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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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時,孟中一張臉臉怕人,眼角裂了,嘴邊上滲出了血,整個人像是怔在了那兒,一動不動。

在場幾個人,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霍剛濃眉一揚,當即説道:“孟中,你這是…”諸葛英淡淡然開了口:“孟大哥值得麼?”孟中緩緩低下了頭,牙關裏進出三個字來:“我不信!”諸葛英道:“那孟大哥就更不該也不必出此下策了。”孟中猛然抬頭,目光如炬,震聲説道:“諸葛大俠,爺他對孟中幾個恩高義厚!”諸葛笑道:“我不敢説這不是實情,只是,孟大哥,所謂殉主之舉大可不必,古來奔暗投明之事不乏明例…”孟中悽然一笑,搖頭説道:“諸葛大俠不知道,打當初孟中幾個初進費家莊院時,心裏就打定了主意,生是費家人,死是費家鬼…”諸葛英道:“孟大哥,請恕我直言,孟大哥,何其愚?”孟中道:“諸葛大俠,古來也不乏愚人!”諸葛英還待再説。

羅江突然矮身曲下一膝,低着頭道:“諸葛大俠,羅江幾個祈求成全。”諸葛大俠忙閃身避向一旁,道:“羅大哥請起來説話。”羅江沒動,道:“諸葛大俠,羅江幾個心意早決,萬請諸葛大俠成全。”諸葛英大作難,眼前費嘯天這幾個得力左右,無一不是一高手。

武林英,一時英豪俊傑,他怎麼能眼睜睜地任他幾個以身殉那不值得殉的費嘯天而不聞不問。

他皺了眉,還沒有説話梅夢雪突然説道:“一個人只打定了生意要死,那是攔也攔不住了,誰也不能寸步不離地緊跟着他,我不反對這種壯烈的行為,只是你二人可願聽我一句話?”孟中道:“您請説,我兩個洗耳恭聽!”梅夢雪道:“你兩等些時再自絕不遲!”孟中目光一凝道:“您這話…”梅夢雪道:“等諸葛大俠搜全了一切的證據,證明費嘯天確是個不仁不義,欺世盜名的人之後再説。”孟中苦笑説道:“梅姑娘,孟中幾個不糊塗,是非黑白還分得清,適才聽諸葛大俠的分析,八九不差…”梅夢雪搖頭説道:“那只是諸葛大俠一個人的看法,究竟與事實相左幾許誰也不敢説,我不説了麼,我現在不反對,也不阻難,你兩個多在這世上待兩天又何妨。”孟中口齒動了一下,但沒説話。

梅夢雪轉眼望向羅江道:“孟中已經聽我的了,你怎麼説?”羅江遲疑了一下,道:“羅江不敢不聽。”梅夢雪道:“那你起來吧,別跪着了。”羅江應了一聲,站了起來。

梅夢雪轉眼望向諸葛英,諸葛英只一指點向孟中。

孟中應指欠身説道:“謝諸葛大俠和梅姑娘成全之恩!”梅夢雪道:“你別再讓人心裏難受了!”這時候霍剛的神才鬆了下來,他開口説道:“費嘯天他應該羞煞愧煞,就憑這幾個他就應該幡然悟過,自碎天靈消弭罪孽,世間事也真怪,越是這種人越能得忠於左右,真太不公平…”孟中和羅江低着頭,都沒有説話。

