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三第八十八章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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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花花幽幽地説“你更適合包二,而不是這樣和我相處。”我問:“為什麼?”花花説:“你心裏的空間很少很少,不能容納第二個女人,而我又不能令你快樂,與其這樣還不如做金錢易,找個漂亮的二,花錢給自己買個心安理得。”其實…這辦法真的不錯,難怪那麼多男人喜歡包二,因為花錢就不用投入情,多輕鬆的事。我心裏這麼想着,嘴上説:“我快樂,真的。”

“但這不夠,”花花説“我不希望我們只有生理上的快樂,我們的心靈也要快樂。”我默默地煙,説不出話來。

花花説:“我一直在反思,問自己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可總是想不明白。你告訴我好嗎?給我個準數,讓我知道錯在哪裏。”

“你沒錯,是我的問題。”我説“如果硬要給個説法,我只能告訴你,以後找男朋友千萬別找小白臉,那種男人都是垃圾,我就是個標準的垃圾。”

“錯了,”花花搖頭説“以前喊你帥房東只是表示親切,我不會以貌取人。你身上有我喜歡的一種特質,我對你的情是真的,絕非失戀之後急於找替補。覺這種東西和長相無關,從你第一次去小院看我,和我一起坐在竹榻上看星星的時候,我對你就有了覺。”唉,女人就是這樣,説有覺就有覺,我怎麼就沒有啊?

不過有人喜歡總是好的,我很有幾分受寵若驚,説:“謝謝,這是我的榮幸。”花花説“你只會説幾句不鹹不淡的客套話,從來沒有真正的情迸發,雖然你不虛偽做作,但是這樣會令我心冷,有時我寧願你説假話欺騙我,這樣至少能有短暫的快樂。”其實你是一個活在幻想中的女人,你所説的情也是幻想而成的,你的令你把短暫看作永恆,事實上破碎的東西永遠無法完整,你在自欺欺人,我也在自欺欺人,我們都活在虛無縹緲中,用破碎的彩拼湊空的完整,用短暫的美好粉飾蒼白的永恆。

我長嘆道:“花花,是我耽誤你了,你真不該攤上我這種人。”花花從副駕駛座位靠過來,依偎在我肩頭,説:“剛才我有一個很奇怪的念頭,想為你做點什麼,來獲得你的情,也讓自己的生命更完整。”

“做什麼?”我問。

花花伸手箍住我脖子,説:“我想給你生個孩子。”我失聲驚呼:“什麼?!”花花緩緩地説:“這個孩子姓王。”

“別!”我急道“這事行不通,你趕緊打住!”花花悽然一笑,説:“那麼我們的將來呢?你準備怎樣處置我?等你厭煩後就讓我走人嗎?”不是等我厭煩,到時候我不説你也會走,你應該找個好老公,恩恩愛愛過一輩子…唉,説我厭煩也可以,反正結果一個樣。我説:“你應該知道,這事本來就沒結果,你必須考慮自己的將來。”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花花大聲説“你把我當成什麼?我並不求你和子離婚,只想這樣長久過下去,並且給你生個孩子,這難道還不夠?你以為我和你一起是圖你什麼?一時之樂還是金錢?如果真的像翠翠那樣找個有權有勢的情人,我何必找你?”

“你別動,”我強壓心頭的煩躁,説“生孩子這事再也別提了,你還是個大姑娘,犯不着給自己找累贅,以後的事以後再説,真不行就散了吧,我沒法給你什麼,這你應該知道。”花花怔怔地下淚來,顫聲説:“你本不想和我有瓜葛,我只是你一時興起尋找的玩物,對不對?你自始至終都把我當成玩物,對不對?”拜託,做我情人還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我要找玩物何必找你?芊芊比你漂亮得多我都沒要。我只好勸道:“不是那麼回事,反正都是我不好,沒什麼可説的,你最好給自己找條出路,我會配合你。”説着遞給她一張紙巾。

花花擦一把眼淚,説:“你心裏一定很煩我,恨不得我立即消失,我的存在就是給你添麻煩,我本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女人,是不是?”我煩不勝煩,説:“你別這樣好不好?從一開始你就該知道咱倆沒結果,我有老婆有女兒,那時你自己也説好了的,這會兒你把我當成戀愛中的男朋友,本就是錯誤的。既然你想找個老公,為他生個孩子,那就不該找我,我配不上你!”花花的眼淚急速下,神情卻慌張起來,緊緊拉住我説:“你別生氣,我不想和你吵,只是覺得這樣的生活很不愉快,我們應該更親密。我…我…嗚嗚…”最後終於泣不成聲。

