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搶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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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是韓怡靜小姐!你說你愛我?

好,我決定接受你的告白。

我仔細考慮過了,越想越覺得捨不得把你讓給其他男人。

韓家老太太八十三歲大壽的一週之後。

“…米買了,拉麵也買好一箱存起來了,新房裡要用的洗漱用品,還有鍋碗瓢盆也都買了,泡菜從你家拿過來就行了,那還有什麼需要買的呢?”此刻的怡靜身處一間巴掌大小的房間裡,連行李都還沒有打開,只是埋頭忙著看自己的記錄,敲打著手裡的計算器,準備整理出生活必需品的目錄,身邊是她的朋友恩珠,正面帶微笑地望著她。

“哎喲,說什麼要自己起火過子,現在卻想著要從別人家拿泡菜吃,喂,你這個富家千金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很過分了?你,連這個房子押金的一部分都是從我這裡借的啊,你可不要忘了。”聽到好朋友玩笑似的揶揄,怡靜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啊,我說老朋友,你怎麼能這樣呢?富家千金小姐會是我這個樣子嗎?我可是自小喪母,忍受著那個老巫婆的待,每天以淚洗面度,如今終於才從那個魔窟裡逃出來的可憐少女啊。從今天開始你得叫我‘韓窮光蛋’,或者,乾脆叫我‘韓德蕾拉’算了!”怡靜的調皮引得恩珠不呵呵笑起來。

“還說自己是什麼少女,是老姑娘了吧,呵呵。”

“現在別和我說話,我正頭疼著呢,到底是直接就用爐子煮拉麵吃呢?還是乾脆買個二手的瓦斯爐來用呢?”怡靜邊說邊用圓珠筆不斷敲打著自己的額頭,看起來她的確是很苦悶,而恩珠則用一種發現新大陸一般的異樣眼神盯著她。怡靜其實並不像自己所說的那樣,從小就是生活在魔窟裡的窮光蛋,在將近三十年的漫長歲月裡,她實際上是一朵生長在溫室裡的花朵。即便按照怡靜自己的說法,她是一株所謂的雜草,那也是生長在溫室裡的受庇護的雜草。可如今,這株溫室裡的雜草要跳出那間溫室了,這間1200萬韓元押金的狹小房間裡幾乎沒有任何傢什,甚至於用爐子還是買二手瓦斯爐的問題都要不斷地敲打計算器來決定,但她臉上卻出乎意料地閃耀著明亮的光彩。

“怡靜,你是不是對自己太苛刻了?我是說你要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就說出來,反正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你出再膽小驚慌、不知所措的神情我都不會覺得驚訝。像你現在這樣明明很擔心卻又假裝哈哈大笑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很奇怪。”恩珠是個不會經常將自己的受表現得過於明顯的人,聽了她的話,怡靜反而帶著一臉不解的神情問道。

“怎麼了?我沒有一邊擔心一邊假裝哈哈大笑,恩珠啊,我現在真的快樂得要瘋掉了,就算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也會不自覺地傻笑呢,因為現在我對所有事物都充滿了期待。”

“充滿期待?就算今後的生活出現最壞的狀況?就算每天三頓飯都只能吃拉麵?”

“可以早上吃辛拉麵,中午吃拌麵,晚上吃湯麵嘛,按照面的品種來煮著吃,實在不行的話可以經常做個疙瘩湯吃啊,我做的疙瘩湯可好吃了,連外婆都十分認可我做疙瘩湯的手藝呢。”

“唉,你還真是幼稚啊,照你那種活法,還沒等到你享受到自由的時候,你的胃肯定就已經罷工不幹了。對了,說到這兒,你外婆知不知道你跑出來的事啊?說不定現在你家人正在找你外婆的茬兒呢。”外婆年紀輕輕就守寡,於是便開始以酒館女招待的身份過活,也因為這個緣故,她大半輩子都被人瞧不起,至今為止,她仍舊靠經營市場裡的那間粥棚維生。不知為什麼,一想起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怡靜就忍不住傷心地低下了頭。

“不會的,我就是擔心發生這種事,所以本沒有告訴外婆,我希望她不要太擔心我才好。”為了實現自己對愛情和自由的追求,怡靜已經決定不再去理會周邊的任何人或事了,此刻,面對著似乎對這樣的自己到很寒心的好朋友,怡靜一邊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膛一邊說。

“別擔心,恩珠,對於將會出現在我面前的任何事,我都充滿期待,自由也好,愛情也好,貧窮也好,我都可以面對!反正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情,我覺得現在的自己什麼都做得出來,就算是要去摘天上的星星,我也覺得自己完全能夠做到!”怡靜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變,和恩珠在第一次遊時認識的那個她一樣,所以恩珠也只有嘆氣的份兒了。說好聽點兒是獨立,實際上這種半夜出逃的做法對於當事者來說肯定是一件心裡相當不安的事,可即便如此,怡靜的表情仍然像是在瞬間內擁有了整個世界。

“愛情的力量真是很偉大啊,在遇見奎鎮之前你可不是這麼勇敢的哦,對了,奎鎮每天都有來看你吧?”

