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485章我要和他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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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珊把車開到家門口時,已是凌晨三點。黃珊把車停穩後下了車,連車門也沒鎖,就開了大門進了家。高寒在後面喊道:“把車門鎖好再進去。”黃珊回過頭來,大聲地説:“人都叫人偷走了,還要車幹什麼!”高寒知道黃珊肚裏有氣,關好了車門向門口走去。和上次不同的是,黃珊進去後並沒有把門反鎖上。

黃珊進了卧室開了燈,一就坐在了沙發上,然後背對着門暗自垂淚。

高寒還在為來華的突然離去而傷心,可為了黃珊,他暫時控制了自己,想和黃珊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他知道,黃珊的心事豆腐做的,黃珊的嘴也是豆腐做的,只要他肯説幾句好話,黃珊就會原諒他。

於是,高寒來到黃珊的身邊,碰了碰黃珊説:“別難過了,走的已經走了,我們在傷心也沒用。”黃珊扭轉了身子,掉給高寒一個後背,然後才悻悻地説:“你少來貓哭耗子假慈悲這套把戲,你自己只要不難過就是了。想讓替她難過,簡直是痴心妄想。”黃珊對高寒沒有掩藏心事,高寒也不用在躲躲閃閃了,於是就對黃珊説:“咱們不都是朋友嘛,她活生生的一個人,説走就走了,我在她臨走前安她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你的心情我理解,你不想看到我和她那個樣子,這説講明我在你心裏的位子很重要,所以我知足了。”如果説黃珊以前對高寒和其他女人之間的情糾葛還能原諒,那麼這次高寒當着黃珊的面和來華卿卿我我的難捨難分的揪心場面,徹底撕碎了黃珊的心,黃珊再也不會原諒高寒了。她聽到高寒還在花言巧語,就氣憤地説:“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在我心裏能有什麼位子,我和你結婚也就是可憐你罷了。你一個書生,無依無靠的,家裏貧窮不説,連個能養活自己的工作都沒有,所以我就同情了你,把你收留在家裏,就權當是養個寵物。可你這個寵物也太不爭氣了,在家裏吃飽喝足了,還要到外邊打野食,從今天開始,我決定放棄了,你從哪來的還到哪去,該還去。如果你運氣不好被凍死餓了,我也不會傷心難過,如果你運氣好升官發財了,我也不眼熱,總之,咱們兩清了。”高寒聽了黃珊絕情絕義的話,心如刀割。他明白,黃珊這次是徹底傷心了。高寒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知道自己錯了就想改正錯誤。他不打算只在口頭上承認自己的錯誤,他想讓黃珊懲罰自己。於是,高寒就把頭低到黃珊的前,説:“我知道是我錯了,不該握着一個將要死去的人的手,讓你看了傷心了。你打我吧,想打多少下就打多少下,一直到你解氣再住手。”黃珊在高寒的頭上推了一把,冷冷地説:“我怕髒了我的手。”這話可夠刺人的,把高寒的血氣刺了出來,汩汩的直往外冒。他不由分説掄起雙手,在自己的臉上左右開弓猛起來。

了十幾下之後,高寒的臉一下子就腫起來,兩眼金星直冒,頭也嗡嗡作響。他看了一眼黃珊,説:“這下行了吧,你解氣了吧。”黃珊無動於衷地説:“你就演戲吧,戲演完了等着我原諒你,你還可以再到外面和崇拜你的女人們鬼混。實話告訴你吧,你的苦計無效了,哼。”高寒的忍耐已經超過了他能忍受的極限,聽到黃珊搶白他的話,不火冒三丈,對着黃珊吼道:“你以為你是誰呀,不就是市委書記的金枝玉葉嗎?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和來華好了。她今天去那片原始次生林,就是為了故地重遊。去年冬天,在那片森林的一個山裏,我和她相好了。她的地位比你高,不但持有美國護照,還是省委書記的女兒。她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你的,你和她比,本沒有可比,她在天上,你在地下,她是鮮花,你連陪襯她的綠葉也不是。她是死了,可她活在我的心裏,你是活着,可在我的心裏你應死了。記得我們唱過的那首歌嗎?糊塗的愛,那就是説你的,我對你的愛是糊塗的,和她的愛才是明白的——”高寒自己也清楚,他説的是氣話,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就是要氣氣黃珊,打擊一下她囂張的氣焰。

