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572章蔣麗莎用計套實話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吳黎打開後備箱,把幾個包放了進去,然後才打開車門扶著冰瑩上了車。吳黎剛坐到車裡,蔣麗莎恰巧把車子停在了吳黎的車旁。吳黎按下玻璃窗,對著蔣麗莎的車窗就喊道:“請把車讓開,讓我先走。”吳黎的叫聲沒有起到任作用,車主人無動於衷。茶的玻璃遮擋了吳黎的視線,他看不到裡面的人。他按響了喇叭,玻璃窗依然緊閉,只得重新打開車門,走到蔣麗莎的車旁,用力地敲打著車窗的玻璃。
“喂,請把車讓開。”吳黎沒好氣地喊道。從他當上一中校長的那天起,不知不覺中,他的脾氣大了很多。校園裡,無論老師和學生,只要和他打上照面,不是笑臉相就是點頭哈
,問好聲不絕於耳。他慢慢覺得,這座省重點中學就好像是他的王國,他的莊園,學生和老師都是他的打工者。
他的脾氣大了,架子也大了起來,就連走路姿勢也講究起來。以前在市委,論資排輩,他基本上屬於小字輩,能在市委大院裡工作的人都比他的,比他的面子大。在別人面前,他最多也只能維持平等的姿態。而現在則不同了,在偌大的校園裡,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既然是王者,就要有王者的風範。他走路時
收腹,目不斜視。嶄新的皮鞋擦得錚亮,一塵不染,邁步距離均勻,神態自若,一臉的嚴肅。
現在看到停車的人如此無禮,不但不理會他在車裡的喊叫,就連他走到車前敲響了玻璃,車主依然無動於衷,這簡直是對他身份的蔑視。他不容許這種人在他身邊出現。即使車主比他的身份高那麼一點點,他對自己也不能如此無禮,難保他的孩子不在一中上學。
想到這裡,吳黎大踏步的走到車頭前,狠狠地往車裡瞪了一眼。
裡面的人捂嘴笑著,看到吳黎後突然把手放了下來。笑臉如四月的桃花,雖然接近凋零,但依然有些許的燦爛。吳黎立即趕跑了臉上的傲氣和怒氣,上前兩步,尷尬地朝裡面擺擺手。
車門打開了,蔣麗莎抬腳下車,一身的矜持。
“怎麼,生氣了?要不看是你,我連車子也懶得停下。”蔣麗莎以高高在上的口氣問吳黎,言語間好像看了吳黎莫大的面子。
“乾媽這樣說我可不敢當。”吳黎謙卑地說。
“我什麼時候我成了你的乾媽啦,你以前怎麼沒叫過?”蔣麗莎扶著車門,一腿高一腿低,笑地問道。
吳黎的臉刷地紅了起來,頓時顯得尷尬。蔣麗莎的話提醒了他,她只是冰瑩的乾媽,從沒認過吳黎這個乾兒子。蔣麗莎如此一問,就顯得吳黎把熱臉貼在了蔣麗莎的冷上,受了冷落不說,還有巴結之嫌。幸好吳黎反應快,沉思一會兒,說:“我以前沒叫你乾媽,是因為沒有單獨在一起,現在喊你乾媽,是因為只有我和你。咱們的年齡相差無幾,我要是當著人的面叫你乾媽,人家會怎麼說我呢。還有,我和冰瑩就要結婚了,冰瑩是你的乾女兒,我總不能叫你嫂子吧,顯得我沒教養。”蔣麗莎本來也就是隨便一問,拿吳黎逗樂呢。現在看到吳黎回答得如此認真,就問道:“你和冰瑩什麼時候結婚?”吳黎正要回答,冰瑩下車走到蔣麗莎身邊,替吳黎回答說:“具體的時間沒定,正打算和你商量呢。”
“好呀,剛好我上午沒地方吃飯,你們就破費請我一頓,我也好給你們出個主意。”吳黎看蔣麗莎不像是開玩笑,就說:“平時沒機會請你吃飯,我巴不得呢,咱們現在就去,地方你來選,菜我來點,單子也有我買。”
“恭敬不如從命,走吧。”蔣麗莎今天本來就沒什麼正事,正想問問冰瑩那天出車回來時怎樣受得傷,就愉快地接受了邀請。
吃飯是嘴巴最不能安生的時候,尤其是親朋好友在一起聚會,除了吃飯還要敘舊,要談的話題很多,家長裡短,包羅萬象。
今天三個人好不容易坐到一起,話題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吳黎和冰瑩的婚事。蔣麗莎既是冰瑩的乾媽,又是冰瑩和吳黎之間的牽線人,對兩人的婚姻大事的關心自然要多於別人。
