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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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夏侯飛笑道:“你何止不糊塗,簡直有過人的智慧…”諸葛英道:“你明白這一點就好。”夏侯飛道:“那麼你説説看,我家少主另有什麼所謀?”諸葛英道:“凡事何必非説破不可…”夏侯飛嘿嘿笑道:“還是説説的好。”諸葛笑道:“你是不信我知道你家少主另有什麼所謀?”夏侯飛道:“對人對事,我一向抱着懷疑的態度,我非親眼看見,親耳聽見,我絕不輕易相信它是真的。”諸葛英淡然一笑道:“你不信那就算了,我並不勉強你…”夏侯飛突然一聲驚喝:“諸葛英你敢…”倏住口不言。

諸葛英微愕説道:“夏侯飛,你怎麼了?”只聽夏侯飛冰冷説道:“諸葛英,你敢跟我玩心眼兒,想讓我上你的大當…”諸葛英目中厲芒一閃道:“夏侯飛,你這話…”夏侯飛道:“你故意跟我東拉西扯,是要想從我的話聲中判斷我的所在,認定我的位置,藉以找尋那…”倏又住口不言。

霍剛恍然大悟,向着諸葛英投過佩服一瞥。

諸葛英倏然笑道:“夏侯飛,你明白了?”夏侯飛冰冷説道:“你當夏侯飛是個傻子?”諸葛英道:“你不是麼,你以為你夠高明,論鬥智,我把你當成三歲孩童,戲於股掌之上,要不是另有別人提醒你,阻止你,恐怕你還糊裏湖塗地矇在鼓裏呢…”夏侯飛羞怒喝道:“諸葛英,你…”諸葛英道:“告訴我,是哪位高明人物提醒你的?”夏侯飛道:“你管不着…”諸葛笑道:“除了你那少主之外,我想不出還有誰這麼高明…”只聽另一冰冷陰惻話聲透樓傳出:“諸葛英,你過於小視天下人了。”諸葛英轉望霍剛道:“剛大哥,這才是宮紅。”霍剛臉陡變,怒喝説道:“宮紅匹夫…”宮紅一陣陰笑説道:“霍剛,你的生死握在老夫手中,還敢對老夫無禮!”霍剛鬚髮俱張,厲聲説道:“宮紅老匹夫,好教你知道,霍剛已將生死置於度外,今後乃為我那梅伯父母報仇雪很,若不活劈了你這老匹夫,誓不為人。”

“霍剛。”宮紅沉聲説道:“這話是你説的?”霍剛道:“不錯,字字出自我口,你聽真切了!”宮紅道:“我聽真切了,你也死定了。”霍剛還待再説梅夢雪突然跨前一步,道:“剛大哥,你歇歇,讓我問問他。”霍剛扭過頭來道:“大妹子,你要問他什麼?”梅夢雪沒答理,徑自向着小樓發話説道:“你是‘血手印’宮紅?”宮紅話聲忽轉恭謹,道:“是的,梅姑娘?”梅夢雪道:“我希望你據實答我數問…”宮紅道:“您只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是。)梅夢雪道:“你是誰的人?”宮紅訝然説道:“我是誰的人,您這話…”梅夢雪道:“我是問你那少主是不是費嘯天?”宮紅道:“您原來是問這,是的,梅姑娘。”梅夢雪道:“‘金鞭銀駒’費嘯天?”宮紅道:“梅姑娘,我沒聽説世上還有第二個跟我家少主同名同姓的人。”梅夢雪道:“我只是想確定一下…”宮紅道:“那您不用置疑,這世上只有一個‘金鞭銀駒’。”梅夢雪道:“那下手霍大俠是你了?”宮紅道:“是我,梅姑娘。”梅夢雪道:“殺我爹孃的也是你了?”宮紅道:“是的,梅姑娘,就是我。”梅夢雪道:“霍梅兩家跟你何仇何恨,你為什麼…”宮紅道:“梅姑娘,霍梅兩家跟我宮紅無仇無恨,是我家少主的令諭,我是奉命行事,還請梅姑娘原諒。”梅夢雪還待再説,只聽身後砰然一聲,她倏有所悟,一聲“不好”尚未出口,諸葛英身如電閃撲了過去。

