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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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鬆了摸開司馬傑的牙關的那雙手,正要站起身子的時候突然凝目在司馬傑臉上,詫聲説道:“娘他的臉為什麼還那麼蒼白,白得怕人。”黑衣婦人道:“娘不是説過麼,他真氣耗損過甚,血吐得也太多。”絕
少女道:“那也該有一點血
呀,怎麼他的臉連一點血
也沒有。”黑衣婦人目光注在司馬傑臉上,眉鋒一皺,道:“難道説娘把他的傷看輕了…”兩眼忽地一睜,抬手向司馬傑耳後抓去,只一掀,立即揭下了一張其薄如紙的人皮面具。
再看面具後的面目,黑衣婦人渾身不由一震。
絕少女
口呼道:“好俊的…”黑衣婦人的目光像兩把利刃,候地投
過來。
絕少女一驚,嬌靨一紅,連忙閉上了檀口。
黑衣婦人緩緩把目光收回,投向手中那張人皮面具。
絕少女適時遲疑着問道:“娘,他…他怎麼戴着這…”黑衣婦人冷冷説道:“娘怎麼知道。”絕
少女碰了個釘子,但是她沒在意,又問道:“娘如今可認得他是誰了麼。”黑衣婦人微一搖頭道:“不認得。”絕
少女道:“娘,他怎麼會跟人拼鬥…”黑衣婦人道:“這要等他醒了之後再問他。”絕
少女沒再説話,但一雙目光卻情不自
地又落在司馬傑那張長眉風目,俊美無濤的臉龐上。
黑衣婦人冷冷地翻了她一眼,道:“冰兒,只怕他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你去睡吧。”絕少女道:“娘,他…他怎麼辦?”黑衣婦人道:“就讓他在這地躺着好了,咱們孃兒倆都是女人,他留在這兒已經夠不方便了,難道説要咱娘倆那一個把睡鋪讓給他不成。”絕
小女忙道:“娘,冰兒沒有這意思。”黑衣婦人道:“去睡吧,記住孃的話你答應過的。”絕
少女應了一聲;緩步走到那塊獸皮處躺了下去。但是她睜着眼,而黑衣婦人把那張人皮面具往獸皮底下一
,徑自就寢。
剎時間,一切歸於寂靜。
寂靜之後,外的風聲,獸呼,立即清晰可聞。
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上的司馬傑呻了兩聲,睫
一陣眨動,突然緩緩睜開了眼。
絕少女一直在偷眼注意看他,一見他睜眼,立即翻身坐起,站起來就要走過去。
突然,閉着眼的黑衣婦人開了口:“娘自會照顧他。”絕少女一驚忙道:“娘,您還沒睡着。”黑衣婦人道:“你這一起來,娘還能不醒麼?”絕
少女臉一紅,口齒啓動,卻難發一言。
只聽地上的司馬傑有氣無力地驚聲問道:“這…這是什麼地方…”黑衣婦人沒睜眼,緩緩説道:“年輕人,你醒了?”司馬傑忙道:“是的,老人家,二位是…”黑衣婦人道:“年輕人,算你命大,碰巧摔在一棵樹上,要不然的話,你縱然不摔死,也難逃過狼吻。”司馬傑道:“這麼説,是二位救了我?”黑衣婦人道:“可以這麼説。”司馬傑身
起,但是他頭剛揚起呻
一聲,皺眉苦臉地倒了下去,適時黑衣婦人言道:“年輕人,動不得,你臟腑雖然已經我以真氣引導復了位,但你的內傷卻是短時間內難以痊癒的,加之你真耗氣損過甚,吐血過多,身子也過於虛弱,少説也要躺上十天半月…”司馬傑道:“十天半月?”
