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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对海的兴致不高，因此他们没有去沙滩，兜兜转转走到了一处无人的海边断崖上。

悬崖很高，侧面因常年经受海侵蚀而糙，他们站立的岩石上崎岖不平。

伊尔望向远处海域驶来的载客轮船，“有考生来到了。”佐伊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海面与天空辽阔壮美，波光粼粼，一点白帆点在海天界处。

“很漂亮。”他说。

伊尔歪头，比起大海漂亮不漂亮，他认为观察那艘猎人协会的船上会下来几个考生要稍稍重要一些。

佐伊向前迈了几步，接近沙滩的海水清澈湛蓝，海崖下的海水呈深蓝，似乎深不可测。

佐伊闭上眼，叹了口气，如同对什么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妥协了。他着风，缓缓张开双臂。

伊尔眸光一动，可佐伊跳得太快了，毫不犹豫地直直坠了下去，他甚至没来得及伸出手抓住他。

时至正午，光火辣而滚烫。

大概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一副随时可以赴死也无所谓的样子，所以伊尔一瞬间几乎当真了。他在崖边探头向下望，嘴巴微张。

佐伊很快浮了上来，笑容灿烂得肆无忌惮。

“你也下来啊，伊尔！”佐伊大声喊。他的声带受过伤，立刻就哑了，他不以为意，带着笑意继续喊，“跳下来！海水被晒热了，很暖和，一点都不冷！”伊尔向下看，断崖下海面广阔无垠，蔚蓝的波纹绵延至天边。

佐伊半身浸在碧蓝的海水里，头发也了，仰着脸对他笑。他的头发和皮肤都那么白，那么明亮，仿佛要融化在光里。

被蛊惑似的，伊尔鬼使神差地跳了下去。这高度对于念能力者来说并不算太危险，在“”的状态跳入水甚至连衣服都不会，但他却像佐伊一样解除了时刻保持的“”。

此前伊尔从未料到过自己有一天会干出跳海这种疯事。

他一手着草帽，风声呼啸而过，随后身边起白的花，身体猛地下沉后到了海水的托力，佐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出海面。

伊尔浑身都透了，佐伊还向他身上水，幼稚又快活，乐不可支地笑出一口白牙，天真又漂亮，花在他眼睛里跃动。

哪里有十七岁？最多就七岁了。

伊尔的心跳莫名其妙错了一拍，他把长发捋到脑后，不明白自己狼狈的样子到底哪里击中了佐伊的笑。

佐伊笑得快过去，边笑边划水，防止自己沉底。伊尔伸手捞着他，抬头看了看，光刺眼，方才站立的地方在百米之高。

“我们怎么上去？”佐伊擦掉笑出来的眼泪，答道:“嗯……攀岩？爬上去的时候应该身上也干了。”

“……”佐伊甩甩脑袋，发丝上的水珠纷飞，顺着弧度优美的下颌线下来，笑着说:“骗你的，我们游到沙滩那边就是了。”他突然看到自己的新墨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甩掉了，漂浮在远处的海面上，扑腾两下想去够回来。

伊尔这才发现他动作笨拙，明显不会游泳。

他顿时有些说不上来的不悦，拉着佐伊透的上衣，“你追不上的。”

“我很喜那个墨镜啊。”佐伊回头，愣了一下。

伊尔看起来很不高兴。

佐伊也失了笑容，“怎么了？”

“不要再做出这种危险而且没有把握的行为。”伊尔松开手，“闹够了就回去吧。”佐伊的心情突然跌至谷底。

他发觉自始至终为这次“约会”而高兴的只有他一个人，在伊尔眼里，自己大概只是个倒贴上来送钱送炮的蠢货，可有可无，随时扔掉也没关系。

他眯眼，出虚情假意的漂亮微笑:“嗯，好啊。”第14章卡恩里x海水x恋正午时分，两个人穿着透的衣服从海里走上沙滩。佐伊还好，伊尔穿着长袖长，水后至少增重了十几斤。

沙滩上堆沙堡的小男孩手里的铲子掉下来，他目瞪口呆地说:“妈妈，美人鱼上岸了。”女人尴尬道:“别说傻话了，这两个哥哥是刚游泳回来。”

“那他们为什么要穿着衣服游泳啊？”

“这个……呃，可能人家就是喜呢。”女人握起铲子，“我们继续建城堡好不好？”伊尔目不斜视地走过，用“发”尽可能多的出衣服上的水珠，被太一晒后便已经半干了。

佐伊笑嘻嘻地瞥沙滩上那两人一眼，母亲的说话声突然停了。

他跟在伊尔后面，从头到脚边走边滴水，走路带着啪叽啪叽的响声，像个刚爬上来的水鬼。

伊尔说:“把衣服烘干。”佐伊嘟哝道:“不行，我要保留我们在大海里漫约会过的证据。”这叫什么漫约会？

…

…伊尔无言以对。

上台阶时佐伊果然踩滑了，跌了一跤，爬起来后自己默默拧掉衣服上的水，抬头看见伊尔头也不回地在前面走，对他漠不关心的样子。

佐伊沮丧极了，蔫蔫地跟在他背后，像一只被主人嫌弃的小狗。

伊尔意识到了佐伊的情绪变化，他无法理解，并且觉得很麻烦。

他们经过来时的零售摊，摊主正无所事事地吃西瓜，看见这对帅气漂亮的兄弟走近便邀请道:“来一块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