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711章上門的買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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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珊回到省委家屬院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她想著高寒要上班,家裡肯定只剩下了吳老太。令她想不到的是,當她敲門後,是高寒給她開了門。
“你怎麼還沒有去上班呀,這樣吊兒郎當的,不定哪天人家就把你開銷了。”黃珊埋怨高寒說。嗔怪中帶著關心。
高寒替黃珊關上門,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我倒是想上班,可走得掉嗎。”原來,高寒兩點鐘要去上班,被吳老太攔住,無論高寒怎麼說,吳老太就是拽著高寒不放手。她不要高寒離開,自有不要他離開的理由。
“你說你媳婦一會兒就回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合夥騙我,即使你們不騙我,房產證要是那不會來,我豈不是貓吃泡——空歡喜一場。你要走也行,我跟著你去上班。在拿不到房產證之前,你休想叫我離開你半步。”高寒擺脫不了吳老太的糾纏,只能陪她乾坐著。高寒要喝水,禮貌地讓讓吳老太,吳老太的話差一點沒把他氣死,只聽她說:“我兒子來自農村,就是上了你們這些城裡人的當,我得吃一塹長一智,萬一你趁著沒人在水裡給我下了藥把我毒死了,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我裝在麻袋裡,半夜再運到附近的山溝裡一扔,連個知道的人都沒有。”高寒哭笑不得,只能等著黃珊回來。他在心裡不停地禱告著,希望黃珊能不負所望,帶著房產證回來,好把吳老太趕快打發走了事。高寒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黃珊空手而歸,他就親自去見見冰瑩,即使賠償點損失,也要叫她把房產證出來。
吳老太寸步不離,高寒只能陪著她面對面坐著。
黃珊聽了高寒的話,已經猜測到吳老太不讓他離開,就從口袋裡掏出棗紅的房產證,丟在吳老太面前,冷冷地說:“東西我已經給你拿回來了,你現在就可以離開。”吳老太從沙發上撿起房產證,打開後看了一眼馬上又合上,抬頭看了看高寒,說:“我不認識字,誰知道你拿回來的是什麼東西。”
“你到底想幹什麼?”黃珊不耐煩地問道。
“我要你證明房產證是我兒子的我就離去。”吳老太兇巴巴地說。她瞪大的眼睛像兔子的,佈滿了血絲。
黃珊還想爭辯,被高寒擋在一邊,說:“那好,我給你念一遍,如果上面有你兒子的名字,房子的面積,發放證件的期,就能證明這是真的。”不等吳老太答應,高寒從吳老太手裡奪過房產證,打開後一口氣把上面的內容讀了一遍,讀完之後把房產證重新
到了吳老太的手裡,說:“這總行了吧。”
“不行。”
“為什麼不行?”高寒問道。
“你要是胡謅的怎麼辦?我要你陪我出去找個人,你不許和他說話,讓他讀一讀,如果和你剛才讀的一樣,我就相信你。”黃珊一聽撲哧笑了出來,笑過之後說:“都說農村人老實,我看像你這樣的農村人一點也不老實,疑心重的。刁民!”吳老太反駁道:“本來
實在的,都是讓你們城裡人害得。套用你們讀書人的話,這就叫一天被井繩咬了,十年都怕蛇。”高寒和黃珊哭笑不得,只得按照吳老太的意思,陪著她在家屬院門口找了人,重新把房產證上的內容讀了一遍,吳老太這才放心。
就在吳老太像打發瘟神一樣把吳老太打發走轉身要回家時,吳老太突然回過頭來又朝高寒跑了過來。高寒以為她又要找事,就忙問道:“又怎麼了?”