“怎麼,”黑衣婦人道:“你嫌久了。”
“不,”司馬傑忙道:“老人家,晚輩並不急,只是怕給二位添麻煩…”
“年輕人,黑衣婦人道:“你已經躺在這兒了。”司馬傑勉強一笑道:“是的,老人家,大恩不敢言謝…”黑衣婦人道:“年輕人,我並沒有打算救你,是…總而言之,你不必説什麼報不報,甚至本不必放在心上。”司馬傑道:“老人家…”
“年輕人,”黑衣婦人截口説道:“我説的是實情。”司馬傑道:“老人家,晚輩不敢再多説,請問,這兒是…”黑衣婦人道:“這兒是山壁上的一處。”司馬傑呆了一呆,道:“那麼,二位是…”黑衣婦人道:“我們是母女倆,這兒也只有我們母女倆…”司馬傑道:“晚輩還沒有請教…”黑衣婦人道:“我姓卓,年輕人,你呢?”司馬傑道:“晚輩複姓司馬,單名一個傑字。”黑衣婦人道:“年輕人,你也是武林中人?”
“是的,老人家,”司馬傑道:“倆位也…”黑衣婦人道:“我母女也勉強算得,年輕人,你是哪們哪派弟子?”司馬傑道:“老人家,晚輩不屬於任何門派。”黑衣婦人倏地睜開兩眼,兩道霜刃般的目光凝注在司馬傑臉上,像詫異又似不信地問道:“年輕人,怎麼説?你不屬於任何門派?”司馬傑平靜地道:“是的,老人家。”黑衣婦人道:“武林中人十之八九都有門派…”司馬傑道:“老人家,晚輩來自‘六詔’。”黑衣婦人一怔道:“‘六詔””司馬傑道:“是的,老人家。”黑衣婦人釋然地點頭説道:“那就難怪了,‘大詔’不在中原,你既然來自‘六詔’,又不屬於中原武林的任何門派,年輕人,我能多問一些麼?”司馬傑沒等問便自説道:“老人家,先祖先是中原人氏,後來舉家遷往到‘六詔’,至今多年,在‘六詔’也傳了不少代…”黑衣婦人道:“那麼你這身武學是…”司馬傑道:“家學淺薄得很,老人家別見笑。”黑衣婦人道:“令尊是…”司馬傑道:“先父諱兩字子美。”黑衣婦人目光一凝,道:“年輕人,你應該知道,對你來説,我算得上是個武林前輩,對武林中事,我知道得不少。”司馬傑忙道:“老人家,那是當然。"黑衣婦人道:“所以瞞不了我,怎麼説你既然置身在我母女的隱居處,你也不該瞞我。”司馬傑忙道:“老人家,晚輩怎敢…”黑衣婦人冷冷一笑道:“我剛才為你把脈療傷時,發現你的功力及修為,遠高出我之上,也就是説你的所學在當世應該在一二人間,而事實上你説是家學,你也名不見經傳,默默無聞。”司馬傑神情微,道:“老人家,晚輩説過,晚輩來自‘六詔’。”黑衣婦人道:“可是,年輕人,你家是從中原遷往‘六詔’的,如果你承受的是家學的話,憑這種家學你司馬家在武林中不會默默無聞,再説,我不以為‘六詔’會出你這種人物。”司馬傑強笑説道:“老人家…”黑衣婦人截口説道:“年輕人,我無意追
究底的盤問你,我救了一個人,可不能不問清他的來歷,假如你置身在我母女的隱居處,嘴裏沒一句真話的話,那實在令人太傷心?”司馬傑好生不安,道:“老人,晚輩説的句句是真。”黑衣婦人道:“年輕人,假如你是我,對你所説的話也會生疑?”司馬傑道:“晚輩不敢否認,但事實上…”黑衣婦人道:“年輕人,你的一切都是真的?”司馬傑道:“老人家,是的,晚輩敢承認。”黑衣婦人目光一凝,道:“包括你這張臉?”自己臉上有沒有面具在,任誰都會明白,司馬傑一直沒留意,經黑衣婦人這麼一提,他立即覺察自己臉上的面具已經不在了,他臉
一變,驚聲説道:“老人家,是您…”黑衣婦人道:“年輕人,我是無意。”司馬傑沉默了,但旋即苦笑一聲道:“老人家,事到如今,晚輩已無從逃遁,而且為自己一直欺瞞老人家而深
不安,晚輩承認所説姓名及來處是假,至於晚輩的真名實姓,晚輩確有不得已的苦衷,尚清老人家原諒。”黑衣婦人淡然一笑道:“這就是了,我無意非追
究底不可,只要你有一句真話,我也就略
安
了,年輕人,誰都有一段不得已的苦衷,有些事必須瞞人,所以你無須求我原諒…”司馬傑道:“老人家,晚輩
。”黑衣婦人目光一凝,道:“年輕人,你是怎麼從崖掉下來的,這能説麼?”司馬傑窘迫地笑道:“老人家,自無不可,説起來這是一樁誤會,有位朋友誤以為我殺了他的親戚,挾仇找我拚鬥…”黑衣婦人道:“你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被他打傷之後震落了斷崖,可是?
