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這是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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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痛苦,也是最無奈的選擇。
“等等!”白屠突然揮手製止想要開炮的士兵們。大家好不容易才下了轟炸城角的決心,被他這一打斷,眾人不由得有點惱怒。但看他滿面警覺地望着南城,也趕緊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
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糾結的問題壓着,現在一看,眾人頓時倒一口涼氣。津門後方竟然有支人數眾多的大軍朝這邊衝過來。遍地兵馬,聲勢巨大,配置完整,應該是騎兵、步兵都有。
雖然隔得很遠,但只是略一看,人數不在自己之下。飄揚的軍旗那麼顯眼,讓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
神來警戒。
“那是哪來的兵馬?”許平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一邊用望遠鏡觀察,一邊咬着牙説:“看這裝束和軍旗不像是周家軍,這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傢伙?”
“想偷襲?”陳奇也趕緊拿出望遠鏡觀察,一見到在煙塵中若隱若現的軍旗和那些悉的服裝,立刻咬着牙説:“確實不是周家軍,是莫坤的兵馬。”
“王八蛋!”許平怒罵一聲,見越來越清晰的軍隊密密麻麻地排成長龍,略一看最少有四萬之眾,頓時氣急敗壞地罵道:“我還真忘了有麼個無恥的傢伙一直躲着。躲了那麼久,現在想出來撿便宜,真當我惡鬼營是吃素的?”形勢很是明朗,莫坤的大軍就是直奔南坡而來,浩浩蕩蕩的行軍甚至連半點遮掩都沒有。雖説有大量步兵,這麼短的距離他們想攻過來也不難,但是這時天機營和周家軍打得難解難分,天武營也殺進城去了,惡鬼營沒有任何的支援和牽制,必須藉着南坡的優勢,獨力擋住休養已久的四萬大軍!
“炮火改道,給我瞄準這些王八蛋!”許平腦子裏立刻清晰地建構出防禦的格局,怒吼道:“南坡迅速設三道防線,由白屠統管。第一道防線限制他們的步兵衝鋒,放騎兵進來。
把所有擅於阻截戰的兵馬放在半山上,其餘兵馬和傷兵都給我守在山頂。陳奇帶五千擅弓的人守在後面的半懸崖,防止敵人偷襲,我要讓他看看我們的厲害!”
“主子!”陳奇言又止,雖然話還沒説,但大家都明白他是覺得去守半懸崖有些委屈。關大明死後,他算是軍中資歷最老的,當然想領下
敵的大任。
“執行軍令!”許平的話斬釘截鐵,容不得半絲抗拒,見陳奇有些垂頭喪氣立刻不滿地吼道:“給我好好地守着!一旦半懸崖被人偷襲的話,南坡就守不住了,有半點差池我立刻要了你的腦袋。”
“是!”陳奇也不敢怠慢,畢竟半懸崖那邊才是偷襲的好地方。他立刻點兵準備駐守,但心裏希望能在正面指揮兵馬和莫坤一戰,看向白屠的眼裏多少有點嫉妒。守南坡前方的兵馬有一萬五,許平藉着地理優勢分成三個防線。
第一線的兵馬是戰鬥力屬中上的戰士,他們身經百戰,應該能抵擋得住莫坤的衝鋒。第二道防線是最強的陣容,幾乎把所有會武功的強人全擺在這裏,一旦有突圍成功的立刻剿殺。第三道是最後也是最弱的防線,甚至可以説是一道擺設。一旦南坡守不住的話,還可以和陳奇兵合一處從半懸崖撤退,這也算是最保險的安排了。
“所有武將,會武功的都去第二防線集合。”白屠馬不停蹄地指揮兵馬的佈防,眼看越來越近的煙塵,他也是動得有些臉紅了。
雖説小戰頻頻告捷,但這是他第一次指揮上萬兵馬戰鬥,在興奮之餘也是倍加謹慎。心裏清楚主子還在南坡之上,容不得自己有半點疏忽。
所有的兵馬迅速就位,防禦工事也快速地建造。許平遠遠地看着莫坤大軍囂張地前行,把百姓全嚇跑了,心裏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一旦雙方開戰也是生靈塗炭。
既然跑出城了,自然是希望他們能避開戰火尋得安穩。四萬大軍從津門之戰開始就在後方休息到現在,一個個神奕奕,不像其他軍隊疲勞。
莫坤一身戎甲騎在大馬之上,走在最前面,得意洋洋地率部前進,有些輕蔑地笑道:“我看你周井這次還怎麼囂張,等老子生擒太子的時候,老子就是最大的功臣。什麼世代從軍、什麼津門第一家,我呸…”
“他們進入程了嗎?”許平在南坡上隱隱看見莫坤的身影,見大軍越
越近,心裏也是有些着急。畢竟敵人兩倍於己,南坡地勢再險要也
不住那麼多人在這裏展開混戰。
“差一點點!”工匠們測算一下後,有些興奮地説:“主子,他們的兵馬礙於地形,靠攏得很密集,我們的火力最好不要集中一個點,分散轟打的話,效果可能會好一點,到時候的殺傷起碼能多一倍!”
