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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那个男人脖子后边有一个莲花图样的纹身。

我赶紧拍拍拉龙的肩膀,小声对他说:「真他妈有意思,没想到在这碰见他了!」

「谁?」拉龙疑惑地问我。

「你仔细看他脖子后边的纹身,莲花纹身!有印象吗?」这是我们曾经结下的仇人,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时候茉莉送了我两张舞厅的门票,我给了拉龙一张,这可不是一般的门票,若不是有人介绍,像我这种街边跳灰级别的小毒贩本来是没有机会进去的。

有一个武汉上家来成都开生派对,他包了一整个场子,不对外开放,只有从事毒品行业的人才有机会参加。

茉莉跟我说她来例假了,懒得动,守也不喜去这种人多的地方,这个便宜才落到了我手上。

据说这位神秘的上家会在现场给大家奖励很多宝贝,这个宝贝不是别的——就是各式各样的毒品。

茉莉对我就一个要求,尽可能多地抢点东西回来。

我当时拍着脯跟她保证:「你放心吧!抢东西我最擅长了!」派对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安保人员在门口会跟你周旋半天,确定你不是卧底之后才会拉开卷帘门让你进去。

在派对达到最高的时候,果然有人往舞厅上空扔下了大包小包的毒品,药粉、注、片剂、栓剂……它们就像雨点一样纷纷散落,我们虽然早有预料,但依旧被这番场面震撼到了。

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但是天上会掉毒品。

所有人都像等待领救济的灾民一样一拥而上,整个舞厅内成一团,我动作相当麻利,抢到了好几包芬太尼、苯丙胺片剂、吗啡注、还有混合着生鸦片的海洛因,今天可真是收获不少啊!可是就在我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抢我的东西。

我在拥挤的人海中冲他大骂了一句:「你妈的,松手!你他妈懂不懂先来后到?!」我话音刚落,那小子居然一拳打在我肋骨上,我疼得本能地弯蹲下,好不容易抢到的毒品撒了一地,我气地站起来照着他的下颚来了一拳,结果我打错了人,我打了他的同伴,对方立刻不甘示弱地还击,拉龙赶紧过来帮忙,一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整个舞厅瞬间成了一锅粥,参与这场斗殴的人越来越多,就连跟我们毫不相关的人都被迫中伤。

一切都变得越来越不可控,刚开始我还有还手的余地,到了后来人挤人,有的人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我消瘦的身体也快要被成一个饼,那是一种极度窒息的痛。

后来这场宴会造成了严重的踩踏事件,据说死了好几个人,舞厅的老板也被警察抓去问责,牵扯出来好多人,但我和拉龙却幸运地趁逃出来了,只受了一点轻伤。

我至今不知道打我的那小子长什么样,我只在一片慌中看清了他脖子后面有一个莲花图样的纹身。

命我倒是保住了,可惜那天我空手而归。

若不是有人截货,我真的抢到了很多东西!舞厅的踩踏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还上了电视新闻、登了报纸,只不过在媒体的宣传里,也许是害怕造成社会的恐慌,舞厅上空掉落的不是各式各样的毒品,而是一张张百元大钞。

那家歌舞厅也在不久之后迫于力关门了。

这场事故不可避免地传到了守和茉莉的耳朵里,这让守很难堪。

最近一批武汉的货只分了很小一部分给我们,而且还是降了不少纯度的边角料。

茉莉还因此冷落了我几天,她怪我遇事太冲动,一点小事就跟人动手,本来开心的事被我给搞砸了。

可是明明是对方先打的我,难道我还手也有错吗?可惜我事后说什么都没用了,总而言之,我又让她失望了。

最后我还是靠着利用吴垠的假身份发货替大伙赚到了一笔钱,才维护了我在团伙中的地位。

后来找人打听过那几个动手打人的小子,据见过他们的人所说,那几个人其实就是一帮平平无奇的小混混,从别人那里转手买的门票,但他们本不是正儿八经的毒贩,也本不毒,他们抢毒品只是为了卖掉换点钱花——换点买止咳药的钱。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这种以吃止咳药为荣的人。

止咳药,说白了就是右美沙芬、联邦止咳、力建停止咳水、还有惠菲宁,它们能致幻、能上劲,但这本就不是真正的毒品。

别说他们了,我现在连吃摇头丸的人都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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