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血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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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姐姐的补课班突然停了,因为她还要去练拉丁舞。爸妈大概想明白了,甄家的大女儿可能真不是读书的材料,好在还有些艺术细胞——琴棋书画都有所涉猎,虽然没拿过奖可也没有被路人指摘过。至于舞蹈,恐怕就是姐姐最伟大的天赋了。少年的老师们为了挣课时费,对表现出一点点天赋的小孩子,都不乏堆砌谀美之词;可我能看出来,对于动作轻盈、姿态优雅的姐姐,她们是真的喜
,盼着她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镜子前,姐姐仔细地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脸上的微笑暖如朝。黑
的舞衣,被姐姐的身材撑得紧巴巴的,
前还写着白
的“舞”字,以艺术的名义映衬着周围那引人遐想的轮廓。而脚上那双小巧的舞鞋,是我送给她的生
礼物。
我喜看她跳舞,可我不喜
陪她去少年
。每次看到她清瘦的背影消失在镜廊的镜头,我的心中都会升起一阵不安,仿佛世界就要在她的视野之外塌陷了。比起与她暂时分别,我更不喜
她公开表演。在我的眼中,这些观众
本不配欣赏她的舞蹈——那是世间最美的姿态,一如
动的宇宙之火,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理解,也只有我一个人可以
慕。在那个年纪,我就已经明白
慕不能与人分享,哪怕观众席中坐着我们的爸妈,我也想把他们请出门外。
“姐,我想一个人看你跳舞。”散场之后,我任地拽着她的手,“就只有我,不许别人看。”
“哎,我的傻弟弟,这话怎么说呢,”姐姐一边喝着淡盐水,一边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的想法有点极端;嗯,我是说,多少有那么一点点。”
“这个秋天,我就要上初中了。以后学业会越来越繁重,再也不会有这么多时间了。”我一向讨厌小孩子学大人的腔调说话,只有姐姐是例外。姐姐不喜升学的
觉,我却一心盼着赶快变成大人——小孩子没有保护她的力量,无论多么
她,都不能让她觉得安全。
“没什么的,我陪你的时间又不会少。”我试着安姐姐,可她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变轻松。
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爸爸买的新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到了新家,我和姐姐都会有自已的房间、就要分开睡了。一个人的夜会是如何痛苦难熬,我已经不敢去想了。
“如果我不能入选市舞蹈队,我就会放弃跳舞。对我来说,如果做不到最好,那还不如不做。”一瞬间,我到难以言说的惋惜。虽然我在参加竞赛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可是一想到姐姐要为此而付出时间和情
,我就觉得无比难过。而且,舞台上的她多好看啊。
“姐,你比我极端多了。”听了我的话,姐姐不置可否地低头喝水。
离开少年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失去了什么。回过头,镜子里只剩下姐姐越走越远的背影。
四年之后,我成功地证明了自已是更极端的那一个。情所致,理智只有被焚毁一途。
倘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觉醒来,我又会回到姐姐的怀里——如此,便好了。
最新地址发布页:www.maomaoks.comwww.maomaoks.com1www.maomaoks.comwww.maomaoks.com(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我曾不止一次在作文课上无病呻,把暮
时节的少年
伤写得天塌地陷,一度让班上那些安妮宝贝和饶雪漫的读者们大为赞赏,还有人劝我去参加新概念。事实上,我从未体会过自已笔下那般淡淡的忧愁;支配这个季节的,只有求而不得、因
生恨的暴风雨。
闪电把天空照的有些惨,阵风吹在衣服上有些冷,雨水打在脸上有些疼。在狂风暴雨中蹬着自行车一路狂奔,还有忍受车灯与喇叭的恶意环绕,大概是我做过的最蠢的事情了。然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蠢不蠢的问题了,我一心只想快点回家见到姐姐,把一切解释清楚。
姐姐离中考还有三个月,每天都处在高度焦虑之中,甚至到了不愿意和我说话的地步。而我比她低一届,刚刚接替她在学生会的位置,每天因为常工作被教导处的老嬷嬷骂得狗血淋头,实在是自顾不暇。若不是今天突然发生了这件事,我与姐姐大概会相安无事到中考结束。