我摟住她肩頭,擦去她的眼淚,柔聲説:“別哭了,我不該衝你發脾氣,對不起。”花花抱住我脖子哭個不住,噎着説:“我知道這樣不對,我不該破壞你的生活,可是我忍不住…每天晚上睡覺前,想起你和陳月萍成雙成對睡在一起,我到特別孤獨…今天半夜給你打電話也是出於這個原因,想讓你在陳月萍身邊聽聽我的聲音…我實在忍不住,幸好今天你不在家,否則又要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我不想這樣…”老天爺,你幫幫忙吧,我真不知怎麼辦才好,我快要煩死了…

我好不容易做一回王總,正躊躇滿志意興風發,想幹一番大事業,這兒卻給我來一段瓊瑤劇,你聲淚俱下滿目哀怨,可我不會跟你抱頭痛哭,只會心煩意亂,這時候寧願你向我伸手要錢。

所託非人啊你知不知道?我壓配不上你,我他媽就一垃圾,不值得你跟我玩真情!

如果這事完滿解決的話…我是説如果,以後殺了我也不出去找情人了,我身材高大,只適合月萍那種高大型的女人,不適合小鳥依人型的花花,我也不配讓她依靠。

花花好歹停止哭泣,抬起淚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説:“明明,今晚不回家,陪着我,好嗎?”我想了想,説:“好的。”花花説:“別嫌棄我,我以後儘量不給你添麻煩。”我嘆道:“其實是我給你添麻煩…”見她準備開口,揮手阻止道“聽我説,這是正經話,你必須聽進去。我這人其實爛得一塌糊塗,什麼也做不好,不值得你這樣對我,而且這種關係不會有結果,你最好認真考慮,儘快做出決定,我會給你經濟上的補償,希望你有最美好的未來。”

“你太直了,”花花説“這時候你應該立即帶我回家,和我過二人世界,堅固我對你的情。可你卻説這樣的話,實在很煞風景。”我苦笑道:“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你應該早已瞭解。”花花顯然已將心思放到今晚的二人世界裏,神中的傷被憧憬所替代,伸手在我衣兜裏掏了一陣,掏出我的手機,説:“快給陳月萍打電話,我想聽你怎樣對老婆撒謊。”我接過手機,發了一條短信:我陪客户喝酒,不回來睡了,勿念。

花花很失望地説:“就這樣?”我説:“以前有過幾次,陪客户喝多了,直接睡在夜總會貴賓房裏,月萍已經習慣。”花花定定看着我,説:“你很愛陳月萍,她也很愛你,對嗎?”其實我不太清楚,我這人對情特別遲鈍,情商基本為零。不過我還是點點頭:“是的。”花花臉黯淡:“我發覺我很多餘…”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他媽是垃圾,我他媽是貪心不知足的王八蛋,這總好了吧。我硬起心腸,説:“所以我希望你認真做出決定。”花花説:“回去吧,無論如何也要度過這一夜,這是我難得的機會。”我沉默無語,扶她坐正身子,看她繫上保險帶,發動車子往北駛去。

花花隨着音響輕輕哼唱歌曲,我咀嚼着她剛才的話,驀地湧起一陣心酸。

我平生第一次對我的宿命論產生懷疑,那個有關“月”的論點究竟是真實存在的、還是我的牽強附會?我一直喊她花花,刻意淡忘她的本名,是不是一種潛意識的逃避?她本就是被我強拉進我的世界,她本該有更美好的世界,她是我自以為是的宿命論的受害者,這世上只有一個“月”和我有關,其餘的“月”都不屬於我,只是雙方世界的有限集…

“蘇月華。”我説。

“嗯?”花花停止歌唱向我看來。

我説:“蘇月華。”花花訝然問:“怎麼了?”

“蘇月華。”我重複。

花花打我一下:“傻了吧你?”我笑道:“蘇月華。”花花含情脈脈看着我:“喜歡聽你喊我的名字。”

“蘇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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