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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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謙低頭注視依偎在懷裡的瑜，一雙煙水似的美眸盛著相同的意念回望著他，花蕾似的雙輕輕顫動，霎時，一股熱貫穿全身，他情不自地俯下頭，吻住渴望了一整天的香。

這一次，不再僅是輕沾即走，而是結結實實、密密合合的親吻。

瑜閉上眼，覺一種陌生的亢奮席捲全身。

對禮謙也是一樣，這種新鮮的、刺的、甜的覺，是他不曾經歷過，直到接觸了，才發現他也有這樣的渴望。

原來女人的嘴是這樣柔軟、香甜，似浸在糖裡的絲綢般，令他一吻、再吻、三吻、四吻…越吻越深越是沉淪，一波波的快從體內最深層不斷爆發而出，掀起的狂瀾幾乎要淹沒他的理智…

鏘鏘聲響破空而來，那是三更的更鑼聲，轟轟然地擊碎了繾綣的情意。

禮謙從熱吻中身而退，思緒狂亂，呼急促。這麼快就三更了？

惆悵的情緒洶湧而至，注視著懷裡的瑜，釵橫鬢亂的豔紅麗顏神情茫然，呼急促，那子鄔被吻得水溼柔亮，差一點又攪亂了他的自制。

邊掛著一抹苦笑，他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語氣是惋惜的。

“三更到了。”

“三更到了…”瑜低聲重複他的話，隨即像領悟到什麼似的，豔紅的粉頰又轟地染上火熱，她羞赧地別開眼，不敢看他。

“瑜…”他嘆息道“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嗯。”兩人之間這樣親密了，還需避嫌嗎？

“我必須要走了。明天…我倆都有許多事得面對。”他的話將瑜從天堂般的幻境帶回冰冷的現實，眼神不由得一黯。

“你放心，我們會找回令弟的。”

“我從不懷疑。”她壓抑內心深處的恐懼，朝他綻出充滿信心的笑容。

“就像十年前你大破柺子幫一樣，這次也能把璁救回來。”就算毫無把握，禮謙也沒有表現出來。他緊緊摟了她一下，才放開。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你也是。”燦爛的笑容依然為他綻放，直到他拔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後，瑜畔的笑弧失去支撐地垂下。

為什麼在她嚐到兩情相悅的快樂時，促成這段緣分的璁卻是下落不明？

她無語問蒼天，漆黑的夜時只有風聲呼號，沒有其他回應。瑜緊緊合上眼睛，溼熱的體點點滲出，方寸間的甜餿了起來。

＊＊＊埃喜從打盹的狀態中驚醒，禮謙正好走下樓。他沉默地注視她，緩緩地開口:“小姐就請你照顧了。”

“小姐本來就是我在照顧！”她跳下椅子，傲然地抬高下顎。

“麻煩你了。”

“那就是我的小姐耶！說什麼麻煩！”她嘟起小嘴，不滿地道。

注視著她像個玩具被搶走的孩子般氣惱，禮謙雖然明白自己不該跟她一般見識，仍在踏出小樓前，回過頭道:“以後就是我的了。”說完，不理會她在身後哇啦哇啦抗議，施展輕功，很快消失在蒼茫的夜裡。

＊＊＊“如您所料，張、李兩位大掌櫃離開華府後，在大街上遇到方衍，被他請上酒館喝酒。方衍假意在心主爺的病況，向他們套話。”華佑語帶興奮地稟報。

一大清早，華府派去監視方衍的人員便回報，說方衍昨從源與行所屬的船廠返回住處時，已是傍晚，隔天早上才出門。這段時間，方家沒有人外出，亦無任何訪客。

這使得邱總管等人對禮謙的推測信心動搖。

但禮謙以為，方衍沒有動作，不表示就可以排除他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