但,已然太遲了,孟中已然倒下,一顆頭顱血模糊,諸葛英抓住了的肩膀,羅江臉上帶着悽慘笑意,鮮血順着嘴面外滲。不住地往下淌。

海夢雪呆住了,霍剛,霍瑤紅倆也呆住了。

突然,羅江兩眼一閉,身子軟了。

諸葛英緩緩向地把羅江放下,默默地轉過了身。

梅夢雪悲聲説道:“我一聽説宮紅把他倆給忘記了,我原想拖一個時期的,沒想到我反而害了他倆,這不等於我親手殺了他們麼…”諸葛英雙眉一揚,望着小樓説道:“宮紅,叫你那少主跟我説話。”宮紅道:“諸葛英,你要幹什麼?”諸葛英道:“我叫他看看兩個壯烈殉主的忠主之士。”霍剛厲喝説到:“宮紅匹夫,你住口…”宮紅怪笑一聲道:“孟中跟羅江麼,是他兩個傻,那怪誰?”

“霍剛,”宮紅冰冷説道:“你鬼叫個什麼,這麼大的個子就只會鬼叫,是英雄就進小樓來跟我一決雌雄。”崔剛被得鬚髮暴張,怒笑一聲,當真要撲。

諸葛英抬手一攔,望着小樓冰冷説道:“宮紅,你不必霍大俠,我跟霍大俠遲早會進去找你們的…”宮紅道:“莫非你已經知道你要找的在何處了。”諸葛英道:“我不妨告訴你,儘管有人提醒了夏侯飛,但已經遲了,我已經從他的説話處所,判斷出那暗門在何處了。”宮紅道:“真的麼,在何處,你説説看。”諸葛英道:“夏侯飛站立的位置在樓梯旁,等人提醒了他之後他又移往門邊,我判斷那暗門應該在樓梯一帶。

宮紅怪笑一聲道:“果然高明,老夏,你少不了要吃少主的苦頭了…”霍剛怒聲説道:“老弟,既然已知道門之所在,咱們還等什麼?”宮紅怒笑接了口:“霍剛,你不必進來了,你敢麼,瞧!”這一聲“瞧”甫出口,小樓裏面一道火光沖天而起,緊接着小樓裏火光熊熊,紅光處透。

霍剛呆了一呆,忙道:“不好,他們放了火…”諸葛英也為之了怔,剛待有所行動,夜空中適傳來兩聲霹靂般沉喝:“夏侯飛,宮紅,你兩個休走,老夥伴來了。”兩條人影破空落,便撲向小樓,及至發現小樓已經火起,又硬生生剎住身形,雙雙喝道:“匹夫,你倆竟敢…”諸葛英兩眼一睜,道:“仇超、古翰z”來人可不正是身着大紅袍的“神力霸王‘仇超,穿一襲黃長衫的”鐵手追魂“古翰。

這一句話怔住了梅夢雪、霍剛兄妹三個人。

本來是,他兩個怎麼敢來,又來幹什麼。

這時候仇超跟古翰,竟然雙雙轉過身來,向諸葛英身前一欠身:“正是仇超、古翰,見過諸葛大俠。”諸葛英剛剛又復一怔,仇超、古翰四道目光已投向梅夢雪道:“這位可是梅姑娘?”諸葛英道:“正是梅姑娘。”仇超、古翰二人又一欠身,齊聲説道:“少主命我二人代問梅姑娘好,並讓我二人先行趕來帶了回話,少主已率弟兄們趕回,馬上就到。”梅夢雪跟諸葛英詫異絕地對望一眼,然後轉眼過去問道:“你家少主現在何處?”古翰道:“梅姑娘不必問這些,詳情等我家少生趕返後自會奉知。如今還是先擒夏侯飛宮紅兩個匹夫要緊…”隨即轉望諸葛英道:“諸葛大俠,能有辦法滅火麼?”就在這兩句話工夫中,小樓火勢已大,已經燒到了外頭,一片火光直上靈雲,好不嚇人。