諸葛英卻道:“孟大哥,我有幾句話想問問孟大哥…”孟中道:“您僅管問就是。”諸葛英道:“我並不勉強孟大哥非答不可…”孟中雙眉揚了一揚,道:“孟中知無不答,言無不盡就是。”諸葛英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謝謝孟大哥了…”頓了頓,接問道:“孟大哥進費家莊院有多久了?”孟中道:“孟中幾個是在老爺子去世之後三年,才進費家莊院的,屈指算算到如今該有五六個年頭了。”諸葛英道:“孟大哥幾位初進費家莊院的時候,費家莊院就是眼前這個樣子麼?”孟中凝目問道:“諸葛大俠是指…”諸葛英淡然一笑道:“我該直接了當的説,我是説費嘯天這座小樓,是蓋在幾位進費家莊院之先呢,還是蓋於幾位進費家莊院之後?”孟中道:“諸葛大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問我爺這座小樓的古怪處究竟在何處?”諸葛英微一點頭道:“正是。”孟中道:“諸葛大俠,您白問了!”諸葛英道:“孟大哥不知道?”孟中道:“諸葛大俠,孟中是有一句説一句,孟中幾個所以願以身殉主,那是因為爺待我幾個恩高義厚,至於爺所做的這件事,孟中幾個卻…”‘諸葛英沒容他説下去,截口説道:“我要信不過孟大哥,我就不問了!”孟中道:“謝謝諸葛大俠,爺的這座小樓可有年間了,孟中幾個自進費家莊院這座小樓就有了,聽説這座小樓的歲數比我們爺都大!”諸葛英道:“這麼説它早在三十年前就有了?”孟中道:“我是這麼聽説的,確不確實不敢説,以我看這應該假不了。”諸葛英目注梅夢雪。

梅夢雪緩緩開口説道:“那應該是在費老人家年輕的時候蓋的…”霍剛道:“算算年頭該是在那時候。”梅夢雪道:“孟中是不知道這小樓的古怪處在哪裏,要不然他不會幾次也在小樓各處搜尋,還查看窗户。”諸葛英點了點頭,沒説話。

孟中道:“以我看這座小樓裏必有幾處秘密門户。”諸葛英道:“正是,不然這前後兩個,怎麼那麼輕易就身?

只是不知道那些秘密門户究竟在何處…“霍剛道:“進去找上一找,還愁找不出來麼?”諸葛英搖搖頭説道:“費嘯天不是等閒人物,他所設計的秘密門户也絕不等閒,再説,假如一找就找出來了,那這世上懂安裝機關消息的人,也就算不得稀罕人物了!”霍剛點頭説道:“老弟説得是,是我沒多想…”兩眼猛地一睜,道:“老弟,拆了他這座小樓行不行?”諸葛英沒説話,掃了孟中羅江一眼。

“怎麼?”霍剛道:“老弟是怕他兩個不同意咱們這麼做?”諸葛英沒想到他會一言道破,這話他難以作答,笑笑,仍沒説話。

霍剛濃眉一揚,望向孟中和羅江,道:“會麼,你兩個?”孟中遲疑了一下道:“剛爺,不管怎麼説,孟中、羅江仍是費家的人,在爺沒回來之前,我兩個不敢擅自做主…‘”霍剛道:“怎麼,你兩個…”孟中道:“爺不在家,職責所在,剛爺原諒。”霍剛道:“我要是非拆不可呢?”孟中道:“剛爺,孟中、羅江誓死保護費家莊院的一草一木。”霍剛濃眉一皺道:“你兩個這是何苦?”孟中道:“我剛説過,職責所在,您千萬原諒。”霍剛沒説話,轉眼望向諸葛英,諸葛英道:“啊大哥,孟大哥和羅大哥是對的!”霍剛道:“那…那就算了…”霍瑤紅突然説道:“總不能就這麼算了?”霍剛轉眼過去道:“不算怎麼辦,你説,你能籌個什麼好主意?”霍瑤紅道:“進去找呀,進去多找找,我不信看不出一點蛛絲馬跡,再説那也總比在這地空口説白話有希望得多!”諸葛英微一點頭,道:“霍姑娘説得是…”霍剛霞地站了起來,道:“走,咱們去找找去,分頭找,非找它出來不可,哪怕多費些時也在所不惜,不找出它來就不罷手!”轉眼望向孟中,羅江:“進去找找,不損壞一草一木,這總行吧?”孟中遲疑了一下道:“剛爺,我兩個不敢攔。”霍剛一點頭道:“那就好,我前頭帶路了。”邁大步徑自出亭而去。