“那當然,這個衣櫃和梳妝檯就是他帶給我的,還有整個房間的漆都是他刷的呢。我原本以為他就只會擺個花花草草的,沒想到他刷漆的技術也那麼好,他說今天晚上也會過來看我的。”怡靜帶著一臉出神的表情稱讚著自己的心上人,恩珠不衝她莞爾一笑。

“現在就算那個男人在你面前挖鼻孔,估計你也會覺得他很帥吧?幫你一起給房間上漆,還給你帶傢俱過來,看來不久以後你們就會搬到一起住了,那你們有沒有那個啊?”恩珠最後一句話的語氣顯然有些曖昧,面對眼前這個帶著一臉詭異笑容,急於打探別人愛情史的好朋友,怡靜眯起眼睛,同時揮起了自己的小拳頭。

“你可真行啊,喂!鄭恩珠!”

“寧可死也下定決心要談一次轟轟烈烈的戀愛,所以你才選擇離家出走,結果呢?居然還沒成?你,真是沒見過比你們再單純的傻子了!你真是二十九歲嗎?”

“誰說二十九歲就必須得幹那個啊?這是哪個國家的法律啊?時候對了的話自然就會做了嘛。”此時怡靜的臉上早已籠上一層淡淡的桃紅,即使是看在同樣身為女人的恩珠眼裡,此刻的怡靜也是那麼可愛。恩珠忍不住在怡靜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慌忙躲開雙頰越來越紅的好朋友揮舞過來的小拳頭,邊笑邊走出了房門。

“反正再不做的話你就太老了,所以趕快從現在開始培養一下心情和氣氛吧。”聽了恩珠這句略帶奚落的玩笑話,怡靜的臉更紅了,但她並沒有追出去。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此時的怡靜才滿足地長出了一口氣。她起身坐到奎鎮送給她的那個樸素的梳妝檯前,靜靜地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映在鏡中的是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她穿著牛仔褲和t恤衫,一般在家的時候她都會穿得比較隨意,而且那個女子好像有什麼特別高興的事似的,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呵呵傻笑。怡靜看著鏡子裡的她,開口說道。

“一切都會好的,你也這樣認為的,是吧?”忽然,她的思緒被隱約從門外傳來的一陣腳步聲打斷了。也許是恩珠走的時候忘了把門帶上吧,又或者是住在裡間的房東大嬸,要不就是奎鎮來了?

“是奎鎮嗎?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啊?對了,我今天從市場上買回來一些花,還有幾袋花種,正等著你來了和你一起種呢…”怡靜一邊說一邊打開房門,但她的話音卻突然停在了半空中,隱隱散發著一股餿味兒的狹窄廚房裡站著一個人,而怡靜望著這個人,驚訝得瞪大了雙眼。因為站在怡靜視線終點的這個人,他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也絕對不能站在這裡。

“信宇…你…怎麼會到這兒來?”沒錯,站在那間幾乎碰到頭頂的低矮的水泥廚房裡,目不轉睛地盯著怡靜的人並不是她一直在等的奎鎮,而是他,是姜信宇。

不管怎麼說,這個世界上總有絕對不能搭配在一起,不能同時出現的人或事,而此刻站在那個窄小雜亂的廚房裡的姜信宇就是這樣一種情況。手裡拎著脫下來的大衣,一身端莊打扮的青年對於這個1200萬韓元押金的小房間的廚房來說,實在是完全不協調的搭配。

“信宇,你,怎麼回事,怎,怎麼會,不,為什麼會來這裡…”怡靜一直以為不久之後,信宇就會直接坐上家族企業集團的第一把椅,頻繁出現在電視屏幕上,他們兩個人在有生之年再也不會有面對面的機會了。

信宇並沒有回答怡靜由於驚惶而結結巴巴問出的這個問題,而是徑直走進她那間窄小的房間。過了一會兒,他的臉上居然閃過一絲詭異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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