“我還沒路費呢,拿點錢給我,我好坐車,不然我還得回到你家房子裡。”高寒見吳老太只是想訛點錢,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元遞了過去,吳老太把錢接過去,又是點頭又是微笑,轉身就消失在人群裡。
打發走了吳老太,黃珊牽著高寒的手向二號樓走去。樓道里,黃珊突然問了一句,說:“這下你該明白了吧,情人再好也只是情人,最多寂寞時和你取點樂,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到了關鍵時刻,還是結髮子能充當你的馬前卒,為甘願為你獻身。以前的事就不說了,如果你再敢和劉燕妮勾三搭四的,小心我也從樓上跳下來。我可不像吳黎那麼傻,死之前連話都沒留下一句。在我死之前,先給兒子留下遺言,把他的老爹說得不值一文,然後再告訴世人,把你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叫你後半輩子討不到老婆,孤孤單單地過。”高寒一手摟著黃珊的
,一手在她的鼻子上颳了一下,說:“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比劉燕妮還壞。她是頭上長瘡,腳底
膿壞透了,而你呢,是肚臍眼兒裡
膿,先從中間壞,爛了心肺。”黃珊見高寒取笑自己,就在他的褲襠處碰了一下,說:“你才是從中間開始壞的,要是那東西不壞,怎麼會像蛇一樣不安分,總是尋找那些見不得人的石頭縫。”高寒聽黃珊越說越不像話,也打趣道:“自己一身白
,還說別人是妖
,你要不是受不了了,怎麼死乞白賴地找到省城來,還賴著不走。”兩個人越說越紅,越說越高興,肩並肩手拉著上樓開了門。不久,就聽到房間裡傳來靈魂撞擊的聲音,至於兩個人在房間裡幹了什麼,不長腦子的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客觀上說,由於劉燕妮的惡作劇,才使得吳黎命喪黃泉,但劉燕妮絲毫沒有到自責。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她也捫心自問,吳黎的死究竟和自己有沒有關係。不但她這樣問自己,就連吳黎也會偶然闖入她的夢境,質問劉燕妮為什麼要誣陷他試圖她。劉燕妮從噩夢驚醒後,經過仔細的思考,她終於找到了答案。她認為,吳黎的死雖然和她有點關係,但追
溯源,都是黃江河惹的禍。當然,其中也有吳黎自己的責任。她要是不追隨黃江河和蔣麗莎,怎麼會引來殺身之禍。
如此想來,劉燕妮就到了輕鬆。如果吳黎再次闖入她的夢裡,她就告訴他說:“你的死怨不得我,該負責人的是你自己,還有黃江河和蔣麗莎。”吳黎事件就此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劉燕妮現在要做的就是要靠近蔣麗莎。她靠近蔣麗莎,主要是想靠近蔣麗莎的農場,靠近她的三萬畝土地。她已經想好了,如果把她自己的業務和蔣麗莎的農場扯上了關係,不但她的資金投入有了去向,還能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這種收穫將是報復的,不但能把蔣麗莎從場長的位置上拉下來,還足能以使蔣麗莎傾家蕩產。
現在,她的計劃已經成型,並且要馬上付諸行動,至於是否能成功,除了看能力,更重要的就是運氣。
和冰瑩閒扯了一會兒之後,消了冰瑩的氣,她把冰瑩拉出了酒店,坐著車向東郊駛去。她要去見米蘭,從米蘭的種子入手,然後再用計整垮蔣麗莎和她的農場。
前幾天,劉燕妮已經打聽到米蘭和朱志明種子公司所在的位置,但一直忙於公司的事,無時間前來拜訪。公司的事有了著落,吳黎的死也畫上了句號,劉燕妮才騰出手來。
現在是銷售種子的淡季,很多種子公司都關門大吉,但米蘭和朱志明除了經營種子,還兼營化肥和飼料,所以雖然已是冬季,但還堅守在公司的門市部裡。
兩年多不見,朱志明已經略顯蒼老,米蘭頭上裹著紗巾抱著一個嬰兒坐在火爐旁。當劉燕妮出現在門市部時,她沒有認出米蘭,也沒有認出朱志明來。而米蘭看到打扮入時的劉燕妮,只是覺著似曾相識,也不敢貿然相認。她朝著正在忙活的朱志明喊了一聲,說:“志明,看看客人要買什麼?”朱志明放下手中的夥計,趕忙來到櫃檯前,打量一眼劉燕妮,怔怔地問道:“請問你是——”
“呵呵,還不算健忘,有點印象,再好好想想。”劉燕妮眯著眼看著朱志明,和和氣氣地問道。
朱志明和劉燕妮並不悉,米蘭很快聽出了劉燕妮的聲音,抱著孩子站起來來到櫃檯前,說:“你是燕妮吧?”
“做了大老闆了,不敢相認了。沒錯,我就是劉燕妮。”劉燕妮應著米蘭的話,一邊打量著她。從米蘭的臉上,劉燕妮並沒有看到過多的熱情。說來也不怪米蘭,她曾經嫁給白寶山,而白寶山又是劉燕妮的前夫,兩人見面,難免尷尬。
“什麼大老闆,也就是混口飯吃。你怎麼回來了,搞養殖還是承包了土地了。”米蘭問。
“為什麼這樣說?”