霍瑤紅緊一步踉了出去。

梅夢雪望向諸葛英,道:“你看有希望麼?”諸葛英搖搖頭道:“恐怕是白費工夫白勞神!”梅夢尋沒再説話,站起來走了出去。

霍剛偕同乃妹霍瑤紅走在最前頭,當然他兄妹倆最先抵達樓前。

他兄妹倆剛到小樓前,突然一線黑光自小樓裏打出,電一般地向霍剛口。

那一線是黑光,大黑夜裏難看見,加之它勢快捷如電,霍剛沒能及時發覺,但它卻沒能瞞過當世稱最的諸葛英,只聽他一聲輕喝:“剛大哥留神暗器!”身隨話動,話聲未落入已到,一掌拍去,那線黑光被震斜飛“嗤!”地一聲落在丈餘外,地上冒起一縷淡淡的煙。

霍剛嚇出一身冷汗,可也陡添三分火,濃眉一揚,喝道:“妹妹陪大妹子留在外頭,我和老弟進去會會高人!”他可不管他身上仍帶着“血手印”的傷,話落閃身就要往小樓裏撲。

諸葛英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他道:“剛大哥,使不得!”霍剛被他拉得往後一個踉蹌,扭過頭來道:“老弟,咱們還怕那些破銅爛鐵不成?”諸葛英搖頭説道:“破銅爛鐵不足懼,我也從沒把它放在眼裏過,怕只怕如今這座小樓裏還有更陰狠歹毒的埋伏!”霍剛道:“還有什麼更陰狠歹毒的埋伏,大不了是幾個人…”諸葛英淡然一笑,搖頭説道:“剛大哥,別忘了,他要除的就是你和我,你我要這麼闖進去,豈不正中人之下懷,如果我沒料錯,剛才那暗器該是有用意的,其用意不外誘咱兩個進去!”霍剛臉為之一變,道:“那…難不成咱倆得擔上夢雪和瑤紅護駕?”諸葛英搖頭説道:“剛大哥,一旦點破,羞惱成怒,那一樣的沒用。”霍剛一怔,還待再説,驀地小樓裏傳出個冷冰冰,陰側側的話聲:“畢竟還是‘玉書上’高明,要不是他這一攔,你兩個如今早做了泉下之魂冤死鬼了”霍剛變,喝道:“匹夫何人?”那冰冷陰側話聲道:“霍剛,你敢出口不敬,我警告你!一旦到了時候我要把你剝皮筋撕成一塊塊…”霍剛大叫説道:“好匹夫,你給你霍大爺出來…”

“霍剛,”一聲冰冷輕笑,充滿了輕蔑:“後生小子,臭未乾,我若現在出去那就是你的死期到了…”霍剛大叫一聲,就要往小樓撲去。

諸葛英又攔住他了,目注小樓,淡然説道:“答我問話,閣下何人?”那冰冷陰側話聲道:“諸葛英,他想死你為什麼非攔不可。”諸葛英道:“答我問話,閣下何人?”那冰冷陰側話聲仍未落,道:“諸葛英,你兩次壞我的事…”諸葛英沉聲喝道:“答我問話,你是何人?”這一聲,像夜空裏起了個悶雷,震得宿鳥驚飛,小樓晃動,落葉沙沙而下。

