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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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道:「嗯,冷眼瞧著你這氣卻是比出宮前好了許多。玉兒你沒良心,我那麼疼你,你一出了宮便如鳥兒出了籠,這麼長時間了也不來看看哀家。」黛玉道:「皇宮內森嚴,怎是我這等庶民隨便進出的?」太皇太后道:「你只管來,我看誰敢攔著?」又轉向寶釵道:「薛姑娘也比那會子滋潤了許多。好,很好。你們兩個若是缺個什麼,只管讓人同我說。若是這賈寶玉欺負了你們,也只管來告訴我,都有我給你們做主。」正說話間,只見側簾挑動,有一宮裝女子由宮女攙扶著走了進來,正是妙玉。寶玉黛玉等人都是又驚又喜,尤其是寶玉,只在那回在宮門外撲倒忠順王之時隱隱聽得宮內有妙玉說話,如今一別已是四個多月,乍乍的見了一副格格裝扮的妙玉,不由已是熱淚盈眶了。

眾人只因在太皇太后跟前,不敢胡亂說話,寶玉只得一雙眼死死的看著妙玉,再不肯移開。只見妙玉仍是那般窈窕頎長,只是臉龐越發的消瘦了一些,小腹也有了隆起,使人一眼便能看得出是懷了六七個月的身子。

妙玉看了寶玉一眼,眼中也有了淚光,先往太后跟前欠身納福,太后道:「玉兒,你也坐。如今你身上不大方便,這些禮節不行也就罷了。」黛玉起身讓位,妙玉又同黛玉寶釵都見了,妙玉方在太皇太后和黛玉中間坐了,又悄悄瞥了寶玉一眼,便低頭不語。

太皇太后這才轉像下面站著的寶玉道:「賈寶玉,你可知罪?」寶玉聽了這話唬了一跳,忙跪下道:「不知太后所言何事?」太皇太后冷哼了一聲,一旁妙玉卻輕輕搖著太皇太后的胳膊道:「皇祖母……」太皇太后雖是口上這般問寶玉,臉上卻並無溫,看妙玉這般神情,因道:「怎麼?如此你便心疼了不成?這小子也忒大膽了,佔便宜居然都能佔到我大清皇族身上來了,若不給他點顏,只恐他後更加無法無天……」寶玉等人這才明白,原來太皇太后所說之事是自己讓妙玉受孕一事,心中雖是仍有些害怕,卻也硬著頭皮道:「回太皇太后,寶玉卻是對不起妙玉姐姐,還請太皇太后給草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太皇太后冷哼了一聲道:「好,既然如此,我便舊事重提。那頭次宣你覲見,哀家本想將妱玉格格許配給你,你卻死活不依。如今你若還肯休了這二女,我便還讓你入贅做駙馬,你道如何?」寶玉聽了不由一愣,心道:「太皇太后也知道我和寶兒顰兒都是真情,且上回都不再我休了寶兒。況且顰兒又是萬歲爺賜婚,如何太皇太后今兒又這麼說?」一時上頭坐著的黛玉寶釵也都愣住了,呆呆的望著寶玉。

妙玉卻又輕輕搖動太皇太后的衣袖道:「皇祖母,您又何苦來嚇唬他……」太皇太后握住妙玉的手道:「玉兒,我只唬他一下,你便又這般心疼,將來你又如何唬得住他?」妙玉紅著臉輕聲道:「我才不惜的唬他……」太皇太后搖頭苦笑,又朝寶玉道:「也罷,你起來吧。也不知你究竟是哪裡好,竟讓這些女兒家都如此傾心於你。薛姑娘對你那份情誼上回我也看見了,自不用說。黛玉自從病情有所起,更是每時每刻都掛念著你,至於妱玉,唉……」妙玉輕聲道:「皇祖母……別說了……」太皇太后道:「怎麼?許你做都不許我說不成?」原來妙玉進宮之時已是身懷有孕了,只是一直未曾讓寶玉知道。太皇太后知道後又見妙玉對寶玉是死心塌地方想著將寶玉招做駙馬,哪知寶玉竟不肯,不得,殺更殺不得,只得一紙赦令將寶玉寶釵都赦免了,只盼著時一長或許妙玉對寶玉的情誼也就淡了。

