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聚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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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聚首(下)“有我那有我那!”唐勁滿口子包攬了下來,話一出口,忽然想起了六月裡他去簡丹家裡那天的事兒,這就更心軟了“去睡吧,啊,瞧你這樣兒。”——這麼勤快?

可簡丹才懶得跟人客氣,推來讓去費時間費生命,徹頭徹尾的慢謀殺!簡丹還巴不得唐勁幹家務!只不過小事而已,唐勁不**幹了也沒啥。

所以簡丹當即一溜兒奔到唐勁面前樂滋滋親了唐勁兩口,又回去洗乾淨了手上油膩,再去衛浴間漱了口,順路又親了唐勁一口,真地去睡覺了。…臥室的門闔上了。

唐勁洗了一個盤子,不是不行,一個手很不方便。所以唐勁洗完這一個就丟下了,出來一踢柳磊左腿:“去,把碗洗了!”柳磊張嘴要嚷嚷,唐勁朝臥室一努嘴衝柳磊比著脖子虛掐,柳磊聲音就小了:“我傷員!”唐勁衝柳磊一晃繃帶手:“我不也是嗎?”柳磊也不是不肯幹,只是唐勁跟簡丹賣好卻抓了他幹活,他親眼所見,心中不平,要出口氣罷了。他家在農村,排行老2,上有大姐下有小弟,從小聽大姐指揮、帶小弟玩兒,不止上樹下河、掏鳥蛋摸魚蝦,野慣了,割豬草燒灶火、洗碗刷鍋,也是幹慣了的,所以柳磊還真沒覺得有什麼,拿過雙柺支起身來,丟給唐勁一句“管嚴”去洗碗了。

唐勁不樂意了,跟著柳磊一路抗議過去:“我哪有我哪有哪裡有啊!哎,你給我說清楚!”偏偏怕吵著簡丹,嗓門還小小的。

柳磊充耳不聞,穩如泰山,到了水槽前,雙柺往旁邊一靠,金雞獨立,開始洗碗。

唐勁跟到了水槽邊,一看沒效果,頓了頓,清清嗓子得瑟上了:“咳!甭管我怎麼著兒,總比你光兒一條的好!”柳磊一指頭洗碗水就朝唐勁臉上彈了過去!

他又沒練過六脈神劍一陽指,唐勁一閃身讓開了,樂呵呵逃去了客廳。

柳磊哪裡追得上唐勁,不高興歸不高興,事情還是要乾的,慢又洗了兩個,轉頭看看旁邊的酒杯——看著乾淨,其實簡丹還沒洗,只是衝過了一遍,為免沾染油膩,沒跟碗放一塊兒——三下五除二幹完活兒,捏了個酒杯叼嘴裡,雙柺一支一支出來了,看一眼唐勁,倒了一杯。

唐勁一看柳磊還想喝,將茶几下層簡丹那些零食拎了上來:“這兒還有點下酒的。”又去拿了個杯子,給自己也倒了一點。

中醫而言,酒是發物,對傷口不好。西醫而言,酒也只是水、酒與一些芳香醇類,到了腸胃裡消化分解收,跟別的食物沒啥兩樣,不酗酒小飲一杯無礙。

毫無疑問,這兩人眼下信的是西醫。

他們把三個超市散裝袋都打開了,翻翻揀揀。餅乾拆一包吧,一包就夠,又不餓,瞧著不錯,嘗一嘗味道而已。巧克力來一兩個試試。咦?這個下酒,味道很有趣。牛乾最好。喲,這裡面還混著幾個鴨肫肝?嗯~!

唐勁把一個鴨肫肝叼到嘴裡。臥室裡鬧鐘響了。

柳磊正愜意,嚇了一跳,趕緊收拾零食袋子。唐勁昨天、前天聽了兩回,這次早已經習慣了,一擺手:“沒事兒。”柳磊狐疑,慢慢兒倚回沙發裡。

簡丹開門出來,看見這兩人又喝上了,莞爾,丟下一句“味道還成不”去了衛浴間。

柳磊鬆了一口氣。唐勁斜了他一眼:“膽子這麼小?天不怕地不怕怕女人?”柳磊也覺得奇怪,摸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自己先笑了:“小時候家裡過年請客,我偷吃,叫大姐攆著揍,一直揍到村子口,繞著那兩棵大槐樹打轉轉。唉,現在那樹都給砍了。王八羔子!”唐勁樂壞了:“那你肯定偷得不少!”柳磊一點頭:“兩腿。那會兒我們那兒還講究個整雞整鴨。白斬的,切好了,拼回去,端上來。有的人家切都不切,上了桌現割。”他們小時候,八幾年,吃的哪有現在這麼多!雞鴨是大菜。老鱉河鰻大閘蟹是稀罕東西,哪像現在,養殖的本沒人吃。唐勁聽了,深有同,連連點頭。

