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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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理惠姑娘也不住在信子那儿了,不知去了哪儿。”
“那么眼下她在哪家店干活?”那个女人说出个桐子新进的店名——“丽云酒吧”在新宿那儿的一条小巷里。阿部启一为找这家酒吧花了好大工夫。百货公司的背后有一条小胡同,那儿有一些不大的酒吧和茶室,走到胡同尽里头才看到“丽云”的招牌,这是个平走过也不会留意的角落。从前那家“海草”虽小,总算座落在银座大街一带;从那儿换到这么个小店来干活,桐子可怜的处境使阿部心里一阵难受。
“丽云”是家很简陋的酒吧,阿部推门进去,左边就是个长长的柜台,一条过道上坐了倚柜台喝酒的客人,进去得侧着身子,阿部立即找到了桐子,她在里面跟客人对坐着,见阿部来了,抬起头看着他。阿部故意不作声,挨着一个客人的身边坐下。他叫来份酒正喝着,桐子象个影子似的靠近他,用微的声音说:“晚上好。真没想到你会来。”暗淡的灯光下,见桐子的模样比在“海草”成
得多了。也许是环境造成的,或许是因为她被卷进那个案子之后自己才有这种
觉吧。阿部用不同寻常的目光瞅着桐子。
“你的事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真是个怪脾气。”阿部为了不让酒保听见,低声音带着责问的口气说。
桐子没立即回答,微微笑了笑。隔了一会儿,她直率地道歉:“一言难尽啊。真对不起!”
“从报纸上知道了你的事,很想见见你,可你老是不在。”阿部也给她要了杯兑苏打水的杜松子酒。
“嗯,我那时候每天要去警署。”
“打个电话告诉我也行嘛。”他话里充了抱怨——桐子默不作声——“嗳,你换了家酒吧,是不是那件事使你呆不下去?”
“嗯。”桐子没否认。但她的表情很平静,并没有一丝沮丧。
阿部好久没见桐子的这副独特神态了。他打算好好问问她,但店里人多嘈杂又夹进烦人的音乐声,没法细谈。
“我有话对你说,”他说“店什么时候关门?打烊后,想出去走走,跟你聊聊。”桐子嚼着浮在酒上的樱桃:“十一点半,你等我?”她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快。
阿部等在通往大道的拐角上,桐子就象在“海草”那样,拾掇完毕,朝阿部走来。
“在哪儿谈?”她问。这个时候咖啡馆都关门了,而且阿部也不打算深更半夜再去喝点什么:“边走边谈吧。”
“好的。”她跟了过来,似乎有点兴高采烈的样子。
他们避开车辆不绝的大道,走在静僻的小路上。这一边是苑长长的
墙,那一边却有些夜女神聚集着站在屋檐下。
“你的证词我从报上见到了。”阿部随着脚下缓慢的皮鞋声说着。
“噢。”桐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那是你的真话吗?”——一问起她的证词是不是真实,桐子立即用异常平淡的声调说:“我没说谎。我的事我自己最清楚。”
“是吗?”阿部说完,好一阵子没再开口,脚边刮来了簇簇寒风。
“这么一来,大冢律师在社会上的前程就被断送了啊。”阿部喃喃地自语。
“是这样吗”桐子疑惑地问。与其说是疑惑,还不如说对此毫不理解。
“就是嘛。正因为大冢先生的名声大,那种丑闻一披出来,也就意味着在社会上将会被人们唾弃。”两人沿着曲折的路走去,一边仍是昏暗的
墙,另一边却到处挂着红灯笼,一群女人喧闹着擦身而过。
“我想你的复仇目的达到了。”阿部故意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但他是下了决心才把这句话说出口。
“这是什么意思?”桐子的声调一点也没变,虽然看不清她的神态,但可以想象得出,象她这么个人是不会转动一下眼珠子的。
“你从前为了哥哥的事,不是曾经拚命地求过大冢先生吗?”阿部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然而,大冢先生回绝了你的请求,也许是把付不出高额的辩护费作为理由吧。当时,你愤慨极了,因为你特意从九州赶来,想仰仗律师大力来洗刷你哥哥的冤情。那时候,你准是哭哭啼啼回了九州。”说到这儿,少女打断他的话,平静地说:“阿部君,你的意思是,大冢先生为这件事栽了跟头,就算我报了仇?”
“你不这么想?”
“不这么想。”桐子毅然地答道“这样我还不解恨哪。过些子,大冢先生一定又会东山再起。但是,我的哥哥却死了,而且背着杀人的罪名。”她最后的话里,分明
出真实的
情。年轻人从他俩身旁冷漠地走过,在旁人眼里看来,这似乎是对恋人,深夜还情话绵绵,悠悠地逛马路呢。
“那你现在还不意啊。”阿部追问道。
“不意。如果说我
足了,那是谎话。”阿部下了很大的决心又说:“我说的是假设。你是有计划地向检察官作了这样的证词,是不是?你就想以此来复仇的吧?”
“我并不是有计划在检察官前作这个证词的。”桐子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她迈出的步伐还是这么平稳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