“我這裡來的客人不是買化肥就是買種子的,所以——”米蘭看著劉燕妮華貴的衣服,臉上泛起了紅暈。
“我既不來買化肥,也不來買種子,我是專程來看望老朋友的,怎麼,不歡嗎?”劉燕妮儘量調合著現場的氣氛,不停地笑著。
朱志明聽劉燕妮是來看望老朋友的,趕快打開櫃檯的門,把劉燕妮請了進來。
劉燕妮和冰瑩一前一後進到裡面。劉燕妮伸手就從米蘭的懷裡接過孩子,掀開包裹嬰兒的小棉褥子,說:“多俊俏,掙錢多少沒關係,生個孩子就是最大的成就。”說著,扭頭看看冰瑩,說:“還愣著幹什麼,孩子可不是白看的,快掏錢。”冰瑩拉開包,把手伸進包裡,卻遲遲沒有掏出錢來。米蘭趕忙說:“窮人家的孩子,沒那麼金貴,就是美國總統,看了就看了,還掏錢幹什麼,別囉嗦,讓小孩子從小就見錢眼開,養成壞病。”劉燕妮還顧不上說幾句客氣話,冰瑩就小聲地問道:“姐,拿多少?”冰瑩本來怕米蘭聽見,想不到劉燕妮大聲地說:“你這孩子,我和米蘭在農場就是好朋友,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有多少拿多少。”冰瑩得到劉燕妮的吩咐,手才從包裡出來,估計攥著兩千來塊錢,
到了孩子的包裹裡。
米蘭似乎受到了動,一邊想把錢從包裹裡掏出來,一邊說:“你太客氣了,給點意思一下就行,不用那麼多的。你給那麼多,我可是以為你是在施捨我。我這兩年和志明搞公司,少說掙了一二十萬,還過得去。”米蘭和劉燕妮撕扯著,劉燕妮又怕碰到了孩子,就衝朱志明喊道:“給過的錢怎麼能收回了,你分明是看不起我們。你心裡要是過意不去,等一會兒就請我們吃飯好了。”
“一定,一定,難得你看得起我們,我一定選最好的酒店請你們。”朱志明點頭道。
“不用了,就近方便,我們又不是來蹭飯的。”雙方似乎達成了協議,米蘭也不再和劉燕妮糾纏。四個人坐下來,先談論過劉燕妮的公司,又談起了米蘭和朱志明的種子和化肥業務。
當劉燕妮提起米蘭和朱志明必須要有自己培育的種子時,朱志明為難地說:“我也想過,可既缺少資金,又沒有地,只能空想。”劉燕妮見朱志明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不喜上眉梢,問道:“你大概需要多少錢多少地?”
“少說也得百八十萬,多者也得三五百萬。至於地面,一二百畝不嫌多,三五百畝不嫌少,韓信點兵,多多益善。靠我們的能力,本就搞不來這麼多錢,所以只能小打小鬧混口飯吃了。”朱志明隨口說道。
劉燕妮等朱志明說完,不哈哈大笑,朱志明以為劉燕妮在笑話自己,就問道:“你是不是覺著我不知天高地厚,太異想天開…”
“不對,我是在笑話你沒錯,但我沒笑話你異想天開,只覺得你的胃口太小。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想辦法給你五百畝地,貸給你五百萬元——”劉燕妮認真地說。
坐在一旁的米蘭以為劉燕妮是來掙利息的,就故意問道:“一年的利息得多少錢呀?”
“利息肯定不少,一年最少三十萬。要是換了別人要從我手裡貸這麼多,最少得五十萬利息。”劉燕妮一邊說伸出巴掌,一邊岔開五指在空中晃了一下。
“不行,要是賠了錢,我們這輩子就不說了,就連孩子都難見天,絕對不行。”情急之下,米蘭的聲音太高,嚇醒了孩子,孩子開始哇哇地叫。米蘭站起來,在房子了轉悠著,哄著孩子。
劉燕妮既然敢來,就有把握說服米蘭。等孩子安靜下來,劉燕妮才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只把米蘭和朱志明說得心旌動搖,躍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