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聲音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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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件事,巫瑾頓時彷彿虛脫了似的,背後出了一層冷汗,小腹墜脹,強烈的緊張導致了一股意湧現,巫瑾就強撐著發軟的腿雙,趕緊出了房間,去解決問題,順便再走走,讓外面的冷風幫忙緩一緩心情。
巫瑾剛離開不久,巫句容就從佛殿回來,他有些不舒服,心知大概是被巫廣月傳染了風寒,他倒了一杯熱茶正準備喝,卻不小心碰倒了杯子,茶水一下子都灑在了桌上,巫句容皺了皺眉,用帕子將桌面清理乾淨。
這會兒他也不想再喝茶了,就坐在桌前默默想著心事,一時間有些出神。巫瑾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巫句容正有些懨懨地坐著,一副神不振的樣子,杯子裡殘餘著淺淺的一層淡黃茶水,顯然是有人喝過了茶,巫瑾心臟頓時狂跳,心知大概是藥力開始發作了,他走過去,在巫句容對面坐下,一副關心模樣地問道:“二哥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正
到頭疼不適的巫句容擺了擺手,說道:“是有些不舒服…正好事情已經辦完,我們回去吧。”
“既然二哥不舒服,那我們這就回府,二哥在車上睡一會兒,反正咱們一時半刻也到不了家。”巫瑾連忙說道。
巫句容點了點頭,兄弟兩人就上了惠安侯府的馬車,離開了。今兩人輕車簡從,並沒有帶多少人,巫瑾騎馬,巫句容坐在車廂裡,他有些不舒服,就在車廂內閉目休息,漸漸就有些困了。不知過了多久,巫句容
糊糊之間,只聽外面一個聲音說道:“…剛才我看過了,我二哥已經昏睡過去了,我之前把藥放進茶裡,他都喝了…別忘了,你家主子答應過的事…”巫句容腦子裡頓時“嗡”的一下,整個人陡然間徹底清醒過來,他幾乎是以為自己在做夢,然而馬車外面那個
悉的少年聲音卻十分清晰地傳入耳中:“你們不要說話不算話,要是你家主子言而無信,我…”後面的話,巫句容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是個聰明人,已經聽到這種程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雖然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但有一點是明擺著的:自己的庶弟巫瑾,出於某些原因,聽從某個人的安排,給自己下藥,現在正要把自己送到那個人手裡!巫句容渾身微微發抖,心裡一片冰涼,他的第一個念頭本不是害怕更不是恐懼。
而是因為自己的遭遇到萬分心寒,巫瑾是他的弟弟,雖然是庶弟,也不成器,但他從來沒有苛待過巫瑾半分,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的親人,現在卻親手陷害了他,如果不是之前那杯下了藥的熱茶被意外打翻,那麼自己喝下去之後,會發生什麼?
今他
本沒帶自己的人,低調出行,算上駕車的車伕和幾個隨從,不過四五個人,都是外院的男子,自然沒有一個自己的心腹!
不,不對,巫句容突然想起來了,離開金緣寺的時候,自己上車之際,似乎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兒,現在想想,是了,車伕他本沒有見過,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要說幾個隨從他不認識,倒不奇怪。
畢竟侯府下人很多,但府裡的車伕就是固定的那麼幾個,怎麼會有他沒見過的?這就意味著從一開始,車伕和隨從就本不是府裡的人!巫句容很清楚,自己一個哥兒被下藥,除了那種事,還能有什麼呢?這分明是要毀了自己!不過很快,巫句容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想這麼多的時候,他心思急轉,究竟應該怎麼做?
是要將計就計,去看看到底是誰跟巫瑾合謀來害自己嗎?不,不行!巫句容幾乎是立刻就否決了這個想法,這個選擇很危險,雖然自己有一身武藝,但君子不立於危牆,還是算了。
畢竟眼下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要退後!一念及此,巫句容眼神一冷,就準備看準機會把巫瑾制服,巫瑾只是個普通的少年,又有些紈絝習氣,弓馬騎的本事稀鬆平常。
自己一隻手就能制住巫瑾,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至於其他幾人,在制住巫瑾之後,那幾人就算有些功夫在身,自己也有信心能把他們統統收拾了!
