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搶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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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就是姐姐爭取的所謂自由?”只是一句簡短的問話,卻夾雜了怡靜明顯可以覺到的那一絲輕蔑。以所謂有保障的安逸舒適為藉口,自己卻跑到這樣一個又髒又亂的地方實現所謂的獨立,信宇的語氣顯然帶著對她這種無知幼稚的責怪。可是對於怡靜來說,即便是自己深愛了十年之久的姜信宇,這短短的一句責難也足以傷透她的心,於是她也毫不示弱,帶著一臉的不愉快反駁道。
“沒錯,這就是我爭取的所謂自由,那你又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我不記得自己曾經邀請你到這裡來做客。”對於怡靜第二次的提問,信宇只簡單地回應了幾個字。
“馬上收拾行李。”
“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馬上收拾行李,車子已經在門外等著了,這條街太窄了,司機說車子本進不來,只好停在外面等。我只給你三十分鐘,不過,看起來你也沒什麼可收拾的了,只要人跟我走就可以了。”瞬間,怡靜
到了一陣強烈的憤怒,這是她認識姜信宇之後第一次
到憤怒。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為什麼要收拾行李?為什麼要跟你走?還要坐你的車?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才剛剛獲得不過短短一個星期的自由,她可以自由地呼,自由地跟自己喜歡的男人見面,不用看任何人的臉
,這一切都不過才只有短短的七天而已,到底這傢伙,不,這個男人有什麼權力帶著那樣一種生硬的表情命令我收拾行李跟他走?他有什麼權力?
“你走吧,信宇,如果你繼續留在這裡的話,我恐怕就要對你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了,一會兒還有客人來,我希望你在他出現之前從這裡消失。”但是姜信宇並沒有理會怡靜請他出去的逐客令,他一向都是發號施令的人,而不是聽從別人命令的人,所以他沒有聽從眼前這個女人的話,而且用一種兇狠的眼神瞪著她說道。
“姐姐一直在等的那傢伙,他不會出現了。”他的聲音一如他的目光一樣兇狠冷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沒有撒謊,突然,怡靜到自己的心臟開始猛烈而沒有規則地亂跳起來。
“什麼?為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因為我已經警告過他了,今後他再敢出現在韓怡靜附近騷擾她,我不管是他自以為了不起的農場也罷,或者和那傢伙有關的所有一切,我都會一點一點全部奪過來。”不知不覺中,信宇對怡靜說話的語氣已經從嚴厲兇狠變得似乎過於溫柔了。只見他面帶一絲溫柔的,或許應該說是惡的微笑,目不轉睛地望著她,而此刻的怡靜已經是臉
煞白,似乎還有些痙攣。
“你騙人。”
“你居然不相信?我其實是個尤其討厭在重要時刻說謊話騙人的人。”
“你騙人!”怡靜背靠著牆,頭搖得像撥鼓一樣,她就是沒辦法相信他說的話。這時,信宇那單調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
“從威脅他,到從他嘴裡聽到他說絕對不會再來騷擾你為止,整整花了我一個星期的時間,不過他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因為一般來說,十分鐘之內我就能搞定,不過這樣看來,姐姐還真有點兒眼光呢。”到此為止。
怡靜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於是她採取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行動——使盡渾身的力氣一巴掌打在這個大成集團皇太子的臉上。
這一巴掌實在是太用勁了,怡靜覺得連自己的手掌都被震得生疼,可是連頭都被扇得轉向一側的這個男人居然只是微微笑了笑,怡靜被他這個兇狠的笑容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明明打人的是她,可此時的她倒像是捱了一巴掌似的搖搖晃晃,本站不穩。信宇一把抓住她,將她圈進自己的懷中,然後說道。
