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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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來,西突厥便較為低調,這可能是由於地理遠近的原因,現在他的魔掌也終於探往中原來。西突厥的大汗叫統葉護,在波斯人云帥的輔助下,聲勢直迫東突厥,雲帥的女兒叫蓮柔,被統葉護收為乾女兒,寵愛有加,就是眼前此女。
元越澤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巧奪天工的薄膜面具做出極真實的表情,並沒有回答她道:“你的漢語說得不錯嘛,怎麼不賭上幾把?”蓮柔出一個嬌憨得意的表情道:“我只是來隨便看看啦,並不會賭。”說完繼續轉頭望向賭桌上正滿頭大汗數著攤子的莊家。
元越澤也不再理會她,繼續佯裝觀賞賭博,實際注意尤鳥倦二人。
桌上幾人中,高瘦男子與侯文卿顯然是主角,五短身材的男子則是與莊家暗中配合的同夥,但在兩個主角面前,他們本使不出什麼詐來。
最普通的番攤騙術有‘落株’和‘飛子’兩種。落株是在攤子做手腳,必要時攤子可一分為二。飛子則是把攤子以手法飛走。無論任何一種方法,均有同夥在旁‘撬邊’,以噴煙或其他方法引去被騙者的注意力,好使主持的老撇施術。像川南賭坊這種大賭場在尋常時候自然不會用下作手法,但在街頭巷尾臨時擺的番攤檔,大多是此類騙人的把戲。而今天桌上賭的幾人,想要贏就只有靠實力:莊家把攤子灑在桌面,以碗盅蓋上前,憑目視耳聽判斷。
又開出一個二攤,莊家對那五短身材的醜漢使了個顏,醜漢心領神會,告了聲罪辭去。攤官也悄悄地離去了。
再一次開出二攤,莊家就要崩潰之時,一把柔和卻又低沉的聲音響起:“我道是誰,原來是在八陵賭坊間名頭大盛的侯姑娘芳駕光臨,兩位可有興趣與我賭上一局?”桌上幾人詢聲望去,但見從後廳內走來三人,中間一人年約五十,相貌中等,皮膚鐵青,其中還透出蒼白之。明顯是被酒
掏空了身子的症狀。左手扣著一個明晃晃,閃著金光的算盤。他見到侯文卿的身影時,眼中飛快閃過陰森惡毒的神
。他左邊是一個表情麻木,身形雄壯,太陽
高高鼓起,目不斜視的配刀大漢。右邊哪個則是一典型的紈絝子弟,腳步輕浮,面
青白,一副虛不受補的模樣。
侯文卿秀眸中疾厲的仇恨之一閃即逝,淡淡道:“能有川南賭坊大老闆‘金算盤’霍青橋相陪,小女子必捨命相陪。”那高瘦男子比較謹慎,起身施禮後坐下,依舊不開口,任誰都知道他是絕不會退縮的了。
元越澤暗忖原來著就是川南賭坊的首腦,霍青橋必是來者不善,以他和香家的關係,也不可能不認識一直與香家作對的侯文卿。
霍青橋看了一眼賭桌,莊家幾個時辰內,至少已經輸了上千兩黃金,川南賭坊從沒有如此狼狽過,須知即便在貴賓堂內,一般賭客的賭本也就百多兩白銀而已。
霍青橋坐下後道:“霍某斗膽,說一個好提議,可賭得更為痛快。”另外兩人皆點頭。
霍青橋傲然道:“我們就以一局小牌九定勝負,賭本就是每人兩千兩黃金,”看來他不但對自己的賭技很有信心,還想一次將莊家輸掉的本利全部撈回來。否則今天之事必將成為眾人口中的笑柄,川南賭坊的面子也將丟盡。
瘦高男子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表示沒意見。侯文卿亦是輕撇了一下小嘴,表示同意。
霍青橋眼中欣喜之一閃而過,但他身後那個紈絝子弟顯然心
修為很差,一臉的得意,彷彿還沒開始賭,霍青橋就已經勝了似的。
霍青橋隨手抓起桌子上的三黑一白四顆骰子,隨意把轉動,如變戲法一般靈活翻飛,隨手一甩,隨心所
地擲出四個六來。蓮柔顯然不懂賭博,只看得眼花繚亂,驚呆住了。其他幾人卻沒什麼表情,皆因他們知道這是霍青橋在造勢而已。霍青橋掃了一眼依舊還在席位上的侯文卿與瘦高男子,又看了一眼站在侯文卿身邊,關係似乎並不陌生的元越澤,淡然道:“這位朋友可是候姑娘的朋友?可有興趣湊足四人玩一把?”元越澤點了點頭,並沒開口。霍青橋身後的輕佻年輕人見元越澤點頭後,得意道:“看閣下的裝扮,定是大富大貴之人,想來該不會在意這兩千兩黃金吧!”一句話就把元越澤
到絕境上,更可氣的是他的話中隱含元越澤必然回輸的意思。
侯文卿臉一冷,似乎她已經從宋師道那裡知道了元越澤的所有事情,當然也肯定知道他不懂賭博這件時,還沒等她開口,元越澤搶先道:“人生如賭博,勝負轉頭空,順逆莫可料,得失寸心知。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霍青橋一愕,突然發覺眼前這個
獷男子剛剛還一副懶散模樣,突然就變得
明起來了,一股事情發展脫離了他預料的預
