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異僧傳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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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聞那魔頭髮出一陣獰笑之音道:“小狗卻也有點鬼門道,不過在老夫面前來隨意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麟兒用天音勁氣一叱道:“老魔頭,藏頭尾,龜縮不出,專說大話,只能騙騙童稚之,有本事,不妨躍下峰頭,我要憑雙掌一劍,領教你們陰山派的武功,不知你是否有這個膽量?”話一完,凝氣傾聽,半晌卻不見動靜,於是也懶得理睬,遂和惠元雙雙伴赴城中留宿之處。

抵店,天尚未明,店中人猶正擁被高臥,遂飛身上房,飄然而落,不帶絲毫聲息。

麟兒最關心瓊娘了,一下房,即朝著她房子跑,惠元知道他們兩人久未同處一起,不想打擾,趕忙別過。麟兒笑道:“你和我同赴她房中坐坐,馬上就天亮了,只等師伯練功完畢,我們就得再奔神女峰!”惠元輕聲道:“最近你們沒有單獨在一起,瓊姊姊恐有很多的知心話要向你訴說,雖是自家兄弟,但女兒家當著旁人總帶三分羞怯,你還是單獨和她相見的好,而且我也微睏倦了!”瓊娘房中的燈,兀猶點著未熄。

惠元又笑道:“她還在等你,快進去吧!”說完,朝著麟兒眨眨眼,即對著房中走去。

驀地房門一開,瓊娘已自房中走出,全身衣裳,尚猶未脫,她先且不向麟兒招呼,卻輕啟朱,低喚惠元道:“元弟,你倒見外了,累了一晚,且同到姊姊房中,烹茶品茗,不也是雅事一椿麼?”惠元不好意思不答理,只得回頭拱了拱手道:“瓊姊不要見怪吧!小弟是俗人一個,渴時,只會作牛飲,誰像你們文縐縐的,端著茶,還要品評一番呢?巫山之事,麟哥哥自會和你細談,我得打坐一回,稍等立和你們同赴巫山,準備一場大戰!”門上的鎖,他隨手一就開,隨向麟兒瓊娘笑了一笑,立即掩門而入。

麟兒瓊娘攜手入室,一進門,瓊娘柔情意地問道:“折騰了一晚,夠累了,兩位師伯,可曾救出?”一雙妙目,卻周疾轉地朝著玉郎身上,不斷打量,惟恐玉郎涉身龍潭虎,身受傷害。

麟兒因自與師妹會晤以來,情多寄託在龍女身上,對這位溫柔婉變、俏豔如花的瓊姊姊,不免冷落,從鶴峰馳赴巫山一段,本想藉一番,但當著玉英惠元,過分纏綿,惟恐遺人口實,彼此只好在語言眉目中略舒情意。

美男子心懷歉疚,加以玉人在握,情意綿綿,這一來,不覺情奔放,瓊姊姊的話,他恍似充耳未聞,一把摟著她的纖,抱著玉人,就往上倒去。

相併,難解難分,彼此緊閉著一雙星眸,恣情領略箇中滋味。

麟兒只覺得這位心上人,幽香撲鼻,柔若無骨,玉頰、雙峰、柳、圓臂,無一處不引人入勝,不覺心中大動,就著瓊娘香腮,吻了又吻。

瓊娘被他壓得不過氣來,不覺面似朝霞,星眸半斂,含羞帶愧地低語道:“你把身上的革囊寶劍卸了,換過衣服,然後再並頭躺著細談一會兒,那多好嘛?像你這種急法,敢情是和敵人拼命,你兩臂不下千斤之力,這一抱,我哪能受得了?前玉佩,枕著我的口,讓我呼到困難,看你人美如玉,行動卻憑地魯莽,無怪我們女兒家見著男孩子,委實有三分膽怯!”這話把麟兒說得噗嗤一笑道:“英雄難過美人關,誰叫姊姊生得這樣美呢?待我把寶劍革囊去掉,再和姊姊在被裡細談便了。”瓊娘啐了一口,趕忙松過衣裙,靠著頭,半坐半臥地閉目調息。