妙玉自然是掛念寶玉,只是黛玉那會子卻是病得重,妙玉黛玉姊妹之情自然深厚,妙玉便每都守在黛玉身邊照顧。後來又因忠順王事發,賈府得以清白,妙玉才放下心來。後又有警幻進宮,用寶玉的通靈寶玉治好了黛玉的病。黛玉病情好轉,自然是思念寶玉,因便要出宮。太皇太后雖是也喜歡黛玉,卻沒有強留住的理兒,又有元求乾隆給黛玉寶玉賜婚,故而黛玉才回了榮國府。

黛玉在宮裡時,妙玉還有個陪伴,如今黛玉警幻都去了,妙玉便如丟了魂兒一般,又是掛念黛玉,更是思念寶玉,每裡茶飯不思,整也不大說話,眼見著小腹一的鼓脹,身形卻是漸消瘦。太皇太后看了怎能不急?請太醫診治自然也無果。太皇太后也知道妙玉這是心病還須心藥醫,雖是想將妙玉仍留在宮裡,卻更擔心妙玉的身子,這才傳寶玉等人進宮來。

如今倒是藉著太皇太后一席話將妙玉的相思之苦都說了出來。妙玉只羞得垂著頭不說話,寶玉也低頭悄悄抹眼淚。太皇太后愛撫著妙玉的脊背道:「玉兒,你這些年受了這麼多的苦,我是想著將你留在宮裡,下半生再沒煩惱,看來是我錯了。若是將你強留住,只怕你再開心不起來。如今我便隨了你的願,你同寶玉一道出宮去吧。」眾人聽了不由都是一愣,好半晌,寶玉方問道:「太皇太后,可是……可是讓我將妙玉姐姐接回去?」太皇太后點頭道:「正是。」寶玉忙跪下磕頭:「多謝太皇太后成全!太皇太后大恩大德草民賈寶玉永世難忘!」黛玉寶釵也都歡喜,三人抱作一團,卻都哭了出來。

太皇太后看了會心一笑,卻又有幾分失落,嘆了口氣道:「寶玉,你可不許辜負了這些女子,更不許讓她們受一點委屈。」寶玉忙都點頭答應。太皇太后又道:「即使如此,小呂子,宣旨。」妙玉擦了眼淚道:「皇祖母,不必了吧……」太皇太后道:「那怎麼成?元妃能賜婚,皇上能賜婚,難不成哀家就不能的?你若是這般隨便跟了他去,豈不讓外人笑話我愛新覺羅竟沒一點規矩?皇上能賜個平,我就不能賜個東宮西宮不成?」妙玉聽了方不言語。

寶玉等人都不知所以,只見呂公公拿了懿旨宣讀,卻是太皇太后聽說寶玉不喜為官,便賜了寶玉逍遙散人的號,又云不必居於舊制,可使寶玉效極貴之人,三皆為正室,分中、東西三室,不分上下等等。