諸葛英收心定神,平靜地微一搖頭道:“火勢已大,來不及了,讓我先清楚…”一聲清朗長嘯從遠處傳了過來。

古翰立即説道:“少主已到,諸葛大俠有什麼疑問跟我家少主談吧,我二人奉命擒那兩個匹夫,不敢再耽誤,告辭了。”雙雙破空拔起,飛而去。

諸葛英雙眉一場,剛打算追,只聽夜空中傳來一聲沉喝:“弟兄們,先救火。”幾十條人影飛入院,立時忙了起來,緊接着一人飛落地,只見青袍一襲,滿身風厚,英俊而滯灑,可不正是“金鞭銀駒”費嘯天。

他落地先含笑對諸葛英道:“諸葛兄別來無恙。”然後轉向梅夢雪:“雪妹回來了,一路辛苦,不管怎麼説,這一趟找着了諸葛兄便不算白跑,可喜可賀。”霍剛兄妹直髮楞,瞧瞧諸葛英,又望望梅夢雪。

梅夢雪站在那兒像沒聽見。

諸葛英沉默了一下開了口:“費大俠…”費嘯天一眼瞥見了孟中跟羅江的屍身,一怔道:“諸葛兄,這是…”諸葛英淡然説道:“他二位是壯烈殉主。”費嘯天陡然變,大叫一聲:“壯烈殉主?孟中,羅江…”轉身撲了下去,沒聽見聲,只見他混身顫抖,良久,他緩緩站了起來,轉過了身,兩眼都紅了,滿臉是淚債,道:“我明白了,血債血還,這筆帳我會索討,來人!”四名黑衣壯漢揀了過來。

費嘯天一抖手道:“抬走擇期厚葬。”那四名壯漢應了一聲抬起孟中、羅江的屍身走了。

費嘯天舉袖擦了擦淚,道:“諸葛英,我先着仇超、古翰二人返來,可曾見着他二人…”諸葛笑道:“他二人追夏候飛跟宮紅去了。”費嘯天點了點頭道:“好匹夫,毀我產業,更害我身敗名裂,陷我於萬劫不復,這筆債要怎麼個算法…”

“費大哥。”梅夢雪突然開口。

費嘯天忙道:“雪妹。”梅夢雪道:“可能讓我問你幾句話麼?”費嘯天道:“雪妹這話…那還有什麼不能的,雪妹只管問就是。”梅夢雪道:“費大哥命仇、古二人追擒宮紅。夏侯飛?”費嘯天道:“是的,雪妹,難道有什麼不要麼?”梅夢雪搖頭説道:“沒有什麼不妥,我只要知道為什麼?”費嘯天道:“我剛不是説過麼,他二人毀我產業,害我…”梅夢雪道:“這我聽見了,而且字字真切,只是他二人不是費大哥的人麼?”費嘯天目光一凝道:“誰説的,雪妹誰説他二人是我的人?”諸葛英毅然説道:“是我的推測…”梅夢雪道:“他二人剛才也親口承認了。”費嘯天陡然揚眉,旋即又故去威態微微點了頭道:“雪妹請聽我説説看,他二人還説宮紅下手剛大哥,殺害二老是受我的指使,奉我之命行事,可是?”梅夢雪點頭説道:“不錯?”費嘯天道:“那麼雪妹看呢?”梅夢雪道:“我不敢信,可是事關重大,我不得不清楚。”費嘯天點頭説道:“那是應該的,這件事倘不清楚,不但我跟雪妹將反目成仇,而且跟諸葛大俠,剛大哥之間的誤會也永遠難消…”梅夢雪要説話,費嘯天已然接着説道:“雪妹請先聽我説。”梅夢雪微一搖頭道:“費大哥,我一樣樣問,你一樣樣為我釋疑,行麼?”費嘯天道:“也好,雪妹怎麼説就怎麼辦就是。”梅夢雪道:“讓我先從頭問起,當初二者遭害之後,費大哥叮知道是宮紅下的毒手。”費嘯天搖頭説道:“我不知道,那時候我本不知道宮紅還在人世。”梅夢雪道:“費大哥怎會不知道,仇超跟古翰是費大哥的人,難道他二人也不知道,沒對費大哥説麼?”費嘯天道:“説來雪妹也許不信,仇超跟古翰一直沒對我提過,直到我錯把諸葛兄打下斷崖後,我才問他二人,那時他一二人才告訴我宮紅踉夏侯飛活着,早在當年已投向邢玉珍話聲一頓,接道:”當時我心裏十分愧疚,所幸諸葛兄吉人天相,我未鑄成大錯,也就因為這使我趕往六詔助諸葛兄一臂之力,想藉此稍減我對諸葛兄的愧疚。