湧上心頭,元越澤望向侯文卿道:“可否為我解釋一下牌九的玩法?”霍青橋鬆了一口氣,心裡暗罵這混蛋原來是個只會裝樣子的傢伙,但表情不變故作大方道:“解釋起來該會花費一些時間,就讓霍某為朋友解釋一番。”元越澤舉手打斷他道:“不必麻煩,只要將穩贏的幾種牌與大概玩法說出來就可以,費不了多少時間。”霍青橋臉
終於微變:眼前傢伙神叨叨的,實在讓人摸不懂。元越澤剛剛的一句話意思也很明顯:他只想知道最大的幾種牌,然後必會拿到手中,最後獲勝。
沒時間理會霍青橋在想什麼,侯文卿見元越澤不理會她的眼,也明白他的神通,只好無奈一笑後,為他簡單解釋了一番。
牌九是以兩骰的點子組成合共三十二張牌子、二十一種牌式,九種為單數,十二種為雙數。一般賭法是二至四人,據擲骰的點數,各領六張,莊家多領一張並率先打牌,接著依次模牌、或碰吃或出牌,凡手中的牌能組成兩副花加一夷牌,可推牌得勝,按花
的係數和夷牌的點數計算贏注。在三十二隻牌當中,有十一種牌有兩隻,這種成雙的牌稱文牌,文牌中最大的幾副組合牌分別是天牌:紅六白六。地牌:紅二。人牌:紅八。再往下就是鵝牌、梅牌、長衫、板凳。三十二隻牌中還有有十隻牌沒有成雙,其中八隻有點數相同,但圖案不同的‘對應牌’,而兩種只有單獨一隻,這種牌稱武牌,武牌中最大的則是雜九:紅四白五或白九。後面是雜八、雜七、雜五、大頭六等等。
牌九有多種賭法,其中之一是以兩張牌為一組,擲骰後,據點數各拿自己的一份,拿後宜接攤出以決勝負,也就是霍青橋所說的小牌九。這種賭法頗受嗜賭之人歡
,因其簡單直接,富有刺
。
元越澤雖然懶,可一旦用起心來,其專注力絕非等閒,再依靠過人的記憶力,只聽一次就懂了,當然他懂的也只是規則與幾副大牌而已。
侯文卿的解說簡潔,半刻鐘不到就已經結束。最後她神秘一笑,故意提高聲音加了一句道:“牌九的要訣就在‘趕盡殺絕’這四個字上。”瘦高男子臉上出欣賞的笑意,霍青橋的臉
則有點鐵青,剛剛他造的勢早就消散了,再加上元越澤這人神神秘秘,更是擾亂了他的心境,還好數十年賭場經驗使他很快恢復冷靜。
四人坐定,霍青橋成了莊家,剛剛的莊家淪落為攤官。霍青橋對元越澤道:“如朋友不介意,請洗牌。”如此一來,他既可表明自己不會使詐,也可以借洗牌手法稍試元越澤的本事。
劈啪聲連響,元越澤笨手笨腳地將牌子疊得整齊妥當。
周圍眾人,除了在座的另外三人,皆出失望的表情,他身後的年輕人眼中更是
出極不屑的神
。
瘦高男子於霍青橋皆是一臉凝重:元越澤剛剛洗牌動作雖慢,中間卻夾雜了一聲不太響亮的輕咳,正是這一聲輕咳,使得他二人‘聽牌’失敗,思緒甚至也被打亂。
元越澤同樣因為分神去打亂對手心神,他自己也只是記住了七張大牌的位置而已。最理想當然是記得全部三十二張牌,如果元越澤全身心的投入洗牌中,也許他可以做到。不過此時由於與侯文卿合作,所以侯文卿可以不受阻礙的‘聽牌’,因元越澤刻意只將咳聲傳近霍青橋與那瘦高男子耳中。元,侯二人記下的牌最少也有十五張。
元越澤微微一笑,對霍青橋道:“不若由霍老闆擲骰,如何?”霍青橋暗暗叫苦,元越澤等於反將了他一軍。因為他的注意力被打斷,記的牌張有限,如今一擲骰,很可能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墳坑了。本來他還對自己擲骰很有信心,卻被元越澤這麼一攪,得他信心大減。但眼下情景已不容許他退縮,便同樣
出一個大方的笑意,點頭同意。
圍觀眾人當然也想押注,這方面由賭場的人負責,係數賠率一手包辦,一旦贏了,可就足夠快活幾輩子了,但這一鋪賭本甚大,兩千兩黃金,尋常人哪裡拿得出手?
一隻光潔滑的小臂突然伸到桌上,賭本是一支泛著皈依綠芒的玉釵,押的是元越澤獲勝。
識貨人只一眼就看出這玉釵乃西域的上品,價值至少在五千兩黃金以上。
眼望過去,下注人赫然是蓮柔。
蓮柔起初只覺得這外型獷
拔的男子是個富貴之人,兼且好男兒她見得多了,所以就沒怎麼將元越澤放在心上。直到元越澤臨場學賭,那份狂妄的自信使蓮柔心中升起一種難以言宣的
覺。這中年男子,雖與英俊沾不上半點邊兒,卻是威武迫人,充滿男
的魅力。兼之他聲音悅耳,措辭溫文爾雅,不亢不卑,舉手投足無不瀟灑動人,又充滿神秘的味兒,才使蓮柔開始在一旁仔細地觀察起他來,她心中甚至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
覺,那就是這一鋪,元越澤必將大獲全勝。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蓮柔生在外域,作風開放,對眾人眼含詫異地望著自己毫不介意,只是盯這元越澤。
霍青橋表情凝重,將骰子擲往桌面。
所有人都壓低呼望向轉動中的骰子。
元越澤猛地朝那正集中注意力望這骰子的瘦高男子瞧去,雙目神光暴現。
那男子猛然間心生警兆,猝不及防下給他望心神劇顫,一股強至無法想像的壓力如千斤重錘般砸上心頭,他只覺呼愈發地困難,額頭滲出絲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