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千里尋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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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尋弟:福安跳下地拉住“狗剩”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狗剩”指著“歪脖子”說:你問他！

“歪脖子”捂著一隻眼睛，委屈的說:我哪裡知道你為什麼打我？你是不是瘋了？我哪裡得罪你了？

“狗剩”哭喪著臉說:你家裡有媳婦，幹嘛說沒媳婦？我姐姐都從老家來了，你讓我怎麼辦？

福安一聽終於明白了，笑著說:狗剩，你放心吧！他媳婦死了。

“歪脖子”聽了他的話，在心裡哼了一聲暗說:愛的死去活來，現在到捨得說她死了。

狗剩，聽了福安的的話，立刻陪著笑臉說道:大哥都怨你沒說清楚，還得我才打了姐夫。說著趕緊拿著熱巾給“歪脖子”敷在眼睛上。

“歪脖子”罵道:你這傢伙，怎麼總是這麼魯莽，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狗剩，討好道:姐夫饒了我這回吧！等我姐來了，我給你說好話。

“歪脖子”喝道:你不上班了！快點走，別在這兒煩我！狗剩，點頭哈的走了。

福安一臉內疚，不知道從何說起，二人都很尷尬。

“歪脖子”淡淡的說道:餓了吧！我這就做飯，也沒什麼吃的，你就將就著吃吧！

福安關心的問道:你的眼睛怎麼樣？疼不？

“歪脖子”冷淡的回到道:疼和不疼都習慣了。

福安看著可憐的弟弟，心裡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可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有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不停的在忙碌。

不多時，飯好了“歪脖子”收拾好了飯菜，頭也不抬的說:吃飯吧！福安嘆生氣說:老二，你就這麼恨哥哥呀？

“歪脖子”沒有說話，也沒有回答他，低頭吃著飯。福安拿起筷子坐在他對面，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他；還一邊想著怎麼說華子的事，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哥倆在默默無語中吃完了飯，福安說道:回家吧！在這裡能比上家裡好嗎？

“歪脖子”用手彈了一下衣襟說:比家裡好多了，至少自由。

一句話把福安說得無話可說，沉默了好一陣子，福安又說道:你要在這裡娶媳婦嗎？

“歪脖子”這回看著福安說:是的。哥，我已經不再是小孩子，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以後不需要哥哥在為我心了。

福安聽了弟弟的話，心裡無比的難受，如同心被人掏空了一樣。眼淚含在眼圈裡，打了幾個轉，硬是把它剋制住了。

福安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叫道:老二，哥真心想讓你回去，你這樣對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歪脖子”很堅定的說:哥，我不會去。在這裡好的，比家裡好的多了，再說過幾天我就要結婚了，就是“狗剩”的姐姐。

福安頓了一下說:那好吧！我也不勉強你，看到你能為自己以後打算，哥就放心了。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華子死了。

“歪脖子”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什麼？華子死了？為什麼？問完“歪脖子”癱坐在炕上，如同傻子一般。

福安走到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二我沒想到，她會去的這麼早。

“歪脖子”發瘋似的抓住福安的衣領問道:是你害死了她！我永遠都不會回那個家，更不願看到你。

福安聽到弟弟這句話，心裡像是被刀在割，腦袋裡一片空白，難過之極。腦袋裡突然出現了，那年打魚的情景，為了不被餓死，兄弟齊心戰勝了飢餓。

“歪脖子”傻坐了一會兒，突然大哭，捶頓足傷心極了，福安剛剛平靜的心，又起了波瀾。

屋外紛飛的大雪飄飄灑灑的下著，屋內氣憤緊張而尷尬，往有情有義的親兄弟，今就要變成陌路人。

黑暗的小屋很溫暖，兄弟二人默默無語的坐著“歪脖子”哭了很久，擦乾眼淚問道:百歲怎麼樣？還好吧！我嫂子她，沒有願你嗎？

福安心酸的說:當時我的心也跟著華子去了，你嫂子一氣之下，回了孃家，準備要和我離婚，誰知到人不如天願，你嫂子有懷孕了，所以才打消了離婚的念頭。

她當時回到家裡的時候，我正病著，不知不覺的就病了好幾天，你嫂子看到我那個樣子，簡直就要氣瘋了。

“歪脖子”聽了哥哥的話，才知道華子是怎麼死的，對哥哥得恨，也減少了幾分，但是沒有了以前的無話不談。

“歪脖子”累了一天一夜很疲倦，躺下就睡著了，福安看著模糊不清的弟弟，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是可憐；是雄；是不捨；還是愧疚；總之對無法平靜的入睡。

抬頭看著地下的火爐，爐火旺盛的燒著，木頭塊被燒得咯吱咯吱的響，眼前又浮現了華子的身影，那張美麗而俏麗的臉，稍稍帶著點微笑看著福安，他的心突然一動，想伸手去拉住她，她卻悄然去了。

這才意識到不是現實，可是心裡就是難受，無法述說的哭痛。恨自己沒有照顧好她，更狠自己把弟弟傷成這樣，明知道弟弟對她情深意重，自己偏偏去和弟弟爭。

福安痛苦的睡了，眼角終於出了，不願下來的淚水。親情；友情；愛情；他似乎得到了，又似乎失去了，又好像從來就沒有得到過。

“歪脖子”很早起來做好早飯，來到外面掃雪，雪不算太大，很快就掃完了。黑河的冬天很長，來的也早，整個冬天基本看不見太陽，每天都陰沉沉的。

福安也起來了，但是好像有冒了，咳得厲害。

“歪脖子”拿出冒藥說:這裡比家裡冷得多，你剛來可能不習慣，吃了這藥就好了。

福安接過藥說:給你添麻煩了。

“歪脖子”聽了這話，呆呆的看著哥哥，似乎這話不該從福安的嘴裡說出。

吃過飯，福安覺悶得很，想起來坐會兒，和弟弟說說話，想把以前那種，兄弟間的情找回來。可是剛剛坐起來，就加倍的咳嗽。

“歪脖子”給他倒了杯水說:喝點水好得快些，冒就得對喝水。福安看著弟弟倒點水，心裡寬了很多。輕輕喝了一小口水，還沒等嚥下去就咳得吐了出來“歪脖子”低頭一看，驚呼道:哥，水裡帶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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