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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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朝鮮皇宮已是一片混亂,遼東軍來得實在太快了,若不是宮門上地朝鮮軍阻攔了遼東軍一刻鐘時間,宮內的宮女太監恐怕直到被抓也不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雖然提前一刻鐘得到了警報,卻絲毫未能組織起任何有效反擊,他們實在是安逸得太久了,以至於許多宮中守衛都忘了該如何作戰。衝入皇宮的遼東軍放眼所望,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太監宮女,許多人背上揹著、手上提著一個個大大的包裹,可當他們見到遼東騎兵時,頓時一個個傻了眼,就連手中包裹落在地上也不自知。地上散開地包裹中金光銀光珠光寶光一片,可這些卻絲毫不能讓這近萬遼東騎軍變,在他們眼中,這些金銀珠寶從師長下令攻打朝鮮那一刻開始,便已經是屬於師長的,屬於遼東千餘萬百姓的。

在這些遼東漢子眼中最重要的是軍功,只要有了軍功,不但金銀珠寶不用愁,加官升職更是他們最想要的。所以他們視這些金銀珠寶如糞土,無人再多看一眼,只是盯著四處亂逃的宮女太監,防備有人偷襲。吳三輔對部下的表現十分滿意,見宮中慌亂一片,卻已基本看不到一個宮中守卒,忙叫人抓住幾名宮女太監詢問。這些宮女太監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一被抓住,未待三輔問詢,馬上嘰哩哇啦講了一大堆。可三輔卻聽不懂他們講什麼,好在吳三桂在攻打朝鮮之前已作了準備,每營都安排了幾名初懂朝語的軍卒。一直跟在三輔身邊的近衛中就有一人懂得朝語,聽後道:“團長,他們求咱們不要殺他們,並說他們的皇帝和大臣已經逃往後門,想要逃跑。”吳三輔喝道:“留一連戰士打掃戰場,清點戰利品,不可使一人逃出宮外,這些金銀珠寶現在可都是咱們遼東的了!”說完他又叫那幾名被俘朝鮮宮女指明路徑,率軍追了下去。朝鮮皇宮雖然在朝鮮算得上一座雄偉建築,可若與大明相比,別說京城的紫城,就連剛剛被李自成攻下的洛陽福王宮都還不如。吳三輔僅追了一刻鐘左右,便已看到前面許多朝鮮軍卒正保護著幾輛大車狼狽而逃。這群軍卒雖未打明旗貼,可只看那幾輛大車,上面鑲金綴銀,就連大車兩邊車窗都是用上好的絲綢所遮掩,不用問也可知道,這必是朝鮮皇上的坐駕。未等吳三輔求證,那幾名被俘宮女已搶先答道:“那就是我們皇帝的車駕,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既然已找到了正主。吳三輔及一眾遼東將士也顧不得那幾名宮女,隨意扔到一邊,大軍向著朝鮮大軍追去。好在這些遼東軍將士還算懂得憐香惜玉,都是看準了地方,將她們扔到軟土的地方,雖然被磕傷碰壞在所難免。不過總算保住了命。三千多朝鮮軍卒一見這些遼東軍頓時如見虎豹一般,不但不敢停下列陣阻擊,反而跑得更快了,可他們大部分是步兵,又趕著幾輛大車,如何跑得過輕裝而來的遼東騎兵。

僅片刻功夫,雙方相距已不到百米,衝在最前面的吳三輔親衛雖坐在奔馳地戰馬上,可手中長槍命中率卻依然奇高。十中七八是一點問題沒有。這些年遼東軍大力訓練軍卒。特別是騎兵們,基本不需再認真瞄準,已達到意到槍到的程度。為了達到這一要求,遼東不論是騎兵還是步兵平均每人每天要打出五十發左右的子彈。若非這幾年遼東富足,子彈的成本又有所下降,僅此一項便基本可將遼東的經濟徹底拖垮。遼東軍卒也都明白這一道,所以才會那麼在意朝鮮皇宮的金銀珠寶,決不許有人搶了自己已經到手地錢財。本來只顧逃命的朝鮮軍一見身後的遼東軍如此兇悍。就算再怎麼拼命逃跑,恐怕也跑不過遼東騎兵,到時不僅自己危險,就連皇帝恐怕也逃不過此劫,皇帝若是被這些來歷不明的敵軍活捉了,朝鮮還有何臉面存於世間。當下便有兩千餘朝鮮軍卒分兵出來,原地列陣,想要阻擊緊追不捨的遼東軍。可雙方現在僅相距不到百米,未等朝鮮軍列好陣勢取出弓箭,幾千遼東騎軍已呼嘯著衝了上來,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刀下無一合之將,只見鮮血四濺,朝鮮軍不斷慘叫著倒在了地上。不過這些朝鮮軍也確是算得上頑強,即使在這種情況,也無一人後退,看來他們是打定主意,只想用自己命來託延遼東大軍,以求能讓皇帝能夠逃出生天。

在這些朝鮮軍不要命的攻擊下,遼東軍損失雖然輕微,卻仍然被他們拌住了前進的步伐。那怕就是兩千只雞、兩千只狗,要想殺完也得費些功夫,更別說是兩千手執利刃又不要命的人了。最後還是吳三輔看到漸漸遠去的朝鮮軍,心急不已,硬是率著百餘親衛殺開一條血路衝了出去,其餘大軍卻依舊被僅剩下千餘人地朝鮮軍糾纏著,一時無法脫身。吳三輔率領著百餘親衛一刻鐘後終於再次追上了朝鮮軍,可朝鮮軍卻不因見其人少而輕視,竟派了五百餘人上前阻擊,其餘人趕著大車繼續逃命。吳三輔雖然心急如焚,可自己僅有百餘人,對方卻是自己五倍之多,想要衝出過去,也得費番手腳。就算自己武藝強些,能夠勉強衝過去,可僅憑自己一人又如何能攔得下還有四五百人地車隊。吳三輔最後只能看著遠去的車隊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心中怒火發洩到了眼前這五百餘人身上。如此以來,這些人卻是倒了黴,而且追上來的遼東騎兵更是越來越多,很快便將這五百餘人全部消滅。吳三輔還不死心,再次率人尋著蹤跡追了上去。沒想到這些朝鮮敗軍跑得比兔子還快,不過耽擱了不到半個小時而已,卻一直快要追出皇宮了,還未看到朝鮮皇帝地馬車。當吳三輔率軍已看到皇宮宮牆時,吳三輔知道這個朝鮮狗皇帝必是已經從後門逃出了皇宮,一旦他們混入城中百姓中,再想找到他們恐怕就難了。正在這時卻突聽宮外有喊殺聲,其間還伴隨著悉的槍聲、手雷聲。吳三輔一路追來明明沒見到有人超過自己,可宮牆外卻又是那支部隊竟跑到了自己前頭?吳三輔忙率軍衝出了皇宮後門,竟看到有百餘遼東騎兵正圍著三百餘朝鮮軍撕殺,朝鮮軍雖然人數多過遼東軍,卻已被殺得只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不過這朝鮮軍卻死不後退,在他們當中還有一輛大車,只是不知其餘朝鮮軍去那裡了。

