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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了。”阿婆被凶了有点不好意思。

柳清川却拍了拍阿婆背，安着她，其实他知道是自己妈妈那天骂过阿婆，老人总归是的，尤其阿婆知道自己患病，会特别在意自己犯过的错误。

“那我回去了。”柳清川对时野说。

两人擦肩而归的时候，时野拉下他的手臂，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电话？”柳清川指了指门口的纸，说，“这么大字呢。”

“哦…兄弟记不错啊。”时野摸了摸脑袋。

柳清川想了想对时野说，“阿婆说一个人在家无聊，想养点小动物，你看看去买点小乌小金鱼之类？”时野嗯了一声，他的视线落在柳清川衣服的一点污渍，想了想说，“要不你陪我去买吧？我不怎么会挑。”柳清川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最后答应了，“那算我买，正好还你那顿面钱。”择不如撞，两人趁着阿婆下午午睡，约好了一起去附近的花鸟市场。柳清川还没买自行车，时野本来要骑车带他，他却死活不愿意。

“快上车啊，这么热天。”时野拍了拍自行车后面的软坐垫，为了带汪燕燕，他跟傅豪的自行车都装了个垫子。

柳清川却不愿意，时野不知道他在别扭啥，两人争了半天，最后时野说，“那你带我吧，会骑车吗？”

“会。”柳清川说。

时野本来还想调侃一句小公子居然会骑车，柳清川却已跨上了自行车，两条长腿撑着，等着时野上来。

时野也不啰嗦，上了车，柳清川转过头低低地说，“那你帮我指路。”

“好。”烈当空，整个城市像个大火炉，沿街的树叶都蔫得打了卷。强烈的光得时野睁不开眼，于是他索躲在柳清川身后的影里，他眼前少年的背脊绷紧着，微微出汗的t恤下隐藏着很畅的曲线。

热风吹过时野耳边，他闻到柳清川衣服上肥皂清新的味道，一时忘了指路。

“哎！快转弯！”时野慌忙叫道。

柳清川一个急刹车，时野重重地撞到他背上，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他的。

“我靠。”时野叫了声。

柳清川担忧地回头，说，“对不起，没事吧？”

“没事没事，走吧。记得左拐笔直就到了。”时野重新坐直，手却还下意识地放在柳清川间，忘记拿下来。两人骑过一个狭窄的堂，矮矮的墙上粉红的月季冒出头来。

柳清川闻着花香，微微翘起了嘴角。

大热天的花鸟市场里没什么人，老板都躺在藤椅上摇着蒲扇闭上眼，鸟笼里的鹦鹉都热得没了声音。两人商量了半天，决定还是买小乌，好养活，而且活得时间久。

两人都想这个小动物可以陪阿婆很久很久。

“老板，这个乌能活多久？”时野指着玻璃缸里一动不动的家伙们问道。

“小伙子，千年王八万年，没听过吗？”老板躺着看了两人一眼说。

“那好养吗？”

“好养，傻子都能养。”

“…”两人隔着玻璃缸看着里头的小乌，天气热了，乌都把头缩在壳里。时野淘气地用手指敲了敲玻璃，有只小乌机警地把头探出来，瞧了瞧又缩回去。

“就这只吧？”时野说道。

“要不再买一只陪它吧？”柳清川建议道，“一只太孤单了。”

“好。”正好另外一只小乌爬过去挨着它，两只小乌互相碰了碰脚，柳清川就让老板把这两只装起来，付了钱，又买了点饲料。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柳清川骑车带时野，时野一手提着装乌的小盒子，一手下意识地扶住柳清川。

他没话找话地说，“小班长是阿婆给你起的外号吗？”柳清川嗯了声，犹豫了下，抓住时野的手让他抱紧些，掩饰地说，“你抓紧些，我骑快点，我怕阿婆睡醒了。”时野听话地抱紧了些，手放在柳清川平坦而紧实的小腹上，继续说，“其实阿婆可能很快就会忘记你的，她已经开始有些记不清人了。”

“没事，我记得她就可以了。”柳清川说。

时野嗯了一声，下意识地靠近了柳清川，他想起一句话，一个人真正的死去是被遗忘，只要我们记得她，她就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两人到家，阿婆正好刚刚醒来，时野得意地给阿婆看两只小乌，把它们放在边。阿婆竟像是少女收到了漂亮的裙子一样惊喜，喜地看了半天说，“我能养好他们吗？”

“能啊，老板说傻…”时野口无遮拦地说。

柳清川拦下了他这句“傻子都能养”，看着阿婆说道，“阿婆，你看你把时野养得这么好，养乌小意思了。”阿婆开心地笑了，又问了柳清川注意事项，认真地记在了本子上。

“我想给他们起个名字可以吗？”阿婆问道。

柳清川笑笑，“当然可以，阿婆他们是你的小乌了。”两只小乌不知道在玩什么，一只淘气地爬在另一只背上。于是，阿婆指着上面这只说，“它叫小班长。”，又戳了戳下面的说，“它就叫小阿野。”时野头上几只乌鸦飞过，尴尬地说，“阿婆，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阿婆顽皮地摇摇头。

柳清川又好奇地问阿婆是怎么分清楚的，阿婆神秘地笑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