“梅夢雪道:“這就不對了,他二人為什麼不早把實情告訴費大哥呢。”

“一句話,雪妹,”費嘯天道:“早在他四人跟隨查三影時,仇超古翰踉夏侯飛宮紅二人就合不來,時而暗鬥,但懾於查三影不敢明鬥,後來仇、古二人既歸依先父,唯恐先父也將夏侯飛、宮紅二人一併收留,所以言他二人已死,以絕先父之念。”梅夢雪道:“那麼到了‘六詔’之後,費大哥又為什麼不信諸葛大俠是‘玉書生’進而以武相向,將他置於死地呢?”費嘯天看了諸葛英一眼,道:“雪妹知道,在去‘六詔’之前,我一直沒見過諸葛兄‘玉書生’長得什麼樣子,我全然不曉…”梅夢雪道:“這我知道。”費嘯天道:“這是一個原因,還有那就要怪諸葛兄自己了。

諸葛英沒説話。

梅夢雪卻問道:“怎麼反而怪他呢?”費嘯天道:“我先問一句,諸葛兄去‘六詔’是幹什麼去的?”梅夢雪道:“當然是找邢玉珍去的。”費嘯天道:“找着了邢玉珍之後呢!”梅夢雪道:“殺邢玉珍以報查三影之仇。”

“這就是嘍。”費嘯天道:“我在‘六詔’遇見的那位‘玉書生,不但自己不殺邢玉珍,更不讓我殺邢玉珍,雪妹想想看,我怎麼敢相信他是真的。”梅夢雪道:“費大哥當時怎麼説‘玉書生,已死在。梅花溪’…”費嘯天道:“我既然不敢相信他就是‘玉書生’,只好這麼説了。”梅夢雪沉默了一下,道:“費大哥也要殺邢玉珍,以履行先人對仇、古二人的諾言,這一説可是真的?”費嘯天道:“雪妹,這半點不假。,,”梅夢雪道:“聽諸葛大俠説,邢玉珍冤枉,錯在查三影,這費大哥相信了。”費嘯天轉眼望向諸葛英道:“諸葛兄相信麼?”諸葛英道:“在沒有獲得確切證據之前,我不敢妄言信否。”費嘯天淡然一笑道:“看來諸葛兄對先人的遺言…”諸葛英立即截口説道:“費大俠錯了,先人的遺言是一回事,查三影與邢玉珍誰是誰非又是一回事,不能混為一談。”費嘯天道:“那麼我請教,倘若錯在邢玉珍呢。”諸葛莫道:“費大俠,這還用問麼!”費嘯天道:“要是錯在查三影呢?”諸葛英道:“那我自然不便再為難邢玉珍。”費嘯天道:“那麼諸葛見對先人的遺言…”笑笑住口不言。