再看正在進攻的遼東軍,竟是自己的手下騎兵營營長曹變蛟。這時曹變蛟也看到了吳三輔,忙大叫道:“團長!我是變蛟,快來,這裡有條大魚!”第八十八章工曹判書原來當時曹變蛟殺盡了城牆上的朝鮮軍,率軍入城後,未等他們趕到朝鮮皇宮正門處,便已聽到爆炸聲,不用問也知道,必是遼東火炮在發威,隨後又聽到萬馬奔騰的聲音,看來團長已率人攻進皇宮了。曹變蛟眼看自己就是趕到皇宮處,恐怕也只有打掃戰場的份。曹變蛟當然不甘心,他知道宮中的朝鮮軍決不是團長的對手,只有潰逃一途。當下派人從路邊抓了幾個朝鮮人,詢問皇宮其他城門。這些朝鮮人早已被這些天神般的遼東騎軍嚇得丟了魂,再說能在朝鮮京城待著的,特別是能在這皇宮附近停留的也沒有一般人。被抓的這幾人中有一人竟是朝鮮的工曹判書崔光任。這崔光任本來是奉旨進宮面聖的,沒想到剛出府門不久竟聽到有人大嚷有人攻城。未等他反應過來,又有人喊著:“城破了。”隨後只見城中百姓四處亂跑,亂成一團。崔光任見此情景,便信了幾分。總算他還有幾分忠心,沒有隻顧自己逃命,反而催著下人快此趕到皇宮。只是這一路行來,四處都是逃命的百姓,他的大轎是無法再前行了,崔光任也只好下轎步行。沒想到剛行到此處,便遇到遼東騎軍。崔光任身邊下人忠心護主,忙將崔光任身上朝服扯了下來,以求保大人一命。可沒想到該來的還是要來,被曹變蛟抓了個正著。這個崔光任被一名遼東騎兵一把抓起,橫放在鞍前,這崔光任也確夠懸腐,事到此時竟然還想著自己的身份及李朝的面子,大叫道:“我乃朝鮮工曹判書崔光任,爾等到底是何人,竟敢對我如此無禮!竟如此辱沒我李朝官員!”好在隨行的這百餘人中還有一人能勉強聽得懂朝語。一聽崔光任此話,忙跑到曹變蛟馬前,稟道:“營長,咱們這回可發了,竟抓了個大官!他說他竟是朝鮮的工曹判書崔光任!”一聽此話,曹變蛟也是哈哈大笑。在大軍入朝前。吳三桂特地對手下這些將領將朝鮮軍政講了個明白。李朝的政治結構採用的是中央集權制。官職其本仿照中國,分為正從九品,由正一品到從九品,共計十八品。其中,正三品分正三品堂上和正三品堂下。正一品至正三品堂上,稱為堂上官。正三品堂下到正七品,稱為堂下官或參上官。正七品以下為參下官。其中敕任官正1品至2品,奏任官正3品至6品,判任官正7品至9品。武將上。

大將1品副將參將從2品。正領、副領、參領、正尉從3品,副尉、參尉從六品,正校、副校、參校另外決定。在國王下面,有輔佐機關…議政府。其首領稱“領議政”相當於大明地內閣首輔。領議政之下為左右議政,與領議政同為正一品。再下為從一品左右贊成、正二品左右參贊。再下有舍人等職官。議政府之下有吏、戶、禮、兵、工、刑六曹,相當於大明的六部。其首長稱判書,相當於中國的六部尚書。檢察諫議機構為司憲府和司諫院(兩府)。此外還有承政院。為國王起草旨意。宗親、忠勳機構有宗親府、忠勳府、儀賓(相當於駙馬)府、敦寧府等。國學為成均館(相當於大明的國子監)。其他機構有奎章閣、經筵廳、弘文館、藝文館等。

史館稱秋館。內廷供奉機構有內醫院、尚衣院、司僕寺、內資寺、內贍寺、禮賓寺、濟用監、內侍院等。此外還有宗廟署、社稷署、長興庫、義盈庫、冰庫、平市署、圖畫署、息民署、造紙署、瓦署、歸厚署、典獄署、典牲署、掌苑署、司圃署、養賢庫等機構。武職機構有五軍營、內三廳、訓練院、世子翊衛司、扈衛廳、捕盜廳、鎮撫營、管理營、龍虎營等。首長稱大將、中軍、使等。曹變蛟沒想到在路邊隨便抓個人也是個大官,竟相當於大明的六部尚書,這可是個從二品的大官,曹變蛟興奮地道:“你告訴他,咱們是遼東騎軍,問問他這皇宮還有沒有其他門戶,讓他領咱們去。”那名略懂朝語的遼東騎兵好不容易將這句話講給崔光任聽,沒想到這個崔光任竟有幾分骨氣,不但不答,反而破口大罵。曹變蛟雖然聽不懂他說什麼,可僅看其表情,便知沒有什麼好話。待那名遼東騎軍黑著臉翻譯了幾句,曹變蛟臉上已強看到幾條明顯的黑線。原來這崔光任竟說遼東善自開戰,破壞大明與朝鮮的和約,是為不仁;破壞兩國兄弟之情,是為不義:不告而戰,是為無信;見到自己這個二品的大員,竟然不知見禮,是為無禮。曹變蛟沒想到自己竟成了不仁不義、無禮無信之人,只氣得冷笑幾聲,道:“去年你朝鮮竟敢派兵想要趁我與大明開戰之機攻我遼東,難道你們就有道理了?我們此來只為討個公道而已!”那崔光任還想反駁,曹變蛟卻沒有功夫與他磨牙,直接拉過一名下人,把刀往那人脖子上一架,不用曹變蛟再費話,那人已乖乖告訴曹變蛟,皇宮除正門外另有一處後門,那後門便在離此不遠處,繞過宮牆便可看到。曹變蛟命部下將其餘下人全都放了,只押著崔光任趕往皇宮後門處。待他們趕到宮門外,便看到有一隊幾百人的朝鮮軍架著幾隻馬車慌忙逃竄。到此時竟還能坐在馬車中的,一定是大人物。曹變蛟大喝一聲便率人衝了上去。