…
”司馬傑道:“正是這樣,老人家。”黑衣婦人道:“那個人怎會誤以為是你殺害了他的親戚呢?”司馬傑道:“老人家可知道斷崖之上是什麼所在麼?”黑衣婦人搖頭説道:“不瞞你説,年輕人,我母女到這兒來已有半年多了,至今這斷崖之上對我母女猶是塊陌生地。”司馬傑訝異地看了黑衣婦人一眼,道:“晚輩可以奉知老人家,這一帶是‘呂梁山脈’斷崖之上是‘呂梁山脈’下的‘梅花溪’,遠近知名…”黑衣婦人神微動,‘哦’他一聲道:“原來我母女兩跑到‘呂梁山’來了…”司馬傑道:“老人家自己怎會不知道…”黑衣婦人截口説道:“年輕人,你説下去。
“司馬傑心知這一對母女神秘,必有不願人知的隱衷,以己度人,他也不便再問,當即説道:“晚輩遵命,這一帶很少有外人涉足,只因為它不是往來客商必經之路,一般武林人物也懾於這一帶一位英豪的威名,不敢輕易前來,而晚輩卻誤打誤撞到了此地,才到沒多久,這位英豪的親戚便被人殺害了…”黑衣婦人截口説道:“所以他誤以為是你這個外來人所為,對麼?”司馬傑道:“正是這樣,老人家。”黑衣婦人凝目説道:“年輕人,殺人的真不是你麼?”司馬傑道:“老人家,晚輩問心無愧。”黑衣婦人微一點頭道:“我相信你,只是,年輕人,你所就不是那人對手一事,我卻深表懷疑,事實上我知道你的所學…”司馬傑道:“老人家,晚輩未盡全力,所發掌力也只在護身,誰知道那位英豪的所學遠比晚輩想像得為高…”黑衣婦人道:“所以你不敵,被他擊落了斷崖。”司馬傑道:“是的,老人家。”黑衣婦人道:“年輕人,你為什麼不盡全力呢?”司馬傑道:“老人家,因為人不是晚輩殺的。”黑衣婦人一點頭道:“年輕人,你好襟,只是,年輕人的
命攸關,你明知他挾仇而來,必
置你於死地而後甘心,你怎好不盡全力?”司馬傑道:“老人家,晚輩只求護身,不願傷人,晚輩適才也説過,這位英豪的一身所學,遠較晚輩所知道的為高。”黑衣婦人道:“你的意思是説他深藏不
?”司馬傑道:“老人家,應該説他不願太
鋒芒。”黑衣婦人點頭説道:“這個人很不錯…”司馬傑道:“老人家,他本來就是位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奇英豪。”黑衣婦人“哦”地一聲道:“年輕人,他是…”司馬傑道:“此人名費嘯天,人稱‘金鞭銀駒’!”黑衣婦人搖頭説道:“這名號我沒聽説過,年輕人,他的師承是…”司馬傑道:“這個晚輩就不清楚了。”黑衣婦人沉思着微微搖頭説道:“我不相信他的所學能夠高過你,縱然他的所學遠較你所知的為高,憑你的所學,護身保命應該不是件難事…”司馬傑苦笑説道:“老人家,晚輩身罹絕症,真力難運用自如,所學受了限制…”黑衣婦人雙眉一掀,道:“這就難怪了,年輕人,你得了什麼絕症?”司馬傑道:“晚輩前幾年前往‘六詔’尋訪一位聽説隱於‘六詔’的前輩異人,在‘六詔’山中途遇見一隻不知名的毒獸,經過一番搏鬥之後,晚輩雖然殺了他,但自己也不小心被他在小腿上咬了一口,當時晚輩割肌去毒,自以為毒已盡淨,並未在意,誰知…”黑衣婦人截口説道:“誰知那獸奇毒,毒已侵人體內,並未除盡,可是?”司馬傑道:“不錯,老人家,後來晚輩尋訪那位前輩異人未遇,在歸途中才發現經脈有異,這才知道當時並未盡去所中之毒,毒已侵入經脈,晚輩雖然將它