“一切聽你們的,快安排!”許平動、緊張,也有點興奮!因為這是一場兩倍於己的戰鬥。如果能打贏,不只會振奮士氣,也能滿足一個男人從小的英雄夢,一種鐵血的戰爭夢。莫坤的大軍越來越近,放肆的話和輕蔑的笑似乎隱隱傳來。
百姓們被他嚇得落荒而逃,都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時惡鬼營的佈防已經完成,所有戰士都屛住呼等待大戰到來。一些人甚至蠢蠢
動,恨不得衝出去直接和他們來個你死我活的大戰,因為這樣被動的等人來打實在有點窩囊。
“上邊的狗太子聽着!”大軍集合到南坡一里外時,莫坤讓軍馬停下後,大搖大擺地走到大軍的最前面,放肆地笑罵道:“乖乖投降吧,磕幾個頭叫我一聲爺爺,老子保證不會殺你!嘿嘿…”
“我要殺了他!”放肆的話語頓時讓人怒火衝冠,就連一向淡然的學子們都個個拿起兵器想衝下去拚命。周家軍比他厲害數倍尚且不敢這樣大放厥詞,莫坤未免太張狂了。
“炮火還沒架設好嗎?”許平也是氣得咬牙切齒,朱元章疼愛、關切,慈祥的臉在腦海裏不停迴盪着。自己最尊敬的人被放肆侮辱,許平咬得牙齒嘎吱作響,但為了大局只能先忍下怒火,心裏發誓要將莫坤碎屍萬段。
“馬上、馬上!”工匠們忙得滿頭大汗,看到許平猙獰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説:“主子,您最好想辦法再拖他們一會兒。
現在他們在山坡下的位置是最佳轟炸範圍,一旦開火,肯定能把他們轟成泥,但他們要是再往前跑的話就炸不到了。”
“好吧!”許平已經恨得直咬牙,但還是點了點頭,陰着臉走上前來。示意白屠先和他走一下程。兩軍
戰之前的固定戲碼就是對罵!
“莫坤!”白屠把早已經憤慨難當的學子們接來半山,以他們惡毒、淵博而廣闊的知識為支撐,指揮士兵們用倫理、道德、物種、祖宗,甚至是花菊為話題展開鋪天蓋地的大罵:“莫坤,你他媽頭頂上長瘡,腳底下
膿…壞透了,東嶽廟裏拉二胡…鬼扯,石頭放在雞窩裏…混蛋,老肥豬上屠…挨刀的貨,老虎拖蓑衣…無人氣,有大哥有二弟…就是沒小弟弟。”
“順、順口溜呀!”許平聽得目瞪口呆。一向斯文的劉士山帶領眾人迅速罵了出來,真是令人有點哭笑不得。這幫傢伙對對聯的時候可沒這麼厲害,罵起人來倒像行雲水一樣。
恐怕最好的潑婦罵街都沒他們厲害,真夠猛呀!劉士山罵一句,惡鬼營戰士們跟着罵一句,洪亮的聲音把莫坤氣得直打顫。手下的兵馬有些更是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雖説是火冒三丈,但潛意識裏誰都想繼續聽下去。
所以除了破口大罵之外,他們竟然沒立刻打過來。真是賤骨頭呀!許平一看他們沒動靜,不由得冷笑了一下。雖説是潛意識的行為,但這樣聽別人罵有意思嗎?