這隊從宮中逃出來的人馬正是保護朝鮮王的那隊軍馬。好不容易暫時擺脫了後面追兵,沒想到在這裡竟還有曹變蛟這隻攔路虎。無奈之下,只得再次分兵出三百人,來戰曹變蛟。可曹變蛟地目標卻是那幾輛大車,見到朝鮮軍了上來,卻不與其戰,而是仗著馬快,在皇宮後門這片寬闊地廣場上繞了個圈,鋒頭直指幾輛大車。坐在車中的朝鮮王,第一次後悔,當初為何要將這後門處也修得如此寬廣,若是此處是一條窄巷,這些敵軍如何能繞過那三百步軍,來攻自己。不過此時說什麼都已晚了,此時逃命要緊,只能催促軍卒保護自己快些逃命。經過手下軍卒奮力撕殺,總算殺出一條血路,保護著朝鮮王及前面幾輛大車衝出了重圍,可曹變蛟最後竟也是下了決心,硬是率領著手下將最後一輛大車攔了下來,又用手雷將拉車的幾匹好馬炸死,這輛車是想跑也跑不了了。而奉命敵的那三百餘朝鮮軍這時也趕了過來,個個寧死不退,死死的纏住了曹變蛟,便曹變蛟再無瑕去追逃走的那幾輛大車,直到吳三輔趕來。

有了吳三輔的大軍支援,只用了兩刻鐘便將這些還在頑抗的朝鮮軍殺得片甲不留。最後將大車中人拉出來一看,此人年紀不大,只有十五六歲,卻身穿明黃長袍,在遼東軍的包圍下雖然面蒼白,卻還有幾分魄力,強自鎮定的道:“我乃李朝世子,你們到底是何人,竟敢攻我皇城,難道就不怕我朝鮮幾十萬大軍將爾等碎撕萬段嗎?”吳三輔聞言大笑道:“也不怕告訴你,我乃遼東吳三輔,此來就是要攻下朝鮮的,至於你那幾十萬大軍,本不放在我們眼裡。來人,將這個世子帶下去,不得待,將來還有大用!”這時有人來報,說何可剛已率步軍趕到城外,正率軍鎮壓還在反抗的朝鮮軍,請吳三輔過去議事。漢城作為朝鮮王城,守軍當然不會少,共有七萬餘人,只是城中地方狹小。除駐守在城內的兩萬近衛軍和駐守仁川的兩萬餘人外,尚有龍虎營三萬大軍駐紮在城南二十里左右的軍營當中。朝鮮王在二百餘護衛的掩護下總算出了漢城,一眾人拼命趕到龍虎營駐軍處。朝鮮王從得知漢城被襲到城破逃亡至此還不到兩個時辰,可他卻如同經歷了幾世一般,有了這三萬大軍,總算是可以鬆口氣。就在朝鮮王在軍營中休息時。漢城中大小官員,只要還沒有被捉的,也都投向此處軍營。在他們看來,畢竟這裡還有三萬大軍,就算再不濟,不能反攻漢城,起碼也可抵擋一陣,若是形勢不好,再逃就是了。

很快官員們越聚越多。當得到朝鮮王竟也安全撤到此處。更是彷彿有了主心骨一般。朝鮮王休息片刻便召來隨自己一同逃亡到此地一眾文武大臣議事。在臨時大殿中,朝鮮王還未從世子被俘、漢城失守的陰影中走出來,卻不得不強打神,道:“眾卿可知來敵到底是何人?為何如此強捍!我皇城竟在不到一個時辰內便已告失守?”滿殿的文武百官直到此時。竟沒有一人能搞明白這些敵軍到底從何而來,為何要攻擊自己。不過眾臣卻不敢直言自己一無所知,領議政樸正楠為推託責任,率先向軍方發難,指責其未能盡忠職守。競被人家打到家門口,還不知來者何人,導致全軍潰敗,漢城失守。隨朝鮮王一同逃出來的左右議政及參贊、各曹判書也隨聲附和,將此戰失利的責任全部歸於軍方。軍方眾將當然不甘示弱,稱自己只負責領軍,可情報工作卻是歸於左議政直接管理,此戰失利要怪情報部門未能提前預警,才導致被打了個揩手不及。雙方竟就在臨時大殿中吵了起來,彷彿一群公雞打架一般。