於一處,但年來卻發覺它有逐漸擴散之勢,而且真力難以運用以自如,所學受了限制,晚輩略通醫術,自知難在人世三年…”黑衣婦人神情一震道:“年輕人,這話當真?”司馬傑淡然強笑道:“老人家,晚輩沒有必要謊言誆騙老人家,也不敢…”只聽絕
少女驚呼説道:“娘,您…”黑衣婦人兩眼一翻,絕
少女連忙閉上檀口。
司馬傑望了少女一眼,岔開話題道:“老人家,這位便是令媛?”黑衣女人點頭説道:“是的,她叫卓玉冰。”司馬傑望向絕少女單玉冰,道:“卓姑娘,恕我不能起身見禮…”卓玉冰嬌靨微微一紅道:“你別客氣,我母女世外之人,不懂那麼多禮…”
“司馬傑道:“卓姑娘客氣…”倏地住不言,轉望黑衣婦人口齒啓動,言又止。黑衣婦人卻淡然開口説道:“年輕人,你可是覺得我母女都姓卓而奇怪。”司馬傑赧然緩笑道:“老人家高明,但晚輩不敢冒昧動問。”黑衣婦人道:“這沒有什麼,小女她從母姓。”司馬傑明知卓玉冰是從母姓,可是卻不知道她為什麼,從母姓,經黑衣婦人這麼一説,他察言觀
,立即明白黑衣婦人有不願人知的隱衷,他自然也不便多問,當即強笑着説:“老人家跟令媛怎麼會住在…”黑衣婦人截口説道:“年輕人,剛才是我問你,現在該你問我了,可是?”司馬傑強笑道:“晚輩無意探求老人家的來歷,但…”黑衣婦人微一搖頭道:“年輕人,我只能告訴你我母女姓卓,也算得上是武林人,除此,跟你一樣,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司馬傑一點即透,當即説道:“那麼晚輩不敢再問了。”黑衣婦人道:“我也謝謝你,年輕人。”司馬傑道:“老人家,晚輩不敢當。”黑衣婦人沉默了一下,又問:“年輕人,你既然略通醫術,就該知道你所中的毒有沒有救呀?’”司馬傑苦笑説道:“要不然晚輩怎會稱它為絕症。倘若能把它驅出體外,祛除盡淨的話,晚輩又怎會任它在經脈中擴散。”黑衣婦人點頭説道:“説得是,只是,年輕人,像你這樣的一位人物,若是喪在獸吻之下,未免令人扼腕,太過可惜…”司馬傑道:“謝謝老人家,只是這也是命…”黑衣婦人道:“年輕人,你相信命運之説?”司馬傑道:“老人家,不相信又待如何?”黑衣婦人點了點頭,道:“年輕人,你説那隻毒獸不知名?”司馬傑道:“晚輩
藴淺薄,孤陋寡聞…”黑衣婦人道:“年輕人,你不該是
藴淺薄,孤陋寡聞的人。”司馬傑道:“謝謝您,事實上晚輩卻不知道它是什麼?”黑衣婦人沉
一下,道:“年輕人,那隻毒獸究竟是什麼模樣?”司馬傑道:“老人家他尖嘴圓目長尾,四足,足上有爪,身上遍佈了金
鱗甲,像極了‘穿山甲’,然而他比‘穿山甲’多了一雙尖鋭無比的角,同時高大如走獸…”卓玉冰忍不住詫聲説道:“娘,這是什麼毒獸?”黑衣婦人臉上神情極其凝重,道:“如果他描述得不差,我所知沒錯的話,這東西該是論兇惡,論毒
天下兇毒之物無出其右的‘角龍’了。”司馬傑,卓玉冰同聲問道:“角龍?”黑衣婦人點頭説道:“是的,角龍,這東西是‘穿山甲’無意觸及獨角蟒的
血所生,一身具‘穿山甲’之體,具‘角蟒’之毒,幼時專喜鑽入毒獸腹中殺而盡食內臟,經五十年成形,加之長年居於沼澤之中,盡
