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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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心你。”朱长乐眼中的关怀像一道暖炽热的
淌进海宁体内,她登时有服投进他怀里寻求安
的冲动,但一方面又有些怨恨。
“你又是怎么发现我出门,跟了过来的?”她的口气有点冲,朱长乐却不以为忤,只是好温柔地望着她,轻声回答:“我们住的院落相邻,我一早起来打坐时,听见你那里的声音,推窗一瞧,便见你出来了。”
“那你一定早看到想柔跟着我,为何不出声提醒?”她的语音里多了抹嗔怪。
“你不肯告诉她,又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我看这样僵下去世不是办法,干脆让风想柔跟着你,发现实情。”
“可是你怎会知道…”
“你一大早偷偷一个人出来,除了到你爹坟前外,我想不出你会去哪里。”
“你…”他竟这么了解她。
海宁心里有着动,但另一方面又有些怪他。
“你们在说什么?”想柔听得暗暗心惊,答案隐隐约约浮现,可在未证实之前,她不敢猝下断言。
“你不会想知道的。”海宁悲伤地朝她摇头。
“事到如今,瞒着她也没意思。宁妹妹,你就告诉她吧。”朱长乐鼓励道。
“可是…”她犹豫地看向墓碑。
“海宁,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难以启齿?”想柔的眼光也跟着看过去,墓碑上刻着她亡父的名。
“跟你对着家父的墓碑哭着喊爹有关吗?难道是…”她眼中升起一抹恍然大悟,所有之前还想不透的事,都在同一时刻豁然开朗了。包括母亲何以会丧失理智手刃亲夫…虽然据海
所言,她母亲的目标其实是海
,父亲是为救海
才会丧命母亲刀下,可是会让向来连蝼蚁都不忍心伤害的母亲动起杀机,绝不可能仅是海
在十八年后重回长白,夜探父亲那么简单。
海就曾亲口承认,她母亲可能是因为听见了两人的谈话,才会一时冲动,铸成错事。
那么,他们究竟谈了什么,才会让母亲冲动得失去理智?
想柔的眼中闪着悲痛,隐约猜到应该跟海宁有关。
“回来后,我一直犹豫着该怎么对你说,担心你无法接受。”海宁看出她已猜到,疲累的角绽
出一抹苦涩。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上回你在长白时,应该还不知情吧?”想柔的心很,如果她肯对自己诚实,这件事她早就有过怀疑,只是不愿让疑惑浮出台面。
“是呼颜伯伯提起你我的相像,说我们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让我不得不向我娘求证…”
“所以,海师叔是你的亲娘,那你亲爹是…”想柔的眼光凝聚在亡父的墓碑上,心情就像一团了的丝线,分不清究竟是什么
觉。
这个她一直引以为傲、尊敬有加的父亲,却在死后留给她一连串的惊愕。先是他与海之间有私情,现在又…
天呀!她合起眼睑,无法平复心海里被惊起的涛,泪水的痛了眼睛。
“对不起,想柔。我就是担心你会受到伤害,才…”海宁走近她,却不敢碰触她,自己脸上也是淌泪水。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
“想柔…”海宁沮丧地垂下头,凄苦的模样让未长乐看得心房揪痛。
他走到想柔身边,浩气温和却严肃。
“既然你喊我一声朱大哥,我想我应该也可以喊你想柔。我知道一时间要你平心顺气地接受这种事,是为难了你。可朱大哥想劝你用另一种角度来看待事情,或许你心里就不会有不平。”
“另一种角度?”想柔儒的眼眸里浮起疑惑。
“对。这件事你可以怪上苍捉,怪令尊和海姨深
着彼此,就是不能怪海宁。想想,再怎么样你也独享了令尊十六年的疼
,而海宁打从娘胎到现在,连生身之父一面都没见过,就连想祭拜父亲,都要偷偷来。明知你是她的亲妹妹,担心你无法接受,也不敢认你。这样的她比起一直以风家的独生
女身份养大、能正大光明地在父亲坟前尽女儿义务的你不是要可怜多了吗?”想柔心头一震,之前被海宁的新身份震惊得混沌一片的
觉逐渐清楚,虽然有深受伤害的麻辣伤痛,但有更多对海宁的心疼、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