朝鮮王本就頭疼,看到下面這些群臣在這個生死存亡的時侯竟還有功夫互相指責,不大怒。若是平時朝鮮王頂多是一言不發,退朝了事,誰讓朝中是主弱臣強,自己本壓不住這些臣子。可今天朝鮮王卻是猛得一拍龍椅,怒道:“爾等眼中可還有孤!如今漢城城破,世子被抓,城中幾十萬百姓正慘遭敵軍蹂躪,危險還未解除,你們不但想不出一點主意,就只知在這裡推諉責任,那裡還有一點大國臣子地樣子?”堂中眾人見朝鮮發了火,終於住口不言。過了一會兒,還是領議政樸正楠上前一步道:“啟稟我王,在咱們朝鮮四周不過本、遼東、大明、蒙古、羅剎幾方勢力,想來攻我漢城之敵也不外乎這幾家。羅剎人臣曾見過,與來敵模樣皆然不同,定不會是羅剎。本前不久剛剛發佈了鎖國令,嚴令其全國百姓不得善自出海,咱們也派了大量探哨監視他們,未曾發現其有任何異動,而且本就是要來攻我朝鮮,也必是從釜山登陸,可見來敵並非本。而來敵能直接攻到漢城,必是從水路而來。蒙古雖然騎兵厲害,可從未聽說過他們有大量火器,更別說戰船了,也定不是蒙古。所以依臣之見來敵不是大明便是遼東。”左議政金相聽後也上前道:“大明與我朝鮮世代好,當年本進攻朝鮮還是大明派軍支援,若非大明,我朝鮮此時恐怕已是凶多吉少。當年他大明都未曾佔我朝鮮一草一木,如今又為何會突然不宣而戰?而這些年,我朝鮮不但年年進貢,又兩次奉旨出兵助其剿滅後金、遼東,雖然未有什麼大功,可大明對我朝鮮卻也是讚賞有嘉。依老臣之見,來者必是遼東吳三桂!定是來報復去年我朝派軍幫助大明之事。”下面眾臣無不點頭稱是,在他們心中,大明雖然強大,卻是泱泱大國,斷不會做出如此無禮之事,只有遼東吳三桂這個暴發戶、土匪才會如此。不過卻也有人看不清形勢,問道:“那遼東難道不是大明屬地嗎?聽說去年大明出關與遼東大戰一場,打得遼東大敗,最後賠了銀子,大明才未繼續追究…”在場眾臣如同看著白痴一般看著說話這人,只看得他頭皮發麻。不過因說話之人正是朝鮮王親弟逍遙王李軫,因其身份特殊,無人敢明言指責其無知。高高坐在堂上的朝鮮王實在看不下去了,不管怎麼說李軫總是自己弟弟,眾人看他的笑話,便是在看自己的笑話,只好開口道:“李軫,你所說不過是大明一面之詞,不足為信。若是大明真的勝了,他又豈會不繼續攻戰遼東,反而封那吳三桂為遼東王?而且據我朝商人回報,說此戰本是遼東大勝,殲滅大明三十餘萬大軍,最後迫得大明不得不議和,所以遼東不但不屬於大明,反而與大明是生死之敵。”雖然敵人已經可以確定,可面對遼東軍無比強大的實力,眾臣卻無人能想出對策。就在此時,大門被人推開,龍虎營副使上前來報:“啟稟我王,有敵軍正向我軍營而來…”朝鮮王被這個消息嚇得一抖,急忙問道:“可曾看清來敵有多少人?打著何人旗號?如今距大營還有多遠?”

“來敵有近兩萬人之多,為首之人打著遼東吳字大旗,此時距我大營不過五里,再有兩刻鐘便會趕到營前。我家大人命我率五千騎兵掩護我王及諸位大人撤退。”未等朝鮮王開口,領議政樸正楠急問道:“難道只能撤退嗎?來敵不過兩萬,就不能將來敵殲滅?那怕就是駐守大營也可以,待各路勤王兵馬來到,咱們便可反攻漢城,豈不更好?再說此處距漢城甚近,咱們只要駐守這裡一,便如同一面不倒的旗幟,城中失散的軍卒百姓必會爭相來投,咱們的人會越來越多,不怕鬥不過遼東敵軍。”龍虎營副使趙如虎苦笑道:“大人,咱們龍虎營雖然人數與來敵相差無幾,可據探哨來報,來敵俱是手持火槍。就憑咱們這些只拿了大刀、長矛的軍卒如何是人家敵手?就連李彥將軍自己也不知到底能頂住多久,來前曾反覆叮囑於我,讓我們儘快動身,他已決心於大營共存亡。還請我王早做定奪,咱們應該撤往何處,若是遲了。恐怕李大人的一片心意便白費了。至於城中百姓和失散的軍卒就算來得再多又有什麼用?只能是白白送死罷了。在遼東軍地火炮、火槍之下,人數本不足為憑,不然漢城也不會僅僅不到一個時辰便被破了。”朝鮮王對遼東軍的厲害是身有體會,四五百人卻被遼東一百餘人圍攻,說出來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可這就是事實。如今僅靠朝鮮自己恐怕是無法與遼東軍相抗,可自己就算能逃得一時又能逃得一世嗎?若是朝鮮全境被遼東所佔,自己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去又有何用?逍遙王李軫卻突然道:“既然大明與遼東是死敵,那咱們幹嘛不請大明派軍來援?”朝鮮王又豈會想不到此點。只是大明去年剛與遼東開戰。損失慘重,雙方又剛剛簽訂了和約,難道真的會為了朝鮮再次撕破臉皮嗎?不過此時也確再無他策,只好道:“樸正楠。你馬上派人去大明拜見大明天子,說明我朝鮮此時情況。大明與我朝鮮向來是兄弟之邦,況且若我朝鮮被滅,大明也必是亡齒寒,早晚被遼東併。想來大明天子應該能想明白此處利害。”樸正楠一聽暗喜。忙道:“此事事關我朝鮮生死,若是派其他人去恐怕大明天子會說我們失了禮數,臣願親身前往,必為我朝鮮請來救兵!”樸正楠說得好聽,實際上不過是怕死罷了,此去若能請得援軍固然是好,外一請不來援兵,自己便賴在大明,怎麼也可保自己一條命。朝鮮王一時沒想到此節,反覺樸正楠此話有理,道:“好,辛苦愛卿了。愛卿此去可多攜帶金銀珠寶,務必要請來援軍,不然我朝鮮危矣。”就在堂中眾人說話的功夫,遼東軍在吳三桂的親自率領下已抵達朝鮮龍虎營營帳外不足兩裡的地方。一名前哨回來稟報:“啟稟師長,前方一里便是朝鮮龍虎營所在,只是此營甚為堅固,四周城牆不亞於漢城,營中防備森嚴,營外廣立鹿角等物,不利於我軍強攻。”吳三桂隨第五團趕到漢城時,漢城城中戰鬥已基本結束,只有何可剛、吳三輔正在打掃戰場。而且他們也早已從俘虜口中得知,在距漢城二十里處有處軍營,朝鮮王等一眾大臣應該都躲在其中。