麟兒解去劍囊,朝著上一跳,抱著瓊娘,卻要求恣情繾綣。

瓊娘低勸道:“我遲早是你的,這種膩人的事,夫間自無可避免,你既要求,縱然尚未行禮如儀,在我原也不應峻拒,可是,大敵當前,安危莫卜,武林大劫,業已開端,你目前武功,雖已大成,但並非登峰造極,一旦真元已失,你再行鍛鍊一種新奇功力,可是決不及童身的成就,如因我以兒女之情,影響你一身武功成就,試問:我何以對義父?更何以對霞妹那種高誼濃情?這次你我能獲得霞妹諒解,不能不算奇事一件!就事論事,你未晤元配,即獲小星,不受阻撓,確實百難一見。尤以霞妹境遇,與人不同,義父身旁,只此愛女,自不免養尊處優,照常理推,她多少總有三分盛氣凌人的格,可是事實不然,她不但嬌憨天成,溫柔文靜,而且通權達變,大度容人,從她這種待人接物之處,就可看出義父的為人,真是一絲不苟,他御已至嚴,待人極寬,承受了道家武功,但獲得了儒家修養,而且他能把這種道理,灌輸到子女門弟,霞妹能有這種涵養,才能表現出她那與眾不同的特

我於默察體會之下,獲得了這種道理,自然深深動,這一來我行動上更不敢隨便了,待你武功已能戰勝陰山五老,而且江湖劫運已過,我遲早是你身邊的人,什麼都可給你!此時就來,委實太早了。”這篇話,真是兒女絮絮,溫柔中寓有剛正,愛戀中藏著金言,只說得麟兒動容,對瓊姊姊的情,無形中又增進不少。

瓊娘偎依著麟兒半躺半臥,一任他撫摸吻抱,略無半點撐拒之心,但彼此均能適可而止,絕不及亂。

神女峰探山經過,麟兒自是娓娓告知,瓊娘聽到琵琶女有心惠元,最後又因門戶之見,一怒而去,不覺憮然道:“這事情極為辣手,近百年來,除山派以外,其他各派,很少有人敢到陰山,元弟與那女子既有情意,但彼此間又不能互通往來,縱使男女有心,但這一段姻緣,將來怎麼成法?”麟兒道:“元弟的的二師伯與陰山派也行往來,他們這場婚事,門中長老為他作主,也說不定呢!”瓊娘想了一想,微笑道:“元弟生嫉惡如仇,崆峒掌門大悲真人與義父格極有相似之處,惟決斷力稍差,但他師徒兩人,絕不至為著一己婚姻,就向陰山屈膝,如果那朱雲英肯背離陰山,棄暗投明,事情就大有希望,偏生她是老魔孫女,門戶之見又重,教她棄暗投明,無殊夢幻泡影,元弟此時想是難受已極,但那朱雲英,恐怕更要柔腸寸斷了。”麟兒笑道:“你這不過是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罷了,那妮子,論容貌,與姊姊難分軒輊,講個,似極為高傲剛強,爭強好勝之心,恐超過柔情意的成分,我不安於心的倒不在事情的成敗,問題還在於元弟得了這種子,是否為他終身之福?”瓊娘思索一番後,不覺點點頭,微嘆道:“你說的未始無理,好在她今天一定要出來,待我仔細觀察一番,從她的語言舉功,總可看三分好歹,如果確實好,讓我設法撮合段美滿良緣便了。”兩人一陣談論,天已大亮,忙起身整裝,梳洗過後,玉英惠元均不約而入,遂由麟兒惠元預先,同赴青蓮師大房中,面陳夜探巫山經過,並商討對策,以應討今這種惡劣局面。