趁着爸妈出差的两周时间,一向被视为模范学生的姐姐,居然不声不响地染黄了头发,顺便烫了一组大波——她的同学们惊呼,甄怡居然变成社会人了,纷纷向我打听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姐姐自初中以来就变得寡言,最近更是什么事都不愿和我说,一放学就把自已锁在房间里,我把耳朵整晚贴在房门上,也听不到一点响动。我只有在每天入睡之前,在qq上准时为姐姐留言,提醒她不要熬夜、保护视力、睡前记得喝牛
云云。
讽刺的是,作为她唯一的亲弟弟,我不但不能帮她分担力,反而引发了更大的问题:今晚放学,我在带人检查空教室时,意外地发现她和一个全校知名的渣男在里面约会。
艺术楼的闲置教室,均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一向被誉为本校的早恋圣地,历届情侣在里面约会而校方不能绝。学生会的
常工作,大多是一些得罪人的差事,破坏他人约会更是令人不齿;倘若是旁人在空教室里面谈情说
,我自然会假装没有看到——不打扰别人,一向是我的原则。然而,这件事一旦涉及到姐姐,我就会失去原则,迅速沦为一只暴怒的野兽。
在我用饭卡划开门锁、破门而入时,姐姐正准备和那个渣男接吻,而对方居然还把脏手搭在她娇弱的肩上。暮的天气有些微冷,姐姐的校服上衣被拉开了,
出了和我同款的低领
衣。少女顶着一头金黄
的卷发,眼中写
了
茫,仿佛不认识我一样。她面前的男人,同样不知所措,手上的动作也暂停了,只顾着眯着眼睛看我,似乎要从我的脸上扫出一组二维码。
“姐姐!”我死死地咬着牙,握紧双拳,任由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我以双手出的鲜血为誓,我绝不允许这个男人再碰姐姐一下。
“哎?你是瞎了么,没看见我们这儿自由恋呢?赶紧给爷滚出去!”渣男把身子往前一挪,挡在姐姐身前,匪气十足地叉着双臂,像只提前宣判自已获胜的斗
。恋
中的男人,大抵自以为无比英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机会。但他选错了对手,没有人能从我的手中把姐姐夺走。
我顿时觉得全身的血都在逆
,完全不想用人类的语言
谈,冲上去就给了那个渣男一拳。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动手,先是往后退了两步,又低吼着朝我冲了过来。这男的据说练过几年散打,单挑的话我多半要吃亏;好在,在场的还有三四个学生会的人,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自已的任务从打扫教室变成了打扫人渣。在没有持械的情况下,兴趣班的那点格斗技术显然不管用了;我们以多欺少,几下便制服了渣男,把他的头按在积
灰尘的破讲台上。
看着我们扭打在一起,姐姐大概是觉得索然无味,还没等我们分出胜负,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现场。等我准备开始教训对手时,姐姐早就不见了。现在,我也没心情按着揍他了,赶快追上姐姐才是要紧事。
“你、你这狗崽子,还敢打你姐夫,”渣男的嗓子都喊哑了,一双三白眼努力地瞪我,奈何他的肩关节正被四只胳膊按着,“你等着明天放学,后门——”本来我都走到门口了,听到“姐夫”一词又折了回去,又在他脸上补了一拳。是可忍孰不可忍。
处理完之后,我无心擦干自己身上的血迹,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姐姐的班级门口,被告知她已经独自回家了——今天她没有等我。之前,就算姐弟之间不怎么说话,至少每天一起上下学;尤其是雨天,姐弟二人从来只带一把伞。姐姐自顾自地回家了,我只好接受大自然的洗礼。
我像一只好不容易才上岸的落水狗,狼狈地冲进家门,不顾一些地甩着身上肮脏的雨水。甩了一会,我才觉得嘴里有点血腥的气味,大概是刚才和那个渣男动手,伤到了牙龈。脸上似乎也破了两处,伤口倒是不深,只是被雨水淋得有点疼。懒得去洗手间,我直接从旁边的饮水机里接出一杯水,用力地漱了漱,一口在爸爸养的富贵竹身上。这种
鄙的行为,以前的我是做
本不出来的。而姐姐窝在客厅沙发里,全程看我即兴表演,脸上看不出一点在意的痕迹。
姐姐有些放肆地翘着腿,白的双脚搭在干干净净的玻璃茶几上,像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瓷器。她身上穿着干净的棉质睡衣,把匀称的身材隐藏在一团臃肿而温暖的粉红
之下;鬓间散发着的橙花气味,几乎完全掩住了少女的清纯
,我在两米之外都闻得到她对成
女人的向往。
我呆呆地矗在玄关,一心等着她先开口关心我的情况,再带着心疼的表情为我的伤口消毒。
但她没有。我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五分钟,姐姐还是一动不动,仿佛我在她面前就是一团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