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情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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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园子的,整个人象被掏空了,累得只想倒下。进屋后却发现几案上原先供着的几个陶器都被扫在了地上,地狼藉。我重叹了口气,匆匆转身去霍府。

陈叔看到我,立即叫住了我,对我道:“少爷昨天晚上从中匆匆赶回,特意到一品居买了几样你吃的点心,说还来得及和你一块吃晚饭。看你不在,我说打发个人去接,他说自己去接。去的时候兴冲冲地,一夜未归,我还以为他歇在你那边了。结果今升得老高时方回来,一口水不喝,一口东西不吃,一个人锁在屋子里,谁都不让进。你来之前,他刚出门,脸极其难看,我听红姑说他从昨起就没有吃过东西,昨天夜里在你屋中守了一夜。”陈叔尽力把语气放和缓“玉姑娘,孟九爷的确是好男儿,我们也的确对不起他…”他的脸上又现了愧“可少爷对你也是全心全意,为了你连皇上的赐婚都推拒了。除了皇后娘娘和卫青大将军外,和家里其余长辈的关系也搞得很僵,我对你有愧,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唉!”去病的身体刚好不久,虽然看上去一点事情没有,但怎么得住如此折腾。我因为太过担心,语气不带了责备“你们怎么不劝劝他呢?”话刚问出口,就知道自己已经糊涂了,去病岂是听劝的人?忙对陈叔道歉“我说错话了,你知道去病去哪里了吗?”陈叔摇了摇头“少爷没有让人跟,也许去夫人那边,也许去公主府,也许去公孙将军府,也许找地方喝酒去了。”我转身出门“我去找他。”从平公主府到公孙将军府,从公孙将军府到陈府,又找遍长安城有名的酒楼、歌舞坊,却全无踪影。

我从天香坊出来时,已是半夜。站在天香坊前的灯笼下,茫然地看着四处黑沉沉的夜。去病,你究竟在哪里?

心中抱着一线希望,想着他也许已经回府,急匆匆赶向霍府,守门的汉子一见我就摇了摇头“将军还没有回来。陈管家也派了人四处找,还没有找到。”我一言不发地又走回夜中。电光火石间,心头忽然想到他也许可能在一个地方。

刚过十五未久,天上还是一轮圆月,清辉转,映得山翠绿的鸳鸯藤宛如碧玉雕成。

我沿着鸳鸯藤架奔跑在山间“去病!”

“去病!”

一叠叠的声音回在山谷间,反来复去,却全都是我一个人的声音。

从山脚到山头,整座山只有风吹过鸳鸯藤的声音回应着我。霍去病,你究竟在哪里?霍去病,你要离开我了吗?

从前天起,人一直绷成一线,本没有休息过。悲伤下再也支撑不住,我疲力竭地跪坐在了地上,捂着脸似笑似哭地发着自己都不明白的声音。

这段时间,我就象石磨子间的豆子,被上下两块石头碾得马上就要粉身碎骨。他们两块石头痛苦,可他们知道不知道我承受的痛苦?

霍去病为什么不明白,他于我而言,早已经是骨中骨,血中血。如果我要选择九爷,早已经去了,还会等到今

一双手把我的手掰开,黑沉沉的眼睛只是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还以为他本不会出现了,瞅了他半晌,愣愣问了句“你还要我吗?”他眼中几抹痛几抹喜,一字字道:“以前没有得到时我就说过绝不会放手,现在更不会。”我一颗悬着心立即落回了原处,叹了口气,整个人缩到他怀里“我好累,好累,好累!你不要生我的气,九爷为了替你治病,病得很严重,我就留在那边…”他忽地吻住了我,把我嘴里的话都挡了回去,热烈地近乎暴。

我太过疲惫,脑子不怎么管用,傻傻地问:“你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睛不同于刚才的沉沉黑,此时里面盛了璀璨的星子。

他笑着凑到我边又吻了一下“我只要知道这件事情只有我能做就行。”他微微犹豫了一瞬“你既然回来了,他的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吧?”