為了斬草除,吳三桂馬上點齊兵馬直奔朝鮮軍營而來。聽了前哨回報,吳三桂不急反笑,道:“此處軍營守衛如此森嚴,營中必有大人物,看來朝鮮王應該就在其中。傳我命令,全軍停止前進,步兵就地組裝火炮,將營門給我炸開。”遼東軍此次攻朝可是作了充分準備,不僅有騎兵炮,步兵炮更是多上幾倍。得到命令地各營火炮手馬上將身上揹負的火炮部件一一擺在地上,不到一刻鐘,五十門步兵炮已準備就緒,對準了還算堅固的龍虎營營門。隨著吳三桂一聲令下,炮聲隆隆,營門如同積木一般坍塌下來,營門上近百名朝鮮軍卒被活活埋在瓦礫當中。這震耳聾的炮聲終於將還在大殿中爭論不休的朝鮮眾臣驚醒,朝鮮王再也顧不得體面,急急從龍椅上跑了下來,口中大叫著:“快,快撤,全軍向南撤軍,等待大明援軍到來。”朝鮮王雖然受到驚嚇,卻並未嚇傻,他總算還知道北方不可去,那裡可是遼東的地盤,只有向南才有一線生機,實在不行,還可借船出海,到大明避難。幾十名文武大臣一個個如同被驚的兔子,再也沒有了所謂大國的體面,還是小命要緊。眾人在趙如虎及五千騎兵的保護下從大營後門逃出,一路向南而去。而正在攻打營門地吳三桂還不知朝鮮王已經逃了,看到營門在一輪齊中坍塌,大喝道:“殺啊!踏平龍虎營,活捉朝鮮王!”三千騎兵及八千步兵大喊著:“踏平龍虎營,活捉朝鮮王!”地口號向著敵軍大營衝去。

吳三桂的三千近衛騎兵仗著馬快,不過片刻功夫已衝到營門前,營門附近的朝鮮軍還想頑抗,卻被遼東軍的手雷炸得東倒西歪,本沒有人能阻攔這些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的遼東騎兵,騎兵衝進營中,雪亮的騎兵刀如同一道道閃電,收割著朝鮮軍的命。八千步兵有了騎兵在前面開路,在吳三桂的親自率領下,很快便衝入大營。可當他們衝進大營才鬱悶的發現,三千率先衝進敵營的騎兵,此時正以班為單位,四處圈殺著朝鮮軍。幾萬朝鮮軍竟被三千騎兵殺得毫無還手之力。龍虎營正使李彥騎在馬上,看著自己手下軍卒一片片的倒下,只覺眼中溼潤,可為了朝鮮王能夠安全撤離,在這種明知不敵的情況下,他不但不能下令撤退,還不得不含淚令身邊近衛對擅自撤退的軍卒進行格殺。可這一切在吳三桂率軍衝入大營後,都變得無關緊要。遼東步軍以連為單位排著整齊的隊列,四面出擊,在長槍手雷的連翻攻擊下,朝鮮軍未等靠近遼東軍便已被斬殺,兩萬朝鮮軍只能用自己的血之軀築起一道道防線,阻攔著遼東軍前進的步伐。僅僅一個時辰,龍虎營的兩萬兵所剩無幾,只有李彥身邊的五千負責壓陣的騎兵損失不大。李顏也知今恐怕是凶多吉少,不過總算拖住了吳三桂一個時辰,想來朝鮮王應該已經安全了,如果此時自己突圍,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可部下都已為國捐軀,自己就算能逃得命,也無顏面對那些戰死及倖存的戰友,只有一死。才是自己最好的歸宿吧。

手中大刀一舉,李彥高聲喝道:“為了朝鮮、為了死去的戰友,跟我衝啊!”五千騎兵都是李彥最忠心的部下,看著揮舞著大刀衝向敵軍的李彥將軍,再看看不久前還在一起談笑,此時卻倒在血泊中的戰友。這其中還有一些竟是死在自己地箭下,他們只覺得心中有口惡氣,已是不吐不快。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見這些騎兵只是大叫著,隨著李彥衝向陣列整齊的遼東軍。吳三桂剛才見這隊朝鮮騎兵未參加大戰,還以為他們是怕了,沒想到此時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勢。自小縱橫戰場,未有一敗的吳三桂心中對這些明知必死,卻仍然有勇氣主動發起衝鋒的朝鮮軍也是十分喜愛。可這是戰場。自己不能因為自己地一點私念而拿自己手下的軍卒命開玩笑,看著這些一臉決然的朝鮮軍,吳三桂知道,此時勸降不過是天方夜談罷了。此時表達對這些朝鮮戰士敬佩的唯一辦法。便是讓他們堂堂正正的死在戰場上,讓他們可以光榮的卻見他們死去的戰友。吳三桂大手一揮,三千近衛軍片刻功夫即聚集在吳三桂身邊。這些近衛軍的主要責任便是保護吳三桂,所以在吳三桂率軍進入大營後,即折返回吳三桂身邊。只由八千步兵四處征討對敵。三千近衛軍都是遼東軍中的傑出之輩,雖然面對五千朝鮮軍卻無人面,反而興奮不已。他們將長槍負於背上,拔出雪亮地戰刀,三千把戰刀如同一座鋼鐵叢林一般,著陽光散發出陣陣寒氣。

久不上戰場地吳三桂此時竟也被朝鮮軍發了心中鬥志,反手接過身邊護衛遞過的大刀,已有幾年未飲過鮮血的戰刀彷彿也受到了主人心中強大的戰意,在吳三桂地輕撫下,發出陣陣刀鳴。吳三桂一帶馬韁,手中大刀向敵軍斜指,吼道:“殺!”三千近衛軍因一直跟在吳三桂身邊,很少有機會縱橫沙場,這讓三千從各團選出來的戰士早憋著一股勁,剛才不過是小試身手,卻又因為要保護吳三桂,不得不撤了回來,此時見到吳三桂要親自出手,自己也終於能殺個痛快,頓時人人舉奮,彷彿一隻只惡狼般盯著不遠處的敵軍發出陣陣狼號。五千對三千,結果卻是不容置疑,戰局並不會因為李彥的意志而轉移,雙方戰士的個體素質及武器質量地差距遠遠不是人數的優勢可以轉變的,只見雙方在大營中央的空地終於撞到了一起,遼東軍的戰刀一刀便可將朝鮮軍手中的武器一刀兩斷,隨後刀勢不減,直接將敵軍劈成兩段。衝在最前面的吳三桂更是銳不可擋,手中大刀上下翻飛,手下無一合之將,直到遇到敵軍主將李彥,兩人大刀對磕,爆出陣陣火花,吳三桂也是大叫了一聲:“好力氣!”隨後大刀一擺,再次向李彥砸去。