“好湛的內功真氣,”樓中那人一聲驚喝説道:“諸葛英,你‘玉書生’在當世稱奇稱最,智慧之高應是無人能比,你猜猜我是誰?”諸葛英淡然一笑道:“那還不容易麼,必是宮紅,夏侯飛兩個匹夫中的一個。”霍剛大叫一聲:“宮紅,這匹夫…”只聽樓中那人怪笑説道:“果然名不虛傳,諸葛英,你能肯定一下麼?”諸葛英沉默了一下道:“你應該是‘銀骷髏’夏侯飛。”樓中人驚聲説道:“高明,高明,高明之極,諸葛英,單憑這一點我就服了你,這要是較量一陣的話,這一陣我已經輸了…”諸葛英道:“只碰見我,哪一陣你也贏不了!”樓中夏侯飛聽若無聞,問道:“讓我問問你,你怎麼知道是我?”諸葛英道:“你應該知道,仇超、古翰、宮紅三個我都見過,你這話聲聽來陌生…”夏侯飛道:“那也不一定非是我夏侯飛不可啊!”諸葛英淡然一笑道:“我把你看得很高,你怎麼自貶身價。”夏侯飛訝然説道:“諸葛英,這話怎麼説?我何會…”諸葛英道:“你那主人派出的自不會是等閒庸手,酒囊飯袋,那麼既不是仇超,古翰,宮紅,還會有誰?”\夏侯飛揚起一陣長長的怪笑,笑了良久,方自歇止斂住,道:“多謝了,多了,諸葛英,你這話頓令我有天下英雄唯足下與飛而已之,衝着你這句話,我也要循情和放你一馬,留你個全屍。”諸葛英道:“那麼我也謝謝!”夏侯飛道:“別客氣!”諸葛英倏轉話鋒道:“夏侯飛,你那主人派你來,是來幹什麼的?”夏侯飛道:“你剛才不是猜着了麼,怎麼還問,自然是取你跟霍剛之命,得梅,霍二位姑娘而去的了!”霍瑤紅叱道:“夏侯飛,你住口!”夏侯飛嘿嘿怪笑説道:“霍姑娘好大的脾氣,我家少主如何吃得消!”霍瑤紅嬌靨一紅轉白,方待再説。

梅夢雪已然淡淡説道:“紅妹,在舌上咱們是要吃虧的。”霍瑤紅立即閉上檀口,不再言語。

只聽夏侯飛道:“怎麼霍姑娘脾氣又變好了。”霍瑤紅沒理他,諸葛英接過了口,道:“夏侯飛,你那少主呢,他現在何處?”夏侯飛道:“諸葛英,你羅極豐,應該知道賈島那首五言絕句。”諸葛英淡然一笑道:“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夏侯飛道:“果然高才,正是。”諸葛英道:“你不肯説那就算了,宮紅呢,他又在何處?”夏侯飛道:“你問他幹什麼?”諸葛英道:“我打算跟他敍敍舊,請他幫我這位友人療療傷。”夏侯飛笑道:“諸葛英,你這話令我有啼笑皆非之。”諸葛英道:“你是説他不會答應?”夏侯飛道:“你以為他會答應?”諸葛英道:“只要我跟他見了面,他會答應的。”夏侯飛道:“難就難在你見不着他的面。”諸葛英道:“所以我才問你他現在何處?”夏侯飛道:“告訴你又何妨,自然是在我家少主左右。”諸葛英道:“夏侯飛,你這話等於沒説。”夏侯飛道:“誰説的,你問我他在何處,我告訴你他就在我家少主左右,這有什麼不對!”諸葛英明知他不會説,再扯下去那是多費舌耗工夫,當即轉了話鋒説道:“這麼説,你四個,當年的四大凶人都是費嘯天的人?”夏侯飛道:“本來就是。”諸葛英道:“我很納悶。”夏侯飛道:“你納悶什麼?”諸葛莫道:“你家少生怎麼會承認殺害梅家二老跟霍大俠…”

“這還納悶麼,一旦紙包不住火,誰還瞧不見那火光麼,就是這道理,你明白麼,還納悶麼?”諸葛英揚了揚眉,微微點頭説道:“我明白了,説得是,一旦紙包不住火了,那還怕人看不見火光麼,好怪,那麼,夏侯飛,你那主人為什麼還怕人知道他在何處?”夏侯飛嘿嘿笑:“這又是另一回事了,你明白麼?”諸葛英道:“我不明白這又是哪一回事?”夏侯飛道:“我這麼説你就明白了,我家少主暫時還不願跟你正面衝突…”諸葛英淡然一笑道:“那隻怕是他另有所謀吧!”\夏侯飛道:“另有所謀,我家少主除了取你跟霍剛之命,一箭雙鵰,得梅霍二位姑娘外,還另有什麼所謀?”

“諸葛英道:“”那就要問你家少主自己了,他明白。

“夏侯飛道:“那是當然,自己的事,哪有自己不明白的道理,只是,聽你的口氣,似乎你也有些明白?”諸葛英道:“你知道,我並不是一個糊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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