師太正盤坐榻上,閉目養神,一見麟兒等人入內請安,忙頷首微笑道:“兩位賢侄,不必多禮,就此坐下談論吧?”寒喧數句後,即詢問探山結果,惠元麟兒據實相告。

師太聽說巫山好手雲集,而且還有陰山五老之一在匪徒背後撐,不覺吃驚道:“這五個魔頭數十年來,從未在武林中過面,想不到卻在此處出現,這五人功臻絕頂,能與他們打成平手的,除了南北兩派掌門勉可一戰外,其餘人物,很少有人能在他們的掌下走個十招八招,今這一戰,極難樂觀。”她拿眼又仔細打量了麟兒惠元一陣,毫無把握地搖了搖頭,最後,只好悠長嘆息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尚望佛祖慈悲,勿使優曇雲墮劫,則武林有幸了。”瓊娘見師叔說得如此鄭重,知道事態非常,只好說道:“你老人家素善神算,不如佔它一卦,看看事情轉變,到底如何?”師太微笑道:“卜以決疑,不疑何卜?這道理,難道你不懂得麼?久事滯延,徒令敵人笑我膽怯,略事收拾,即奔赴神女峰,應情施變與敵人周旋便了。”此語一出,無殊命令,麟兒等人忙將兵刃革囊配好,即隨著師太奔赴神女峰。

離開縣城,朝著東北方向,直向山間進發。青蓮師太平素對待晚輩至為和藹可親,可是今天情況似乎特殊,她兩道壽眉緊鎖,對麟兒瓊孃的話極少答理,似乎有了很嚴重的心事,一時無法解決。

惠元往常特別天真,行路時總是笑語如珠,但今天卻保持著緘默,縱使麟兒用話挑逗,他也不過笑笑而已。

袁玉英一見同行的人似乎有失常態,不覺暗中著急道:“仗還未打,我們自己的人就如此洩氣,今如不逢兇遇險,那真是僥倖之尤了。”她妙目波,看了看麟兒,只有他卻若無其事地跟在師叔背後,那種神清氣朗的情形,看了就教人心折。

忽聞林中有人高叫道:“阿彌陀佛我這酒和尚,吃了一輩子的齋,做了半輩子的好事,佛祖偏不慈悲我,臨死還得捱餓,諸位過往檀越,你們也正是走向枉死城裡的人,就和我和尚結個善緣吧!有酒賜酒,有齋賜齋,無酒無齋,就是豬蹄狗,也可使得!

”惠元聞言一笑道:“哪裡又鑽出這麼一個野和尚,就是想吃酒,也不能容許你這樣的大聲叫喊?”只聽那人接口道:“和尚吃狗,也罪不至死呀!又不和那些沒出息的小子一樣,去摘那種帶刺的玫瑰,到頭來,羊沒吃著,反惹一身騷,你說合算不合算?”麟兒縱聲大笑,響遏行雲,斷枝殘叫紛飛四處,笑聲中,分明含著先天一罡之氣,藉聲音作傳播,可以傷人於不知不覺之間。

那人怪聲怪氣道:“原來還有這麼一位大英雄,雜在娘兒們的中間,別的都好,只是略有脂粉氣息,而且,目前這點功力,要想和那些魔崽子打道,那還差得太遠,在我和尚面前發橫,能管什麼用?”青蓮師太面笑容,口宣一聲佛號,慧目卻不停地向四周打量,似在察看來人藏身之處。

麟兒聰明仔細,用眼默察四周情形,一見面前是一座大松林,林有小溪,水潺潺,賞心悅耳,溪邊矗立著幾處岸石,有的卻伸及溪中,如跨石而坐,手攜一竿垂釣清溪,悠然自得,確是林泉韻事。

四周靜悄悄的,岩石松樹上杳無一人,而聲音卻來自林中,麟兒不免有點驚異。忙招呼青蓬太師道:“師伯可率先緩行,小侄隨後趕來便了。”話聲甫落,人卻向第一個巖頭落去。

只聞一陣鼾聲,發自身旁不遠,再向前面岩石一望,不覺笑出聲來。

原來前面一巖,卻是三塊青麻石組成的,石隙很寬,隙縫間卻睡著一個鶉衣百結的髒和尚,那一陣一陣的鼾聲,正從那和尚鼻中發出。

麟兒一聽來人瘋言中含著深意,早知是位前輩高人,正待以禮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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