簡丹收拾得快出來得早,聽了個尾巴,也失笑:“男人分個頭,老人分雞脯,小孩分翅膀跟腿,剩下的歸女人?”柳磊驚訝:“你咋知道?!是啊,翅膀歸男孩兒,腿爪歸女孩兒。”簡丹一笑:“網上看的,各地民俗,很有趣。”唐勁“嗯”了一聲:“蠻有道理啊,鵬程萬里…哎,雞腿啥意思?”柳磊早忘記了,一搖頭。簡丹在擱罐頭的超市袋子裡找了找,找出兩幅嶄新的牌:“錦繡千里——那雞爪子不是天天在地裡刨著找蟲子吃嘛!走啊走,刨啊刨,走到哪裡刨到哪裡。而且啊,老習俗裡,女孩子嫁人,都是離家出遠門,這是祝她們嫁得好吃得飽,吃完還有多吶。”沙發上兩個一聽,還真說得通。關鍵是,唐勁覺得簡丹那句“錦繡千里”對得好對得妙,對得呱呱叫!柳磊嘛,眼看著唐勁那小樣兒,當然不會拆這鴛鴦臺。

簡丹拆了牌問他們:“怎麼玩?鬥地主、比大小,還是算二十四點?”橋牌不用問了。

唐勁不解:“不去寫作業?”簡丹已經開始洗牌:“玩了就玩個痛快!”

他們三個一開始是鬥地主。

簡丹洗完牌請柳磊起了一下牌,結果簡丹自己成了“地主”頭兩副牌簡丹手氣好,贏得輕鬆。然後農民伯伯柳磊同學成功逃脫,還搶佔了風水,一口氣在“地主”上坐了五手。這第五手的時候,唐勁不樂意了——他都連著當了六輪看客了!

於是唐勁瞄瞄柳磊正凝神盤算他那手牌,往後一靠,瞄簡丹的牌。

簡丹察覺了,當作不知道。唐勁自己卻沒藏好,他一個手整牌出牌慢,那酒窩多冒了兩下,叫柳磊瞧了正著,哪還能不知道啊!正好他這手牌也不咋樣,所以嘛…

居然耍賴!不成不成!拉倒拉倒!換花樣兒!

比大小太幼兒園了,三人改算二十四點。

這一算就輪到柳磊覺得不好玩了——簡丹一個人,頂他們兩個人!他們用的是“吃牌”三個人輪出二張或一張,湊一起四張,最先算出來的人吃走四張牌。

簡丹手裡的牌越來越厚,當然贏得開心;唐勁自己算不快,可他與有榮焉!

結果一輪結束,柳磊強烈要求二比一。唐勁睨柳磊,連連嘆氣“丟臉,太丟臉”了。簡丹無所謂,她正開始覺得無趣,因為為對手太弱了,當即同意。

第二輪簡丹更快了,好久沒玩這個了,預熱完畢了嘛;唐勁出工不出力,使勁兒拖柳磊後腿;柳磊又罵了唐勁幾回“見忘友”、“管嚴”之類,好不容易捱到結束,立馬鄭重申明——他再也不跟簡丹玩這個了!

又建議簡丹找賀明試試……他們歇了牌的時候,乃下午兩點二十多。外面開始放晴,太陽撐開了雲層。

晚飯有那兔子,餃子還有一半左右,兩樣食也還剩些,罐頭尚有沒開的,再加唐勁信誓旦旦一定要再炒一盤圓白菜讓人看看,所以簡丹下午不須準備什麼,只是讓唐勁將魚頭劃過了油,把鰱魚湯燉上了。

然後簡丹就空了。這空下來一瞧外面,喲,難得開太陽啊!簡丹馬上便建議兩個傷員曬曬太陽去——有助於鈣質收,對骨骼長合有好處。

柳磊一聽覺得不錯,續了一點兒酒,銜著杯口就去了。

簡丹忙幫柳磊拿了杯子,又端了椅子凳子過去,在陽臺上放好;安頓完了,簡丹來催唐勁。

唐勁覺著沙發裡舒服,懶得動:“我這點皮傷,曬什麼太陽。”不曬也就不曬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可是…

——“皮傷”?!

簡丹當即送了唐勁輕輕一聲兒笑:“你那病例袋子裡是什麼?一張一張的,上面統統都手骨!”x光片!當我真不知道那!

唐勁左手上皮還真沒什麼大傷,主要是幾掌骨,骨折與骨裂——運氣已經是極好的了,給機槍子彈崩的!他們隱蔽得好好兒的,一梭子過來,岩石、反彈,彈頭速度早已小了,又有特種戰術手套擋了一下,才沒穿個大

所以唐勁閉嘴了、變乖了,自個兒拎起把椅子老老實實曬太陽去了,還特地把繃帶手擱到太陽底下,瞧瞧簡丹讓她看。

簡丹莞爾,擱下一罐海苔花生米,將唐勁的酒杯遞給他。

唐勁立馬膽子肥回來了:“我要那個…”他是吃了兩包了,可他沒記名字!

“一包一包的那個,跟牛在一個袋子裡的。”

“鴨肫肝是吧?”簡丹去拿了。唐勁一看簡丹應聲而去,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旁邊柳磊往嘴裡扔了顆花生米,又丟給唐勁一聲“管嚴”!

陽光正好,碧藍一洗。

曬太陽,喝小酒,花生米鴨肫肝,還有美人相伴。

真是神仙不換!一輩子也不夠!

當然這是唐勁。

柳磊可還沒呢。而且,因為曬了這一下午的太陽,他第二天又回成都的軍區總醫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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