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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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玻璃門。盛昕皓理都不理她,她繼續拍打著門,不一會兒,一顆枕頭飛了過來!
“啪”一聲砸在玻璃上。她怔了怔,笑了出來,然後繼續拍著門。火藥蓄量差不多了,大少爺快氣炸了。
果然,盛昕皓下一刻橫眉豎目的坐了起來,就形來看,那一開一闔說的大概是“找死”!
但一看到站在書房那頭的人,盛昕皓的怒火高張瞬間變成目瞪口呆,八成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回過神,他揮了揮手要她回去。
張質殊比了比手機,要他開機。盛昕皓則比了比喉嚨,大概是不舒服不想說話,可他還是把手機打開。
她輸入幾個字,“起來吃點東西,吃完再吃藥。”他則答非所問的回傳,“去過老地方了?”去過老地方的意義,只是基於任何一方回國得見上一面的約定,還是,對於那件事有被原諒的可能?
心裡想著的也許是同樣的問題,張質殊又回傳,“謝謝你的禮物。把門打開,咱們這樣隔著一道玻璃門傳簡訊真的很怪!”盛昕皓把枕頭立了起來,半靠著傳簡訊,“就這樣吧,這回的冒傳染力很可怕,連公司裡號稱『笑看病毒』的蔡總都被病毒笑看了!”張質殊問:“這次到美國一切還順利嗎?”盛昕皓髮出簡訊,“嗯,除了這該死的
冒。”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張質殊本想由他提及那一晚的事,可聊了半天,他似乎都沒打算提及。他果然還是比較沈得住氣的人,他是打算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她當然也是這樣,可是…
她打了電話給盛昕皓,見他揚了揚眉的接起電話,她清了清喉嚨,“我知道你喉嚨不舒服不方便說話,所以你聽我說。”猶豫了一下,她開口道:“我的子是有些制式化的,就好像賽跑時,我一定要聽到『砰』一聲槍響,我的步伐才會邁開;一天的開始一定得灌下一杯黑咖啡,腦袋才會切換成開機狀態。我想…未來和某個男人
往,大概也會堅持要聽到『我愛你』才開始;要結婚沒一句『嫁給我』,我也不知道要點頭。”她自嘲的笑笑,“後兩者不太可能會發生就是。”深
了氣,她繼續說道:“這樣的制式化腦袋在聽到你說『咱們還是哥兒們』之前,“那件事情”會一直沒法子畫下句點。”
“那個…”她想了一下,說了下去,“那一晚真的喝太多了,那一天是個意外,我們、我們…”
“我們本來就是哥兒們。”盛昕皓聲音沙啞的說。
她抬起頭隔著玻璃門看他,他向她的視線。
“嗯,哥兒們。”是啊,十幾年的情誼,從一開始的敵對狀態到要變成哥兒們可是不容易的!
多年的情誼不會輕易改變的。張質殊很想給他一個粲笑,可是她心裡卻還有著莫名的疙瘩。
她只能不斷的對自己催眠:他們是哥兒們!扮兒們!
今天期末考結束,打掃完後就開始放暑假。
但張質殊第一節的數學考差了,她心情不太好。
“盛昕皓,你不用再做那些無聊的事,我的態度一開始就擺在那裡,不會輕易改變的。”方才她冒著小雨進圖書館,他也來了,兩人背對背在書架上漫無目的地找書。
這些已經甄試上學校的畢業生真的很討厭,平常也不見得那麼喜歡學校,都畢了業才戀戀不捨的不願離開,尤其這一位,以前幾百年也沒出現在她面前一次,什麼時候他們這樣有緣了,每天得不期而遇個幾回。
“我做了哪些無聊事?你的態度又是什麼,我可沒看出來,當然也不會知道你不會輕易改變什麼。”他態度不疾不徐,十分沉得住氣。
“你時不時的出現在我面前到底要幹啥?如果是要追我的話趁早死了心,我對你沒興趣!”盛昕皓突然轉過身,背靠著架上的書,有趣的看著她。這位學妹真的很特別,居然可以把這麼有自信的話輕易說出口,而且還是在他面前。
她真的對他沒興趣,在他面前也不曾出小女兒嬌態!這樣的女生太稀有了!
“學妹,你一定沒被追過?”沒理他,張質殊在架上看到一本想借的書,可她夠不著,踮高腳之際,盛昕皓手一抬就將書取了下來,兩人只是幾秒的接近讓她有些尷尬。
“有沒有被追過,又怎樣?”
“也怪不得你會會錯意。”
“會錯意?”她打量著他。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他這樣動作頻頻代表著什麼。追她?她並沒收過禮物或信,他也沒告白過。只是他出現在她面前的機率真的太高了,除了他自己外,每個人都傳他在追她。
“你常在我面前出現,讓會錯意的人越來越多,這令我很困擾,所以請你不要再這樣了。”
“那可不行,我不是說過,要給你機會了解我嗎?”張質殊還是冷冷的看著他。
“你在告訴我,你從來沒追我的意思?”他想笑!這學妹真的很酷,可以面無表情的問他這種問題,怎麼反倒是他有點尷尬?
“是。”
“你讚美過我的字漂亮。”她以為這是他在追她的證據之一嗎?
“學妹,你真的誤會大了!要追一個女生,與其說她字漂亮,還不如深情的凝視著她,讚美她的眼睛漂亮。更何況對你不也受用的,之後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封信給我。”
“學長,那不是信。既然你讚美我的字好看,我也不能太失禮,於是抄了一篇文章給你,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所以你就抄了一篇『xing病如何防治』送我。”那麼漂亮的字本該裱掛起來的,但能掛在哪裡?他媽媽房間?
“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次數也太多了。”她常常一抬頭、一轉身,他就在附近。
這也是她以為他在追她的證據嗎?
“我經常神出鬼沒的出現,不也替你解除一次校園暴力事件?”
“你這是在邀功,告訴我那是英雄救美嗎?”
“學妹,那不叫英雄救美好嗎?一來我不是英雄,二來你也不光等著被救啊,看不出來你一個嬌滴滴的女生,遇到武打場面居然不是逃之夭夭,也不是在一旁負責尖叫當背景音樂,而是真的能幫忙!”
“我學過擒拿術,還學過一年左右的跆拳道。”後來媽媽覺得野蠻就不讓她學了。
“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動告訴我,你的事。”怪不得她那時敢行俠仗義!半年前放學後的空蕩校園,他曾看過她幫助一個被勒索的瘦小男生趕跑高年級生。在二樓看好戲的他忘不了她那些義正詞嚴的話,和勇敢無畏的眼神。
對方只是一個不認識的男生,她卻是一副“別怕,我罩你”的姿態。
他無須任何人提供羽翼,可他想,有這樣的朋友應該是件不錯的事。
這其實也只是想想,並沒有放在心上,子一久也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