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千里尋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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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弟弟的話，福安低頭一看，果然，水裡稍帶點血跡，福安倒是沒害怕，笑著說:咳嗽時間長了，氣管也會反抗的。

“歪脖子”勸道:哥，你還是去檢查檢查吧！福安毫不在乎的說:沒事，就是冒沒好，這裡又冷，所以才會這樣的。

“歪脖子”填著爐裡的木塊，不再說話了。福安想想說:來的時候你嫂子特地叮囑說:不要勉強你，你願意回去，就回去，不願回去就在這裡幹吧！

他沒有說話，還是添著木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福安頓了一下，接著說:你結婚的時候，我和你嫂子再來祝賀。我明天就回去了，村裡的事都等著我呢。

“歪脖子”依舊沒有抬頭，淡淡的回答:別來了！我們就這樣湊合過吧！等我有空的時候帶著她回去。

屋內沒有了談話聲，福安初次覺得說話需要經營，疲憊的看著弟弟。他張悉的臉旁，沒有了往的笑容。福安心裡無比的難過和後悔，傷害了弟弟，也害了愛他的人。

來到這沒有能讓弟弟原諒，至少看到他的生活，看到他的樣子；看到他是安全的，這就夠了。

福安昏昏沉沉的睡了“歪脖子”看著哥哥，偷偷地下了眼淚，拿起自己的衣服，給他蓋上，怕他受寒氣侵害。

“歪脖子”做回爐子旁邊，一動不動的看著哥哥，腦袋裡想的卻是華子，他知道華子本就沒愛過他，但是他就是放不下她，一想到她死的這麼慘，心裡很不好受。

真想飛奔回去，到她的墳前大哭一場。可是他不能回去，如果回去了，今後的人生，又要掌握在哥哥的手裡。

看著福安消瘦的臉龐，心裡也很不是滋味，畢竟是骨相連。知道哥哥不遠千里來到這裡，只是為了看看自己過得好不好。

“歪脖子”慢慢的帶上門出去了，他知道百歲的身體虛弱，想到給孩子買點粉，在農村本買不到。

“歪脖子”走了很遠，到了黑河最大的商場，來到嬰幼兒櫃檯旁，指著俄羅斯進口粉問道:這粉多少錢呀？

櫃員回答道:五塊！

“歪脖子”看了看手裡的錢，二十塊可是他一個月的工資，想了想說:我要三代。

買了粉，高興地回到住處，福安已經醒來，不知道弟弟去哪裡，只好做起來等，看著他拎著東西從外面回來，問道:你去哪了？

“歪脖子”把粉遞給福安說:你看看是什麼？

福安打開袋子說:你買這個做什麼？很貴吧！

“歪脖子”回答說:給百歲買的，這孩子體弱，有了粉會好些。

福安的說:你這點錢，不留著娶媳婦呀？別亂花了。

“歪脖子”看著哥哥說:那個媳婦不要錢，她害怕我不要她呢。

福安聽了他的話問道:這是為什麼？她有殘疾嗎？

“歪脖子”回道:沒有！是因為沒有爹媽，她就“狗剩”這個弟弟“狗剩”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所以也想把她領來。

福安明白了，笑著說:以後要好，好過子，都是苦命的孩子，別像似的。

“歪脖子”點點頭說:回的，你放心吧！

我去買些羊回來，咱們好好的喝幾杯。福安趕緊阻止道:別去了，都花了那麼多的錢了。

“歪脖子”回過頭看了眼他說:沒事，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在喝酒了，這回我們好好喝幾杯。

福安看著弟弟的背影，眼淚不經意的又了下來，他趕緊擦去怕被別人看見，心裡又是一陣痠痛。

天漸漸的黑了“狗剩”連蹦帶跳的回來了，手裡拿著剛剛烤好的串，對著福安親切的叫道:大哥，吃羊串，可好吃了，你肯定沒吃過，我特地給你買的。

福安接過一串吃了一小塊，瞪了眼睛對“狗剩”說:真的很好吃！這是誰研究的，把串起來烤？

“狗剩”笑著說:哪裡知道呀！我們就知道吃，我和二哥每天都買，吃的時間長了會上癮的。

“狗剩”看了一下屋裡問道:二哥呢？福安回答說:去買羊了。

“狗剩”一聽連忙叫好，說:我就喜歡吃“梓鹽羊”

“歪脖子”拎著羊進來說道:外面真冷，老子的鼻子恐怕就是凍大的。

“狗剩”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姐夫，你真會說笑。

“狗剩”忙著刷鍋“歪脖子”切，沒多大一會兒，飯就好了。三人坐在桌子旁“狗剩”端起酒杯說道:先敬大哥一杯，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福安也端起酒杯說道:是呀！以後就你和老二在這兒，你們要互相幫助。

“狗剩”嬉皮笑臉的說道:放心吧！大哥，我姐夫就是我最親的人，您就放心吧！

“歪脖子”也端起酒杯說:哥，咱倆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喝酒，來幹一個。

三人一飲而盡“狗剩”給福安夾了些羊說:大哥你嚐嚐，好吃不。福安夾了一塊放到嘴裡，然後豎起大拇指說道:好吃！果然是高廚。

“狗剩”聽到福安的讚賞，樂的合不攏嘴，一個勁的給福安夾菜。

“歪脖子”悶了半天說:哥，你病還沒好，明天路上小心點。福安欣的笑了，說道:老二，你放心的上班去吧！

“歪脖子”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說:我走了！然後回頭看了眼福安，拿著衣服出去了。

“狗剩”給福安倒著酒說:大哥，放心吧！姐夫在這兒，好的，比家裡種地強，至少不用受頭曬。

福安沒有說話，看著弟弟的背影，心裡不是滋味，拿起酒杯獨自喝了一口，低下頭說:你姐夫心裡苦，都是我的錯。

“狗剩”聽得一頭霧水，拿過福安的酒杯說:大哥別喝了，你病還沒好，喝多了傷身體。

福安真的喝多了，頭有些暈，搖搖晃晃的坐在那裡，嘴裡不停地說著“狗剩”聽不懂的話。

“狗剩”把他扶到炕上睡下，自己收拾了桌子也睡下了。

早上“狗剩”很早起來做了早飯，又買了幾個饅頭，留著給福安路上吃。

福安糊糊的睜開眼睛，就聽到“狗剩”叫道:大哥起來吃飯了，不然趕不上車了。

福安聽了“狗剩”的話立刻爬起來，洗臉吃飯，然後往火車站趕去，手裡拎著弟弟買的粉，帶著愧疚和傷心回到了家裡。

桂珍正忙給百歲喂藥，孩子哭的滿頭大汗，見福安回來了，桂珍哭著說:這孩子到底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