“現在跟我回家去吧。”信宇平靜的聲音像是一句咒語般驚醒了她,怡靜開始在他懷中拼命掙扎起來,邊掙扎邊大聲喊叫。
“放開我!我討厭你!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要是讓我回家我寧可去死!放開我,姜信宇!你算什麼?憑什麼這樣對我?你又有什麼權力那樣對奎鎮?你不是已經放手了嘛!你不是已經祝福我了嘛!為什麼現在又…”信宇只是很簡單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因為當天晚上你完全不顧及他人的受,就那麼毅然決然地離開家了。”信宇平靜的聲音制止了怡靜的掙扎,她抬起頭,用那張滿是疑問,又爬滿淚水的臉凝視著他,於是信宇又繼續補充道。
“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想了很多,你是以追求自由為藉口,而最後以耍賴告終?還是,你會真的離家出走呢?老實說,我當時是半信半疑的。如果你只是耍賴開玩笑的話,我就決定忘記你這個無知的女人對我的愛情告白。可如果你是真的相信有你所謂的自由存在,並且為了追尋它而離家出走的話,如果你真是那麼愚蠢而又有趣的人物的話,我就一定要把你找出來。”他明明說的是韓國語,可是怡靜覺得自己本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聽不懂你現在到底在說些什麼。”聽了這話,男子只是咧嘴一笑,然後聳了聳肩膀。
“你不明白也無所謂,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是這麼回事。好了,已經過去十分鐘了,你還不收拾行李?”信宇那平靜又威嚴的催促帶給怡靜的卻是一股強烈的絕望,就這樣被他帶回去的話,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既是她和那個叫元奎鎮的男人之間的終結,也是她曾經憧憬過的那個溫馨家庭夢想的破滅。如果就這樣被帶回家,她就成了一個犯下出逃罪後又被抓回去的前科罪犯,那個老巫婆一定會要了她的命的。
‘怎麼辦呢?到底該怎麼辦呢?’那一瞬間,怡靜本想不出任何解決的方法,她只有雙手合十向信宇乞求。
“就一次,求求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好嗎?好不好?信宇啊,只要你放過我這一次,我一輩子都會你的。只要你肯放過我,我馬上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我真的不能再回到那個家裡去了,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對我的啊?所以,所以…”就算跪下來求他也認了,就算他嘲笑我沒有自尊心我也不在乎,因為這是事關韓怡靜生死的重要問題。她渴望幸福,渴望被愛,渴望能活得像個真正的人。但是信宇口中要她回去的那個家,在那裡,這一切都不可能實現。
“信宇,求求你了…好嗎?好不好?”就在她向他告白的那個晚上,曾經笑成一朵花的那雙單眼皮的大眼睛裡,此刻卻盈滿了淚水,而且脹滿了血絲。這個將近三十歲的女人居然哭得像一個被搶走了心愛娃娃的小姑娘一樣,鼻涕眼淚一起,邊哭邊哀聲乞求信宇放過她。
‘看來不行啊。’信宇也曾經在瞬間動了惻隱之心,但那只是短暫的一瞬而已。姜信宇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他不關心別人的處境,而總是把自己的想法放在首位。他雖然也隱約知道她在那個家裡的真實地位,但那些對於他來說本沒必要放在心上,因為那隻能怪她自己的運氣不好,而不是他的原因。
信宇的臉上逐漸顯出些許同情的神
,他伸手為怡靜擦掉臉上的淚水。
“噓,別哭了。”那一刻,怡靜幾乎以為信宇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懇求,至少在下一刻,在他說出下面這些話之前。
“看起來你很害怕回到那個家裡去啊,不過你反正也不會在那裡待很長時間的,別擔心,我會幫你在你父親、母親,還有面前多說幾句好話的。”所有的一切又回到原點,怡靜止住了哭聲。對他發脾氣沒有用,哭著哀求他也沒有用,看來還是不要再做這種無謂的掙扎和反抗了。對於
本沒打算放自己一馬的人來說,就算
再多的眼淚也是無濟於事。從小生活在那個老巫婆眼皮底下的怡靜,對於這一點是有過深切體會的。
“你是誰呀?你憑什麼在我的家人面前替我說好話?還有,為什麼是你來抓我回去?你到底算什麼!”面對怡靜的質問,信宇卻用一種十分威嚴的語氣反問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