可他的氣話卻招來了黃珊的耳光。高寒還要繼續説下去,黃珊猛地站起來,舉起手來在他的臉狠狠地打了一耳光。

這一耳光夠狠的,只把高寒打得眼冒金星。黃珊打過之後仍不解氣,指着門口哆嗦着嘴説:“你他媽的給我滾,趕快滾蛋,從現在起不要叫我再看到你,滾,滾呀。”黃珊站起來了,高寒卻坐了下來。他不但坐了下來,還翹起二郎腿對黃珊説:“叫我滾,我偏不滾。這裏是我的家,你是我的老婆,我能滾到哪裏呀。”

“這是我家的房子。”黃珊氣急敗壞地反駁道。

“你的房子,寫着你的名字嗎?這是蔣阿姨的房子,應該寫着蔣麗莎的名字,你拿出房產證我看看,如果是你的名字,我立即滾蛋。”看到黃珊氣得渾身打顫,高寒也不忍心,但話趕話趕到這兒了,不説都不行。

黃珊見高寒耍起了賴皮,就指着高寒的鼻子説:“我怎麼瞎了眼,找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你怎麼不去死呀,你跟着你的美國護照死了得了。”高寒冷笑着説:“真是最毒婦人心。我也想跟着來華去,可留下你們孤兒寡母的我不放心啊!”黃珊和高寒真的逗起嘴來,她本就不是高寒的對手,話已經説到了這份上,她再也接不下去了,只能張開嘴巴,放聲大哭起來。

淒厲的哭聲把難言的傷心和委屈充斥在整個房間,有通過房間從門縫裏擠出來,擴散到了整個別墅。黃江河和蔣麗莎先後被驚醒了,他們穿着睡衣趿拉着鞋子推開了高寒和黃珊的卧室的門。

黃珊趴在牀上還在嚎啕大哭,高寒坐依然翹着二郎腿,臉鐵青地坐在沙發上。黃江河和蔣麗莎進來時,高寒抬眼看了看,坐着沒動。

一看就是小兩口在生氣,黃江河不耐煩地問道:”半夜沒事吵什麼架,也不怕鄰居們笑話。不愁吃不缺穿的,沒事找事。

“高寒一聽,就知老丈人這話時衝着自己來的,就回答説:“來斌書記的女兒來華今天出了車禍,死在省人民醫院,黃珊回來後忍受不了這殘酷的現實,所以就傷心起來,我怎麼勸都不聽,既然你們來了,就替我好好地勸勸她。人死不能復生,再怎麼哭都沒用了。”蔣麗莎這才明白原來如此,就走到牀邊拍着黃珊的肩膀勸説道:“高寒説的對,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遲早都要走這步路,你就不要傷心了。死了就死了,活着的還要活着,要是氣壞了身子可怎麼辦。”蔣麗莎的話餘音未落,黃江河就呵斥她説:“娘們家知道什麼,你聽珊兒的哭聲,像是在為來華的死傷心嗎?珊兒,告訴爸爸説到底是怎麼回事,有爸爸給你做主,別怕。”黃珊這才微微抬頭,連哭帶説道:“你問問他就知道了。”黃江河又把臉轉向高寒,表情嚴肅地問道:“高寒你説説,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把我的珊兒氣成這樣?”高寒不説不行了,就敷衍道:“來斌書記通知我到醫院,我就去進了來華的病房,眼看她快要嚥氣了,就忍不住傷心,就像黃珊子現在的樣子。不過我沒哭,只是掉了幾滴眼淚。黃珊站在外邊看到我了眼淚,回來後就非要問我和來華有什麼關係。你來評評理,人都死了,她這不是往死人身上潑髒水嗎?我説我們沒有關係,她就打我,你看,我的臉都腫了,你問問她,看是不是她打了我。”高寒不善於撒謊,但在黃江河是黃珊的爸爸,論情黃江河只能離黃珊近,所以他不得不撒謊。