諸葛英道:“我不能為了自己的先人遺言報恩,而冤殺一個可憐的女人,那我寧可違背先人的遺言。”費嘯天道:“那這恩諸葛兄又將如何個報法,大丈夫恩怨分明,不管查三影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對諸葛兄的先人總是有因諸葛英道:”到時候我自然有所報償。

“費嘯天搖頭説道:“我的看法跟諸葛兄不一樣,我不相信邢玉珍所説的每一句話,因為我擁有兩個最好的人證。”諸葛英道:“仇超跟古翰?”費嘯天點點頭説道:“是的,諸葛兄,這已經很夠了,假如再加上另兩個,跟我親身聽取來的,那就更夠了。”諸葛英道:“費大俠是指宮紅跟夏侯飛?”費嘯天道:“他兩個是邢玉珍的人,奉邢玉珍之命先下手剛大哥,又殺害費嘯天的伯父母,邢玉珍是個怎麼樣的女人,似乎不必再去求證了。”諸葛英道:“費大俠確認宮紅跟夏侯飛是邢玉珍的人?”費嘯天點點頭説道:“當然,我可以拿‘金鞭銀駒’四字擔保。”諸葛英道:“費大俠是據仇超、古翰二人的説法作此定論的麼?”費嘯天搖頭説道:“不只是他二人的説法。”諸葛英道:“費大俠還據什麼?”費嘯天繼續説道:“我還據邢玉珍自己的招供。”諸葛英呆了一呆道:“邢玉珍自己的招供?”費嘯天點頭説道:“不錯,諸葛兄,邢玉珍自己的招供。”諸葛英凝目説道:“我在‘六詔’似乎沒聽見邢玉珍説過什麼?”

“那當然,”費嘯天道:“這我也知道,無如邢玉珍作這招供時,她人並不是在‘六詔’。”諸葛英訝然説道:“不是在‘六詔’那是在什麼地方?”費嘯天道:“龍門。”諸葛英怔了一怔道:“龍門?”費嘯天道:“不錯,龍門。”諸葛英還沒有再問。

梅夢雪已然説道:“費大哥何時去了龍門?”費嘯天道:“雪妹難道沒聽剛大哥説過,我從‘六詔”一回來便帶着弟兄們匆匆地出去了。

“梅夢雪道:“剛大哥説了,難道費大哥是去了‘龍門’?”費嘯天點頭説道:“在‘六詔’我料邢玉珍必會到中原來,所以我先一步地趕了回來,我又料她必到‘呂梁’來,所以我帶着弟兄們在‘龍門’及‘禹門口’渡頭四岸布上了長達數十里的樁卡,只等邢玉珍到來…”梅夢雪道:“她來了?”費嘯天道:“是的,雪妹,她來了,我沒有料錯,我在黃河渡口跟她碰上了頭,會了面,一點不差,竟然派官紅、夏侯飛二人走在前頭,先潛來了中原,這是邢玉珍親口告訴我的,她還肆無忌憚地把她以派宮紅、夏侯飛二人先進中原的陰謀告訴了我,因之我命仇、古二人先行趕返,自己隨後匆匆趕回梅夢雪道:”她是怎麼説的?