吳黎和冰瑩在席間左一聲乾媽右一聲乾媽叫著,只把蔣麗莎叫得心花怒放。和朱志明離婚以後,孩子朱道不在身邊,高寒和黃珊又只叫她阿姨,她再也沒有聽到有人叫媽。乾媽和媽媽雖然還有一字之差,但足以使蔣麗莎動不已。
兩人親切的叫聲發了蔣麗莎的母
,她不由想起冰瑩受傷的事來,於是就問道:“冰瑩,你告訴乾媽,那天你是怎麼受得傷,你受傷時你乾爸在一邊嗎?”冰瑩看看蔣麗莎,沒有看到蔣麗莎眼睛裡有任何惡意,就放下了筷子,大致講述了那天在山坡上受傷的經過。
“我和黃書記開車到了黃河南岸,我就想到山坡上採摘幾片楓葉。於是我們就把車停在山腳下,一起爬到了山頂。我還沒摘葉子呢,乾爸就想摘幾顆柿子,於是我就爬上了柿子樹,才摘了幾顆,就從樹上摔下來了。於是,我的腿和胳膊就受傷了。”沒有詳細的經過,隱去了該隱去的情節,也算言簡意賅了。冰瑩說完,看了蔣麗莎一眼,發現她對冰瑩的解釋不太滿意,正要補充點什麼,蔣麗莎就發問道:“傷得嚴重嗎?”她的語氣很輕,充滿了長輩對晚輩的呵護。
冰瑩受到了蔣麗莎情緒的染,就嬌裡嬌氣地說:“傷得可厲害呢,不信你問吳黎,我的小腿肚子被樹杈劃破了一道口子,
了很多血出來,疼死我了,現在想起來還後怕。幸好沒有劃破臉,不然吳黎就不要我了。”
“傻孩子,有乾媽在,吳黎他要是敢不要你,我就撤了他校長的職位,把他發配到山坡上,讓他去看柿子,要麼就讓他到河灘放養,看誰願意嫁給一個看護山林放養的人。”蔣麗莎說著,把臉轉向吳黎,問道:“冰瑩要是真的劃破了臉,你會那樣做嗎?”
“不敢,不敢,你就是借我倆膽,我也不敢,她的靠山太硬,我會吃不了兜著走的。不要說她的臉劃破了,就是少胳膊少腿的,我照樣把她娶進家門,供在神龕裡當神供奉。”吳黎邊說邊笑,活躍著飯桌上的氣氛。
女孩子聽到這樣的甜言語,怎不心花怒放。冰瑩拿起筷子,在吳黎的頭上輕輕地敲打了一下,說:“好呀,你竟然咒我,要我是少胳膊少腿,看我不把腦袋敲到肚子裡。”
“打得好,打得好,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把人害。”吳黎一邊躲,一邊還在貧嘴。
蔣麗莎今天吃飯,一不是為了嘴,二不是為了看小戀人逗樂,但冰瑩和吳黎的嬉戲還是讓他有些傷。想起黃江河現在對自己的冷漠,她就來氣,於是就繼續問冰瑩說:“你傷得那麼重,是怎麼下山的?”這才是蔣麗莎要問的關鍵,也就是這句話,捅到了冰瑩的傷心處。她在講述受傷的經過時,已經隱藏了許多重要的情節,唯獨沒想到受傷之後怎樣下山的關鍵,現在聽蔣麗莎這麼一問,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城府再深也鬥不過大人。蔣麗莎的話提醒了吳黎,冰瑩還在思索著怎麼樣回答,吳黎也迫不及待地問道:“可不是,你連路都走不成,究竟是怎麼樣下山的,不會是黃書記給你僱了擔架吧。”
“我,我,我——”冰瑩無言以對。
蔣麗莎和吳黎都在等著,可冰瑩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蔣麗莎冷靜地看著冰瑩的神,只見她憋紅了臉,迅速地低下頭去。
“沒事,只管說。”蔣麗莎吹催道。
吳黎把手搭在冰瑩的肩膀上,晃了兩下,急促地問道:“急死人了,你倒是說呀。”那天的情景重新清晰地出現在冰瑩的眼前。黃江河貪婪的的眼睛,冰瑩被黃江河親吻過的傷口和嘴
,黃江河強有力的擁抱,自己受到擠壓的
脯,等等,所有的這一切都浮現在冰瑩的眼前。
冰瑩想著那天發生的一切,她終於忍不住下了傷心的淚。