黃江河看看高寒的臉,然後走到黃珊面前説:“珊兒,俗話説,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能把高寒打成這樣?這次就不説了,下次可不能這樣。不管怎麼樣説,他都是你的愛人,是孩子的爸爸,你説爸爸説的對不對。”黃珊親耳聽到高寒撒謊,又説得合情合理,就不再哭泣,她抬起頭來看着高寒,説:“你把你剛才説的話對着再説一遍,有種就發個毒誓。爸爸,他在撒謊。他的臉他自己打的,我也打了,但主要是他打的。”

“我是個白痴呀,我就是在閒着沒事也不能打自己的臉開心,爸爸和蔣阿姨也不會相信你的。”高寒據理力爭道。

“就是他打的。”黃珊説。

“我為什麼要打自己的臉?難道我不知道疼嗎?”

“是你打的,就是你打的。你打你自己的臉,説明你幹了沒臉見人的事。爸爸,不要相信他,他和來華有關係,這是他自己承認的。”以前發生這種事,黃珊在爸爸面前總是替高寒遮着擋着,可這次不同,黃珊被氣昏了頭,就什麼都往外説。

黃江河當然理解黃珊所説的關係,就厲聲地問高寒説:“有沒有這麼回事?”高寒説:“有,不過不是黃珊想的那樣。來華時省委書記的女兒,我經常在省委書記的身邊,我要説和她沒關係是不可能的。”黃珊見高寒撒起謊來面不改心不跳,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走到高寒的身邊,指着高寒的鼻子問道:“在爸爸和蔣阿姨沒有進來之前,你是不是説過你和來華在森林的山裏幹了那種見不得人的醜事。你還説她是省委書記的女人,她的一個腳趾頭都比我的,説過沒有?”高寒仰起臉來,一本正經地看着黃珊,説道:“你聽錯了,我是説過這樣的話,但不是你説的那樣子的。我説,來華時省委書記的女兒,我當時得罪不起,她要是在她爸爸面前説我們不好的話,我們受不了的,她動動腳趾頭,我們的就會受傷。你再好好想想,看是不是這樣的。”平時裏黃珊只知道高寒腦子轉得快,沒想到他説起謊話來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心裏想着,人在官場久了,就失去了人的本,看來和他是説不清楚了。於是就對黃江河説:“我要和他離婚。”

“傻女兒,胡説什麼呢。”黃江河訓斥訓斥道。

高寒藉機説:“黃珊心情不好,我這段時間先睡到客廳裏,等她的氣消了,我們在和好也不遲。蔣阿姨,爸爸,你們先陪着黃珊,我困了,我要到客廳休息一會兒。”高寒説完,就站起來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後從裏面拿出一牀被子。當他轉身離開,經過黃珊的身邊時,對着黃珊伸了伸舌頭,拌了個鬼臉。黃珊氣得恨不能狠狠地踹他一腳才能解氣。在他的眼裏,她的高寒一直是文質彬彬的老成可靠的謙謙君子。她打心眼裏喜歡這個謙謙君子,所以即使高寒犯了錯誤,甚至是不可原諒的錯誤,黃珊都會在父母面前替他遮掩,有時還為他爭辯。可她現在發現,如今的高寒已經不是原來的高喊了。也許是的眼界高了,也許是他掀起了自己摔傷的腿,也許是久在官場,他的心靈受到了玷污?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高寒現在的厚臉皮,黃珊自己也説不清楚。

高寒抱着一牀被子來到客廳後,把被子放在茶几上,然後打併了沙發,鋪好被子後躺了下來。

的燈光映照着白的牆壁,滿屋子都籠罩着白。他不由想起病房裏蓋在來華身上的白的被單,心裏一陣難過。來華來時就像是一陣風,去時也像是一陣風,匆匆地來,又匆匆地去。她走了,在另一個世界裏也許很輕鬆,但給活着的人留下了深深的傷痛。

窗外的微風拍打着客廳的玻璃,發出了錚錚的響聲,高寒希望那是來華的手在敲打。

來華不會回來了,但在幾天以後,高寒卻又遇到了麻煩,這個麻煩還是來自省委書記來斌的家,並且與來華的死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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