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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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和煦,人語雜,竹籬旁野花風款擺,早的空氣飄滿了花草香與濃濃的人氣。

在這裡住了近月,天天發現不同的小村小鎮面貌,晴天時、飄雨時,不論怎生陰晦,江南的細緻風光都帶了份閒懶的意境。

湖州是個熱鬧中不失寧靜悠遠的小村小鎮,這裡的百姓古道熱腸,有著樂天知命的豁達子,讓這個地方顯得生氣

她很喜歡這裡的一切,包括這條銜接小村落與鎮上的狹長索橋。過了橋,村那頭是由銀杏織成的金寅拱道,鎮這頭則野花遍生,花香襲人。小七他們正是落居在寧靜的村子裡。

冉沃堂陪宮莞進了鎮上,瞥了眼笑聲四溢的清幽作坊,眼神才落向笑意盈睫的宮莞。她一襲素雅的粉紫裙孺,少了華麗、厚重的綴飾,純淨的氣質更是清新脫俗。

“小姐,你真的不隨我上山嗎?”他希望她去,希望時時瞧見她,無法放她一人。就算宮祺那邊有義兄盯著,他仍舊不放心。

爆莞遲疑地搖了搖頭。

“不了,我想在這裡看小七她們做活兒,你小心些。”想要的槐蕊已經採得,豆綠染餅可在這幾天調製了。她也不想讓沃堂分心,何況小七說趙伯有事找她談。

這是小姐第一次真心不要他隨侍在側,冉沃堂深瞳中閃過一簇無來由的失落,快得宮莞以為她瞧錯了。

“沃堂…”他為什麼會有那種驚惶的表情?

“我會盡快來接小姐。”冉沃堂像是難為情地開步離去。是錯覺吧?他覺得小姐離他越來越遠了,有種無名的恐慌,深怕失去她,像失去深愛的…娘。

沃堂想要她去嗎?宮莞款立在矮籬旁沆思。

從她向沃堂透想在這裡定居後,習慣離群的沃堂便託口上山狩獵,並將她帶在身邊。其實娘與展叔不知何時,偷了一箱金子在他們的馬車裡,想讓他們後半生衣食無缺,只是那並非他們想要的,便在路經的廟寺將金子全當香油錢捐掉。

幾次陪沃堂上山,見他輕鬆自在的樣子,她看得出這也是他期盼已久的生活。但為何他會起了不安?因為無法和人群打成一片,而覺得孤單、寂寞嗎?

“莞兒,快進來呀!你的意中人早不見人影了。”小七在屋裡扯嗓大叫,織房內十來名織娘們,均掩嘴曖昧地笑,害臉皮薄的宮莞又紅了臉。

“小七!”宮莞嗔道。

那天小七乍見她與沃堂出現屋前時,抱著她又哭又叫的,害她也淚眼汪汪,兩人哭成一團。她向小七簡單的說了離開宮家的經過,小七一家子以寬大的懷,定要她與沃堂住下。

因為私逃之故,他們原想暫住鎮上的客棧,不想打攪小七他們,誰知小七知道後氣得跳腳,直嚷說她瞧不起他們寒滄的小地方,加上憨直的小四和慈祥的張嬸極力留,她只好住下叨擾。並要小七一家子代為保密身分,莫再小姐長、小姐短的喚她。

街坊、市集人聲鼎沸,輕柔的笑語不時雜過耳畔,這裡正是她在尋找的落腳處,屬於她與沃堂的地方。她要儘快融入尋常生活,然後擺脫掉那層高貴的身分,才能無芥蒂地與沃堂重新開始。

“小七,你別淨是取笑人家嘛。”小七你,不依地跺腳,黝黑線條的她扮起莞兒嬌氣的模樣逗趣又活靈活現,掩嘴笑的織娘們終於哈哈咯咯笑出。

“我哪有這樣。”宮莞薄嗔她一眼,好氣又好笑。個別與慢慢稔的織娘們點頭,尚未問候好,急子的小七已魯地將她推向織房後方。

“哎呀,用不著那麼多禮啦,她們全是一群野的丫頭,擔不起如此厚禮。”小七的話惹來噓聲連連,她頑皮地翻了翻白眼,不當回事。

“小七,我終於相信你們過得很好了。”宮莞欣笑道。

小七繃住嬉笑的臉,瞪向她。”那是當然呀,都說你不必內疚了嘛。你給了我們那麼多,怎會以為連累了我們?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不然我又要生氣了。我有多喜歡在這裡稱王呀,而且…而且…-一向直慣了的小七竟會忸怩起來,宮莞慧黠一笑。

“而且小七心上有人了。”

“哎呀!趙伯,快快快,我把莞兒帶來了。”小七掃見花機房內的趙伯,忽然揮手大叫,聲音一下子拔尖了“你做出來那個染餅,顏少見,染出來的布料聽說很漂亮,被搶著買。”爆莞噙著笑,不道破她的意圖。最開心的是,閒暇時染來解悶用的活兒,因為沒壓力而做得專注,才能研究出許多套顏來。沒想到興趣會成了自信的來源,還可以像小七一樣幫助家計,好開心。

哪種染餅用哪種絲料、何種染法染出,效用會出奇好,她清清楚楚。一輩子與絲綢為伍,這大概是她最有自信的地方了。她並不是一無是處。

“莞兒小姐,稀客、稀客!”與莞兒有過數面之緣的織造商人趙伯,對這位氣質不俗的姑娘,總會不由自主加上“小姐”兩字。

“你上次幫忙染的那批黝紫繡線和布,供不應求,小七說莞兒小姐還懂得相當多的染方法,在絲綢織造方面更是行家,可否請莞兒小姐指點一二。”

“我…”宮莞拙於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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