冰瑩的眼淚引起了吳黎的疑心,他朦朧地到,冰瑩一定對他隱瞞了什麼,於是就更加有力地晃動著冰瑩的肩膀,說:“乾媽問你呢,你倒是說話呀。”從冰瑩的態度看,對於她如何下山,蔣麗莎已經猜出了**分,不用說是黃江河揹她下山的,但她還是想聽冰瑩親口說出來。同時,為了打消冰瑩的顧慮,就故意對吳黎說:“你別
她了,也許她傷得太厲害了,一想起心裡還隱隱作痛。她不想說,我們就別問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好問的。”蔣麗莎正話反說,意在挑起事端。
再笨的人也能聽出來蔣麗莎話裡有話。吳黎把手從冰瑩的肩膀放下來,扭頭對服務員喊道:“拿酒來。”服務員拿來了一瓶白酒放到了吳黎的面前,剛要轉身離去,吳黎就吼道:“不打開怎麼喝。”服務員轉過身來,把酒啟開後,卻找不到杯子。
今天三個人吃飯兩人開車,他們只吃飯沒要酒,各人的杯子都盛滿了茶水。服務員正要再回去拿杯子,吳黎端起冰瑩面前的杯子,就把水倒在了桌子下面。
茶水濺了冰瑩一腳,冰瑩沒吱聲,瞪了吳黎一眼。
服務員給吳黎倒了滿滿的一杯酒後,正要再給蔣麗莎和冰瑩倒酒,吳黎早已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灌進了肚子,然後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又吼道:“再滿上。”服務員又倒滿了酒,吳黎再端起,又是咚咚咚幾聲,酒又被灌進了肚子。
一瓶酒也就是三杯,等服務員第三次把杯子滿上時,蔣麗莎把手伸了過來,端走了杯子。
“你給我。”吳黎失去了控制,對著蔣麗莎吼道。
蔣麗莎低聲地說:“你要再敢吼叫,看我怎樣收拾你。”不想吳黎噌地一聲站了起來,仰天一笑,大聲地說:“我未過門的老婆都被別人收拾了,我害怕別人收拾嗎?要收拾就利索點,別婆婆媽媽的,我不在乎。”說完,把臉對著冰瑩,質問道:“你今天要是不說你是怎樣下得山,長痛不如短痛,咱們從現在起一刀兩斷,免得我後沒臉沒皮站不到人前,到了家裡帽子堆積成山。”冰瑩見吳黎像只瘋狗,說變臉就變臉,站起來抹著眼淚就想離開。這樣的人,她懶得解釋,也懶得搭理。
白酒上頭特快,看來酒在吳黎的體內已經開始燃燒。蔣麗莎一看事情發展到瞭如此地步,比她預期的效果還要好,不
喜上心頭,臉上卻裝作萬般無奈的樣子,站起來走到門口,站在門後攔住了冰瑩,說:“小吳喝多了,別和他一般見識。你不想說誰也撬不開你的嘴,幹嘛要走。其實小吳也沒有惡意,他只是關心你而已,過了這陣就沒事了。”蔣麗莎語重心長的話
動了冰瑩,她一下就撲到了蔣麗莎的懷裡,
泣著說:“乾媽,我真的沒做什麼,我那天受傷後拄著
子也無法走路,是黃書記抱我下得山。我不想說是怕吳黎多心,也沒有別的意思。這個狠心的,我都和他那樣了,他為這點小事竟然要和我分手,我不如趁早和他分了,這樣的白眼狼,跟著他
後也得生氣,還不如趁沒結婚,各走各的道,互不相干。”說著就嗚嗚地哭起來。
蔣麗莎把冰瑩扶到桌前,按到了椅子上,轉身訓斥吳黎道:“虧你還是校長,小肚雞腸的,沒清情況就胡亂猜疑。在
情問題上,別的人不敢說,你乾爸可是一身正氣,你別把屎盆子往他頭上扣。他要是不正經的人,不知道多少女人跟在後面呢。冰瑩是她的乾女兒,他再怎麼著,也不會胡作非為。如果他真的對冰瑩做了什麼,不要說你不依他,就連我也不會放過他。快坐下,喝點水解解酒,然後我們離開,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蔣麗莎本就是個生動的人,她的生動隨時能
染很多人,她如此生動的話不僅說服了冰瑩,也說得吳黎無話可說。等吳黎喝了兩杯水後,蔣麗莎到前臺結了帳,然後領著吳黎和冰瑩出了酒店的門。她心裡暗喜著,等到晚上回家,她要再演一出好戲,好好讓黃江河看看她的手段,看他還有什麼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