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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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亮的劍尖,距離他膛不過僅僅一寸,地上堅硬的山石,卻已被他的身子坐得陷落半尺。

他動也不動地坐在那邊,連眼角也沒有斜膘裴珏一眼,黃昏的燈光下,驟眼望去,就彷彿是一具連在山石地上塑成的石像。

他,在裴珏眼中也是那般悉。

他,赫然竟是那名震武林的異人"千手書生"!

右面一人,面容亦是蒼白而清矍,寬闊的額角,也已佈滿了汗珠。

蓬亂而零落的須譬,汙穢而狼狽的衣衫,刀劍般銳利的目光,生了似地凝注著對方,雙掌亦是合十當,掌中亦是夾著一柄劍尖,劍尖孔已堪堪觸著了他自己的衣衫…

他,在裴珏眼中竟也是那般悉。

他,赫然竟也是那名震武林的異人"千手書生"!

這兩人對面面坐,兩柄長劍的劍柄,緊緊縛在一起,任何一人掌上的真力稍一鬆懈,立刻便有穿之禍。

顯然,這兩人正是以無上的內力,在作生死的搏鬥,這其間甚至沒有妥協的餘地,誰也不能有絲毫的鬆弛與疏忽。自古以來,武林中仇家的搏鬥,似乎都沒有這兩人如此緊張而嚴重,除非他們兩人同時撤銷掌力,同時飛身退後這期間還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否則,這兩人之中若是有任何一人退縮或鬆弛,對方一人掌中的長劍,便立刻會送進他起伏的膛中。

但是,他兩人的面容與身材,卻又竟然完全一模一樣,世人雖多,但除了孿生兄弟之外,誰也不會有這般相同的面貌,奇怪的是既是孿生兄弟,為何又會有這般不可化解的刻骨深仇?

裴珏一眼掃過,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會看到如此驚人的景象,他身形有如一條被凍在冰中的魚,無法動彈地凝結在空氣中,燈光映著長劍,一閃一閃地發著青光,像是人群輕蔑的眼神,在一閃一閃地嘲笑著他的神態!再加以繽紛而多彩的鐘,他幾乎以為自己這不過僅是做了一場惡夢。

終於,他移動了目光在他未曾移動目光的這一剎那,彷彿是永恆的漫長他目光驚詫地移向艾青身上,突地!

他不又自驚呼一聲…

艾青那雪白的衣衫上,竟然佈滿了斑班的血漬,每一灘血漬之上,都著一雪亮的鋼針。

鋼針!在燈光下閃動著微光!

裴珏的眼中,卻像是佈滿了金星。金星閃爍,他‮腿雙‬一軟,"撲"地虛弱地坐到了地上。

他再想不出這陰森的窟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驚人的慘變,他也想不到這三人之間,究竟糾纏著什麼刻骨的恩怨除了"死亡"之外,世上似乎再也沒有一種力量,能將這恩怨化解得開。

他驀然憶起了他從"飛龍鏢局"逃出的那天晚上。

那是他至今每一想到,仍不為之驚心動魄的一夜!

他也忽然想起,在他們談及"冷月仙子"的身世時,"金童玉女"面上所顯示的那種神

這一切,非但不能解釋此刻的情況,卻反而增加了它的陰森、恐怖,以及神秘、奇詭之意。

他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不能自救地亂了!

"冷月仙子"悲哀而幽怨的目光,呆呆瞧了他幾眼。

她豐滿的膛,劇烈地起伏著,顫動了在她膛上的針尖。

然後,她霍然回過頭去,望向她面前掙扎於生死邊緣的兩尊"石像",此刻,世上再無任何一人,再無任何一種力量,能引開她的注意,能分去她的關心,因為,她與面前這兩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有著相互糾纏,不可化解:銘心刻骨,終身難忘的情!仇!恩!怨!

繽紛的彩光活動著,這兩人的面容,忽而毫無血的蒼白,忽而動人心絃的血紅,忽而又呈現出一種絕望的灰綠

令人窒息的沉寂,幾乎連呼之聲都沒有,僅有的一絲風聲,也是那般微弱而遙遠;若斷若續,似有似無!

突地,長劍漸漸向左面移動!

漸漸!長劍觸著了左面一人的衣衫他額上隱隱泛出了青筋,目中隱隱泛出了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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