“費嘯天道:“那不外是兩字嫁禍,要把一切罪孽在我身上,害我身敗名裂,陪我於萬劫不復之絕境…”梅夢雪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費嘯天道:“當然是因為我要殺她。”梅夢雪道:“既稱陰謀,便是秘密,她怎會把秘密輕易告人?”費嘯天淡然一笑道:“只因為她自認有十分把握,有把握使雪妹、諸葛兄以及剛大哥幾位信她而不信我,所以當她派官紅、夏侯飛二人施展陰謀,我身在‘龍門’,難以分身兼顧之際,她並不怕我知道。”

“邢玉珍呢,”梅夢雪道:“費大哥殺了她麼?”費嘯天苦笑搖頭説道:“雪妹,邢玉珍成名多年,不同等閒,我當然不是她的對手,十把過後只有眼睜睜地看着她從容身飛去…,,梅夢雪道:”那就不對了,既然她的功力遠較費大哥為高,她為什麼不殺費大哥,乾脆就在‘龍門’施下殺手…“費嘯天搖頭説道:“雪妹,那何如先使我身敗名裂,陷入絕處,然後再死在諸葛兄或者是雪妹之手,再説,我當然不是她的對手,可是她要殺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梅夢雪沉默了一下,道:“那麼,宮紅、夏侯飛,怎會出現在費大哥的小樓裏,這事費大哥如何個解釋法。”費嘯天搖頭説道:“雪妹,我告訴你個從未對外人提過的秘密,真要説過來,這費家莊院原來並不是費家的。”梅夢雪:“那麼。這費家莊院原是-…。”費嘯天道:“説來雪妹也許不信,這費家莊院原是查三影的。”這話不只是梅夢雪聽得呆了一呆,連霍剛兄妹跟諸葛英也之一怔。

只聽梅夢雪道:“怎麼,這產業原是…”費嘯天點頭説道:“是的!雪妹,邢玉珍跟查三影總算夫一場,我這家莊院裏的一草一木她當然清楚,宮紅跟夏侯飛二人自然也摸得透澈。”梅夢雪訝然説道:“這費家莊院怎麼原來會是查三影的?”費嘯天道:“家父是個萍飄四海,跡天涯的武林豪客,沒有家,沒有一定的居處,那查三影死後,邢玉珍逃逸無蹤,這座莊院自然就成了仇超跟古翰的,後來他二人歸依先父,同時獻出這座莊院,先父愛它清靜,也到底是個適宜的居處,於是就在這兒住了下來,查三影的莊院也就成了費家莊院。”梅夢雪釋然地點頭説道:“原來如此,我以前怎麼沒聽你説起過?”費嘯天道:“那是有關先父對仇、古二人的承諾,他二人不願讓人知道仍在人世,以便引出邢玉珍跟宮紅等三人,又怎願意旁人知道這在院原是查三影的?”梅夢雪沉默了一下道:“費大哥既這麼説,我不敢不信,這麼説…”一頓,接問道:“費大哥那座小樓裏確有什麼奧妙的機關費嘯天淡然一笑,截口道:”那也算不得什麼奧妙機關,只不過一條地下甫道面已,宮紅眼夏侯飛就是從那兒進入小樓的。

“梅夢雪道:“我告訴費大哥一件事,在宮紅跟夏侯飛尚未出現之前,小樓裏面先後兩次發現有人進入,前一次那人拿走了費大哥幾件常穿的衣裳,不知是誰,只知道他留下兩行不小的腳印…”諸葛英目光掃向費嘯天穿的是一雙厚底長靴,而那雙腳印則顯然是薄底快靴。

梅夢雪接着説道:“後來那人我看見了,是費大哥的兩個書童中的一個,我不知道他回來是幹什麼,又作何解釋?”費嘯天淡然一笑道:“雪妹沒看錯,是我的書童中的一個麼?”諸葛笑道:一費大俠的兩位書童,我在‘六詔’見過。

“費嘯天微微一笑,陡然揚聲輕喝:“來人。”遠處暗隅中一聲答應,兩個壯漢架着一個人走了過來,那被架之人正是梅夢雪看見的那個書童,此時他已昏不醒,顯然是被人制了道。

費嘯天一指那書童,笑問道:“雪妹看見的是他麼?”抬手往那書童面上一扯,扯下了一個製作巧,其薄如紙的人皮面具,面具後的面目,赫然是個鷂服鷹鼻,尖嘴猴肋,乾癟瘦削的五旬上下老者。