李彥卻是有苦自知,僅僅是一下而已,自己虎口卻已是發麻,可面對吳三桂一刀快似一刀,卻不容他有暇考慮其他,只得一次又一次用手中大刀戰。十幾刀後,李彥的虎口崩裂,鮮血淋淋,就在李彥自覺雙手無力,以為就要戰死沙場時,吳三桂卻突然停止了攻擊,盯著自己。李彥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吳三桂,只見對方正在用欣賞自己的目光看著自己。李彥明知對方手下留情,卻不但未有欣喜之,反而心中憤怒,瞪著吳三桂。吳三桂此時對這個李彥卻更加喜歡了,剛才是喜歡他寧死不屈的格,現在對他一身本事也十分佩服。看他年紀不過三十五六,卻能架住自己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要知這幾年吳三桂雖然事務繁忙,可一身武藝卻從未扔下,在遼東能接下自己這一陣狂刀的也不多見,平時練武要想找個對練都困難,就連好戰的吳三輔也是推三阻四,如被得沒法,也得再拉幾個一起對抗吳三桂,不然用吳三輔的話來說,那不是對練,純粹是自找待。就在吳三桂與李彥戰的片刻,遼東軍朝鮮軍卻是勝負已分,五千朝鮮軍已死傷大半,僅有兩千餘人還在頑抗,而遼東軍死傷不過百餘人而已,此時正在繼續圍攻剩下的兩千餘朝鮮軍。

第八十九章收降李彥吳三桂見大局已定,叫過一名懂朝語的近衛,讓其為自己擔當翻譯。

“將軍一身好本事,三桂甚為佩服。只是此時勝負已分,沒有必要讓這些朝鮮戰士白白送死,我想邀將軍把盞言歡不知將軍意下如何?”李彥卻絲毫不領三桂之情,暗自伸了伸雙臂,活動一下已經僵硬的肌,總算恢復了幾分力氣,喝道:“只有戰死的李彥,沒有屈膝投降的李彥,你要戰便戰,讓我投降決不可能!”三桂卻不以為忤,若是李彥真的如此便投降了,反而讓三桂瞧不起,正是他這種剛毅的格才是吳三桂最欣賞的。

“就算將軍不惜此身,一心報國,可你就不為這些被俘的朝鮮軍卒著想嗎?將軍若是戰死,他們恐怕也是難逃一死!”面對吳三桂的威脅,李彥毫不在乎,冷笑道:“既然身為戰士,從入伍的第一天,便有為國捐軀的覺悟,若真有那屈膝投降的朝鮮軍卒,你若是能替我殺了他們,我只會你。”

“就算這些軍卒有必死的覺悟,可漢城幾十萬百姓呢?難道他們也是該死之輩?若是將軍執意不降,我只會以為你朝鮮一族意志堅定,忠君為國,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還留著幹什麼,不如殺盡你朝鮮一族,以除後患!而且你李朝世子此時也正在我軍看管之下,明我便用其鮮血祭旗,我遼東軍所到之處,朝鮮一族必然是寸草不留!”吳三桂此話不過是在嚇唬李彥而已,若吳三桂真的這麼做了,恐怕只會起朝鮮反抗的決心,朝鮮就算實力再不濟,也有幾百萬百姓。而且佔據天時地利,遼東軍遠道而來,只會陷入到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得不償失。

“你…”李彥一聽此話,面動,大刀一擺。指向吳三桂,卻又無話可說。李彥不知道吳三桂是在嚇他,他既為朝鮮重臣,對遼東當然有所瞭解,而吳三桂的兇名更是遠近皆知,平後金、戰大明,那次大戰死在遼東軍手中的人不是以萬計,若真是因為自己,而導致漢城幾十萬百姓被屠殺,李彥可就成了朝鮮一族的罪人。

“怎麼樣。李將軍可考慮清楚了?李將軍也不希望因為你而導致朝鮮被滅族吧!”吳三桂再次加壓。

“我…”李彥沒想到吳三桂竟如此無賴。竟用漢城幾十萬百姓和世子地命來威脅自己,心中的鬥志已被瓦解,手中的大刀垂落地面,單手倒拖著刀柄。吳三桂見時機已到。一拍戰馬,衝了上來,一刀將李彥戰刀打飛,馬上有幾名親衛衝上來,將李彥抓下戰馬。看押起來。其餘還在頑抗的朝鮮軍見主將被擒,各自放棄了對手,想來解救李彥。吳三桂不想再繼續殘殺這些朝鮮軍,小聲對李彥道:“李將軍既已投降,難道還要眼睜睜看著這些朝鮮勇士送死嗎?”李彥看著這些奮不顧身想來解救自己的朝鮮軍卒,兩行清淚滴落衣襟,連自己都已放棄抵抗,還有什麼理由要求這些軍卒為國盡忠。

“咱們…已經敗了,不要再作無畏的犧牲了!”雖然只是短短地一句話,李彥卻斷斷續續的用了半天時間。這句話說完,李彥一身的力氣彷彿一下子被空了一般,若不是身邊的遼東軍卒扶著,恐怕他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大營中僅剩的三千多朝鮮軍本來還抱著死拼到底的決心,可一聽李彥此話,彷彿一道晴天霹靂一般,連李彥都說“已經敗了”並已被敵軍生擒,那自己如此拼死拼活的又是為了什麼?也不知是誰最先扔了手中兵器,一會兒功夫,這三千餘人已全部放棄了抵抗,坐在地上抱頭痛哭,他們為自己而哭,為戰死的同袍而哭,為漢城而哭,為朝鮮而哭,整座大營地朝鮮軍沉浸在悲痛之中。而遼東軍雖然取得了勝利,卻並未顯得如何興奮,他們也為這些朝鮮軍而到悲傷,雖然這一切都是自己給他們帶來地,不過這些朝鮮軍確實值得自己敬佩,若非吳三桂用漢城幾十萬百姓威脅李彥,恐怕這些朝鮮軍只會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決不會有一人輕言投降。龍虎營被攻陷,漢城附近再無大股朝鮮軍,吳三桂率軍在漢城休整了兩,開倉濟民,安撫朝鮮百姓。只是朝鮮百姓似乎並不領情,城中因有大軍駐守還好些,城外小鎮山村卻處處都有朝鮮百姓組成的義軍,企圖反抗遼東軍的統制。為此吳三桂等遼東將領也是頭痛不已。而被俘的萬餘朝鮮軍雖被收繳了刀槍,卻無人肯投靠遼東,尤其是李彥竟學習了三國中地徐庶,雖未再有反抗,面對每前來勸降的遼東眾將卻使終一言不發。吳三桂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等徹底攻佔了朝鮮全境,再來想辦法。

