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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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小赵破口大骂“没人的警察，他们都不担心人质吗？”叮当皱皱眉，心下有些寒凉。

马上就要进入公海，警察这回是豁出去了，改用重型武器。

一枚炮弹而来，机身急坠避过；然而紧接著又是一枚，这回眼看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了。

小赵忽地大叫一声，猛然打开底舱闸门把后座的两人弹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直升机在黎明的曙光里燃起冲天烈焰。

浓烟中，杜飞麟和叮当随著爆炸的碎片相继坠入海中，紧接著飞机残骸也跟著掉落海里，起惊天狂滔。

警察的飞机盘旋一阵，猜想两人必死无疑，便掉头回去了。

杜飞麟在海水中浮沉，一块碎片刺入他的肩头，然而他丝毫没有痛的觉，只有忧急如焚。

“叮当，你在哪里？”他拍打著海水四处张望，著风嘶声呼喊。

尖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是她！

他大喜，拼命游过去将那小小的人儿拖出海面。

“谢天谢地！”那一刻，他几乎想要下泪来。

叮当抬头望向空中，她那些同事们早已回去；她低头，脸上一片木然。

“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他在她耳边大喊“我们会获救的。”天无绝人之路，一艘渔船经过救了他们，船上是十几名渔民，友好而热情，当场让出底舱让两人休息。

杜飞麟捣著伤口慢慢躺到临时当的木板上，皱著眉忍受伤口被海水浸过的刺痛；船上条件有限，伤口只用消炎葯糙地处理了一下，没有太多帮助。

叮当脸苍白地在舱里踱来踱去，四处都是腥臭的味道，想来这里应该是储存鱼货的地方，一阵阵呕吐的觉升上来，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下去。

“你好像很难受？”他问。

“我恨你！”她着气，赤红的眼怨恨地瞪著他“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仍穿著我最的警察制服在街上巡逻，而不是陪你在这里等死。”他冷笑“你到现在还想当警察？难道你还不明白那些警察的真面目吗？”

“不准你侮辱我的同事！”

“你的同事？”他几乎想要仰天狂笑“他们何曾当你是同事了？难道两颗炮弹还不足以让你清醒吗？他们想把你跟我一起炸死，你明不明白？如果我料想得不错的话，开火的命令应该就是那位黄组长下的。你被她利用了十年还不够，是不是连命都要葬送在她手里你才会意？”恐惧遍布全身，她尖叫:“住嘴！她这样做是不得已的，因为你是罪犯，她不能让你跑掉。”

“我懂了。”他点头“这叫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哪怕牺牲你也无所谓，多么伟大的情啊！”她看着他，一脸决然。

“对，牺牲我也无所谓。”他摇头叹气“你不是说再也不信任警察，甚至烧掉制服了吗？为何…”

“烧掉制服是真的，但我从未丧失对制服背后所代表的正义的信念。就跟你丢麻袋一样，我们的目的其实相同，只不过我一直在寻求正大光明行使公平的权利；而你，永远只能做一个黑市英雄，你所做的那些事也未必就能改变什么现状。”这句话刺进他的心，隐隐作痛，他闭上眼不再回话。

之后两人不再说话，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天，终于杜飞麟打破了沉默，他因为伤口发炎，不停地发高烧，昏中发出含糊的呻。

怎么办？船上没什么葯，又，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叮当用一把小刀划破伤口挤出脓血，接著一张温软的嘴贴上去，一口吐一口，直到吐出的全是鲜红的血，再用浓盐水清洗伤口。

昏中的杜飞麟痛到醒过来，嘶哑地低吼:“你想杀了我啊？”叮当不理他，迳自背过身用盐水漱口。

“你救了我？”他疑惑地看她“为什么？你不是恨我吗？”她撇过头，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过了一会儿，她指著头上的饭盒说:“那是鱼片粥，你吃一点吧。”喝了几口粥，杜飞麟的神恢复不少。

“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不。”她摇头“我现在只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