念閉,寶玉忙磕頭謝恩領旨,歡歡喜喜的帶著妙玉回大觀園去了。回去後眾人都歡喜,雖妙玉生冷僻,和許多人都不親近,眾人也都恩妙玉為賈府作為。一時各種喧鬧不在話下。

卻說歡喜了幾,寶玉也沒忘了惜,惜卻仍是打罵哭鬧,寶玉不由愁眉不展,卻問警幻,警幻也不說。這正想著要不要再卻找惜好生疏導一番,卻是襲人叫住了他道:「二爺,小蘭大爺在外頭等著呢,說是有事相商。」寶玉聽了不由一愣,賈府平復之後寶玉不計前嫌,非但沒有責怪賈蘭在獄神廟中的所作所為,反而這皇上面前百般保舉賈蘭入朝為官,方使賈蘭如今能做了個將軍,只等後年紀再大些了建功立業便仍可襲祖上官職。雖說寶玉也算恩將仇報,可自打知道了賈蘭心中還是嫉恨自己奪了李紈,便有意無意的躲著李紈賈蘭母女。後又賈赦賈政帶了許多人回金陵,因賈蘭已入朝為官,總有公事要理,在園中諸多不便,李紈母子便搬入了榮禧堂,寶玉卻同其餘姊妹們仍住在大觀園中,也避免了見面尷尬。賈蘭自打披掛上任之後便每兢兢業業,白天裡忙公務,晚上或是習武或是讀書,也不踏入大觀園一步,叔侄二人儼然井水不犯河水之意。卻不知今賈蘭又是和用意?

寶玉一面尋思,一面答應了朝前頭去,果然見賈蘭垂手這門口站著,見寶玉出來走了兩步請安道:「寶二叔!蘭兒給您請安。」寶玉擺手道:「罷了,今兒不用卻衙門理事?怎麼有空來園子裡玩兒?你母親可好?」賈蘭道:「託二叔的福,母親身子安康。前聖上下旨,命我出任山東守巡道員,不幾便要啟程,這些天便讓我在家中收拾。」寶玉一聽喜道:「這可是聖上隆恩,蘭兒你這那裡定要好好為國效力,不出幾年回來便定能襲了祖上的爵位!」賈蘭道:「是!蘭兒謹記叔叔教誨。」寶玉卻不由嘆了口氣道:「想必你母親是比誰都要高興的。蘭兒也大了,也有了出息,也不枉你娘含辛茹苦撫養你這許多年……」賈蘭聽了眼圈兒一紅,忙低頭道:「二叔說得是,蘭兒定要奮發圖強,做出一番事業來,不敢辱沒了先人名聲,也不辜負了叔叔舉薦、母親養育之恩。」寶玉道:「嗯,如此最好,只是在外頭也要保重身子要緊。想是你那邊還有許多行李要拾掇,就快回去吧。等你將行之時叔叔給你踐行。」賈蘭卻拱手道:「不敢麻煩寶二叔,小侄能有今都是二叔在聖上面前極力保舉所致,小侄已經備下了一桌家宴,還請二叔務必賞光。」寶玉本不想去,可又無法推辭,只得同賈蘭進了榮國府。

來至榮禧堂,賈蘭親自獻了茶給寶玉。不一時果然一桌酒菜便齊備了。賈蘭起身道:「二叔且容蘭兒失陪片刻,我去請我母親出來。」說著往後頭去了。果不一時陪著李紈出來了。

李紈見了寶玉先是一愣,遂低頭道:「叔叔好。」寶玉也忙站起來道:「大嫂好。」一時三人坐了,賈蘭斟酒,先敬寶玉道:「二叔的恩情蘭兒沒齒難忘,還請飲了這杯。」寶玉道:「蘭兒休要再這麼說,你若是再說,便是心裡沒有我這個二叔了。」二人喝了酒,賈蘭又端起杯來朝李紈道:「母親,孩兒能有今全仗母親教養,孩兒敬母親一杯。」李紈道:「都是你自己有出息,我不過沒白過這十幾年罷了。若是你大哥在天有靈,只怕心裡頭也高興……」說著仰頭喝了。

寶玉賈蘭恐又勾起李紈的心事,都不敢接話,寶玉只說些場面上的話,又給李紈道喜。一時觥籌錯,不覺三人都已吃了幾杯酒。寶玉只覺得不自在,便想著該如何脫身,卻見賈蘭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雙手舉著遞過來。

寶玉剛要接,賈蘭卻雙腿一曲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唬得寶玉忙去攙扶:「蘭兒快起來,怎麼好端端的要這樣?」一旁李紈也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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