此次遼東攻朝除了為消除隱患,擴大領土,獲得糧草軍餉外,朝鮮百姓也是吳三桂的重要目標之一,遼東領土太大,可人口卻是稀少,遼東建設發展急需大量人口。只是沒想到朝鮮百姓卻如此頑強。此時若是將這些朝鮮百姓移民到遼東,恐怕他們不但不會安心建設,反而會處處破壞遼東建設成果。同時逃往南方的朝鮮王在路上發佈了“告朝鮮國民書”號召全朝鮮百姓為了民族不被滅絕,為了朝鮮不被敵人奴役,拿起手中的長槍大刀,與入侵者決一死戰!很快這封“告朝鮮國民書”便傳遍朝鮮,各處朝鮮百姓紛紛組織起來,想要保衛國家不被滅亡。吳三桂看著這封“告朝鮮國民書”心知若不使出些手段,此風只會愈漲愈烈。吳三桂遂令大軍分頭出擊,自己親率近衛營及何可剛地二團向南推進,吳三輔率三團向北,以會合祖大壽、王順的第一、第四團。五團則在吳安的率領下,駐守漢城及仁川港,配合海兵保證水路暢通。

各團出征前,吳三桂又召集各團首領,要其務必要發揮遼東軍敢打敢拼的神,特別是一團、四團,要穩紮穩打,如遇朝鮮反抗勢力,不論是正規軍還是起義軍,務必要打殘滅戰,不打擊潰戰,要最大限度消滅朝鮮的有生力量,要將朝鮮的反抗軍打死、打怕,打得他們不敢再正視遼東軍,打得他們一提起遼東軍便不寒而慄,再興不起反抗之心。不論是朝鮮正規軍還是起義軍,都還停留在冷兵器時代,而遼東軍卻已基本完成了向熱兵器的轉變,面對這些不堪一擊的朝鮮軍,遼東軍完全可以以一當十,所以遼東各部不再以團為單位,不然一團兩萬餘人,足可當朝鮮軍十萬大軍,可此時朝鮮特別是漢城以北的廣大地區,面對遼東軍南北夾擊,已很難再組織起超過五萬人的大部隊,大多隻是三兩萬人的部隊,對遼東軍進行堵截。所以遼東一、二、四團,全部以營為單位,對朝鮮各城進行猛攻。有了火炮的支援,朝鮮的各座城池在遼東軍眼中不過如沙灘上的城堡一般,如遇有大城或是難啃的硬骨頭,則幾營相互呼應,聚集起來,攻城拔寨,勢不可擋。同時,吳三桂還令駐守漢城的吳安,將朝鮮世子請出繼承朝鮮王位。朝鮮世子李昊本來還傲骨十足,對遼東軍上下十分不滿,可當他親眼看到在漢城刑場擺著的上千顆朝鮮義軍被砍下的頭顱和已被鮮血浸透的沙土時,李昊終於害怕了,只能改變了主意,配合遼東軍,成了遼東軍手中的木偶,遼東軍讓他往東,他決不敢往西。李朝未來得及撤出的其餘大小官員也盡數被請進了皇宮。家小也被安置在宮中,宮中守衛也全部是遼東軍卒。每早朝如往一般,不同的是在李昊地龍椅邊上還擺著一把比龍椅略小一些的太師椅,每都有遼東將領坐在上面旁聽。每上朝,包抱李昊在內的朝鮮大小官員,都得看遼東將領眼神行事。不然也許第二天便不用再來上朝了。

短短五天時間,祖大壽及王順所率的一團、四團已攻到安州、德川、永興一線,此線以北的廣大地區已盡數歸於遼東。戰鬥中遼東軍徹底貫徹吳三桂的作戰意圖,所有反抗勢力被連拔除,被俘地近十萬朝鮮軍被押至遼東義州境內的鞍山礦廠,在當地駐軍的看押下成為礦廠的主要勞力。同時遼東派出的大量軍政人員在民兵的護衛下已開進這些地方,並遷來大股遼東百姓,開始了最初期的建設工作。吳三輔所率的三團也攻到南浦、松林、新溪一帶,與祖大壽遙相呼應。雙方大軍約好三後在平壤城下會合。一旦攻陷平壤,則漢城以北再無朝鮮正規軍,一切盡歸遼東。五團在吳安的率領下,也是不甘寂寞。除一營駐守仁川、二營駐守漢城外,其餘三營一路向東,分頭攻下了議政府、川、束草、江陵等地,徹底封索了南北通,使南方地朝鮮王再無法向北方傳遞任何信息。而北方地戰報,也無法告知朝鮮王。遼東軍各團進展最為緩慢的便是吳三桂及何可剛的南下部隊了。五天時間,他們只攻到清州、榮州一線,一方面是因為南下部隊只有一團兩萬餘人,加上吳三桂的親衛營,也不過六個營地兵力。而南方各城卻在朝鮮王的統一指揮下,充分發揮其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與遼東軍大打游擊戰,使得遼東軍每前進一步都要面對朝鮮百姓無盡的騷擾。為防止糧線被襲,還得派出大軍保護糧道,直到海軍將五萬民兵運到朝鮮負責押運糧草工作,吳三桂及何可剛才終於能騰出手來,展開手腳清理這些煩人的蒼蠅。