要不是為了大局着想,許平完全有信心在千軍萬馬中摘了莫坤的首級。但如果因為一時衝動而導致大軍戰敗,莫坤的腦袋也就失去應有的價值。
孫正農一看劉士山罵得那麼,不甘落於下風,眼珠子溜溜一轉,號稱毒舌的他罵得絕了:“莫坤,你一輩子幹得最正確的事,就是和你爸搶着幹你媽,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居然贏了!
老子從心底裏佩服你,因為你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個耳朵大,一個耳朵小,天落饅頭,芝麻地裏撒黃豆,孝悌忠信禮義廉!”一通莫名其妙的大罵讓不少人滿腦袋問號,孫正農畢竟上了年紀,似乎有些罵累了,一邊摸着起伏的脯,一邊氣
吁吁地補充一句:“你就是一頭撞在牆上的豬!”
“老傢伙文才不錯呀!”許平被他的叫罵得頭有點暈了,腦子裏一個勁地琛磨他到底在罵什麼。這年頭罵人還真有學問,真得好好地想一下才知道。
“哈哈…”最早反應過來的太子門生們頓時發出鬨堂大笑。孫正農果然歹毒多了,罵人還不告訴對方是什麼意思,以莫坤低得可以入土的智商不氣死才怪。
“!你個老王八到底在唸叨什麼?”莫坤也是又急又氣。被罵了還不知道對方罵自己什麼,真是讓人萬分惱怒。
想了好一會兒,許平才算是知道答案,而杜宏似乎早就心裏有數,兩人不約而同地噗哧一笑,彼此出會心的微笑。
倒是莫坤被這鋪天蓋地的一頓罵得惱怒萬分,以他不識字的水準,最後只能無奈地問旁邊一個滿面尷尬的謀士:“這老王八説的是什麼?”
“學、學生不敢説!”謀士顯然猜出來了,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讓人更加討厭,擺明忌憚這些罵句裏隱藏的意思。
“快説!”莫坤橫眉一瞪,舉起刀作勢朝他砍去,着急地吼道:“再不説我砍了你!”
“是、是!”謀士被他一瞪嚇得差點摔下馬,見所有人的好奇目光都投向自己,無奈之下只能戰戰兢兢地説:“一二三四五六七,就是王(忘)八!一個耳朵大,一個耳朵小,豬狗養的!
天落饅頭,狗造化!芝麻地裏撒黃豆,雜種!孝悌忠信禮義廉,就是無恥!”
“我要宰了他…”莫坤氣急敗壞地吼了起來,渾身顫抖着連臉都綠了,但還是不忘繼續喝問:“還有最後一句呢,老王八什麼意思!”
“撞、撞牆上的豬…”謀士害怕地嚥了咽口水。雖然不太敢説,但一看莫坤手中明晃晃大刀上的人寒光,還是顫聲解釋説:“一、一頭撞在牆上的豬,説的是不知道回頭的畜生。”
“媽的…”這不是擺明把所有叛軍都罵了嗎?莫坤一下子氣瘋了,狠狠地手一揮,一刀砍倒旁邊倒楣的謀士。可憐他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首級就噴着血水滾到地上,只剩下屍身倒地後本能地搐。
“老子要將你碎屍萬段!”莫坤面對前方的刺耳鬨笑聲,氣得舉起大刀,喝令道:“兄弟們,給我宰了這幫沒教養的王八蛋!”
“殺呀!”被戲成這樣,別説莫坤快氣炸了,就連他手下的兵馬也是憤慨難當。這會兒軍令一下,誰都迫不及待地往前衝了。或許在潛意識裏,他們一直覺得所謂的惡鬼營不過是太子的玩物而已,
本連抵抗的戰鬥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