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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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一陣哈哈大笑。
這時候就聽到有人斥責著說道:“像你們這樣在外面跑跑的人,難道沒有一點敬重年長者的修養嗎?”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大概是義正詞嚴的關係,自然有一種懾人的力量。
三個人意外的一頓,只見鍾茹秀姑娘站在後面門口,滿臉冰霜,神聖不可侵犯。
三個人之中有人嘻皮笑臉的說道:“小妞兒!你是跟我們說話嗎?”古三在地上掙扎著爬起來,以身體掩護著茹秀,急切的說道:“小姐!你走出來做什麼?”茹秀攙住古三,安著說道:“古三叔!你別攔著我,這種事,你也擋不住,我也躲不過,讓我來對付!”古三急道:“小姐!這三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茹秀說道:“正因為是這樣,我們必須要面對他們。”他們這裡一說話,那三個人早已不耐煩的叫道:“叫你快些拿酒來!”茹秀姑娘扶開古三,她從身後抱著一罈酒向前走了兩步,正
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這樣的天氣在外面趕路是十分幸苦的,能找到我們這裡來,我們自應盡一份地主之誼。”她把酒罈放在地上。
“做主人有做主人的心懷,做客人也要有做客人的風度;就是做強盜也要有做強盜的道理。如果什麼道理都不講,那樣連做人都有問題。酒在這裡,你們可以拿去喝,我再去替你們煎幾塊油餅充飢。我盡了做主人的義務,至於你們要做什麼樣的客人?那就要看你們的了!”茹秀說話聲音不大,但是,語氣鏗鏘有聲,讓人聽起來有力。
連古三站在那裡都沒有想到,平柔弱的小姐,面對突然而來的危難,卻是如此的鎮定堅強。
那三個人居然被茹秀這一番話說怔住了!
有人打著哈哈說道:“好啦!好啦!油餅用不著煎啦!有酒就可以了!”他們端著酒罈子,就在桌上拿起三隻茶碗,倒滿酒,咕嚕嚕就喝起來。
三個人從身上解下一隻皮囊,裡面有油紙包,包的是滷鵝醬,還過有幾塊大炊餅。三個人就這樣大吃大喝起來。
三個人在吃喝的時候,茹秀吩咐古三,將火盆炭火重新再燒起來,草堂裡立刻有了暖意。其中一個放下酒碗,衝著茹秀叫道:“小妞兒!過來過來,陪大爺我們喝酒!”古三一聽大罵:“你們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我家小姐這樣招待你們,把你們當人看待,你們自己不做人要做畜生!”那人一瞪眼,喝道:“老狗!你敢罵大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找死!”一聲“找死”剛一罵出口,一揮掌“叭”的一聲,古三被一巴掌打倒在地上,滿嘴血!
茹秀喝道:“不能打人!江湖上跑跑的人,打的是好漢,不是欺侮老人!”那人“喲”了一聲說道:“小妞兒!還真有你的,過來!陪我們喝酒,咱們是邊喝邊聊,看你還能說些什麼?”茹秀滿臉寒冰,叱道:“你們三個請吧!我們這裡不歡你們這樣沒有人
的江湖敗類!看樣子你們連‘盜亦有道’的話都不懂!跟你們這種人說話,是多餘的!”那人站起來朝著茹秀走過來,說道:“來吧!陪大爺喝兩杯再說別的!”他剛一走近,茹秀倏的從身後拿出一把菜刀,喝道:“你要再敢向前走近一步…”那人一回頭,和其他兩個,縱聲大笑,說道:“小妞兒!你那把刀除了切菜其他什麼也不能做!要看刀,就看我這一把!”他一反腕、一探手,從右肩一
一拔,背上斜
的鋼刀,脫鞘而出,在盆火的照耀下,泛起一陣寒光。
他用刀指著茹秀,笑呵呵的說道:“小妞兒!要不要跟我比比這把刀!”茹秀一抬手,菜刀橫向自己的咽喉,厲聲說道:“我的刀雖然不能殺人,但是可以殺我自己!只要你再向前走一步,眼前就是濺血橫屍。”那人笑嘻嘻的望著茹秀,口中說道:“小妞兒!我說過的,你那把刀只能殺雞切菜,要耍刀就要耍大爺這樣的刀!”他人在說著話,倏的向前一撲,快如閃電般的一伸手,抓住茹秀的右手手腕,只聽得“嗆啷”一聲響,菜刀掉在地上。