瘴毒,故而毒惡無比,百獸聞風逃遁,凡有‘角龍’的所在,百里內絕無一隻飛禽走獸,年輕人所説不虛,這東西混身皆毒,中人無救,何況是被他咬了一口,難得你還能支持這麼長久,年輕人,如果此毒不除的話,你的確難以活過三年…”司馬傑道:“這麼説晚輩並沒有看錯了。”黑衣婦人道:“年輕人,你的醫術不差,並沒有看錯。”卓玉冰滿面焦慮,忍不住問道:“姐,他所中這毒,能除麼?”黑衣婦人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道:“穿山甲誤觸雄角蟒之
,這情形少之有少,所以角龍這東西也稱罕見,幾百年,甚至於幾千年也難有一隻,不想如今‘六詔’出此毒物,卻被他碰上了…”卓玉冰嬌靨歡
一變,道:“娘,您是説這毒無物可除,無藥能解…”黑衣婦人道:“我沒這麼説。”卓玉冰神情一喜,急道:“娘,您是説這毒物有藥能解,有藥能醫…”黑衣婦人冷冷説道:“我也沒這麼説。”卓工冰一怔,詫異地道:“那您…”黑衣婦人道:“原是有物能解的,如今恐怕沒有了。”司馬傑詫聲説道:“老人家,您這話…”黑衣婦人道:“年輕人,你自己錯過了救自己的千載難逢良機。”司馬傑道:“老人家可否明教?”卓玉冰也道:“娘,您快説啊?”顯然,黑衣婦人對愛女的着急甚為不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緩緩説道:“只怕急也沒有用。”卓玉冰嬌靨一紅,立即垂下螓首。
司馬傑想説些什麼,但他口齒啓動了幾下,終於還是沒説出口…”黑衣婦人冷冷地掃了愛女一眼,緩緩説道:“年輕人,那毒獸名喚角龍,顧名思義他的頭上長着一隻像牛角一樣的角,你可曾看見?”司馬傑點頭説道:“的確不錯,而且他那隻角呈碧綠,還有點透明…”黑衣婦人道:“年輕人,他那隻
呈碧綠,還有點透明的角,就是這世上唯一能解角龍奇毒的東西。”卓玉冰忙道:“怎麼,娘,它的角能解它的毒-…-”黑衣婦人微一點頭,道:“不錯,它的角能解它的毒!”卓玉冰神情一喜道:“那不正好麼,那角龍已經被他殺了,只要趕到‘六詔’去一趟,找着那角龍的屍體,取得他那隻角…”黑衣婦人冷冷地翻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什麼?小小年紀不懂就少
嘴,要是那麼容易的話,我就不會説急也沒有用了。”卓玉冰香
動了一下,想問,但卻沒敢開口。
司馬傑眼見卓玉冰為自己受責,好生不安,他歉然地看了卓玉冰一眼,然後望着黑衣婦人道:“老人家請明教!”黑衣婦人道:“年輕人,你可知道,那‘角龍’的角有一種很玄奧的特。”司馬傑道:“老人家,晚輩不知道!”黑衣婦人道:“角龍死後,如果在一個對時之內不拔下他的角,那角就會失去祛毒的功能妙用,也會隨角龍的屍體慢慢腐爛,如果在一個對時之內把它拔下,他不但永遠有祛毒的功能妙用,而且不會腐爛,我説這話你懂麼?”司馬傑神情一黯,點頭説道:“晚輩懂,老人家的意思是説,晚輩所中之毒已經沒救了,除非能再找到一條角龍拔取他的角…”