“烧已经全退了。大夫说一场高烧虽然凶险,但体内寒之气也因此尽去,以后注意调理就可以了。”这是回长安后,我们第一次心平气和地提到九爷。

他双眼直视着我“玉儿,对不起。不管怎么说你们认识在先,而且整件事情上我本就行事手段不够君子,今天的局面也有我自己的错,人非草木,能无情?就是普通朋友,只怕也见不得对方因自己痛苦。何况有些心结不是说淡忘就淡忘,总要给彼此一些时间去化解。”虽然陈叔来道歉过,可霍去病那天却是拂袖而去,之后也没看出他有半点歉意。因为他突然而来的病,我不想再纠于不愉快的过去,只能选择努力去忘记。

他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不是迫而是愿意给我时间,愿意相信我。我心头暖意,原本藏在心里的一些委屈气恼不甘都烟消云散,伸手紧紧搂住他。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的动作就是对他的最好答案,他喜悦地轻叹了一声,也紧紧抱住了我。

两人身体相挨,肌肤相触,我下腹突然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着我,两人之间原本温情脉脉的气氛立即变了味道。他不好意思地挪动了下身子“我没有多想,是它自己不听话。”难得见他如此,我俯在他的肩头只是笑。

他身子僵硬了一会,扭头吻我的耳朵和脖子“玉儿,我很想你,你肯不肯?”我的脸埋在他的前,轻声笑着,没有说话,他笑起来“不说话就是不反对了?玉儿,如果有孩子了,怎么办?”我利落地回道:“有孩子就有孩子了呗!难道我们养不起?”原本以为他会很开心,却不料他居然沉默下来,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很冷静地问:“即使你怀孕后我仍旧不能娶你?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人家会怎么说你吗?”我点了下头,他猛地一下把我抱了起来,急急向山谷间掠去。刚开始我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怎么不是回府的方向?

想到此人天下间能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呢?我大惊失“你想干什么?你不是想在这里那个…那个吧?”他笑得天经地义“知我者玉儿也!那边有一处温泉,泡在里面绝不会冷。以地为席,以天为盖,又是在水中,只怕其中滋味妙不可言,比房中肯定多了不少意趣。况且已经忍了半年,既然我们都想通了,我就多一刻也不想等了。”

“可是…可是天快要亮了!”他把我轻轻放在了温泉边的石头上,一面替我解衣衫,一面道:“那不是正好?黑夜和白昼替时分,正是天地汇的时刻,你还记得我给你找的那些书吗?书上说此时乃练房中秘术的最佳行房时刻…”他说着话,已经带着我滑入了温泉中,语声被水没。

他怕我冻着,下水下得匆忙,头上的玉冠依旧戴着。我伸手替他摘去,他的一头黑发立即张扬在水中,此情此景几分悉,我不抿了角轻笑。

他愣了下,反应过来,把我拉到他身前深深吻住了我。一个悠长的吻,长到我和他都是练武的人,可等我们浮出水面时,也都是大气。

他大笑着说:“差点都忘了当的心愿,那天在水里就想亲你的,可你太凶了,我不过牵牵手,你就想废了我。玉儿,当真让你一脚踢上,现在你是不是要懊悔死?”我哼了一声,嘴硬地说:“我才不会懊悔。”

“那是我懊悔,悔恨自己当看得着,却吃不着!不过今我可就…”他笑做了个饿虎扑食的样子,一下抱住了我,吻如雨点一般,落在我的脸上,脖子上,上…

――――――――――――――――太医再诊过去病的脉后,说一切正常,反倒张太医诊过脉后,隔了一,开了一张单子来,没有用药,只是通过常饮食调理。张太医为何会迟一才开药方的原因,我和陈叔都心知肚明,但都没有在去病面前提起。

送张太医走时,他看我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估计已经明白,面上却是一幅全不相干的样子,闲闲地说着话“昨刚去和孟九爷聊了医术,和他一比,我这么多年的医简直都是白学了…”他后面说什么,我已经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明白九爷的身体应该已经大好了。时间可以让身体的伤康复,那么时间也应该能让心上的伤康复的吧?

一步步慢慢走回屋子,隔窗看到去病正低头研究单子,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头向我一笑,我想笑却有些笑不出来,只快步掀帘而进。他把我的手拢进手心中,替我暖着手,他掌心里的暖慢慢让原本浸了冷意的心温暖起来,我反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朝他暖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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