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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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赵擎宇的噩梦再次来访,彷佛之前的平静都是预谋,完全发挥在这次的逆袭中,要让他彻底崩溃。

听到枕边人的狂叫,花雨涵马上惊醒,多没作恶梦的他,终于还是爆发了吗?瞧他脸冷汗,紧闭双眼不断狂叫道:“不…不要!不要这样…!不!”

“擎宇、擎宇!”她试着把他叫醒,那并不容易,他似乎陷在泥沼中,双手只抓得到沙,想要求救却徒劳无功,他到底被什么纠着,她非把他拉出来不可!

最后是她对他的脸又拍又捏,才让他逐渐恢复意识,睁开那双写惊慌的黑眸。

“没事的,有我在,你不要怕!”她紧紧抱住他,一心一意想保护他,但她该怎么做才好?他仍不愿意告诉她,这些暗夜惊魂到底从何而来?

“我…我怎么…”他仍半梦半醒,神智恍惚。

她擦去他额前的汗水,以保证的语气说:“你只是在作恶梦,没有人会伤害你,放心。”他窝进她前,如同孩子窝进母亲怀中,不断大口息,直到心跳平缓下来,他无法形容他在梦中的经历,他连回想都不愿意,彷佛只要一回头,历史就会重演。

她不断抚着他的背部,她确定那些伤痕跟他的噩梦有关,只是他还没办法对她诉说,每个人内心都有黑暗角落,他若不给她通行证,她始终进不去。

“渴不渴?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不!不要走!”他抓住她的手,不愿跟她分离一分一秒。

“我不会走,我一直都在。”她轻柔吻在他上,但愿自己拥有魔法,吻去他所有伤痛不安。

这个吻一时让他眼眶热了,他究竟何德何能,碰上这个天温暖的女人,带给他笑以及抚,甚至不在乎他丑恶的鞭痕,若说她是老天爷派来的天使,他完全相信。

“你不问我作了什么梦?”

“你愿意告诉我吗?”她心头一动,是否他已解开第一道心锁?

他把脸埋进她的秀发,长长叹了口气。

“我不确定我有没有能力面对,但我想试看看。”他有这意愿,她已经很足、很动了。

“不用勉强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不想说的话,我会继续等。”她相信除了今天,他们还有明天,无数个明天,两人相拥而睡、相视而醒,她可以用一辈子来等他。

“谢谢你。”他低哑着说,而她的回应是轻抚他的背,不管那些伤痛多深、多苦,她都愿意去拥抱。

室内沈默许久,并不让人到窒闷,只是一起受时光逝,安祥而平静,当两个人用体温拥抱彼此,什么都可以面对,不再孤单无助。

终于,赵擎宇开口了…

“我的母亲在我十二岁那年过世,大约半年后,我的父亲开始生病。”

“什么样的病?”她有预,那一定跟他的噩梦有关。

他眼神一黯,嗓音也低了。

“是心理上的病,很久以后我才了解,有个正确的名词叫躁郁症。”雨涵不一口气,她对这种神疾病略有所知,因为她的好友庞嘉丽也曾身受其苦,不同的是庞嘉丽得了忧郁症,而这两种病都能把一个人到绝境。

“在他心情稳定的时候,他是最开明最慈祥的父亲,我们一起游泳、一起打球,还在电玩游戏中当对手,比赛谁是最后的赢家。”忆起快乐往事,他的嘴角轻轻扬起,但在同时,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可是常常在深夜,他会被自己的恶梦惊醒,我就得遭殃了,他把我母亲的死怪在我头上,先是对我拳打脚踢,而后用椅子、子、鞭子,情况越来越严重。”

“难道你不能逃吗?”她不用多问,这绝对是家暴!

“我不是不能逃,而是不忍反抗,当他一边打我一边掉泪,我知道他自己也快崩溃了。我们都我的母亲,却不能分担失去她的痛苦,我是默默地抑,他却转为矛盾的心理,这些鞭痕都是他的杰作,自此我再也没去过海边或游泳池。”多年以来,他只有在黑暗中才允许自己赤,甚至忘了有光、微风拂过全身是什么觉,他选择深的衣着,就是想把自己包得紧紧的,那是他的防卫和武装。

“我的老天爷…”她实在难以想象,那是多悲惨的青期?十几岁的少年怎能受得了?

“十八岁那年,我离家去念大学,情况才稍微改善了,那四年内,他看了神科医生,断断续续地吃葯,但他自己不想好起来,谁也救不了他。我像是落荒而逃,丢下他一个人面对。他先是失去子,而后失去儿子,是我把他推到悬崖边…”这些话他从未向任何人倾诉,是自责也是自,多年来蚀透了他的心,连自己都不敢打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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