由祖澤遠率領地海軍也再次傳來捷報,朝鮮的最後一支海上力量釜山艦隊也已在三前被全殲,遼東艦隊已佔領了釜山,此時的朝鮮已經被遼東海陸大軍徹底包圍。據探哨來報,朝鮮王已由釜山逃往光州,並召集起了一支多達二十餘萬的大軍,企圖作最後的頑抗。只是這支二十多萬的大軍其中正規軍不過七萬左右,其餘盡是臨時徵招的普通百姓,戰力實在是有限。而奉命前往大明請求援軍的朝鮮領議政樸正楠這時已趕到了大明京師。樸正楠自當人龍虎營逃出後,先是隨朝鮮王一路撤到大田,隨後便攜帶著李朝幾代積攢下的財寶來到群山,在群山找到船支直奔大明天津港,隨行的還有左參贊陳守成及十幾名護衛。樸正楠後卻發現四處都是衣裳襤褸的逃難百姓,這完全不符合樸正楠心目的中大明上朝的形象。這些百姓看到樸正楠等人如惡虎一般撲了上來,若非那十幾名護衛還有些本事,樸正楠恐怕已是壯志未酬身先死了。而四處巡邏的大明軍卒當然也不會放過樸正楠這一行十幾人,若非有朝鮮王的親筆信函,樸正楠等人恐怕已被當作反賊抓了起來。不過朝鮮王的親筆函對這些普通士卒來說,遠遠不如樸正楠手中的白銀管用,最後樸正楠用了一千兩白銀,才請得一旗大明官兵護送其上路,以保安全。當樸正楠一路風塵趕到京城時,才發現京師守衛更加森嚴,從隨行的大明軍卒口中才知道,原來此時的大明竟也是內憂外患,國內幾路反軍竟已攻下幾省要地,雖距京城甚遠,但各處逃難的難民卻已蜂湧京城,給京城治安帶來了極壞的影響。得知這一切的樸正楠卻不知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到悲哀。高興的是如此以來大明恐怕不會派出援軍支援朝鮮,那自己也就可以遠離戰爭,不用再返回朝鮮去面對遼東如狼似虎般的大軍,可以保住自己一條命,而此行攜帶的金銀珠寶足夠自己十世所用。悲哀的是如此以來朝鮮更是凶多吉少,從此以後自己恐怕便成了一個沒有祖國、沒有民族、沒有的人。

樸正楠向大明禮部遞上了朝鮮王的親筆書信後,便在驛站等侯消息。因朝鮮與大明屬君臣關係,每屆朝鮮王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向大明請封,若沒有大明的聖旨,這朝鮮王即使登了基心中也是不安。而近些年,若非有大明的幫扶,依朝鮮國內實力別說抵抗本侵略,就是朝中君弱臣強的現狀也足以讓朝鮮王被趕下王位了。因此禮部官員得知是朝鮮來使,不敢怠慢,馬上將朝鮮國書呈於朱由檢。坐在御書房正因李自成、張獻忠等反賊而向周延儒等人大發脾氣的朱由檢看到朝鮮王親筆書信後,反而半天沒有言語。下面剛剛被罵得狗血臨頭的周延儒等人也到事有反常,卻不敢出聲,生怕再惹惱了朱由檢招來禍端。朱由檢呆了半天,才顫抖的舉起朝鮮王書信對著周延儒等人道:“如今闖賊未平,遼東卻又再起戰端,難道真是要天亡我大明不成?”周延儒等人一聽,嚇了一跳,以為遼東又來攻打山海關,忙道:“萬歲,那遼東又怎麼了?難道他又來攻我大明?”朱由檢沉聲道:“朝鮮王來信,說遼東十幾萬兵馬攻打朝鮮,朝鮮國都漢城已經失守,他正率人撤往南方,求咱們速派援軍,以救其於水火之中。”下面眾臣聽了卻鬆了口氣,只要不是攻打大明就好,至於攻打朝鮮,打就打吧,與自己並無多大幹系。而朱由檢卻是心中明白,這朝鮮與自己確是亡齒寒之理,若是朝鮮被遼東攻佔,遼東不但可再騰出幾萬兵馬,且可徵召朝鮮百姓為軍。為其征戰四方。可見到眾多臣子卻是不急,當下怒道:“爾等可知朝鮮便是明之大明,朝鮮被佔,遼東實力必然憑空再漲上一半,若是吳三桂心懷不詭,趁我大明內亂之時來攻。我大明以何阻攔?”周延儒不管怎麼說,作這個首輔大臣也有幾年光景,眼光倒還是有些,當然也明白朱由檢並非危言慫聽,只好道:“啟稟萬歲,朝鮮雖然危急,可我大明現在已是自身難保,僅是國內李自成、張獻忠兩股巨匪便已鬧得我大明四處不安。他們自重陽之起兵以來,不過半月光景。李自成已攻下洛陽。昨據報這闖賊正率軍圍攻開封,一旦開封被破,闖賊距我京城則不過幾路程,京師危矣!而那張獻忠一路南下。已破了襄陽,正率軍東進,直奔武昌府。而朝中卻因去年與遼東大戰,已是兵力匱乏,僅是剿匪都嫌兵力不足。那裡還有餘力去管朝鮮死活?再說此時咱們還得對遼東好言相勸才是,不然遼東若是再反起來,咱們大明可是危矣!”朝中情況朱由檢也不是不瞭解,只是在他心中卻一直對吳三桂痛恨有加,吳三桂與自己年紀相仿,而自己卻貴為天子,可他吳三桂原本不過是一普通將官而已,可短短几年功夫,自己這個大明天子卻是四處窘迫,吳三桂所率的遼東卻是蒸蒸上,難道自己真的不如他吳三桂嗎?朱由檢心中實在是不服。可如今看來,國內未平,實在是無力再援朝鮮,只能任由遼東攻佔。朱由檢長嘆了口氣,才道:“即是如此,延儒,明便由你接待朝鮮來使,卻不可墜了我大明威風,只叫他再等上一等,等我大明平了匪患必會出兵援朝。”周延儒點頭稱是,可心中卻明白,朱由檢如此只是不想讓朝鮮小看了大明,要想出兵援朝恐怕得等上一段時了。想當年後金何等強大,卻不過幾月功夫便已被遼東佔領,朝鮮實力還不如後金,恐怕用不上十天半月,朝鮮便已成了遼東的屬地,到時也就不用再談什麼派兵援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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