越多,痛苦好一會兒後,白屠才咬了咬牙,嘶啞着説:“主子,長痛不如短痛吧!”
“你們呢?”許平把目光看向其他人,這個決定萬萬草率不得。一旦開火的話,不僅可能將天機九營徹底轟垮,更會殺傷許多無辜的百姓。雖説無情最是帝王家,但到底人心做。面對這樣的兩難境地,許平真的很難做出決定。
“打吧!”劉士山心裏也是糾結,但細細斟酌過後是點了點頭。此時他臉有些慘白,山下那麼多的人命確實讓人惆悵,但這場戰爭若再次延續,或許帶來的傷害會更多!
其他人雖然也是一臉抑鬱,但面面相覷,一會兒後也沒人再站出來反對。目前的戰局他們比誰都明白,戰爭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能講究婦人之仁。再猶豫不決就會錯失最佳時機,也會讓天武營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在士兵和百姓中任選其一,或許誰都會傾向於此時正浴血奮戰的天武營。
“打吧!”見他們全都默許,許平只能咬着牙下了軍令。雖然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但許平心裏開始向天機九營的戰士和無辜百姓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