迅速打定主意之後,巫句容凝神屏氣,去聽外面的動靜,但此時外面的人卻不再說話了,當然,他們也沒有注意到馬車裡的巫句容已經醒了,而巫句容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蟄伏不動,從外面並無什麼嘈雜之音可以判斷出來,他們現在並不在街市上,周圍應該沒有什麼人,要是自己貿然有所行動,萬一…但就在巫句容心思急轉之際,馬車忽然停下了,巫句容心裡一震,連忙蓄勢待發,但他不敢掀開車簾偷偷觀察外面的情況,怕被人發現,失了先機。
一時間渾身緊繃,腦子急轉,思索著對策,忽然心中一動,裝成昏睡的樣子,一動也不動。片刻之後,車廂門被打開,巫瑾進來,將巫句容從馬車裡抱了出來,事到如今,巫句容反而冷靜下來,他任憑巫瑾抱著自己,一邊極其隱蔽地將眼睛微微張開一道縫隙,暗中觀察情況,立刻就發現此處是一條幽靜的小巷,馬車停在雪地裡,周圍除了自己這群人之外,再無其他人。
巫句容頓時心中一鬆,就準備立刻暴起,然而就在這時,突然間巫句容卻身體一僵,幾乎失態:就見前方不遠處,一個身穿裘衣的年輕人正快步向著這邊走來,陰沉沉的天中,可以看到對方面容俊美,衣著考究,不是別人,正是平郡王李青儀!
***巫句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個反應就是怎麼會是李青儀?怎麼會是他?!然而緊接著,巫句容又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恍然,自己是即將嫁入晉王府的側君,以晉王李鳳吉之威,誰敢捋其虎鬚?
況且自己身後還有惠安侯府,有太后娘娘,常人萬萬不可能因為美之類的小事就膽大包天地幹出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唯有平郡王李青儀,這個陰冷如毒蛇一般、甚至骨子裡有幾分癲狂的男子,才會悍然做出這樣的事來!
一時間巫句容手腳冰涼,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不可謂不大,然而越是如此,巫句容反而越是冷靜,此時此刻,在這種情況下,巫句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選擇當面揭破李青儀和巫瑾兩個人,否則自己今斷然沒有平安脫身的可能,僅僅李青儀一個人,自己就沒有把握擊敗。
何況在場還有其他幾人?思及至此,巫句容一動不動,眼睛緊閉,裝作一副昏睡的樣子,同時極力讓自己身體放鬆,不要被察覺到端倪。冷風呼嘯,閉著眼睛的巫句容什麼也看不到,只聽見積雪被踩踏的“咯吱”聲,巫瑾語氣微惶地說道:“那藥…不會有什麼事吧…”
“只是讓人昏睡而已,不會有副作用,況且你做都已經做了,現在才想起這些,不覺得有些晚了?”並不陌生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之意,這聲音在巫句容的印象中,一向都是令人厭惡的。
而在此時,卻變得和記憶裡有些不一樣,冷漠,冰涼,又夾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隱隱興奮。
緊接著,巫句容覺到有人將自己從巫瑾懷裡抱走,巫句容極力剋制住自己反胃噁心的衝動,渾身放軟,以免身體僵硬被對方察覺到不妥。
裝作昏睡的巫句容看不到周圍的情況,但從聽到的動靜來看,顯然是李青儀和巫瑾把他帶到了一間小院裡,周圍似乎沒有人,很快,李青儀抱著他,進入一間房間,將他放在了上,巫句容側臥著不動,滑落的長髮半掩住他的臉,讓他可以悄悄去窺探視野中的一切,從他這個角度。
恰好就看見李青儀和巫瑾站在不遠處,李青儀神莫測,正有些不耐煩地脫下裘衣,對著巫瑾說道:“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巫瑾卻沒動,他低低囁嚅道:“王爺…我二哥…”
“本王說過的話,就不會食言,現在,你可以離開了。”李青儀語氣輕慢,全然不將對方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麼巫瑾就沒有了利用價值,這樣的廢物,快點打發走才是最應該做的,免得耽誤自己接下來的正事。
巫瑾張了張嘴,卻沒有勇氣執意再說什麼,他下意識地望向大,看到巫句容正靜靜臥在上面,巫瑾眼裡就浮現出一絲愧疚不忍和惶然恐懼之
,下意識地回頭看著李青儀,聲音微顫,問道:“二哥他…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