那人笑嘻嘻的說道:“你想死也沒有那麼容易!”茹秀手腕被捏住,痛得雙淚,但是,她咬著牙,硬是不叫出聲來。
這時候草堂右邊的門簾一掀,走出來鍾正心,沉聲說道:“朋友!放開你的手!一個大男人不要為難一位小女子,那不是江湖上好漢的行為!”那人倒是很聽話,一鬆手,茹秀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上。
那人望著鍾正心注視了一會,才問道:“你就是…?”鍾正心很沉著的說道:“就憑你一開口這三個字,我可以瞭解你們是為什麼而來?我就是鍾正心!”他把“我就是”三個字,特別加重語氣。
“我就是曾經出任清河縣正堂的鐘正心,你們是衝著我而來的!是不是?”那人開始一楞,但是,他立即呵呵笑道:“果然不同凡響,開口就與眾不同,尤其是在這種情形之下,還能夠這樣從容自信,一點也不慌張,不愧是做過官的人。我倒想知道,你憑什麼知道,我們是衝著你來的?”鍾正心說道:“如果各位真的是雪天路,古三和小女這樣熱心招待各位,即令各位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也會心存
,除非你們不是人,或者
本存心找碴兒而來。”那人呵呵笑道:“罵得好!”鍾正心繼續說道:“我自從為官到歸隱,自問良心安穩,沒有什麼可以內心愧疚的,與各位更是無冤無仇,各位這樣煞費苦心,前來尋釁,當然是受人之託,或者是受人之僱了。但不知是受何人所託所僱?能說出來嗎?讓我們今天死了也做個明白鬼!”那人一擺頭斷然說道:“不必!按照我們這一行的行規,拿人錢財,與人做事,其他什麼也不會說。而且,今天我們,也不會要你的命!”鍾正心問道:“各位要想做什麼呢?”那人說道:“要帶走你一條腿,還有要帶走你女兒!”鍾正心正
說道:“那我們雖然不能反抗,我們可以死…”他這個“死”字剛一出口,那人一閃身,飛撲而上,伸手出指,點住鍾正心的“啞
”那人冷笑說道:“我已經跟你女兒說過,要死?沒有那麼容易!我們的任務,就是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就有另一個人過來,制伏住茹秀,用繩子捆住古三,並且在古三嘴裡
上一把炭灰,不讓他亂嚷嚷!
另一個人走過來,拔出鋼刀,向鍾正心說道:“你也不要怪我弟兄,我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你自己當年與人結下的樑子,怨不得別人!”他用鋼刀拄在地上問道:“你是要留右腿呢?還是想留左腿?”聽他說話的口氣,就好像是菜市屠夫賣一樣,要右腿還是左腿,是那麼的輕鬆不當一回事。
鍾正心冷冷的望著他,說不出話來,但是,他的眼神似乎是在說:“你要那條腿,聽你的便!”那人笑笑說道:“我忘了你現在不能說話。好吧!我就替你留下右腿吧!”說著話,舉起手中的鋼刀,正要砍下去。
突然,他一軟,鋼刀掉落到地上,幾乎斬了自己的腳背。
那人大吃一驚,因為他的右手,正著一支竹筷子,穿透了手心,鮮血淋漓,痛得他哇哇直叫。
三個人趕緊一併身,也顧不得有人受了傷,三人背靠著背,四下裡打量,沒有一個人影,除了門外風雪聲,也沒有其他聲音。
三人當中有人厲聲叫道:“是那位同道,請出來見見面,有話可以當面講!用不著這樣暗地傷人!”沒有人應話,停下半晌,仍然是沒有人影。
三人互相一打眼,突然之間,三人除了右手受傷的以外,另外兩個人飛身而起,各自揮刀,分別砍向鍾正心和茹秀姑娘。
但是,就在他們這樣飛身揮刀之際,突然有兩支竹筷,疾如星閃電,分別
向兩人。
兩人這回是有準備的,收刀不砍,橫刀上掠,叮哨兩聲,兩支筷子被擋住掉在地上。
兩人叫道:“出來吧!不要藏頭尾!你又躲不住的!”草堂通往後面有一道小門,門扉緩緩啟處,當門而立的是一位姑娘。
古三滿嘴炭灰,受傷不輕,唔呀唔呀說不清楚。
鍾茹秀姑娘不覺從地上站起來,驚呼道:“阿姨!你來做什麼?你…”那意思是說:這件事與你無關,你為什麼要來惹火燒身?
鄭冷翠從容的說道:“茹秀!對不起!我來晚了一步,你們受驚了!”這話真讓人難以相信,你來早一步又如何?就能不讓這可怕的事情發生嗎?
茹秀仍然十分著急叫道:“阿姨!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