幾個人現狀一怔,費嘯天已指着那老者笑道:“此人姓孫名元。外號‘無影猴’,原是中原黑道的知名人物,後來因為在中原無法安身遂跑到了‘六詔’很自然地他就成了邢玉珍的人…”向着那兩個壯漢擺了擺手。

那兩個壯漢一欠身,架着那老者離去。

諸葛英有心要攔,他還沒來得及説話,梅夢雪已然開了口:“費大哥,可否讓我問問他?”費嘯天搖頭説道:“雪妹若能讓他説話,那就成了大羅金仙了。”海夢雪道:“怎麼,難道他已經死了?”費嘯天道:“死倒未曾死,我只是制了他的道,廢了他的四肢,不過他那舌頭已經被邢玉珍割去了。”梅夢雪一怔:“邢玉珍割了他的舌頭?”費嘯天道:“雪妹要是不信,我可以命弟兄把他帶回來讓雪妹看看。”梅夢雪並未堅持要看,只道:“邢玉珍為什麼割了他的舌頭?”費嘯天道:“他若能講話,今天豈不招出了他是邢玉珍的人了?”梅夢雪臉一變,沒説話…

沉默中,諸葛英突然開了口。

“這麼説,是我誤會了費大俠…”霍剛“哈”他一笑説道:“我説嘛,認識多少年了,費嘯天怎會是這種人!”諸葛英向着費嘯天一欠身道:“諸葛英愧疚而不安,謹此賠罪致歉,假如費大哥不容…”費嘯天微微一笑説道:“我不容什麼,要換個別人我絕不放過他,夢雪等於是我的親妹妹,你閣下是我的妹夫,我還能拿你怎麼樣?”梅夢雪臉上紅了一紅,神有點異樣,但沒説話。

諸葛英窘迫地笑了笑,道:“費大俠寬懷大度,讓人敬佩,站在費大俠面前,頓令諸葛英有自慚渺小之…”費嘯天道:“這話聽來令我混身不舒服,你要是看得起我,願意我這個朋友,就叫我一聲費兄或費大哥…”

“對!對!”霍剛笑着説道:“這樣通些,也熱絡些。”諸葛莫笑笑沒説話。

費嘯天突然笑道:“如今好了,我不怕不是邢玉珍的對手了,有‘玉書生’聯手,再有一個邢玉珍她也非-…。”諸葛英目光一凝,截口説道:“費兄要和我聯手對付邢玉珍?”費嘯天笑道:“那當然,我能讓你閒着了?”諸葛英微一搖頭道:“費兄原諒,這一點我礙難從命!”費嘯天一怔道:“怎麼,你不願意?”霍剛也訝然説道:“老弟,你怎麼-…。”諸葛英淡然説道:“費兄對諸多疑點解釋得很清楚,當初誤會費兄是我的不是,但對邢玉珍這件事,我卻和費兄持不同的看法…,,費嘯天道:”難道你相信那邢玉珍…““不,費兄,”諸葛英搖頭説道:“費兄要我聯手也可以,但必須等我握得確切證據,證明曲在邢玉珍之後。”費嘯天眉鋒一皺道:“恐怕我只好等了,不等怎麼辦,縱然我有立置邢玉珍於死地之心,然卻不是她的對手,若之奈何。”海夢雪開口説道:“費大哥,他是對的,事關重大,一個不好足濤無窮恨事,落個愧疚終生,不可不慎重。”費嘯天搖頭説道:“畢竟雪妹還是向着他的!”霍剛笑了。

梅夢雪只淡然説道:“費大哥,我説的是實情。”人影橫空,仇超、古翰破空落,落地躬下身軀。費嘯天一擺手道:“怎麼樣,追着了麼?”

“回少主。”仇超道:“二匹夫滑,屬下二人遲了一步。”費嘯天雙眉一揚道:“這麼説是沒追着?”仇超道:“是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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