“不錯,年輕人!”黑衣婦人點頭説道:“六詔地廣人稀,毒物遍地,瘴氣瀰漫,人人認為畏途死地而不敢輕易涉足,有些地方本人跡難至,‘角龍’蟄居之所在,固然不會再有其他毒物,但也必是個人遺蹟罕至之處,那‘角龍’死在那個地方多半不會被發覺,縱然會被人發覺,不懂角龍角妙用之人,也不會去拔取他那雙角,只怕那角龍角早已隨角龍屍體腐爛了!”司馬傑沒説話,卓五冰卻又忍不住問道:“娘,世上還有第二條角龍麼?”黑衣婦人臉
一沉,道:“剛説過你,不懂就少
嘴,你怎麼又…我已經説過了,‘角龍’是雌穿山甲誤觸雄角蟒
血所生,像這種巧合百年甚至千年不會碰上一次,這世上哪來這麼多的‘角龍’!”卓玉冰臉
微變,憂慮之情形於
,道:“那他不…不是沒救了麼?”黑衣婦人道:“所以我説他錯過了救自己的千載良機!”卓玉冰無限同情,悲痛地看了司馬傑一眼,香
啓動,
言又止。
司馬傑卻淡然一笑道:“卓姑娘,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生老病死,人誰難免?不過遲早不同而已,我看得很開,卓姑娘不必為我…”只聽黑衣婦人喝道:“年輕人,好襟…”冷冷掃了愛女一眼,道:“冰兒,人家都不着急,你又急個什麼?”卓玉冰垂下了螓首。
司馬傑忍不住説道:“老人家,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黑衣婦人兩眼一睜,寒芒外道:“年輕人,你是説我不該對她…”司馬傑截口説道:“老人家,晚輩不敢!”黑衣婦人道:“年輕人,我是在管教我自己的女兒,世間悲慘事多不勝數,倘若動不動就生惻隱之心,那還得了,再説自己的身受比別人還悲慘,又顧得什麼別人!”司馬傑揚了揚眉,道:“老人家有什麼悲慘的身受?”黑衣婦人道:“年輕人,我不願説,總之我母女的身受該是這世上最悲慘,最讓人垂淚的,但是我不需要別人同情…”司馬傑道:“老人家有一付傲骨!”黑衣婦人道:“年輕人,你也不會隨便接受別人的同情的,對麼?”司馬傑微一點頭道:“話是不錯,老人家,晚輩這身傲骨敢説不比任何人稍軟,無如那要看是對誰…”黑衣好人道:“年輕人,對誰?”司馬傑道:“賢母女是我的救命恩人!”黑衣婦人搖頭説道:“年輕人,那不算什麼,我
本沒放在心上,要照我意思,你如今仍掛在在
外面那棵樹上呢!”司馬傑道:“不管怎麼説,老人家畢竟還是救了晚輩!”黑衣婦人道:“不是我,是冰兒!?
司馬傑道:“所以老人家不該怪晚輩干涉老人家管教愛女,其實那也不是干涉,而是斗膽作不平之鳴而已。”黑衣婦人臉一變,旋即淡淡説道:“年輕人,你很會説話…”司馬傑道:“老人家誇獎,只請老人家善待自己的愛女!”黑衣婦人道:“善待,難道我會
待她,折磨她不成?”司馬傑道:“老人家要知道,卓姑娘是老人家的愛女。”黑衣婦人擺手説道:“年輕人,這用不着你説。”司馬傑道:“晚輩知道,只是…”黑衣婦人道:“年輕人,別説了,你剛醒過來不宜太累,歇歇吧!”司馬傑一點就透,道:“謝謝老人家。”隨即閉上眼,不再説話。
黑衣婦人抬眼望向愛女。
卓玉冰忙道:“娘,您也夠累的了,您請…”黑衣婦人微一搖頭,道:“我不累,你睡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